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派们的火葬场(快穿)——大王任性

作者:大王任性  录入:06-05

  甄芙儿先前四年没孕,放在寻常百姓家,都可以成为休妻的理由,太子却连个女侍都不肯收入房;
  早前,甄芙儿不仅迷惑太子,连宁昭也对她倾心有加;
  郭白此生都没有收过女学生,为何偏偏对甄芙儿另眼相待?
  如此看来,这甄芙儿当真有些怪异。
  不仅皇帝这么想,皇后比皇帝还要心急。
  皇后多年来只是想为自己争一口气,她看甄芙儿本就百般不满,如果甄芙儿还会危害到太子,那皇后第一个要除她。
  手底下人都是看主子脸色行事的,皇后和皇帝的表现,足以证明太子妃失宠。甄芙儿在京中女眷里忽然变得有些不受待见。
  常年受追捧的甄芙儿哪里接受得了这般落差,她又跟太子闹脾气、故技重施,这次连商量都没有,直接在小雪的提议下又搬进了肃王府。
  有些伎俩只能用一次,原本甄芙儿的鲁莽行为还有太子和宁昭维护,现在太子在外忙着调查赛半仙,宁昭又整天在府内醉生梦死,甄蓉儿已离府,甄芙儿连个正当入住肃王府的理由都没有。
  皇后和皇帝不是傻子,知道是甄芙儿自己的主张,当然少不得一番训斥。太子这时候,越是维护甄芙儿,甄芙儿的处境就越是艰难。太子当然懂得这个道理,但事关甄芙儿,他还是有些乱了。
  皇帝一看自己寄以厚望的储君竟是这般模样,哪怕传言是捏造的,太子妃祸乱的本事只怕也不假。
  那还能怎么办?只能抓紧为太子选妃。
  可要不怎么说邪门,他们看中的人选,结果都因为各种意外推迟耽搁了。
  还真命中太子妃天生凤体这个传闻!
  这么一闹,赛半仙还没走到京城,京城里各式各样的流言已然传开。
  皇帝还算理智,皇后却整日急得像是热锅上的蚂蚁。太后不待见皇后,也因为有些信佛,经常以此向皇后挑刺责难,让皇后后悔痛恨不已。
  很多事,余烬其实只需要借恒王的手挑个头。
  余烬不是第一次与天斗,他知道天道运转下,事情会发展成什么样子。
  恒王以为余烬太傻,直接将平冤卷公布出来,没能最大化利用它。实则不然,余烬已经将平冤卷中有牵涉的人选统统算计好了。
  平冤卷六十三署名,其中不乏大儒名师。他们教导过的学子,来往的友人,许多都已功成名就,只要将他们集结利用起来,就是一股不小的力量。
  太子和恒王手段还太稚嫩,他们以为的文人大儒,就是些学子先生,觉得他们有些盛名,处置他们会有碍名声,却动摇不了社稷江山。
  皇帝虽然知道这些人的重要,但他手握重兵,当了太多年的帝王,太过自信自负。皇帝只当这些文人天南地北,唯一牵头的不过太子恩师,掀不起多大风浪,没有将那六十三人放在眼里。
  可现在牵头的,是对事由再了解不过的余烬。
  郭先生一心想替惠王平冤,心甘情愿为余烬揽旗;
  长信候与惠王交情颇深,起先他倒是不同意,但余烬将他侄子拉进来,借着平冤卷迫使他出山;
  太后信佛信命,皇后对甄芙儿嫉妒生怨,皇帝多疑且自负,太子为甄芙儿不顾一切……
  一切皆在余烬的意料之中。
  他现在就是在赌,天道最后会不会又扭转不过,降下天灾为甄芙儿翻势。
  甄芙儿落难,甄蓉儿紧跟着小病了一场。不是因为离开肃王府的那一场雨,就是因为甄芙儿,余烬看见甄芙儿的线,它在从甄蓉儿身上汲取光芒代偿。
  余烬知道自己没把甄蓉儿送到椎城的做法是对的,他必须将甄蓉儿放在这边,这样才能保护她。否则,光长途跋涉这一个理由,皇后已经让甄蓉儿死在了路上。
  余烬用替身代替甄蓉儿回椎城,偷偷将她藏起来,无人知晓。
  余烬唯一害怕的,就是甄蓉儿生气,毕竟他也曾如此擅作主张,逼得甄蓉儿从湖舟上跳下……只是这一次,甄蓉儿表现得很平静,有些出乎意料的配合。但余烬仍旧不敢放松警惕,还是一有时间就去顾看她。
  恒王以为这就是余烬设局的全部,他觉得自己与余烬联手,掌握全局,甚至还拿捏了椎城的‘甄蓉儿’,抓住了余烬的命门。实则,他也不过是余烬布局上的一颗明棋,马前卒、替罪羊罢了。
  而整日醉酒度日的宁昭,还没被摆上棋局呢。
  ……
  余烬在铜镜前为甄蓉儿梳发,甄蓉儿透过铜镜直盯他眉眼。
  甄蓉儿对余烬的戒备,在某个念头升起时逐渐被打散。
  她被关在这个小院……即便余烬生怕她觉得自己是被关受困,但事实如此。她被关在这里,对外界信息一概不知,寻常人或许会害怕,而她却觉得这是个好机会。
  这段日子的相处,甄蓉儿都在从余烬身上找寻一种感觉。她心中仿佛已然有了答案,收寻无数细节,就为了一点点往问题上套。
  其实她问,余烬未必会瞒她。
  甄蓉儿莫名有种自信,觉得余烬不会真的瞒她、伤害她。
  只要她问得直白,他没办法对她撒谎。
  甄蓉儿凝望着铜镜里的自己,心里也有点紧张。
  她微抿下唇,下决心开口问道:“余烬,你是王爷吗?”
  作者有话说:
  胖妈今天忘记借楼公告了,而且这章也不肥……顶锅,溜了溜了。
 
 
第88章 
  余烬站在甄蓉儿身后, 扶着她的一缕丝发,木梳停到半途。
  万事万物仿佛在陡然间静止,余烬怀疑自己刚刚产生了幻听。
  凉风从窗台吹落, 手中的丝发随风飞舞,轻挠着余烬掌心。余烬愕然地望向铜镜, 目光与甄蓉儿疑惑探究的模样对上。
  甄蓉儿细思须臾, 复道:“或者说,余烬、你是宁昭吗?”
  甄蓉儿轻缓的声音击醒余烬, 某一刻、余烬分不出真实和幻境。他神色慌张地顾盼左右, 怀疑自己是在发疯做梦, 企图找到证实梦境的痕迹。
  因为余烬挪移的动作,手中丝发险些滑落, 余烬收拢掌心,及时将它抓住。
  没有, 不是假的。
  余烬思维有些错乱停滞。
  为什么?为什么万物没有在时间的停滞中定格?
  从来、从来不会这样……
  余烬在改变命运的过程中, 从未放弃将甄蓉儿‘唤醒’、把真相传达给她。系统找到余烬的时候,他已经在停滞的时间里待了很久。
  即使独身陷入那样的状态,很是孤独、会令他疯癫发狂,他也从不畏惧尝试。
  这一次,他也曾因为停滞的时间犹豫,也曾不顾一切地想要反悔。甄蓉儿说不想看他的面容,他心里已经默认,自己这辈子就该隐藏身份……
  为什么?甄蓉儿会猜出来?
  是因为世界上有两个宁昭吗?以往每当他想要将世界真相提醒暗示给甄蓉儿, 时间就会被天道折断, 但是这次不一样, ‘余烬’是世界之外的人, 天道挟制不了他。
  甄蓉儿见余烬久未答话, 她扶着梳妆台,在圆凳上转身坐对余烬。
  甄蓉儿的丝发从余烬手中逃离,余烬望着空无一物的掌心,茫然收拳、红了眼眶。
  甄蓉儿仰头望向余烬,余烬眸光与她对视,缓缓单膝跪下身来。
  两人上下视角交换,余烬抓着甄蓉儿的手,将其引到自己耳下。
  余烬问甄蓉儿道:“你想看吗?”
  甄蓉儿凝望着余烬的眼睛,缓缓启声道:“想。”
  “你别怕。”余烬小心翼翼地叮嘱甄蓉儿,微垂头、将脸上的易容除去。
  余烬不敢面对甄蓉儿,除去易容后的他依旧低垂着头,避着甄蓉儿的视线不敢看她。
  甄蓉儿想了想,双手捧抬余烬的脸。
  是宁昭,还是一个红眼眶落着泪的宁昭。
  余烬的泪水恰好从甄蓉儿指间滴落,渗湿她的掌心。
  “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证实自己心中的猜想,甄蓉儿惊惧之余、又有份理所当然在。正是这种复杂的心情,让她能够镇定地面对着余烬。
  那之前,甄蓉儿怀疑过很多。
  看着余烬和宁昭很是相似的眼睛,她想起有书记载,有的人天生奇异,一体双魂,时常会突然变成另一个人,昏厥苏醒后又前事尽忘。余烬和宁昭有一样的眼睛,一样的伤口,说不定他就是这样的人。
  可是余烬和宁昭打斗时她就在身侧,她难以说服自己,当时的余烬是别人伪装的。
  后来甄蓉儿便在想,余烬会不会是被人特意训练,熟学宁昭一举一动的替身。
  这可比什么书中记载的奇事合理得多,因为是替身,所以可能容貌会相似、习惯举止会有类同。哪怕有时两人表现并不一样,但有些深刻的举止和小动作仍旧没忘。
  但感觉是超脱理智现象的一种存在,甄蓉儿心里有个声音,让她不断确认证实眼前人就是宁昭。
  是宁昭啊……
  甄蓉儿视线又被余烬明亮的双眸夺去,一样的群星……
  “是,是我。我是宁昭。”余烬抓着甄蓉儿的手,侧过脸、垂眸在她手心落吻。
  与余烬眼睛视线分离开,甄蓉儿像是意识忽然被人拉回般,陡然忘记自己前一刻的想法。
  太亲密,虽然余烬是宁昭,但他们已经和离。
  面对如此怪力乱神、荒诞困惑的场景,甄蓉儿首先想到的是收回自己的手,拉开跟余烬的距离。
  余烬好不容易抓住甄蓉儿,怎么可能允许她逃,他不像宁昭那个蠢货……
  余烬在甄蓉儿挣扎前,率先俯身环抱她的腰。他跪着、缠着,像个被弱势被抛弃,好不容易抱住浮木的人。
  他唤着甄蓉儿,用他以宁昭的身份、在心中百般回念已久的称呼。
  余烬埋首在甄蓉儿腰间,泪水在她腰绸上浸染出水晕。
  他声音哽咽发闷,万般委屈中竟藏了丝幸意,他道:“蓉儿,我走了好久……”
  他走了很久才来到这里,数不清的岁月,数不清的重复,连等待都觉得是罪过的男人,不停不歇地走了很久。
  甄蓉儿是个善良心软的人,她对泪水本就没什么抵抗力,更别提余烬一个大男人,抱着她、哭得比小姑娘还惨。
  甄蓉儿尴尬无措地在余烬后背拍了拍,她放松的动作,给了余烬可趁之机。余烬微挺身,将甄蓉儿拉入怀中,他双臂从上到下环抱、下巴抵在甄蓉儿肩侧,两人彻彻底底抱了个满怀。
  甄蓉儿从未如此满怀迎纳过什么人,哪怕是跟宁昭行周公之礼时也没有过。
  甄蓉儿一颗心仿佛就抵在余烬宽广结实的胸膛,激烈跳动着。
  甄蓉儿有些慌乱,纯粹是被余烬无耻行径给逼的。

  “你、你先放开我。”甄蓉儿的手虚搭在余烬后背,不安提议道。
  “我不会放开你,蓉儿、我不放开你了。”余烬深吸一口气,在甄蓉儿耳边呢喃宣告道。
  ……
  “有片青桐叶会落在这里。”余烬拉着甄蓉儿的手,将她带到院外。他们在院里石桌前停下,余烬拿起石桌上的一个茶杯。
  余烬刚哭过,眼睛泛红微肿、有抹绯色从鼻尖向脸颊两侧蔓延,他容貌本就白俊,一身黑色劲衣打扮,坚韧和弱气很好结合在一起,是谁见了都忍不住生出恻隐之心的模样。
  他将茶杯放在石桌一处,缓缓道来的语气,仿佛在说一件多么普通的事。“叶子是金黄色的,它左侧有一角折损,月牙般的形状、像是虫蛀的痕迹……”
  余烬停顿须臾,仰头道:“你听,风来了。”
  余烬合上眼,他话音刚落,一阵寒风就吹了过来,风越来越急烈,正如他所说,一片青桐叶随风飞了过来,月牙形的蛀痕,吹落停在茶杯上、歪倒在一旁。
  “七声、雨就来了。”余烬将甄蓉儿拉抱在怀,手挡在她头上。
  “一、二、三……”
  随着余烬的数数声,风越来越急。
  余烬最后一声落下,风夹带着细雨,来到他们身边。
  甄蓉儿垂落的手背被凉风带来的细雨拂过,有更难理解的事情,正等着她。
  ……
  余烬的过往对于甄蓉儿而言像是什么,更像是个光怪陆离的故事。
  就好比你走在街上,有个陌生人拉住你,告诉你他是你未来夫君、你会跟他经历怎样的生活,然后他又带着记忆,与你不断循环反复,度过了怎样的时光。
  若非甄蓉儿相信余烬就是宁昭,那他只会是发了疯的骗子。
  甄蓉儿能够倾听余烬的‘故事’已经很是不易,如何要求她代入理解,拥有跟余烬那样深刻的体会呢?
  淋雨的甄蓉儿热水洗了个澡,她手里抱着手炉,坐在榻上、与余烬中间相隔着一个矮桌。余烬从白天说到深夜,屋外的雨也间歇下了一天。
  甄蓉儿不是故意的,但他还是在余烬失落忆着某一世时,忍不住低头打了个呵欠。甄蓉儿动作很小,但她的反应哪里瞒得过余烬。余烬说到情深之处,心如刀割,对那一世满心检讨和愧疚。他的动情和甄蓉儿的困倦,形成鲜明的对比。
  好在余烬所求真的不多,他甚至没意识到自己应该介怀。
  余烬抬起红肿的眼睛,哑声关心甄蓉儿道:“是不是累了?”
  就连甄蓉儿都觉得自己不该。
  她也没料到,余烬的‘故事’会那么的复杂,几个时辰都没能讲完。
  甄蓉儿不知道,短短的几个时辰,在余烬一笔带过的‘停滞’中,连眨眼都算不上。
  余烬被那些岁月逼疯了,提起往事时,也带着脆弱不清醒的疯态。甄蓉儿看出余烬情况不好,没敢提让他明天再继续的话。
  也出于体面和尊重,甄蓉儿摇了摇头。
  余烬哪里舍得甄蓉儿忍耐熬夜,他用沙哑的声音不安道:“我说的太多了。”
  余烬起身从箱子里取了床棉被,他抱着被子来到榻边,很是可怜的模样,问着甄蓉儿道:“今夜,我可以睡在你身侧吗?”
  这是个过分的要求,余烬自己也知道。
  “我怕这是一场梦,醒了会找不到你。”余烬没有对甄蓉儿说实话,他是知道自己情绪不对,怕自己看不见甄蓉儿,把自己给逼疯了。
  余烬将自己痛苦不堪的每一世,以尽可能轻松简洁的叙述传达给了甄蓉儿。他的那些脆弱和丑陋都被他隐藏了起来,甄蓉儿不知道他会疯,他也不想让甄蓉儿看见。
  他们已经和离了。
  甄蓉儿对宁昭的要求无比地犹豫。如果仅是宁昭就好了,她可以斩钉截铁地拒绝他。可偏偏他是余烬,是有着一天几个时辰,都说不完‘人生故事’、似乎跟她从未和离过的人。
  甄蓉儿怕自己设不好界限,就像她怕自己稍微和气些,宁昭就不跟她和离时一样。
  好在余烬是聪明的,他了解甄蓉儿,没有宁昭那么傻。
  余烬道:“就一晚,我就占一点床位。”
  ……
  余烬跟宁昭确实有很大不同,寻常人即便觉得两人外形相像,也不会将他们认作一个人。
  但甄蓉儿知道,他们其实是很相似的。
  就比如此刻,他们躺在床上,余烬抓着她的手抵在胸口,动作和宁昭说喜欢她时一模一样。他把她的手紧紧压在胸口,仿佛剖开心,不给她一丝逃窜的机会。他会用一手的拇指在她手腕处轻轻滑动,像是无意识在安抚着她……
  宁昭没能从甄蓉儿处获得的心软,被她给予了余烬。
  甄蓉儿问道:“那么这一次呢?这一次,王爷您准备怎么做?”
  作者有话说:
 
 
第89章 
  太子对赛半仙的调查特别用心, 几乎全身心投入进去。
  对于他们这种人就是这样,得势时风光无限,稍显颓势谁都要上来踩一脚。平冤卷虽然得到一定的平息, 但恒王在这件事中彰显了足够的存在感,连皇帝对他也颇为信任, 朝堂风向渐渐转向恒王那边。
  宁昭已经废了, 赛半仙是太子不可错失的机会。
  以太子的能力,加上余烬有意留下的‘漏洞’, 太子最终还是突破恒王, 找到有关赛半仙的线索。
  首先被查出的, 是甄家仓促对赛半仙下手的原因。
  原来,传言还是有部分事实的。赛半仙原本四处行骗, 借着自己走南闯北的经历,在京城蒙骗不少达官贵人, 为他们祈福算命。
  起先, 赛半仙和其他算卦道士并无不同,但是赛半仙行事谨慎,他从不轻易允卦,最喜欢的就是掐算幼儿婴孩的命理。给孩子卜卦,大多是父母们图的彩头,赛半仙多说些好话,轻易都能将人哄高兴。而孩子的卦象,真假验证起来, 怎么都有几年、十几年, 赛半仙图的就是一时半会不会被拆穿。
  凭着这个本事, 赛半仙在京城变得小有名气。
  二十年前, 甄府找到赛半仙, 请他为府里两个双生女儿卜卦。那是赛半仙第一次接触到这样的大官,他惶恐不安,又在介绍人的吹捧下有些膨胀。他卜卦前喝了点小酒壮胆,已经尽可能地夸大盛赞甄府二女的未来。但赛半仙从甄家老爷眼中看到了不满意。
  赛半仙是何等聪明,一看便知女儿孝顺、家财万贯、夫妻和睦、女婿是大官这种寻常人都会喜欢的说辞,不被甄家人看在眼里。
  他们对两个女儿颇有野心,赛半仙越说越心虚,而甄夫人和甄老爷的脸色也越来越不好。
  最终,赛半仙撒了个弥天大谎。
  他看到襁褓中有凤像,双生女儿,其中一个是天生的凤体。
  果不其然,赛半仙的卦算令甄家主子们大喜。甄家当时在朝堂的地位,不上不下,确实可以被选秀女、送女儿入宫,几个皇子与甄家女儿年岁相差无几,后宫里当个娘娘,对甄家来说不算难事。
  只是他们连贵妃都不敢想,赛半仙就给他们算出一个天生凤体来。这可是家族延绵兴盛的希望,大好前程如何不让他们欢喜。甄夫人抱着两个女儿笑弯眉眼,甄老爷还算稳重,没表现得太明显,但也是欣喜不已的状态。
  赛半仙见甄家人当真如此自信,看起来真信了这件事,事关皇家,赛半仙当即就慌了。
  为了让谎言更加真实,也为了给自己留退路,赛半仙给卦象未来添了几分未知。
  那就是这两个女孩,因为长期相互依存,出阁前会遇到困难,最终可能会影响到凤像。
  通俗点说,两个孩子天生一体,祸福相依,一个最终会影响到另一个,有可能会坏事。
  这可怎么行?甄老爷听言黑脸,严肃的模样吓得赛半仙险些窜逃。
  ‘既然如此,究竟哪一个才是天生凤体的孩子?’甄老爷自然随之追问。
  赛半仙不傻,知道肯定不能说出口。他推脱看不清算不明,高深莫测又不肯明言的模样。
  女儿的未来事关自己锦绣前程,甄老爷如何肯罢休。甄老爷不信赛半仙算不出来,也是赛半仙装得太过自信,甄老爷觉得赛半仙连凤像都懂看,无非是怕说得太明影响寿命。
  甄老爷重金求卦,派人威逼利诱、几度劝说,非要逼赛半仙说出个所以然来。当时的赛半仙,只是个算卦营生给人添彩头的小道士,哪里见过这阵仗,没多久就屈服了。
  选谁呢?
  赛半仙在两个襁褓前犹豫,他发现甄芙儿睁大眼睛、伸手踢腿一看就很健康,还好似很感兴趣地看着自己。
  就她吧!
  赛半仙点了甄芙儿。
  从甄府离开后,赛半仙还留京待了几日。他得知消息,甄家竟然以二女儿体弱、与双亲命格相克为由,将她送到外祖家寄养。
  赛半仙走南闯北,见过形形色色的人。他一观甄家所为,就知道他们为求富贵,什么事都干得出来。他们为了守住一个虚无缥缈的凤像,连自己的亲生女儿都能狠心抛弃,百日不到的孩子外送,还以体弱为借口,只怕心里是盼着能死路上,省得亲自动手,有损阴德。
  甄家如此用尽手段,回头孩子长大,发现卦象有失,绝对不会让他好过,他一条小命多半得栽在这上面。赛半仙一琢磨,后颈发凉。
  他收拾金银细软,凭着道上的一点关系,偷摸溜出京城,从此过上了隐姓埋名的生活。
  有关甄家的事,太子没有过多追究,也没有什么过激的看法。太子聪慧有谋算,受皇后影响,他注定不会成为宁昭那么天真的人。太子对甄家看得还算透彻,他提拔甄家,只是因为喜欢甄芙儿,甄家是什么货色,他心理有数、也有准备。
  太子为甄家瞒下这件事,奏折里顺着皇帝的猜测,给甄家找了个关己则乱,维护太子妃的借口。
  因为大皇子的死去,出于愧疚,皇帝将对大皇子的‘父爱’都寄放在太子身上。皇帝喜欢在太子面前扮演充当严厉的好父亲。太子也很懂怎么利用这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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