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人弄过太多次而全身疼痛无力教他唉唉叫。他走向男人,“你太过份了,把我的衣服和裤子丢掉,逼我穿亚述的衣服……好,我认了,但是,为什么要我戴这怪东西?”他抱怨著,左脚上锁著类似舞娘跳舞时穿戴的铃铛足环,也随移动发出清脆响声。
注视金黄鬈发配上翠绿宝石头饰,粉蓝色的丝绸衣裳衬托著羊脂般的肌肤,沙巴特笑丁,“你戴著它好,只有这样,你才不会又偷偷摸摸的从我身边溜走。”
“你……”贪婪的眼神教乔桑羞红脸,双手不禁护住暴露在衣外的肩、胳膊,老觉得短至大腿的裙子冶飕飕的,多走几步就要春光外泄。
女婢没说话,可见她们偷偷窃笑的模样,一定在想他身上的红痕是何时种下的?沙巴特绑在他脚上的东西?
“今天,我要跟宰相他们谈国事。你和我一起去。”
“嗄?”男人突然冒出一句话干扰了乔桑的思绪,不满旋即出口,“我为什么要和你去?”他都累到不行了,为什么他还可以精神抖擞?
“因为我喜欢你陪著我。”沙巴特笑看臭脸,“又要拒绝?”他倾身靠近伊人,“如果你听我的话,不要老是摇头说不,也许我一个高兴了,就把王者之钥借给你?”
闻言,乔桑发现乌云里还是能看见一丝丝曙光?一想到王者之钥是通往回家的路,他不觉得累了,不多考虑就脱口而出,“我和你一起去!”
前往议事宫殿的路上,处处有人朝沙巴特跪拜。
坐在挂著纱幔、奴隶抬行的玉辇上,乔桑望见随之前行的侍卫队伍,许多官吏、仆役争相目睹君王,脸上满是景仰崇敬……
分明是个只会欺压人的色魔,怎么会去坐上王位?他瞄了旁边可恶的男人一眼,百思不解!
忽地,他从仆役之中发现一个人……赫特拉!”他高兴的呼喊,“你也来了?”赫特拉点头,靠近玉辇,仰头询问著,“你的伤……还好吧?”他担心了一夜,深怕陛下对伤患失去耐性。
乔桑感激朋友的关心,撩起纱幔、俯身向玉辇边缘,“我很好,你不用担——”话没讲完,他就被结实胳臂勾住脖子,被拉回男人身边。
在陛下的瞪视之下,赫特拉退回队伍里,默默跟著众人行走……
至于乔桑,被鹰隼似的锐利眸子盯得透不过气,更不可能再东张西望,随便讲话了。
沉默的行进了一会,终于,他们来到目的地。
沙巴特离开玉辇,随即朝身边的人伸手,“来,我扶你。”
乔桑格开男人,“不用你扶,我自己会站……哎哟!”倔强下了几秒,他在用力站起来的时候,才知道身体有多痛!感到男人搀扶,他才能顺利站起觅于软倒,虽然气,他却只有默默接受了帮助。
直到走路没问题了,他忙挣脱扶持,独自前行。
每走一步,脚上的铃铛就响一次,他真的受不了。“喂!”他气呼呼瞪向旁边的男人,“我拜托你拿掉它啦,这样很丢脸耶!”
“怎么会丢脸?你走起路来叮叮当当的,很好听呀。”沙巴特笑眯眯。
和野蛮人沟通没用的,乔桑叹气,郁闷的行走,偷瞄身后,赫特拉距离他不远。
片刻,他见一人朝他们前来,且大声喊出——“陛下!”
沙巴特微笑看著跪地行礼的人,说道:“班尼帕你来啦。”他扶起弟弟,寒暄似的使力拍了拍对方的肩膀,询问,“南方可好?”
“很好,那些被我派兵镇压的城邦都不敢再作乱了。蓄著山羊胡的嘴扬起,班尼帕的视线越过哥哥,定在罕见的发色上。“喝,瞧瞧这黄金般的头发……多稀奇,多漂亮,”他再看向哥哥。“他就是救了陛下的……那个脏兮兮的死刑犯?他变得好多。”
“乔桑不是死刑犯了,他是神灵派来帮助我的,沙巴特骄傲的献宝,“他是我一个人的。”
“你不要这样,这么多人在看……”乔桑满脸通红,讨厌男人不管大家注目,亲热的搂著他。
“哈哈哈,神之使者似乎很害羞?”班尼帕笑呵呵看著金发人儿躲过哥哥的拥抱,四处了望的两眼仍不忘从奴仆里找出一个人……当他发现他,他非常兴奋,“我以为陛下只喜欢赫特拉,看样子,这位金发使者才是陛下的最爱?”
这个人在讲什么呀,真讨厌!乔桑瞪著班尼帕,又瞥向沙巴特,发觉他很乐?
“既然陛下只把赫特拉当做是一般的奴仆,我可否向陛下讨件礼物……我想要赫特拉,请陛下将他送给我。”
“嗄?”意外飞来一句话吓到乔桑,也让沙巴特惊讶。
班尼帕的要求更令赫特拉脸色骤变。
“你要赫特拉?”再一次确定弟弟的意思,沙巴特不禁笑出声,“弟弟呀,你那里的美女、男奴多得数不清,我想不到你这样念旧,都几年了,还喜欢同一个奴隶?”
班尼帕回答哥哥,“是呀,经过这么久,我还是喜欢赫特拉,我常常会想起他在我身边,在床上服侍我,那一年美妙的时光呵。”目光落在脸色惨白,一付快昏倒样的美男子身上。
什么——奴隶……床上……服侍?乔桑忍不住回头看,“赫特拉……?那么美、那么和善、出身高贵的人,竟然有这样不堪的遭遇?比他还惨——“陛下!”从众人异样的注视里奔出,赫特拉焦急跪在君王的脚前,您……不要将我送给班尼帕大人”
“怎么,你不愿意到我弟弟那里?”沙巴特睨了发颤的表情一眼。
“不愿意——”
“放肆!奴隶只要听从主人的安排就好。”班尼帕严厉出声,面对哥哥的时候却是谦逊恭顺陛下,“请准许我将赫特拉带回南方。”
乔桑不忍看赫特拉如蝼蚁般卑微的跪拜著,他讨厌班尼帕,更不喜欢沙巴特理所当然的操控人。
对沙巴特来说,奴仆都是一样的,多谁少谁他不在乎。倒是以前从弟弟身边拿走他宠爱的男奴这件事情,就不知他是否还耿耿于怀?如今他刚坐上王位,正需要亲族、官员们的忠心效力,假使连一名奴役“不放----?”
虽然这么讲,可乔桑开始担心男人的脸越来越臭,“你没看见……赫特拉好害怕?“他也很怕,等一下会跟著赫特拉受惩罚?“在这里,只有赫特拉对我好……”再出声时,见义勇为的气势下自觉减弱了,“我需要他这位朋友,很需要!沙巴特,请不要赶走他……拜托你?”到最后,连恳求都出来了。
“只有赫特拉对你好?”没听到就算了,一看见乔桑百般抗拒他,反而对一个奴隶亲亲热热!沙巴特怒火更盛,“那么,你认为,我这么努力救活你,让你住在我的宫殿,令人天天看护你的伤势,是对你不好罗?”
“我……”乔桑为之语塞。
班尼帕没看过哪一个人敢直呼哥哥的名字,这般放肆言论还能活到现在没死……可见乌尔神宫说得对,哥哥是很喜欢这个金发外国人,但是,他真是神灵的使者?“陛下”他催促,怕哥哥改变心意。
“陛下!”赫特拉颤抖抖的跪拜,整个人几乎贴到石砾地上。您不要赶我走,我愿意永远服侍您,服侍神的使者……”
为什么……同样是人,有人高高在上,有的人却被践踏?平常看历史的时候,就觉得身为奴隶非常可怜,但是当自己真正成了历史的一份子,那样的体验更是比可怜还难以形容的一乔桑咬牙,不知道该怎么做才能帮助人?
看向卑屈跪地的人,不由得,他弯曲双膝朝男人跪下,“沙巴特,我知道你很生气……可是,我还是要拜托你,请你让赫特拉留下来,你这么做,我会很感激、很感激你!”
没对他低头过的人,现在,为了一个奴隶,跪在他面前?握紧拳头,沙巴特直视并肩跪在地上的人,心情复杂。
所有的卫士和仆役紧张瞅著王。
“陛下?”班尼帕不明白哥哥是怎么了,干嘛为一个奴隶考虑那么久?
阳光照著黝黑皮肤,热风轻轻吹拂长发……
沙巴特皱眉思索,好一会后,张口,“桑……他要赫特拉,我就不能将人送给你。”他看向愕然表情,接著说:“弟弟,过几天,我让内侍官挑些漂亮的男奴,把他们送到南方给你。”
什么……跟什么呀,妈的,我就是要赫特拉!班尼帕气得想骂出来,但是又如何?亚述王不是他在当的,他不过是人家的臣子,凭啥资格做决定?忍到额上的青筋都冒出来了,还是得忍,此时,他只能说,“谢陛下……”
沙巴特看得出来弟弟不快,之后再想办法补偿他就是。两眼往垂在地上的浅棕色长发,“赫特拉,”他沉声道出,“从现在起,你负责侍候桑就好了,不用再到我这里。
仿佛到死亡里走过一回,从黑暗谷底陡升至光明呵!“是!”赫特拉欣喜若狂的叩头回应,“谢谢,谢谢陛下!赫特拉一定会好好地侍候神的使者。”
无视奴仆,沙巴特在呆愣的表情边丢下一句,“现在,你高兴了?”
乔桑仍呆呆的跪在地上,想下到唯我独尊的男人竟然会答应他的请求?不可思议混杂著开心,直到男人一甩披风、转身往大殿定云,他才醒过来,忙拉著朋友站起。
赫特拉紧握乔桑的手,哽咽感激著,“刚才,我以为会被班尼帕……谢谢你!你帮了我很大的忙。”
乔桑摇头笑说,“我才接受你好多的帮忙呢,你有困难,我当然要帮你。”柔和的脸丝毫看下出来悲惨的过去,这教他更加同情,“对不起,我不知道你有那样的遭遇……”
赫特拉牵强的笑了笑。
“桑,慢吞吞的干嘛?还不过来!”
两个人的交谈很快就被吼声打断。乔桑不用看,就知道是谁在大呼小叫了。“等晚一点,我们再聊。”他只好先离开朋友,快步往大殿行走。
等不及了,沙巴特转身大步定向伊人,抓住纤细胳臂往前。
“走快一点!”
“好痛……”粗鲁的拉扯令乔桑痛呼。
沙巴特立刻收回力道,“是不是又拉到伤口了?”改扶住人。
因为赫特拉,乔桑不好意思再严拒男人,就勉勉强强任由他搀扶他前行,蓦地,感到脸颊被轻轻—啄,“沙巴特?他面红耳赤,下敢看周围的目光,忙仰望高出他一个头的人。俊挺的侧脸泛著微笑,要他继续跟随他。
男人没讲话,他也不好开口……其实,他很想跟他说,不要叫他“桑”,那样听起来很肉麻、很恶心。
很快的,乔桑的注意力被雄伟宫殿吸引……
长长的廊道,庭园植满绿油油的热带树木、鲜艳花朵,男女仆役忙碌著,他好奇的东张西望,经验一切书上没有的事物,也察觉到,宫殿的每一处都有七兵站岗,严格检查来往的人。
是因为之前的刺杀,守备变得严密?忍下住,他又看向男人,拥有这么一个庞大帝国,在位的王,很多人都想除之为快吧!
“恭迎陛下!”
随著男人踏入铺设长长地毯的大殿内,乔桑立刻被两旁跪下的王亲、重臣们吓一跳。
这包括退入臣子行列的班尼帕,不甘心却仍要跪拜登上王座的哥哥,他听见周围窃窃私语……
“黄金色的头发!”
“没看过的……听说他是神的使者,要来守护陛下?”
乔桑不喜欢成为众目睽睽的对象,不自觉的,他退到纱幔后面,忽地怀疑,男人要他来,是要拿他来炫耀?
沙巴特确实有这样的想法,有神的使者陪伴在身边,会更稳固他的王权。他得意的笑了,从官员脸上,更加证明他是对的。看见满是狐疑的人儿躲避,他朝他招手,“桑,过来坐这里。”
乔桑犹豫,在庄严的气氛里,他不得不走向帝王,就在宝座的斜后方、仆役为他准备的椅子……坐下。
男人朝他微笑,随即转过头,开始与臣子讨论国事……
首先是各个辖区上缴农产和税品顺利完成,再来是铁的增产,铸成的兵器都分配给军队,串相还报告了以色列国、犹大国、埃及的情形。
乔桑默默注视著王者对官员提出的各种情势二裁决,甚至包含许多民生问题……果断、大胆、自信满满,他头一次见识到谈论政治的沙巴特,才体会到,他虽然年轻,可确实有坐上王位的本事。
耳听臣子论及君王的婚姻大事必须尽快决定,好生下子嗣,沙巴特瞄了心不在焉坐著的人儿一眼,不禁皱眉,旋即回话,“我知道了。王后人选这件事情,就交给神宫去办。
“是。”乌尔神官出列领命,再退回。
“巴比伦那里有啥动静?”
马拉将军回答,“这十多天,他们在我国的商人人数忽然增多了,陛下,是否需要将他们统统抓起来问话?”
三十五岁的巴比伦王库德苏,听说是个厉害人物?“不需要。”靠在椅上的手捏玩著下巴,沙巴特讲出,“你派人暗中监视他们就可以了,如果有异常,向我报告。”
“遵命。”
重要的政事商议完毕,接著,再由宰相托普卡遭出,“迦南前天抵达我国,带来许多贡品要呈献给陛下,现在,他们的使节就在殿外等候。”
沙巴特面露欣喜。“让他们进来。”
得到帝王许可,一箱接一箱的贡品陆续由仆役抬到大殿内……
“伟大的亚述君王,请接受我迦南的诚意!迦南使节向帝王敬拜。”
迦南?那不正是希腊人口中的腓尼基?他们改良了楔形文,创造二十二个拼音字母,演变成现在的希腊文,阿拉伯语系,欧美语系!乔桑张大两眼,兴奋望著只出现在历史中的民族。
使节从贡品里挑出珍稀宝石首饰,用陶制的托盘装好了,上前献给君王。
沙巴特笑著接受,两手抓满珠宝,他转头望乔桑,“看呆啦?”伊人的样子让他嘴巴咧得更开,“这不过是一个小小的进贡,如果逢上亚述庆典,各国来的使节团、贡品,多到会吓死你。”
沙巴特怎会知道乔桑是被历史迷住!
“桑,这些你喜欢吗?统统送给你喔。”
当男人把一堆珠宝首饰塞到他手上,乔桑才回过冲,“我不要!”忙将手上的东西放回托盘。气无缘无故的,你干嘛送我宝石?我又不是女人。”
话才出嘴,他立刻看到他拉下脸,命人将珠宝搁一边。
见帝王不高兴?迦南人赶紧将他们引以为傲的布料呈上一“哇!”细腻美丽的紫色染布散著柔美光泽,登时引起全场的人赞叹。
叫作“王者之紫”,是非常昂贵的丝织品,最适合陛下这般尊贵的人穿戴。”在布料吸引王和其他人注目,迦南人再献出事物。
当乔桑望见精致的工艺品,再也忍不住了离开椅子,兴致昂然询问,“是玻璃?是用含有石英的砂制成的?”他伸手触摸玻璃光滑的质感。
“是的。”迦南人好奇注视有著一头黄金闪亮鬈发的男子。
“历史书上说,你们用黎巴嫩杉这种树木建造龙骨船,在地中海自由的航行,比那些圆木舟、埃及人使用的平底船要轻便快速……而且,你们曾经为希伯来国所罗门王打造船队,因此打败波斯海军。”
乔桑越讲越起劲,“迦南不但是航海家、发明家,更是头脑灵活的商人,你们在各国之间经商贸易,也将你们发明的文字传到各地,才有三千年后的希腊文、阿拉伯文、英文、法文……”
发明文字?三千年后?迦南使节你看我,我看你,和亚述官员一样,听得一脸迷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