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的口中:“好好含着,包不准会怎么对你。”
“啊!”豁然抽出手指,已经破了,血流出来,明明白白几个牙印。
大掌扬起,夹带着凄厉的风声,乔晨星的眼眨也不眨,手掌钢猛的起,到了脸颊前一寸之隔却嘎然而
止,变成了挑逗一样的轻抚:“如果不是因为别的,我倒真是喜欢你这性子。”
“不……必……”
双腿被架起,取出一个晶莹剔透的盒子,里面是黑玉一般的软膏,抹了一些,就要伸进去,乔晨星身
子拧到了一边去:“不……要……”
“这是消炎止痛的。”蓝衫男子为他的别扭而着恼,不由分说便插了进去。
沁凉沁凉的,倒真是舒服,可乔晨星要不得更不想要:“打……一掌……再……揉揉……喂了……毒
……再……喂药……你……无聊……”
蓝衫男子豁然起身,直直盯着大张着双腿躺在床上的人儿,如此不堪的姿势,如此不堪的体态,他竟
然漠然置之:“无聊……呵呵……想来真是无聊啊,那就做点不无聊的事好了。”
男子抱起他来,罩衫裹住,大步向外走。
乔晨星紧闭着嘴巴,连挣扎的兴致也没有。
走出房子来,才发现他们身处一座孤岛,四面环水,碧波荡漾,偶有风吹过,湖面卷起千层波纹,天
色暗下来,水波浮动中谲丽莫测,冷意侵肌,倒更显得依偎的胸膛的温暖,不自觉地向他靠了靠,换来戏
谑的眼神,挑起唇角嘲讽自己一下,乔层星又避开了目光。
湖畔有只小船,是用来和外界交通的,跳上船,解开缆绳,没有橹,船居然就自己荡漾漾地向前行驶
了,乔晨星暗自奇怪,不由看看船,再看看一直抱着他不放的男人,眼睛中的异彩让男人笑着:“好奇宝
宝,不知道船怎么行驶的吗?”
“是……”
“你看着!”
话音刚落,男子的房子便拔地而起,扶摇直上九尺之高,下面的船晃悠悠不再前进,在原地转起了圈
圈,身子悬在高空,俯瞰下面的水面和小船,乔晨星头晕目眩,看到他脸色苍白,蓝衫男子便稳稳地落下
,又站到了小船的中央,船再次前行了。
“比……飞……檐……走……壁……还……厉……害……”原来传奇话本中形容的神奇功夫是真的,
原来在春秋大义之外,还有另一种奇妙的人生。
“哈哈……还有更厉害的。”被他孩子气的形容逗笑了,蓝衫男子大笑不已,笑了一瞬,忽然又紧绷
了脸,“你不怕我吗?”
“不……”
“恨我?”
“不……”
“爱我?”
“不……”
“为什么?你没有感情?”
“我……的……感……情……只……留……给……有……感情……的人……”
蓝衫男子恼了,甩手,乔晨星的身子便直直落在了船舱里,从三尺多高的地方硬生生落在木板上,船
竟晃也未晃,依然悠悠前行着。
就维持着落下的姿势,乔晨星欣赏着天空渐渐亮起来的星星,远处的山木葳蕤,偶尔怪鸟的唳鸣起一
群野鸭,扑棱棱乱了,转眼一切又静下来,梦幻一样的地方。
“以……须弥山……为中心……七山八海……相围绕……海之四面……各有一洲……四洲之外……以
铁围山为外郭……此一小世界……合一千小世界为小千世界……合一千小千世界为中千世界……合一千中
千世界为……大干世界……三千千世界中人……皆为……尘埃……”
蓝衫男子怔忡住,慢慢地蹲下身子,扶起依然仰躺着的纤弱人儿,看着那双星子一般的眼眸:“你倒
真是很聪明,居然一眼就看出了我选择这个地的渊源。”
乔晨星别过头,不再言语。
晚风袭来,吹绉一湖秋水……
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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寂静中,只有水流的轻巧声音,小船平稳的宛如不动,蓝衫男子强拉起,然后被困在他臂膀中的乔晨
星醮醺然又想睡了,他原是一介文弱书生,初经人事便被折腾一宿自是难以承受,浑身酸软无力,沉浸于
这样的清净美景中,自然要昏昏欲睡了。
湖泽变得逼仄起来,成了一条窄窄的水道,水道两岸是郁郁葱葱的树木,种类繁多,大多是乔晨星不
认识的,只是近岸的垂杨柳窈窕着万千的枝条,几乎要拂过面庞,穿过影影绰绰柔枝的月光洒下漫天的清
辉,树影婀娜,月影婆娑,人间天上,莫过如此。
风行于水,水波便成了银蛇一样的,倏忽不见,倏忽又扭动起光亮,小船猛一浮,似乎水势强了许多
,视野顿时开阔,在一座威耸难计其高的山脚下,立着一座足足有九尺之高的白色建筑,小船蓦然停住,
还没完全睁开眼,人已经到了白色大屋的门前。
抬起头.足有两人之高的门楣上有四个大字:‘金风玉露’。
门和主体建筑一样,是白色的,而门楣上的大字却是黑色的,字很大,在月光下便看得清晰无比,虽
大,却无丝毫的嚣张,是端正绮丽的簪花字体,虽秀丽,却又显示出阴冷的力道,那字是被硬生生刻进石
板的。
乔晨星冷冷地看一眼:“附……唐……风……雅……落得……下流……”
蓝衫男子怀抱着他,单手便推开了厚厚的石门:“怎么说?”
“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牛郎……织女……原是……难得……到……
你……就……成了……露水……之……欢……下流……”
习惯了他的刻薄言语,蓝衫男子只淡淡一笑,不做辩驳,倒是房子里的设施让乔晨星瞪大了眼睛。
原来这并不是一间普通的房屋,里面竟是偌大的一个水池,池子上氤氲着薄薄的水雾,随着水雾延宕
,竟有素淡到几不可闻,感觉稍微弱些便嗅不到的清香。
还未等乔晨星观赏一遍,男子又倏忽退出了大厅,门被他又关死了。
乔晨星不说话,心底却有疑问。
‘‘你在这里洗澡怎么不挂牌子?万一别人进来呢?”男子第一次大声说话,声音竟如洪钟一般,贴在
他的胸前,能听到胸腔发出的嗡嗡震动。
乔晨星闭了眼,感觉着震动,猜测着洗澡的会是何人,看男子紧张如此,估计应是女子,且应是年轻
貌美女子,更且,可能是男子的情人。
“我就洗好了,我挂了牌子的啊,不见了吗?”里面传来清凌凌的声音,只是这美妙醉人的声音已让乔
晨星明白了什么。
“该死!又是天蓝做怪了,天色已晚,你快快出来吧,以后不要一个人来泡,让天风陪你。”
话音刚落,门便开了,走出一个白衣女子,因为被揽在胸前,乔晨星看不到她的面容,只是随风拂来
的清香让他猜想这女子必是天姿国色。
“我记住了,师兄请进。”白衣女子略微上挑的丹风眼紧盯着古修罗抱在怀里的人,眼光中闪过一层
阴翳。
“回去吧。”古修罗淡淡地说。
“是。”白衣女子最后看了古修罗一眼,幽幽叹了口气,微风拂过,人影已逝。
★ ★ ★
“这门楣上的字就是她写上去的。”蓝衫男子淡然说,抱着乔晨星重又走进去关上门。
乔晨星不语,却暗自心惊,纵然他不懂武功,却也明白在这坚硬无比的花岗岩上刻字是非常难能的,
不知这里到是什么地方,一个女子便有如此身手,这蓝衫男子的修为已绝非乔晨星所能想像。
乔晨星的丝袍被随意扔到地板上,蓝衫男子把他放到约有两尺高的水池台上,然后开始解开自己的衣
服,昨夜激情一宿,不知做了几次,但他没有褪下身上任何衣物,现在和乔晨星一样裸露下来,近在咫尺
,想不看都难,这一看,却让乔晨星久久说不出一句话来。
他从不知男人的躯体可以是这个样的,和他近似透明的白皙不同,男子全身的肌肤是均匀的古铜色,
身材匀称而肌肉结实,微隆的胸肌,颀长健硕的大腿,平坦毫无赘肉的小腹,即使柔软如此处,也给人一
种无形的力量感和强烈的弹性视觉,发簪除去,一头黑亮的发散落下来,披在肩头,前面几绺遮掩住了明
朗的额头,没有丝毫纤弱,反而倍增几丝野性,隐约在黑发下的眼睛竟也变得狂野起来,宛如一只盯住猎
物蓄势待发的黑豹。
同样是男人,却不知因何差距那么多。
“这里是一个天然温泉,之所以用房间罩起来,是为了秋冬之用,泉水对伤口很有好处,会让你提早
痊愈。”
“奢……靡……”
“人要尽力让自己活得舒适。”
“人……心……不足……蛇……吞……象……”
“知足常乐是庸人愚弄自己的借口。”
“佛说……人生……八苦……生……老……病……死……求不得……爱别离……怨憎……五蕴炽盛…
…而……尤其以……贪……嗔……痴……为三毒……你……很……苦……”
“你的废话太多了,舌头不疼了?”
“不……关……你……事……”
一个吻落在唇上,乔晨星吃惊地躲避,头发却被蛮力拽住,稍微动弹便换来头撕裂般的痛。
“野兽……”开始后悔咬了舌,否则便能痛痛快快辱骂他。
只是聪明如乔晨星,却忘记了自己并不会骂人,气极了也只会吼两声:‘混蛋!野兽!’
他万万料不到,他这骂声反而更刺激了男人身体里的兽性,头发被狠狠揪住向下拉,脸便仰了起来,
清水芙蓉的一张脸上是清冷冷的愤怒,三两花瓣贴在腮上,更衬得人面如花,难怪刚进来时会嗅到清香,
在温泉的水面上漂浮着一层粉红嫩黄浅蓝浓紫的各色花瓣,越是看这一切,越发觉得男人奢华,心里便越
发憎恶他。
那性感却邪恶的嘴唇又压了过来,下巴几乎被捏碎,嘴巴强行张开,热热滑滑令他浑身不舒服的舌探
了进来,舌触到了他的伤口,全身一阵刺痛,又摇起头,却被坚如铁的双臂箍住,舌尖下压,伸到了口腔
深处,‘咕咚’一声,不知什么东西便随着男人硬喂来的津液滑下喉咙。
“可……恶……”直到要晕了,要窒息了,男人才恋恋不舍地移开了唇。
“小笨蛋,接吻不是这样的,不会用鼻子喘气吗?”
“不……要你……管……”
“是吗?那再试试好了。”嘴唇又压过来,这次更为凶猛,火辣辣的痛,还携带着另一种乔晨星从未体
验过的感觉,有一股火慢慢从小腹升腾,浑身热起来,呼吸困难,眼前漆黑一片。
“怎样?”不知多久,男人放开他,他大口大口的喘息,拼命吸气,头有些晕。
“不……要……你……管……”话是如此说,身体却不受自己控制了,像一触即燃的火种,两人契合
之处更是如烈火焚烧,温热的泉水突然变成了沉重的压迫,挤压着他体内奔狂的
逆流,和昨夜的疼痛竟有了天壤之别。
“呵呵……”男子阴沉沉地笑了,“这么快就起作用了。”
“你……喂……我……什么……起刚才滑落的东西,乔晨星闪过一丝不妙的预感。
“慎恤胶。”
摇摇头,眼睛发出疑问。
“你不是博学多才么?这也不知道?”
“歪……门……左……道……不屑……一顾……”
“呵呵……那你就不屑一顾吧。”男子欣赏着他强撑的理性,他脸颊上的红晕愈来愈深,乌溜溜的双
瞳也渐渐迷乱,失去了焦距。
“是……什么?”死也要死得明白。
“肉苁蓉三分、五味子三分、菟丝子三分、远志三分、蛇床子四分,晒干,合乳粉、辰砂、干香、秋
石等药为末,以明火炼,药成,合无根水服下。”
“春……药……”
“难得你竟知道,昔日汉成帝不敌赵飞燕、赵合德姐妹,疲软不举,合德便喂他此胶七粒,久战不歇
,精尽而亡。”
“下……三……滥……下……九……流……卑鄙……小人……”痛骂着,却无法停止身体的反应,痛
苦的喘息,尴尬地感受着自己身体的异样。
“哼,”男子冷哼两声,“我本不是正人君子,也不屑人流,杀手的使命是杀死对方,却无须在乎用
什么手段。”
“为……达……目的……不择手段……无耻……”
“骂吧,骂吧,看你还能支撑多久。”男子两手恶意地在他周身抓挠,毫不怜香惜玉,可就是如此,
身子还是如干材遇烈火,他的手过之处,便灼烧起来,难忍的折磨,如万蚁钻心,不知是痒是痛是麻是舒
服……
嘴唇又压了上来,这次变成了小鸟啄食,额头、双眉、眼帘、鼻梁、下颔、双腮,偏偏不碰已变成玫
瑰花瓣样的艳唇,难以忍受的灼热在身体里奔流激荡,双唇微微张开,唇角的酒窝被狠狠的吸吮着,每一
次轻咬都换来身体激烈的弹跳,扭着头,想迎合男子的唇,却被男子敏捷的躲闪开,喘息越来越重,—直
垂在身侧的双臂也举起来,紧紧地攀缘住男人的颈项,“吻……我……”
“为什么?”
“混蛋……”
“呵呵……你这样真是迷人哪。”
“所谓……迷人……”
“怎样?”恼人的舌和唇夹住了他小巧剔透的耳垂,柔柔的,不带任何力道,却胜却任何的力道,那简
直不是乔晨星所再能容忍的折磨,甜腻腻如蜂蜜一样的声音从喉咙里散逸开来,水面漾起朵朵水花,他在
水中挣扎着。
“被烦恼……系缚……流转……生死……执迷不悟……迷妄之……世人……”与原来冰冷冷的解释不
同,现在每一个吞吐之中都糅合着醉人的呻吟,那声音竟比水花更淫浪,搅起无边的涟漪在甜香的空中弥
漫。
“受不了你。”男子被他的迂腐逗得苦笑,竟有人在此时还能讲经说佛,实在是……
“受……不……了……你……就……滚……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