反派们的火葬场(快穿)——大王任性

作者:大王任性  录入:06-05

  当夜幕降临,星月高悬的时候,黎川飞步入新房,在未掀开盖头前,先抓住了曲秋儿冰寒发冷的手。
  曲秋儿坐在床上,置于身前的手微微一缩。
  “别怕,是我。”黎川飞在曲秋儿身前半蹲着,抓捂着她的手,试图让她暖和些。
  他知道自己吓到了曲秋儿,但他上辈子努力过,事实证明、他注定等不来一个欢喜出嫁的新娘。所以哪怕是颗涩果子,他也要将它扭下来,一口一口往肚子里吞咽干净。
  曲秋儿绷了一天的弦终于被松开,听见黎川飞的声音,她便忍不住委屈,红着眼眶落泪。泪水滴落到他们交握的双手上,烫得黎川飞心狠狠疼缩着。
  “我来掀盖头好不好?”黎川飞小心询问着曲秋儿。
  “嗯……”曲秋儿带着哭腔点头了。
  得到曲秋儿应允的黎川飞松了一口气,他抓起喜秤,缓缓挑开曲秋儿的盖头。
  曲秋儿抬起水眸望向黎川飞。曲秋儿一身火红嫁衣,珠围翠绕,美得黎川飞挪不开眼睛。
  黎川飞放下喜秤和盖头,捧起曲秋儿的脸,与她额头相抵。
  黎川飞的温柔抚平了曲秋儿内心的恐惧,她抓着黎川飞的喜袍,努力从他身上汲取着力量。
  “为什么?”曲秋儿茫然询问着。
  即便黎川飞瞒着,曲秋儿也通过毒医,知道昨天来的人就是师兄。她现在不确定黎川飞忽然着急成亲,是不是因为知晓了蛊虫的内情。
  曲秋儿很乖,乖到总是记着黎川飞说不爱她,记着黎川飞说会对她负责。
  对于曲秋儿来说,这更像她在骗婚。她一个二嫁将死之人,如何能让黎川飞如此隆重费心地迎娶入门。退一步说,如果这是黎川飞的报恩,她也是不要的。
  黎川飞不懂曲秋儿的症结,他拒绝回答曲秋儿的话,逃开这个会令他自揭伤疤的话题。
  黎川飞将交杯酒放入曲秋儿的手中,表明了他的态度。
  ……
  洞房花烛夜,相约白头时。黎川飞温柔怜惜,几乎要将曲秋儿揉化了。
  曲秋儿表现出她一贯来的顺从,随着黎川飞的节奏与他沉沦。两人相互依靠、交颈而卧,在红烛的摇曳下结为真正的夫妻。
  夜已渐深,曲秋儿听见断续的虫鸣声,她在黎川飞的怀中缓缓苏醒,确定黎川飞仍在沉睡,起身将褪去的喜服一件件往身上穿回。
  临近床沿的高桌上,即将烧完的红烛上有白烟升腾。曲秋儿匆忙穿衣,披散着长发小心推开门。她往屋外探头,循着虫鸣声看见黑暗角落里的毒医。
  曲秋儿从屋里出来,细心地把门带上,快跑到毒医跟前。
  毒医已有耳顺之年,平时甚少走出自己的药房。他弓着背、手中拄拐,另一手敲打着拐杖头,将树上的飞虫召回到身边。
  毒医看见曲秋儿,嫌弃地别开头,用尖锐气恼的声音说道:“你们师兄妹都是麻烦精,都要害死我!”
  黎川飞千不该万不该,让毒医去给林霖看病。林霖为人聪敏,很快猜出曲秋儿的情况,以此威胁毒医给他探查带话。毒医也因此成为林霖和曲秋儿之间的传话人,被林霖逼迫对守卫用毒,给林霖和曲秋儿见面创造机会。
  毒医不想得罪黎川飞,但事已至此,只能硬着头皮走下去。
  “对不起毒医,我师兄呢?”
  毒医用拐杖给曲秋儿指路,曲秋儿向毒医道谢,赶着去见林霖。
  此时林霖正躲在院外花园一角,他看见踏过月亮门的曲秋儿,出手将她拽到墙角、借着大树给两人做遮掩。
  “啊……”曲秋儿吓了一跳,被林霖捂住嘴。
  “是我。”林霖压低声音,松开了曲秋儿。
  “师兄……”曲秋儿终于见到熟悉的人,心一下就安定了下来。
  “跟我来。”林霖寻小道将曲秋儿带到能安全说话的地方。
  林霖和曲秋儿进到一处堆着杂物的空屋,林霖观察四周,确认安全后,总算能和曲秋儿说上话。
  他问向曲秋儿道:“秋儿,你没事吧?”
  曲秋儿摇头,与林霖道:“师兄,川飞哥骗我说你没有来,为什么,你是不是出事了?”
  曲秋儿对黎川飞的认知还很浅,她以为是林霖出了什么事,黎川飞才不同意让她见林霖。
  林霖无奈地叹了口气,面对这样单纯的曲秋儿,忽然有种无从解释的感觉。
  “我很好。”林霖道:“川飞他,对你我有些误会,所以不太希望我们见面。”
  黎川飞不止一次地用林霖试探曲秋儿,曲秋儿本以为已经解开了误会,如今听林霖提起,为给林霖添了麻烦羞愧不已。
  “对不起师兄,我跟川飞哥解释过……”
  “川飞的性子我知道,哪轮得到你道歉。”林霖安慰着曲秋儿。
  他略加思索,犹豫地问曲秋儿道:“以后,你打算怎么办?”
  提及以后,曲秋儿垂下眼眸,她小声问林霖道:“师兄,你跟川飞哥说了吗?蛊虫……”
  林霖摇头回应曲秋儿。
  曲秋儿紧张地揪着喜服长裙,不解的问道:“那么,为什么……”
  林霖无奈地对曲秋儿笑笑,拍着她的肩膀道:“当然是因为他喜欢你,秋儿、你别听他那张臭嘴胡言,师兄不是告诉过你,他那性子别扭害羞着呢。”
  如果说林霖在黎川飞面前是个严厉的兄长,那么他对曲秋儿,可谓是温柔又耐心。他与黎川飞同为男子,相处更为内敛,即便互相关心,也没什么多余互动,显得有些疏离。但曲秋儿乖顺,林霖打从心里将曲秋儿当妹妹般爱护,对她总是不吝啬表达。
  曲秋儿对林霖不是一般的信任,听他这么一说,眼眶很快就红了起来。
  她不安求助道:“可是怎么办,我没跟他说……”
  ……
  当曲秋儿关上房门那一刻,黎川飞就睁开了眼。
  曲秋儿的手段并不高明,上辈子之所以能得手,不过是他对她不设防。即便这次有毒医相助,这也是在辰月楼、在黎川飞的眼皮子底下。
  他们三人暗中动手脚,怎么可能瞒得过黎川飞。
  黎川飞缓慢起身,阴郁的情绪被压抑克制着,只有藏不住的怒意、从漆黑双眸中不断渗出。他慢条斯理地穿上衣裳,推门走出,望着院子里被辰月楼弟子压制制服的毒医,表情仿佛在看一个死人。
  辰月楼的内功心法确实能对修炼者产生影响,它招式阴邪毒辣、威严催命,修炼者手上沾多了人血,人自然会变得疯狂邪性。

  毒医一看黎川飞,就知道他比乌乐儿更狠更疯,毒医拼命地低着头想后退,却又被左右的人挟持着闪躲不得。
  黎川飞来到毒医面前,忽然出手掐住毒医的脖子,充满杀意的眼神仅在眼前,被剥夺呼吸的窒息感令毒医惊得浑身发颤。
  黎川飞将毒医甩在一旁,冷冽地说道:“你该庆幸自己还有点用。”
  毒医吓得连连磕头,急道:“楼主饶命,是他们逼我的,是林霖,是林霖他逼我……”
  “将他押下去。”黎川飞吩咐辰月楼弟子,迈开脚步,循着曲秋儿的方向跟去。
  ……
  林霖听完曲秋儿的讲述,内心也很复杂。
  林霖心里明白,如果是为了曲秋儿好,他就应该带她离开。
  秋儿本就不是江湖中人,川飞说得没错,让她陷入这样的困境,是他的责任、没能照顾保护好她。秋儿现在时日无多,实在没必要让她待在川飞身边、继续这么担惊受怕地活着。她本人,肯定也是更希望瞒下自己身死这件事。
  可是川飞现在的状态不佳,他深陷泥泞,在江湖这个泥潭中走得太远。
  林霖清楚的知道,此刻的曲秋儿就是牵着黎川飞的那根绳,绳断了、黎川飞也就‘死’了。
  更何况,林霖不敢保证,自己真的能带走曲秋儿。一个在江湖掀起杀戮乱局的黎川飞,以他对曲秋儿的执着,要找到他们实在太简单。他现在又没了内力,带着曲秋儿怎么逃得过追捕。
  林霖不敢解下黎川飞身上的那根绳,但这就意味着,他得眼睁睁地看着曲秋儿痛苦、任由她为黎川飞燃烧完自己生命的那点余光。
  这对曲秋儿来说是不公平的。
  “师兄,川飞哥喜欢我,他知道后一定会很难过……”现在曲秋儿宁愿黎川飞不爱的话是真的,她怕黎川飞知道真相后自责,怕黎川飞会痛苦。
  林霖双手抓住曲秋儿的肩膀,他很明白曲秋儿此刻的意愿,但这一次,疯狂偏执的黎川飞、被摆在了更优先级。他很抱歉,黎川飞现在太过危险,需要曲秋儿这根绳子拴着拉回来。
  林霖压下对曲秋儿的愧疚,安慰着自己,至少曲秋儿和黎川飞是相互有爱的。
  林霖道:“秋儿,告诉他吧……”
  曲秋儿抬眸望着林霖。
  “你们要告诉我什么?”黑暗中,黎川飞的身影逐渐清晰,他步步逼近,声音慵懒幽远,仿佛来自远方。
  黎川飞漆黑的黑眸没有一丝的温度,他嘴角微扬,残忍嗤笑道:“师兄、秋儿,你们两个,又准备私奔啊?”
  还是想通知他一下,在他面前述完情,再求他放他们走?
  作者有话说:
  顾瑾言:磨刀霍霍。
  胖妈:你、你,你冷静点!把刀放下!
  顾瑾言:为什么他能拜堂成亲!
  胖妈:呃,其实我也给过你机会,你也成亲拜堂过,你自己说是不是。
  顾瑾言:……嗯。
  系统:(吃瓜)人干事?
  胖妈:你好意思说我?
  系统:我不是人。
  胖妈:呃,这个……那倒也是。
 
 
第47章 
  黎川飞看着林霖和曲秋儿亲密抵靠, 恍惚间仿佛回到上辈子。他忍不住去设想,上辈子在他忙碌筹备婚礼的背后,林霖和曲秋儿是不是也这样抓着对方的肩膀, 躲着众人的目光,在昏暗无人的角落里互诉衷肠。
  他黎川飞对于他们而言, 算什么?
  阻碍他们感情, 破坏他们恩爱的第三者吗?
  即便她这辈子说喜欢她,即便她温顺地嫁给了他, 结果还是比不上师兄。
  “川飞。”林霖敏锐察觉到黎川飞情绪不对, 将曲秋儿挡护在身后。“你误会了, 是我想与秋儿见一面,我们并无私情。”
  黎川飞不在乎地笑笑, 现在无论怎么说,他都不信了。
  黎川飞用挑拣嫌弃的目光上下打量曲秋儿, 讽笑道:“曲秋儿, 我留在你身上的味道只怕都没散呢,你就这么饥渴难耐吗?”
  曲秋儿脸色一白。
  “黎川飞!”林霖愤怒地制止黎川飞,他为人一向正派,对黎川飞这种拿小姑娘撒气的行为极不认同。
  黎川飞只是觉得林霖维护曲秋儿的行为碍眼极了。
  他与林霖道:“我刚把她睡过,师兄你也是不嫌弃。”
  黎川飞现在仿佛是只受伤的刺猬,他蜷缩着身体、埋着头害怕别人伤他半分,他竖着全身的刺逢人就扎,根本不在乎对方是谁、是因什么而靠近。
  他格外的自卑, 自卑到恨不得把心挖出来捧给曲秋儿;他又十分的自傲, 自傲到一旦得不到, 就会忍不住去伤害。但是无论他如何, 他的情绪都没有得到曲秋儿的在乎和回应。
  上辈子他已经忍过一次, 他们离开,他也接受了。
  可这一次,是她自己说喜欢,是她自己给的希望,他不接受任何形式的后悔和退回,即便她是曲秋儿,也一样。
  曲秋儿抓着林霖的手臂,与林霖对视摇了摇头。
  曲秋儿道:“师兄,我与他说。”
  本来就是他们之间的事,不该把师兄牵扯进来,让师兄蒙受这样的怀疑和羞辱。
  黎川飞负手握拳,在他眼里,眼前的一幕实在太过可笑。
  他的新娘,在新婚之夜穿着他准备好的嫁衣,衣冠不整、披头散发地赶来见情郎。就在他的面前,两人含情脉脉地对视着。
  黎川飞忽然上前,林霖见状想要阻止,被曲秋儿挡下。
  黎川飞抓住曲秋儿的手臂,不顾她疼痛和惊呼,猛地弯腰将她扛在肩上。
  “黎川飞!”林霖害怕黎川飞伤到曲秋儿,想要追上前去,被暗中埋伏的辰月楼弟子制服。
  曲秋儿头朝下、大半个身子倒立着,危险的姿势令她害怕拽紧黎川飞的衣袍。黎川飞的肩膀抵在她腹间,疼得她难受晕眩,她咬牙忍着,倔强到不肯吭一声。
  ……
  黎川飞将曲秋儿摔丢到喜被上。
  他掏出故意没有佩戴在身的玉佩,眼尾泛红,与曲秋儿激动道:“曲秋儿,不是我的。我帮一个秀才抢回考凭,让他送我的。你没有他的考凭重,你成亲他也没有去救你!但是这些都没有林霖重是不是?我和这个加起来都没有林霖重!”
  黎川飞将玉佩狠狠摔在地上,玉佩碎裂成数片,曲秋儿被失态的黎川飞彻底惊吓住。
  这是黎川飞第一次在曲秋儿面前剖露自己的内心,他擒住曲秋儿的双手,将它按压在曲秋儿背后。
  黑暗中传来衣帛撕裂的声音,是与洞房前夜完全不同的气氛,僵持、对立、发泄,说不清是谁更受伤更无助些。
  哪怕后来,女人开始低泣反抗,暴风急雨也依旧没有停歇。
  直到天将拂晓,红烛燃尽,夜逐渐灰朦见光。
  黎川飞穿好衣服,坐在床沿无声地穿起靴子。曲秋儿趴在床上,脸上带着哭意,侧头去看黎川飞。她盖着喜被,肩背上青紫泛红的印记宣告着昨夜的一切。黎川飞知道曲秋儿在注视着他,可他没有停下,不肯回头看曲秋儿一眼。
  就在黎川飞穿好靴子准备离开的时候,曲秋儿伸手拽住了他的衣袍。
  黎川飞终于回头看了曲秋儿一眼,明明是个习武之人可以轻松挣脱开曲秋儿,却非要一点点掰开她的手指,逼她放他离开。
  黎川飞仿佛下了决心,恶狠狠道:“是你自找的曲秋儿。”
  他想要好好待她,全是她自找的。
  “以后你哪也别想去了。”
  不光是他身边百米,他会派人看着她、锁着她,她谁也别相见、哪也别想去,永永远远只能待在他身边。
  黎川飞将自己的衣袍从曲秋儿手中抢出,他起身往外走,却听曲秋儿往床上起身,光脚跑过来,从他身后锁抱住他。
  曲秋儿环抱着黎川飞的腰,两手紧扣着,紧紧贴合着他,像是这样他就再也扯不开了一样。
  此时的黎川飞,就像即将沉入深渊的恶鬼,被他咬得遍体鳞伤的曲秋儿非但不怕他,还拼尽全力拉拽着、不让他堕入黑暗。
  黎川飞刚刚竖起的保护墙,又被曲秋儿敲摇撼动。
  他恼怒地要再次扯曲秋儿的手。
  曲秋儿埋脸在他身后,用微弱的声音哽咽道:“我要死了。”
  没有缘由、没有前因后果。黎川飞浑身一僵,明明耳力极佳听得很清晰,还是忍不住怀疑自己听错了。
  黎川飞心里有些苦涩,以为曲秋儿不情愿、以为她是在威胁自己。
  黎川飞不敢再扯曲秋儿的手,像是被人挟持着软肋半点动弹不得。
  曲秋儿终于开始放声哭出来,泪水决堤般往外涌。
  曲秋儿哭喊道:“那个玉佩没有关系,但是我要死了,黎川飞、我要死了。”
  “曲秋儿!”黎川飞呵斥曲秋儿,曲秋儿说不在乎那个玉佩,黎川飞没有来得及高兴,反而慌乱由心口蔓延到全身。
  “那个虫子取不出来,取不出来的。”
  “曲秋儿。”黎川飞喊着曲秋儿的名字,可她丝毫不受影响,只是抱着他哭。黎川飞完全乱了,他不敢掰开曲秋儿的手,又急着想看她。
  黎川飞急哄道:“秋儿,你别哭,你把手松开,你别怕,让我看看你……”
  可曲秋儿就是不想让黎川飞看见自己大哭的模样,她躲在黎川飞背后,鼓气勇气把什么都说了。“你不要生气,不关师兄的事,是我自己偷偷瞒着师兄做的。你也不要难过,川飞哥,是我愿意的。”
  曲秋儿哭得太伤心,每句话都仿佛一把利刃,扎进黎川飞的心里还狠狠扭搅着。
  他红着眼眶,抱捂着曲秋儿的手臂安抚着:“秋儿,我还以为什么事呢。你别怕,毒医看不好,是他没本事,我们再找别的大夫,你别哭,乖,别害怕。”
  曲秋儿摇着头,哽咽抽泣道:“师兄说你喜欢我。川飞哥,你不要爱我,不要难过。我好怕你自责,我好怕你忘不掉……”
  黎川飞无法再听曲秋儿说下去。他狠心扯开曲秋儿的手,回身抓着她的肩膀看她。曲秋儿低着头,避开黎川飞的视线,怎么也不愿意与他对视。
  曲秋儿道:“我不是故意要嫁给你的,我不知道怎么跟你说……”
  黎川飞眼眶通红,借助吞咽压下涌上心头的所有酸涩。他弯腰抱起曲秋儿,将她带回床上,用喜被紧紧圈抱着她。“你怎么那么傻,是我要娶你,逼着你、也要娶你。”
  黎川飞捂着曲秋儿发凉的身体,沙哑着声音问她道:“冷不冷?”
  曲秋儿哭着没有回应。
  黎川飞将她抱入怀中,拍着她的后背温柔哄她道:“你吓坏我了。秋儿,你别怕,我现在可是辰月楼的楼主,要找什么大夫没有。不就是一只蛊虫,我很快就能找人帮你把它弄出来。它是不是把你身体害不好了?没关系,我们慢慢调理,我不会让你有事的。”
  曲秋儿蜷缩在黎川飞怀里,只是哭再不肯多说一句。
  曲秋儿现在提及的,是黎川飞认知以外的事。他现在丝毫不敢发散思维去想,如果所有的事和师兄无关,那么上辈子离开他消失的曲秋儿去哪了。
  他有没有找到她,她有没有治好身体。
  这个念头刚刚一起,黎川飞的记忆就仿佛被一双空白的手全然抹去,怎么也想不起来。
  黎川飞央求道:“秋儿,你跟我说句话好不好?”
  曲秋儿仍旧没有回应。
  这样的曲秋儿令黎川飞十分恐惧不安,他立刻改口道:“没关系,不说也没关系。秋儿,你信我,我能让人治好你的。”
  黎川飞抚摸着曲秋儿的脸,小心问她道:“我是不是吓到你了?我弄疼你了对不对?我混账,我不好,你别生我气。”
  黎川飞抓着曲秋儿的手,往自己脸上煽巴掌。“都是我不好,你打我……”
  曲秋儿抗拒着,打在黎川飞脸上的手没有用力。曲秋儿这才与黎川飞对视,她委屈的瘪起嘴,主动抱着黎川飞,缩在他怀里默默流泪。
  “不要说那些话羞辱人。”曲秋儿被黎川飞的尖刺刺得浑身血粼粼。
  黎川飞之前有多恨,现在就有多悔恨。他抱着曲秋儿,下巴抵在她的头上,哑声自责道:“我混蛋,我不是故意的、我不好。我没读过几本书,说的都是胡话,你别往心里去,别跟我一个粗人计较。”
  “我以后再也不那么说了。”黎川飞在曲秋儿额头上珍视的落吻,他抓着曲秋儿的手腕,与她道:“就是这里的虫子是不是?我有办法的,很快就能帮你把虫子取出来。你不会死的,我不会让你死的。”
  黎川飞将吻落在曲秋儿的手腕上,吓得曲秋儿有个缩回的动作。
  黎川飞摸着曲秋儿的长发,俯身与她交颈呢喃道:“我带你去清洗,给你身上上药。我再找别的大夫给你治,很快就能治好的。”
  黎川飞近乎悲戚道:“秋儿,都是我不好。”
  如果不是他性格偏执,她也不必害怕他自责,保守秘密到这个程度。
  事实上,黎川飞现在也是这么想的。
  都是他的错。
  如果他再强一点,师父就不用死,他也不会受伤到需要曲秋儿拿命来救。如果以往练武的时候,他能再努力一点……哪怕他被罗毒手伤到的时候能够命丧当场,曲秋儿也不必受他的这份罪。
  黎川飞现在难以想象曲秋儿这些日子来会有多怕。一个长在深闺的小姑娘,身体里养了那么久的蛊虫,瞒着自己将死的恐惧,跟着他、还被他百般羞辱。
  怎么就没能再对她好一些呢?
  如果能多对她好点就好了。
  记忆随念头一闪而过,他仿佛看到辰月楼主堂内,浑身是伤、全是血迹在地上匍匐爬行的自己。
  作者有话说:
  今天,应该还有一章。老规矩,21点看更新,如果更新不上,具体情况胖妈会在评论区另行通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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