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派们的火葬场(快穿)——大王任性

作者:大王任性  录入:06-05

  宁昭一颗心如同擂鼓般扑通狂跳,全程搜寻着甄蓉儿所在,又没敢与她对视一眼。
  仆人将宁昭扶送回屋,他倒在床上,挥手驱赶走围上来伺候的众人。管家识人眼色,匆匆忙遣人下去,将宁昭留给甄蓉儿照顾。
  众人退散,屋里便只剩下甄蓉儿和宁昭。管家将醒酒汤和热水尽数备好,就盼着甄蓉儿伺候时与宁昭亲近,有什么矛盾都给说解开。
  甄蓉儿本意不想蹚这趟浑水。她不明白宁昭为何如此抵触和离,许是她真的不了解男子,事关颜面,有关刘崇文的事,宁昭不愿意放下。
  她尽力了,这些日子都想找机会见宁昭一面,将事情说开,可宁昭不给她机会……
  甄蓉儿能猜到,宁昭突然喝成这样,大概是余烬已经下手,按他的计划把真相透露给了宁昭。
  她一个外人,实在不想掺和皇室那些事。甄蓉儿本不想去见宁昭的,可仆人三番五次来请,她避不开。
  甄蓉儿就着热水拧了张帕子,她坐在床沿,擦拭着宁昭沾酒的脖颈。
  领口处,宁昭上次受伤的伤口已经结痂……甄蓉儿有些晃神的想着。
  宁昭则偷偷观察甄蓉儿,她擦拭在他身上的每一下,都痒热无比。摇曳烛光下,宁昭乱窜的心因为甄蓉儿渐渐平复下来,他失神地打量她眉眼,从未觉得她如此好看美丽,是他远触不到的人。
  或许是酒意上来,宁昭忽然苦涩到有些想落泪。
  他忘记自己先前的盘算,忽然想问问甄蓉儿,就这样不行吗?就这样跟他过一辈子。之前的错处他都会改,以后也会待她好的,一辈子不会很久,只怕眨眨眼就过去……
  她若放不下那刘崇文,他也会竭力补偿对方。
  刘崇文若是想要钱财,他保他三代富贵;若是想谋权,他可以让他当官;娇妻美妾,刘崇文想要多少美人他都可以安排。
  “你留在王府不好吗?”宁昭没意识到自己问出了口。
  作者有话说:
  胖妈祝大家元宵节快乐!撒花撒花~
 
 
第86章 
  宁昭不该问的, 他不问就不必面临甄蓉儿的回答。
  沉默有时胜过言语,宁昭从甄蓉儿眼中得到了答案。
  宁昭鼻尖有些发酸,再多的挽留和挣扎临了到甄蓉儿面前, 就像是泥坝遇到大水,轻易被冲垮淹没。
  面对心仪的女子, 宁昭不想在她心中当个恶人。
  宁昭抓着甄蓉儿的手腕, 将它抵在胸口,心沉沉地忍受着重撞。他眼眶和鼻尖都有些泛红, 在酒气熏染下模糊难辨。
  “本王知道了。”
  情爱是什么?宁昭才刚有所领悟, 就被它伤得不轻。
  某一刻, 宁昭为和离想了很多条件。

  比如和离后,甄蓉儿不能跟刘崇文在一起;又比如甄蓉儿不可以随意许人, 三年内不许成亲,要给他一个追求的机会;再或者, 他们可以不急着分开, 这样甄蓉儿反悔,还可以随时回来……
  宁昭最后一句话都没说。
  甄蓉儿听见他回复,眸子里不可置信的欣喜、小心翼翼的探究,都刺痛着他。
  将心比心,如果他是甄蓉儿,好不容易重获自由,只怕恨不得立刻飞到心上人身边,跟她永结同心、一刻都舍不得耽误。
  提条件, 不过是想让甄蓉儿回来, 不过是以退为进……
  甄蓉儿这么高兴, 宁昭舍不得让她失望。舍不得, 所以把到嘴边的话咽下去, 苦果尽数往自己腹内吞。
  “王妃,你知道我喜欢你吗?”宁昭凝望甄蓉儿,醉得语气含糊、声音沙哑。
  甄蓉儿的困惑和诧异皆表露在脸上。
  他完了。
  宁昭茫然地想着,此时此刻,他竟只觉得这样的甄蓉儿很是可爱,笑意忍不住想要展露给她。
  他聪明通透的王妃,傻得可爱,他上回都那么说了,她还没看出来他喜欢她。
  宁昭哪里知道,纯粹是他作孽太多。
  他喜欢甄芙儿这件事已经牢牢印刻在甄蓉儿脑海中,即便甄蓉儿觉得他反应不对,也从未往这方面想过。
  宁昭骨子里是偏执的,哪怕他对甄蓉儿的喜欢压制着他做出选择,也仍旧私心想在甄蓉儿心里刻画下痕迹。
  他喜欢甄蓉儿,得让甄蓉儿知道。
  他可以放手,但他也没有全输。
  “我喜欢你。”宁昭抓着甄蓉儿的手,将她带入自己的怀中。他抱着甄蓉儿,难以设想,自己同床共枕了三年的妻子,不久前还肌肤相亲、抵足而眠的人,转眼就要离他远去了。
  “你走了,能照顾好自己吗?”宁昭自己的情绪都没有收拾好,就要开始担心甄蓉儿的情况了。
  如果甄家真如信上所说,宁昭怕他们为难甄蓉儿,不好好待她;
  和离在大靖虽不算什么丑事,但甄蓉儿毕竟是从皇家出去的,宁昭也怕宗亲那边企图尽快平息事端,逼甄蓉儿草草嫁了;
  再往后,甄蓉儿这和善的性子,万一和离被人磋磨了怎么办;
  若是她回到椎城,书院那些迂腐的书呆子非议她,给她难堪又如何;
  宁昭放不下甄蓉儿,已经在担心她离开后吃不饱穿不暖,受人欺负被冷眼相待了。
  此刻的甄蓉儿,只有在宁昭眼皮子底下,他才算上安心。
  “臣妾会照顾好自己的。”甄蓉儿明白宁昭的意思,却不敢全信。
  毕竟,谁会真心实意去相信一个醉鬼的话呢?
  无论是宁昭说的喜欢,还是他点头答应和离,甄蓉儿都感受不到。
  所以哪怕宁昭再怎么掏心掏肺、伤怀痛苦地嘱咐甄蓉儿,换来的也只会是她的敷衍平静,没有半分动容和代入。
  这是一个人的独角戏,宁昭还没有发现。
  他不肯入睡,醉醺醺非抓着甄蓉儿叮嘱,生怕自己遗漏些什么,怕错过这次、就没有机会再说。
  ……
  宁昭到太子面前低头,太子望着自己神情恍惚、伤心失意的弟弟,有份无奈和宽容在。
  太子像个完美的兄长,细心开导着宁昭,仿佛能够包容他所有的错处。
  宁昭第一次从太子的关怀中领悟到自私和无情。太子明知道他喜欢甄蓉儿,却还是逼着他和离,太子明明是为了自己的利益,结果却像是他不听话、做错了事。
  宁昭有些茫然失态。他开始怀疑,自己对于太子和皇后而言,究竟算是怎样一个存在。
  他愿意为东宫舍命,是因为他自以为他们有份亲情在。可如果全是利用呢?如果他只是东宫的一枚棋子,那他明知真相还做牺牲,是不是自欺欺人、太可怜卑微了些?
  宁昭生母早逝,他本人也没从皇帝身上得到多少父爱。从前,皇后和太子是宁昭的家,后来甄蓉儿给了他一个,临了、却都失去了。
  宁昭到皇帝面前请旨,皇帝似乎也意识到这是个方法,可为了所谓的皇家颜面,还是作势动怒,逼着宁昭在御书房外跪了两个时辰。
  ‘成亲是你的意思,和离也是你的主意。’
  大概是这么一个意思。
  宁昭领旨从宫里出来,手里捧着沉甸甸的圣旨,人生二十几年的认知被击得粉碎。
  宁昭来不及伤心,因为皇后已经派人到王府,将新王妃的人选名单交予了他。皇后有意让他多收几家姑娘,太子遗憾没能拉拢的势力,皇后想让宁昭帮忙补上。
  这就是他存在的意义,而他才刚发现。
  ……
  宁昭送甄蓉儿离开时下了场瓢泼大雨。
  他为甄蓉儿撑着伞,雨水倾落到地面,将两人的衣靴都溅脏了。
  甄蓉儿嫁入王府三年,需要收拾的行李格外的少,四个箱子一辆马车,宁昭想要多挽留一夜的话都没能组织好,甄蓉儿就要离开。
  “到椎城给我回封书信道平安吧?”宁昭依依不舍,姿态放得很低,在甄蓉儿面前开口的每句话都失了底气。
  甄蓉儿没料到宁昭真会请旨放她走,她看出宁昭的颓然,猜到近来的事给他造成不小的打击。
  但凡过往三年,甄蓉儿对宁昭有些许情意,这个关头她都离不开。
  可是她没有,她不喜欢眼前的人,唯一多出的些许怜悯,没办法阻挡她追随自由的脚步。
  拿到圣旨前,甄蓉儿不敢对宁昭说半句软话,她怕自己稍显犹豫,宁昭就会退缩反悔。而如今,她发现沉默疏离才是她和宁昭最好的结局,宁昭说喜欢她,她若表现得软弱些,宁昭只怕会一直念着她。
  宁昭就像是一团火,明亮而炽热,对待喜欢的人,从不不吝啬付出和燃烧。甄蓉儿看到宁昭对甄芙儿的感情,不想宁昭把人生耽误在她身上。
  她在宁昭的搀扶中走上马车,回身冒着风雨,与宁昭道:“臣女到达椎城,会寄书信于爹娘。”
  宁昭的伞全在甄蓉儿头顶上,他茫然失神地看着甄蓉儿,抓着伞柄的手被雨淋得很是冰凉。雨水扑打在宁昭脸上,顺着他好看的鼻骨下颌汇聚滴落。
  此刻,尊贵且高高在上的肃王,不过是个失去妻子,伤心失措的寻常男子。他没有想到甄蓉儿会待他如此绝情,一颗心随着天上的一声雷响,击得粉碎彻底。
  皇后不是宁昭的生母,太子毕竟是一国储君,他们待宁昭如何,宁昭都能说服自己不要过分伤怀。但甄蓉儿不一样,她自出现,身份就是他的妻子,是冠上他姓,独属于他的存在。
  没有了甄蓉儿,他忽然一无所有了。
  “好。”宁昭在风雨中回应着甄蓉儿,任由雨水将他从头到尾浸湿。宁昭颤声红眼,脆弱被摆在脸上,是完全不堪一击的模样。他道:“进去吧,淋到你了。”
  甄蓉儿心中微叹,转身掀开马车门帘。
  快马铁蹄从远到近,倾盆大雨没能淹没的马蹄声,可见来者疾行。
  朦胧雨幕下,余烬穿着蓑衣帽、顶着刘崇文的脸来接甄蓉儿。宁昭看清来人,紧紧抓住伞柄,因为太用力,指节泛红发白,伞柄仿佛要被折断一般。
  宁昭看向余烬的目光里盛满怒火和恨意。他特别想冲进雨里,跟余烬生死不论地打一场。
  余烬从马背上下来,他走到马车前,仰头看向马车上的甄蓉儿,脸上带着笑。
  余烬对甄蓉儿道:“进去吧,别淋湿了你。我来驾马。”
  余烬的话里,是难以隐藏的喜悦,略带点求夸奖的意味在。他没想到自己真的能够成功,哪怕宁昭同意,天道也不该允许。他做这么多,只是想为后面布局,操纵宁昭为自己所用。
  没想到这次会不一样,甄蓉儿和宁昭和离,给余烬看到改变命运的希望。
  甄蓉儿没有回应余烬,宁昭还在身侧,她选择沉默地进入马车。
  这在宁昭看来,就是甄蓉儿更欣喜余烬出现,更愿意听从他的话。
  马车从内合上小门,余烬挤掉宁昭的站位,跳坐上马车。
  余烬抓起缰绳,熟练且理所当然,完全是个无可挑剔的车夫模样。可他却抬起自己的蓑帽,冷冽的眉眼,平静下传达着挑衅。
  宁昭抓住余烬的手腕,制止他挥鞭,余烬出手反击,宁昭也丢了伞。两人为争夺缰绳,手上来回会了几招,他们在大雨中僵持着,男人间的敌视和仇恨,往往带着杀戮和血腥。他们领略到对方眼中,水火不相容,势不两存的决心。
  宁昭率先松开手,他看似退让了半步,实则恨意却远胜余烬。
  余烬略胜一筹、春风得意,根本不把宁昭放在眼里。可宁昭却认定余烬与他有夺妻之仇,是你死我活、不死不休的状态。
  余烬扬鞭驾马,驱赶着马车离开。
  宁昭站在原地久未离去,管家捡起伞撑在他头上,苦求他回府。
  也不知站了多久,宁昭茫然收回眺望的目光,失意地回了府。
  余烬没有因为宁昭是过去的自己,就对他心存怜悯。在余烬看来,宁昭是因为人生过得太轻松幸福,所以才能轻松放开甄蓉儿的手。
  余烬是宁昭,但宁昭却不是余烬。宁昭没有像余烬一样,经历那些撕心裂肺、痛苦不堪的人生。
  宁昭不用等到成亲八年、甄蓉儿死后才发现自己喜欢她;
  也无须夜夜惊梦,构想甄蓉儿和孩子从城墙上摔落的场景;
  宁昭不用承担因自己愚蠢而造成的惨烈后果,他现在所面对的失意和痛苦,余烬甚至还会羡慕和嫉妒。
  如果他也像宁昭那么幸运就好了,至少、性子和善淡漠的甄蓉儿,还会为了维护他,打别人一巴掌。
  挨了甄蓉儿训斥后,余烬始终记得,他得到的比宁昭还要少。
  他有多爱甄蓉儿,就有多恨宁昭。就仿佛他应该拥有的东西,被别人偷走了一样,他恨宁昭、恨不得将宁昭千刀万剐。
  ……
  宁昭送走甄蓉儿后就开始喝闷酒。他现在正是人生最失意的时候,亲情破裂,喜欢的人又已离开,他变成真正的独身一人,失去人生的方向,没有努力的动力。
  太子派人几次催请宁昭。
  虽然平冤卷的事情给了皇帝一个交代,但幕后推手仍未找到,恒王虎视眈眈,太子急于让宁昭回来,当他的左膀右臂。
  可是宁昭仿佛变成个废人,成日只知道借酒浇愁,哪里还有当初那个意气风发、领兵遣将的王爷模样。
  宁昭心中确实苦涩,但这也是他对东宫的一种反抗。他不想再给东宫当棋子,宁愿让自己废掉,也不愿再让东宫利用自己半点。
  期间,‘动胎气’被送回东宫静养的甄芙儿,偷摸到肃王府看过宁昭。
  甄芙儿看着不修边幅的宁昭,险些没有认出来他。
  “阿昭,你到底、你疯了吗?宁睿说你是为了甄蓉儿?我听说甄蓉儿心理出轨喜欢别的男人,这样的渣女根本不值得你怀念……”
  “滚!”
  寂静屋内,酒壶摔裂声尤为清晰。
  甄芙儿到底还没完全傻,她看着满室酒瓶、浑身酒气的宁昭,没有上前推动他。
  宁昭的怒吼和酒壶扔丢落在甄芙儿脚边,甄芙儿眼中立马蓄了泪,感觉自己的一番心意全喂狗了。
  “肃王爷,您怎么能这么对太子妃!”小雪见状,上赶着维护甄芙儿。
  甄芙儿抓着小雪的手道:“小雪,别跟这个醉鬼理论,走,我们走!”
  要不是看在宁昭喜欢她多年,以及青梅竹马的情分在,她才懒得顶着个肚子来找宁昭。
  “走了别再来了。”角落里,宁昭仿佛清醒了般,沉稳开口道。
  甄芙儿回身看他,只见宁昭靠着柱子,盘腿屈膝坐着。他手里提着个酒壶,不修边幅的模样、短须和凌乱发髻下,一双眸子锐利惊人。
  甄芙儿被这么盯着,莫名有些紧张和心虚。
  “甄芙儿,我不喜欢你。”宁昭认真地直视着甄芙儿的眼睛。
  甄芙儿意识到宁昭的话,有些恼羞成怒,气急道:“不喜欢就不喜欢,谁稀罕你喜欢我!”
  宁昭可真会在自己脸上贴金,她可是堂堂太子妃,还缺宁昭这样的二流王爷喜欢吗!
  宁昭提着酒壶往嘴里灌了两口,无所谓道:“知道就走吧,别再来了。”
  “你以为我想来!”甄芙儿委屈不已,气哭了出来。“活该你被渣女骗,不识好人心,趁早醉死省得我收尸!”
  甄芙儿在小雪的搀扶下回东宫,到了太子面前,难免又是一番添油加醋,被太子好一番哄。
  ……
  “宁昭废了?”皇后得知这个消息,气得摔掉手边茶盏。
  她还没将宁昭彻底利用干净,宁昭怎么可以就这么废了!
  “给他选妃!”皇后有了新主意。“不就是一个女人……”
  正好可以为太子增势,皇后想到便立刻说动皇帝去办。
  与此同时,一个有关太子妃是天生凤体的谣言从元洲流传开来。
  作者有话说:
  留爪、留爪。
 
 
第87章 
  元洲本是个贫瘠之地, 山高皇帝远,百姓不受教化。当地百姓本就有信佛信教的传统,林半仙在那里建道观的时候, 百姓们也只是见怪不怪,将它当做众多道观中的其中一个。
  林半仙出名, 都传他懂观星象、能掐会算, 有通天预言之能。
  有百姓上门求姻缘,当天便有人上门说媒;有人求财路, 生意很快便做得红火;上门求子嗣的, 但凡林半仙皱下眉, 此人必定子嗣缘薄,怎么都生不出儿子。
  元洲的百姓见过不少道士, 普通掐算手段根本吸引不了他们的兴趣,但这种回回都算准, 人人都说神的道士, 他们还真没见过。
  林半仙名声传开,起源于他掐算的天象,他说某地有雨,那天就不敢晴。人能观细微,还能晓天地吗?林半仙因此有了个名号,变成赛半仙。
  赛半仙为人低调,跟元洲那些拼命谋香油的寺庙道馆不同,赛半仙平日里就只待在道馆中修炼, 一般不对外见客。那些好不容易得他看中, 入观小谈的人, 出来对他更是闭口不言, 神神秘秘。
  赛半仙越是如此, 百姓对他便越是好奇。后来有传言出来,说有人得赛半仙接见,言语中窥探到对方来历不浅,走南闯北,以前是在京城里给大官掐算命理的道士。后来感悟天意,才走上修行成仙的路子。

  百姓们愚昧,给邻居掐算的道士他们未必会信,但大官富商都求过的,那定是极准的。加上赛半仙从未失算,许多人对他趋之若鹜、不远万里求卦。
  直到长信候侄子为求仕途,到赛半仙那算了一卦。长信候年轻时镇守北域,得先帝受封,后来争储夺嫡事起,他急流勇退,领了个虚职,派地养老。长信候为人忠厚,从不为自己身边人谋私,他的侄子两次科举未中,上门求助未果,便找到了赛半仙。
  赛半仙给其算卦,算出他有中举之能却不宜仕途,劝说他回乡。长信候侄子见状自然大怒,追问下赛半仙才道出内情,只说算出大靖官场不久后会出大事,可能涉及到不少文人学子,长信候侄子可能会受牵连。
  算命不就是那么回事吗?利于我的,所算皆准;不利我的,能改则信,不能改则假。长信候侄子没见过人把命算得这么死的,捧上真金白银,都说无力回天。
  长信候侄子不信邪,但还是在受为官恩师举荐后,迟疑半月没去赴文书之职。
  结果不用想,平冤卷闹出事端,名单上长信候侄子的恩师赫然就在其列。这番,真是不信也得信,毕竟元洲距离京城山高水远,此等大事,区区道士如何能知晓。
  于是,赛半仙就这样一传十、十传百,名誉整个北域,各方势力都在偷偷关注他。长信候侄子上门拜谢,与赛半仙相聊甚欢,清酒微醺后便说了一个天象预言。
  ‘大靖近两年都不会太平,京城两星争位,远安处星光闪烁,就连南境也泛着微光。大靖的太子妃天生凤体,可惜旺的却不是本朝的星。受这颗凤星影响,大靖会逐渐衰落走上末路。’
  两人酒后之言,在多方势力的窥探下传扬了出去。
  区区一个道士的言论,皇帝还没必要太重视。可奇怪的是,甄家听到这个谣言,竟然私下派人到元洲,行暗杀之事。
  甄家的人被上门逮侄子的长信候撞个正着,长信候忠心怕事,犹豫再三,冒着得罪人的风险,写折递到京城。
  长信候的信一来,太子就把事情往下压。可恒王还在,当然是把案子揪出来,赶忙递到皇帝跟前。
  皇帝这才觉得事情严重,若非心虚,甄家为何如此过激?
  只是皇帝又想到近来东宫选妃的风波,对恒王状词也没有全信。皇帝表面派人去请赛半仙,实则派人将赛半仙押送入京,看看这个道士究竟有几分本事,若是对方编谎乱政,也好将其就地处置。
  太子不信神佛,他对甄家私下处理的行为虽然有意见,但事情已经发生,不至于闹出不和。
  太子不傻,猜到可能是恒王在给自己布局下套,那道士还提到平冤卷,很可能就是他抓到平冤卷幕后推手,解决恒王的一大突破口。太子当机立断,向皇帝领了调查赛半仙的差事。
  而‘押送’赛半仙的一路,有关他的预言更是传得沸沸扬扬。
  皇帝能坐上帝位,证明他绝非是个蠢笨易骗之人。关于赛半仙的预言,他认定为阴谋的偏向居多。可是当所有人都在传扬赛半仙‘神算’,传扬他卜卦事迹,说他料事如神的时候,皇帝心里还是有些芥蒂。
  毕竟,区区一个女子,在皇帝眼中真算不上什么威胁。如果东宫的太子妃真是祸害,要误他大靖江山,把她休弃、或偷偷处死即可,预言又不是没法破。
  皇帝又起了要给东宫选妃的意思。但这一次,皇帝再看太子对甄芙儿的维护,心里就有了偏见。
  以前皇帝都觉得太子是受皇后影响,所以才对甄芙儿专情情深,如今细思……
  东宫不肯选妃,太子为了维护甄芙儿,连兄弟情都可以不顾。太子胁迫宁昭和离,让好好一个人成天在府内借酒浇愁;
推书 20234-06-05 :蜜桃成熟時——巧》:   《蜜桃成熟時》  作者:巧克力流心团   文案  1.晏柠橙肤白貌美、胸大腰细,活像只熟透的水蜜桃,是港城各大豪门最佳联姻对象,奈何社恐到讲不出长句,拒绝参加社交活动。  林寻舟是这代二世祖里最与众不同的一位,年少有为,以禁欲矜贵驰名,是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