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直觉告诉我, 那些都是珍贵的药材,我一点也没有客气, 基本上把每种药材都放了一半多进空间。”
“秦砚,咱们只要找到出口, 此行,我们是赚了呢。”
太久没有说话,加上找到了秦砚,萧玖明显很兴奋, 都忘了开手电筒。
“等我一下, 我开一下手电筒。”
“好。”
秦砚的声音有些缥缈,萧玖没有多想, 这个地方声音失真太正常了。
萧玖打开手电筒,满脸笑容看向秦砚。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她好像看到了一个身穿白衣古装的男人, 再定睛一看, 是秦砚。
萧玖暗笑,肯定是眼睛在雪地里曝光了太久,有了些轻微的后遗症了。
“秦砚,你呢?你去了哪些地方?”萧玖随意问道, 边把手电筒的光对准前方。
昏黄的手电筒的光照过秦砚的身体, 秦砚的身影似乎有些模糊, 萧玖再次怀疑自己的眼睛出了问题, 抓着秦砚的手紧了紧。
然后,秦砚的声音缓缓在她耳边响起:“我到了一个仿若世外桃源的山谷,走了很久。”他停了一瞬,继续说道,“换了场景就到了这里。”
萧玖随着他向前走的脚步,随着他声音的停止,微不可查地也停了停,随后,她笑道:“那你运气还不错,我运气也很好,我以为不知道要多久后才能找到你了。”
“这里好像没有尽头,不知道怎么才能走出这里。”萧玖随口把自己的疑惑说了出来。
“快了,不是说黎明前最是黑暗吗?走过这些黑暗,肯定就出了落日峡了。”
萧玖沉默了一瞬后,又露出笑容:“那可真是太好了。”
“秦砚。”
“嗯?”
“没事,我想说,我们走快点,早点离开这里,在这里待久了,我都要忘了正常的世界是怎么样的了。”
秦砚被她逗笑:“好,我们走快点。”
两人的手静静牵在一起,不约而同加快了脚步。
京城,汪季铭看着自己手上的调查报告,脸上的怒容怎么也收不住。
原本是为了转一下心情查的两个专家,没想到竟然查到了意想不到的东西。
他直接来到了阿木的关押室,对着他说道:“你想说的,是不是钟侯不是阿帕的靠山,他只是你们的上线,而你们真正的靠山是关兴?”
“你们给的孝敬钱,虽然收钱的人是钟侯,也是他一直出面和你们联系的,但你们真正贿赂的人是关兴!”
阿木突然听到汪季铭的话,脸上震惊的表情都没有收住。
“看来是真的了。”汪季铭继续往下推理,“那么,阿帕他们所谓的,在市中市找到了让他们在京郊租种花田的人,也是关兴了?”
“钟侯就只是个去发布委托,或者说,是去‘偶遇’他们的中间人?”
沉默了很久后,阿木说道:“是,我知道的不多,知道关兴这个人还是阿帕园主有一次受了钟侯的气,喝多了酒,骂了一句‘他自己也是关兴的狗,还敢朝我吠’后,我自己琢磨出来的。”
“另外,刚到京城的时候,我们在交钱的地方等了钟侯很久,他一直没有出现,也没有派人过来安抚我们。”
“园主他们一直猜测钟侯一伙人的身份都不简单,我就在几个公职单位轮流蹲点。”
“我曾经还亲眼看见过钟侯偷偷摸摸把钱给两个年轻女人。”
他的脸上露出了不屑的表情,在他的认知里,男人给女人钱就只有一种可能。
“那之后没有多久,阿帕园主他们就决定在京郊租种花田。”
“我会把你的表现写进报告里。”
说完,汪季铭就转过身,准备离开。
“让我跟阿美见一面,当着你们的面也行,求你了。”
汪季铭头也不回地离开了,他对阿木口中的两个年轻女人的身份的推测和阿木脑子里混乱的男女关系不同,他更倾向于认为那是两个专家的妻子。
钟侯给她们钱……
“汤磊,去彻查一下这两个人和近亲的财务状况。”汪季铭把两个专家的名字给汤磊。
“好的,汪局,我马上去。”
秦砚牵着萧玖快步往前走,走了没多久,眼前豁然开朗,他们竟然直接出现在了大青石界碑的旁边。
“怎么感觉跟走了时空隧道似的。”萧玖看着周围的景色说道。
秦砚的笑容有些清浅,他摸摸萧玖的脑袋:“时空隧道可不是这个样子的。”
听了秦砚的话,萧玖垂下了眼帘。
她想,如果她现在问秦砚,在和她失散后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的话,秦砚一定会坦诚相告。
但她没问,她有种直觉,如果她问了,秦砚可能就会在告诉她一起后直接离开,这样的风险对她来说太大了,她无法承担。
在她习惯了身边有人可以让她肆无忌惮进出空间,使用异能之后,她无法想象自己失去秦砚后,要怎么回归从前的生活。
原谅她的自私,如果秦砚主动说明,然后离开,她再不舍也不会阻拦,但他不说,她就永远不会问。
比起失去秦砚,她的好奇心不足一提。
“我们回去吧。”萧玖把汽车从空间里拿出来,直接坐到驾驶室里,发动汽车,“快点回家。”
她看着秦砚笑道:“上次爷爷邀请你再去钓鱼的,结果没成,这回去,你记得过来,我总觉得那条人工湖里有鱼。”
“我用异能作弊试试,肯定能钓上来的。”她用说秘密的口吻故意压低声音对秦砚说道。
“好。”
秦砚也笑,手无声从大青石界碑上划过。
他打开车门坐进去,最后往落日峡看了一眼。
萧玖急着离开这里,没有发现,随着秦砚和她的离开,大青石界碑缓缓消散,连带的,好像界碑后的森林也少了一层什么似的。
只留下写着华国语的界碑还稳稳地立在那里。
很多年后,附近有淘气的孩子,没忍住心里的好奇,偷偷摸摸进了落日峡后,全须全尾地出来了。
又有一天,一只小鹿从落日峡里探出了脑袋,更多的动物从里面出来,又进去。
村里知道落日峡危险的老人们渐渐逝去,年轻人开始探索起这片充满传奇的地方。
再后来,界碑就被移走了,这里成了一处普通的山涧,只是物产比别的地方都要丰富很多。
落日峡神异诡秘的传说就真的成了传说。
回城的路上,总算没有了来时的紧张。
离落日峡越远,萧玖心里就越放松一分。
她又略略用力踩了下油门,想了想,把从山脉里找到的布帛交给秦砚。
“这是我在山脉的藤蔓下挖出来的,好像只剩一半能看到了,上面的字我不认识,你看看。”
“好像和大青石界碑上的是同一种字体。”
秦砚被萧玖的话拉回了神智,他看着萧玖认真看着他的样子,清浅地笑了笑,接过布帛看了一眼。
萧玖转过头,专注前方的路况,她不喜欢秦砚的这个笑容。
“是一张药方,效用应该是延年益寿的,不过只剩下一半了。”
“看上面的字就觉得高大上,哪怕只有一半,我也想配制试试看,上面写的药材,现在还能找到吗?”
“你不是薅了一把羊毛吗?里面肯定有药材的,等回去后,我帮你把这张药方翻译出来,到时候,你慢慢研究。”
萧玖转头看了眼秦砚,直接就笑了出来:“那时候,实在没有忍住,想着来都来了,不拿可惜了,过宝山而不入,以后肯定会后悔。”
“不过,我都留了一半的,可没有薅秃的。”
“我知道。”秦砚脱口而出。
然后,两人又沉默了下来。
汪季铭这回查案特别顺利,汤磊第二天就把他要的资料给他了。
看着两个专家家里几年的财务状况的变化,他已经能肯定这两人有问题了。
“跟我去趟华科院。”
“好。”汤磊交了报告没多久,就被汪季铭拉去华科院抓人了。
这时候的于陌新和丁庆仁,正真情实感地安慰着他们的导师,还信誓旦旦要给导师养老。
导师:我能把你们俩都耗走,你们信吗?谁要你们养老了!
“行了,你们忙自己的去吧,我手上还有实验没做完,先回实验室了。”
方唯哲说完,就径自回了自己的实验室,留下面面相觑的两个人。
回了实验室的方唯哲却没有开始自己的实验,而是拨通了秦昌元的电话。
他们两个人本来是不认识的,他之前打电话到军区问救援情况的时候,那边的友人把情况跟他如实说了。
失踪的人里还有个首长的长孙,他们没有选择救援实在是不想有多余的牺牲。
他们这边是没有其他的办法了,然后给了他秦昌元的电话。
对方跟他说,这家的孩子和失踪的其中一个军人是发小,准备过去把人找到,让他试着请托对方帮着找一把方开峻。
他打电话前还略微有些忐忑,两人互通姓名,知道了他打电话的用意后,秦昌元很肯定地跟他说,秦砚和萧玖肯定不会只救魏围的,其他人他们只要力所能及,肯定会施以援手的。
现在,他的两个学生安然无恙的回来了,他想问问秦昌元有没有秦砚他们的消息。
电话还没有打通,实验室的门就被敲响了。
无奈,方唯哲只能先把电话放下,打开实验室的门:“怎么了?”
“方老师,有两个自称保密局的人要把于丁两位师兄带走,说是协助调查。”
第130章 突破
方唯哲握住门把的手紧了紧, 说道:“我去看看。”
“你好,我是于陌新和丁庆仁的导师,我叫方唯哲, 能问一下他们牵涉到了什么案子中吗?”
汪季铭伸手和他握了握,说道:“案子还在调查中, 等有了结果,我们会酌情公布的。”
“好, 谢谢。”方唯哲想了想,又说道, “我是方开峻的父亲,冒昧问一下,他们是不是跟方开峻的失踪有关?”
科学家的分析能力与联想能力不是吹的,他的问题直指核心, 丁于二人被汪季铭注意到, 的确是因为他们有灭口方开峻的嫌疑。
汪季铭没有回答方唯哲的问题,但也没有否认, 直接就要把人带走。
同丁庆仁还能维持镇定不同,于陌新比较沉不住气,他的脸上已经明显显出了惊慌, 镜片后的眼神也有些躲闪涣散, 尤其不敢和方唯哲对视。
丁庆仁看他那个样子,怕他还没有正经被询问就把所有事情都说出去,就提高了声音对方唯哲说道:“老师,您要相信我们, 方师弟的事情是意外, 我们怎么可能害小师弟!”
“我们自己也有孩子, 就算为了孩子, 我们也不可能做什么违法乱纪的事情的!”
“孩子”两个字,成功让于陌新从恍惚的状态中挣脱出来,没错,还有孩子,如果他们的事情被查出来了,他们自己完了不算,还要连累妻儿。
他低下头,镜片后的眼神从迷茫中挣脱,坚定了下来。
汪季铭的眼睛扫过丁庆仁,微微眯了眯,他经手的人事太多,丁庆仁这个水准的,要撬开的嘴,并不难。
“这些话留着,待会好好说说吧。”汪季铭语调平缓的说道,“带走。”
说完对方唯哲点了点头就带着人离开了。
华科院里的人,心里都掀起了大浪,但是大家平时都冷静自持惯了,一时间,除了眼神交流频繁了点,倒是没有窃窃私语什么的。
只是,暗流涌动是少不了的。
有迷糊的,觉得两位同事怕是不小心陷入了什么案件中,被人牵连。
有心明眼亮的,就看了眼方唯哲,默默低头沉思。
实在是,这个时间有些敏感,方开峻失踪的消息才传回来没几天呢。
方唯哲没有理会在场人的想法,他觉得汪季铭的身份应该不仅仅只是一个保密局的调查员,这样的人直接过来带人。
于陌新和丁庆仁牵涉的事情应该不小,也不知道他那傻儿子是怎么让他们忌惮的。
他心里极担心方开峻的安危,但知道秦砚已经过去救援了,到底存了希望,还能保持一贯以来的冷静。
只是,他的心里非常懊恼自责。
知人知面不知心,也怪他,之前更看重学习研究的能力,忽略了学生们的品德线。
他想着,他应该更加关注一下自己现在带的几个学生的心性和品行了,如果不行,就剔出去,不能再发生现在这样的事情了,不然,就要给整个科研队伍抹黑了。
后来,经过他多方面的了解和逐个的谈心,还真发现了几个比较偏激的,或者只看重科研成果,不在意对错的。
他观察了很久,也犹豫了很久,还是把这几个人都剔了出去。
说句大言不惭的话,他增设课题,努力科研,取得成果,是为了实现粮食类作物整体的增产,甚至研究出对整个人类有益的作物。
而不是带出一批不仅对社会没有贡献,反而会危害社会的败类。
他绝不希望自己带的学生成了为了研究而研究的没有底线的人,或者为了自己的私欲违背良知的人。
他希望,至少他带的学生基本的品性和心理都是正常水平的。
这件事情也让整个华科院之后招人更加看重品性,也算是阵痛后的一个良好循环的开始。
汪季铭把人带回保密局后,立刻开始审讯。
有些人情绪比较稳定,难以找到突破口,需要关押一阵,让环境影响他的心境,降低审讯的难度。
有些人本身虽然做了违纪的事情,但多是心存侥幸,或被人挑唆,其实胆子并不大。
丁于二人在汪季铭的定义里显然是第二类人,而于陌新尤甚。
他把两个人分开,先去审问了丁庆仁。
丁庆仁的嘴很硬,什么都没有说,汪季铭也不急,在里面消耗了一会时间后,就去了隔壁于陌新的关押室。
“丁庆仁已经全招了。”汪季铭进来的第一句话就给了于陌新一记绝杀。
他就看着于陌新的眼神从怀疑到不可置信,到恍然大悟,最后怒不可遏。
“你们不要相信他说的话,一切事情的起因都在他,把方开峻除掉也是他的主意,我,我只是没有反对。”
他下意识扶了扶眼睛,收回的手略微有些颤抖。
“不,他说一切都是你指使的,你才是主谋,所有的事情都是你主导的,包括你们把方开峻灭口的原因,也在你。”
汪季铭没有再往下细说,嗯,他也说不出来了,能编的就到这里了,再编,就要露马脚了。
但是,心绪不稳,害怕自己就此被定罪的于陌新无缝衔接了他的话。
“没有,不是我!”
“是丁庆仁,都是他!”
此时的他满脸懊恼,他两手交握,显然陷入了回忆。
十多年前,他和现在的爱人相识相知,爱人家里明面上一碗水端平,甚至更疼爱他爱人一些。
实际上骨子里还是重男轻女的厉害,当然,这是很久以后他才发现的。
爱人的母亲很懂说话的艺术,他们决定结婚的时候,她直接对他们说,他们家不要彩礼,他们做父母的能力有限,没给女儿准备像样的嫁妆,怎么好意思问他要彩礼?
这不是增加小两口以后生活的负担吗?
但她提了个于陌新无法拒绝的条件:“小于啊,我没有什么求的,就是希望女儿以后的日子能好过些。”
“我希望她跟你能在自己的房子里结婚,她手上能有一些私房,我这个做妈的没用,给不了她好的生活,她做我女儿的时候,受苦了,我不希望她嫁人后还要受苦。”
这话非常有说服力,把他爱人说得眼泪汪汪,他也感慨未来岳母一片爱女之心。
他工作之后就搬到了华科院的集体宿舍,因为科研有时候会涉及保密问题,这边是不允许家属住过来的。
而分家属楼,他的资历又还不够。
回到家里找父母商量,发现,他的房间早就腾出来给了弟弟。
他提出想要一套婚房,哪怕只是小小的一间,父母家人都很为难。
弟弟主动提出他可以继续睡客厅,把房间还给他。
可是,他知道未来岳母的意思,不想让爱人跟他家人一起住。
他非常能理解,他常常加班,几天才会回一次家,爱人嫁给自己,如果跟父母住一起,就要承担家里大部分的家务。
他把人娶回来不是让她来伺候父母家人的。
僵持了很久,也借了很多钱,他们才在一处大杂院里安了家。
后来他和爱人就努力工作还钱,五年前终于还清了欠款,他们也有了自己的孩子,一家人的生活走向正轨。
没有负担的日子,是那么让人轻松,家里充满了温馨与笑容。
谁知道好景不长,有一天,他下班回家,就看到岳母在家里拉着爱人的手哭,爱人和孩子也在哭。
他心里“突突”了起来,心说,日子好不容易理顺了,可别出什么事情了。
爱人把孩子交给他后,一直沉默着。
岳母看了他们一眼,哭着对于陌新说:“小于啊,我实在是没有办法了,是我这个做妈的没用,女儿出嫁了,还要连累她。”
“妈,你别这么说,我们是一家人,说什么连累不连累的,一家人互相帮助那都是应该的。”
于陌新哄着孩子,心里就有了不好的预感。
这几年,岳母很好,真的很好,每次过来都大包小包的,也很疼爱孩子,有点吃的都记挂着要留给孩子。
但是,她每次来,都会向爱人哭穷,哭自己没用,诉说生活的不如意。
然后,爱人就会把好容易攒起来的一点钱,都塞给岳母。
岳母当然是不要的,她知道女儿女婿还在还钱,生活不容易,怎么会要他们的钱呢?
但是,女儿硬塞给她的,她有什么办法,只能先收下了,这毕竟是女儿的孝心,只能下次多买些吃的过来了。
反正这些年,除了要还给别人的钱,爱人没动过,但凡他们私下留些小钱,想要改善伙食,或者添置一些东西,最后,基本都到了岳母的口袋里。
但他也不能说什么,毕竟她
每次来都是带东西的,他们上门,也非常客气,菜都是挑着他们喜欢的买的,对孩子更是宝贝得很。
他能说什么?
“发生什么事情了?”
他小心翼翼地问,若只是爱人塞点钱,她们两人最多是忆个往昔,然后感慨一下,背着他哭几场生活不容易,没这么大的阵仗的,他的心还在“突突”地跳着。
“是小弟,他的一个女同学为了不下乡。”爱人顿了顿,继续说道,“小弟单纯,上了当,那女同学怀了孩子,要告小弟耍流氓,除非,除非……”
“除非什么?”
“除非,家里赔偿他们家五百块,再给三百块钱彩礼,把人风风光光地娶进来,不然就是免谈,要告你们小弟耍流氓。”
岳母说完,又开始了抹眼泪,她是真的苦啊,心像黄连一样苦啊。
她知道女儿女婿也不容易,为了不连累他们,她是一句话都没有提让女儿女婿帮忙出钱的话,她就是拉着女儿哭她有多不容易。
哭家里的钱都用来供养他们姐弟了,哪里来的那么多钱?
她能怎么办呢?
这件事情,除了跟女儿诉说,还能跟谁说呢?
万一人家把事情捅出去,那就彻底没有转圜的余地了,她女儿最明白她的心意,她当然要跟女儿来说了。
日子太难了,她真的是太不容易了啊。
于陌新:我也很不容易,我刚把买房的钱还了,这小舅子结婚,开口就是他一套房的钱,他承担不起的啊。
他跟爱人商量好了,这件事情,他们没有办法管,他会找父母再借一些钱给岳母送过去,算是尽力了,他们也要生活的。
他相信岳父岳母不会眼睁睁看着小舅子出事,肯定会想办法筹钱的,真有心,钱肯定能借到。
他们当初买房子的钱,也是这么东拼西凑出来的。
爱人答应得好好的。
然后,等他在单位熬了几个通宵回家后,他被通知,爱人实在没有扛过岳母的不容易,背着他把房子卖了,拿钱去救了小舅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