迦罗遥感觉他的双手在自己身上乱摸,许久未曾肌肤相亲,更是心潮澎湃,加上有孕後身体愈加敏感,这些日子又著
实调养得好,欲火突然旺盛起来。
他抓住白清瞳的手:「我没事,你上来吧。」说著轻轻一拉。
白清瞳顺著他爬上床,还有些犹豫:「你真的没事吗?要不要叫王大夫来看看?」
迦罗遥忍不住瞪他一眼:「我说没事就没事。王御医年纪大了,这麽晚你叫他来干什麽?」
白清瞳松了口气:「这就好,这就好。」
二人此时离得极近,气息相依,迦罗遥再按捺不住,忽然伸手按到他脖子後,向自己唇边一压。
白清瞳傻眼,没想到迦罗遥竟会主动吻自己。而且、而且……吻技竟比自己还高明?
迦罗遥与他在一起时很少主动,基本上都任他施为,只在敬州时展露了两次「手段」,就让他舒服得找不到北了。此
时迦罗遥第一次掌握主动权,登时让他丢盔弃甲。
「唔……」白清瞳哼了一声。
迦罗遥结束热吻,手指已解开他的衣衫,剥下了他的外衣。
白清瞳刚才熄灭的欲火立时又重新燃烧起来,抱著他沙哑地道:「孩子……孩子怎麽办?」
「不碍事。王御医说、说……暗双体质与双儿和女子不同,需要适当的房事拓展产道,对生产有利。」迦罗遥好不羞
涩地将这番话说完。
白清瞳胡里胡涂的,不明白迦罗遥的男子之身哪里来的产道?不过他本来就喝得半醉,再让迦罗遥这麽一主动,一挑
逗,登时将所有的念头都抛到九霄云外去了。
迦罗遥低哑道:「给我脱衣服。」
白清瞳立即遵从命令,双手上下,将二人都剥了个干净。
第十四章
夏季本来炎热,迦罗遥的体温比正常人还高了三度。二人肌肤相贴,如火中烧。
「遥……遥……」
白清瞳吻著他的身体,一手托著他的腰部,一手向下抚去。
迦罗遥下盘无力,躺在他怀里,气息急喘。忽然抬手向床帐外弹去,一道指风射出,登时熄灭了摇摇烛火。
白清瞳有些不满地道:「为什麽熄了灯?我想看看你呢……」
「做就做,罗嗦什麽?」迦罗遥言辞严厉,但语气却软绵绵的,效力大打折扣。
他自然是不想让白清瞳看见自己的古怪身形和残疾的双腿,因此握住少年炙热的分身挑逗起来,看他还想不想点灯。
白清瞳果然把其它抛之脑後,连迦罗遥粗圆的腰腹都忘记了,抬起他的双腿,一边摸著他的分身,一边寻找著那隐秘
的入口。
他虽欲火大盛,酒气醺然,却没有忘记做好全套的前戏准备,硬忍出了一身汗。
迦罗遥身下高高垫著两个软枕,双腿疲软地大分两侧,哑声道:「好了,进来吧。」
当二人结合的刹那,都舒服地长叹一声。
自白清瞳从军之後,二人已整整有七个多月未曾真正结合。久违的感觉立即贯穿全身,身体和心灵都得到巨大满足。
白清瞳彷佛蛟龙出水,勇猛之余又不忘温柔嬉戏。迦罗遥什麽都不用做,只是全神贯注地感受著他带给自己的快乐,
忽然觉得天地间什麽都不重要,只有这个与自己结合在一起的少年是如此真实可爱。
难得的是白清瞳即使在这种状况中,还能谨守心底最後一丝清明,念念不忘他腹中的骨肉,并未一味地忘情索取,而
是切切实实地在双方快乐的同时,努力给对方最大的满足。
这种温柔与爱意,都忠实地传达给对方。以迦罗遥的细心和经验,如何能不感觉到?
腹中的孩子好似也感觉到他的快乐与感动,偶尔随著两位父亲的律动荡漾一下,动动手脚,却并不捣乱。
「瞳……瞳……」
「你快乐吗?遥……快乐吗?」
「快乐!」
迦罗遥只觉一生所有的苦难和痛苦,都在这一刻化为虚无。
第二天早上,二人窝在大床上,迦罗遥迷蒙中只觉热得不行,往後推了推身後的大「火炉」。
白清瞳被他推醒,看见迦罗遥睡得迷糊的样子,只觉又好笑又可爱。
「没想到你竟这麽怕热?昨夜温存的时候怎麽不见你推我?」
「……走开。」迦罗遥闭著眼不耐地嘀咕。
白清瞳见迦罗遥一点往昔的风仪都没了,不仅将薄毯扔在一边,连身上的单衣都扯开了。看见他身上还有自己昨夜种
下的红莓印记,白清瞳不觉又开始冲动,便干脆起床了。
其实迦罗遥虽然平素怕热,但也没到这个分上,只是现在身子日重,体温升高,所以变本加厉。
白清瞳起床後见他还睡得香甜,不忍叫醒他,便自己出了卧室,看见子荷正在外间忙碌著,便道:「王爷还在睡,今
天可能无法早起治腿了。」
子荷神色有些怪异,瞟了他一眼道:「自从王爷有了身孕,治腿的那些疗程便早都停了。」
白清瞳奇道:「为什麽?」
子荷反问道:「那按摩方法和那些汤药都是疏通血脉,刺激经络之用,普通人尚且受不了,有了身孕还怎麽继续用?
」
白清瞳愣了愣,道:「那是不是等孩子出生後再继续?」
子荷淡淡地道:「不清楚。这个疗程一停,从前的治疗便都作废了。小世子出生後还要不要继续,要看王爷当时的情
形而定了。」
白清瞳心里沈了一下,连忙拉住子荷细问。
子荷本不是多嘴的人,不过此事迦罗遥也没吩咐他不可告诉白清瞳,所以他就痛快地说了,也想让白清瞳知道王爷为
了他和孩子牺牲了多少。
白清瞳听说迦罗遥为了这个孩子,以前的疗效竟都前功尽弃了,而且还很有可能再也无法恢复,不由大惊。
他知道迦罗遥为了能重新站起坚持了多久,也亲眼目睹过那疗腿的方法如何辛苦难熬。可是这麽久的努力却在马上就
要看到成果时前功尽弃,别说迦罗遥,就是他都心痛不已。
迦罗遥醒来後见寝室无人,便双手撑床,慢慢坐了起来。他行动不便,正要唤人进来服侍,却见白清瞳失魂落魄地进
来。
迦罗遥道:「过来,帮我穿衣。」
在敬州那些日子,白清瞳服侍惯了,所以现在也不生疏。他一边帮迦罗遥穿衣,一边欲言又止。
迦罗遥内力深厚,其实刚才醒来时便听到他与子荷在外面说的话,因此知道他想说什麽,却闭口不提。
穿好衣物,洗漱完毕,迦罗遥觉得神清气爽,就是腰部有些酸痛。
用早膳时,白清瞳终於按捺不住,将早上听来之事重复一遍,确认道:「是不是真的?」
「是。」
迦罗遥淡淡应了,见白清瞳神色沈重,眼底颇为挣扎,视线还瞟了自己腹部一眼,便安抚道:「你也不必多想。我这
双腿废了多年,本来治愈的希望就渺茫,就算没有这孩子,也未必能站起来。如今以这双废腿换来咱们的孩子,说来
我还赚了。」
白清瞳眼圈一红,痴痴地望著他,神色又是歉疚又是心疼。
迦罗遥见他如此可怜的模样,反而噗哧一笑,道:「好了,这话不要再提。你若是敢因为如此而对孩子有半分芥蒂,
看我不轻饶你。」
白清瞳见他这样说,也只好努力装作不在意了,勉强一笑,应道:「当然不会。等将来孩子出生,我可要好好教育他
一定要好好孝顺你,绝不许他有半点忤逆,不然看我不轻饶他。」
迦罗遥点头一笑。
用完早膳,迦罗遥知道他一别数月终於回京,肯定很想和老朋友们聚聚。因此早早便将他打发了出来。
白清瞳第一个拜访的自然是迦罗宝,不过他一出靖王府却直奔楼府去了,到了那里,果然撞上迦罗宝和楼静亭在後院
里品茶闲聊。
迦罗宝一看见他就跳了起来,上去一拳砸在他肩上,笑骂道:「好你个白清瞳,就知道你一回来就要往这跑,早早在
这里堵著你!」说著回头对楼静亭道:「怎麽样?我早说这小子心里,兄弟你排第一,我排第二,肯定先来这里。快
快把输来的酒钱拿出来!」
楼静亭哈哈一笑,道:「我看恰恰相反。老白心里想见的第一个应该是你,第二才排得上我,所以早早便来了我楼府
。」
「切!怎麽可能?若是如此,老白应该先去我的安王府,怎会来你这里?你莫要吞了我的酒钱。」
「不信咱们可以问他,看老白怎麽说。」
白清瞳在旁听得明白,对望著他万分期待的迦罗宝嘻嘻一笑,状做深情地道:
「大宝,我对你的一片心意你还不知道吗?我在边关朝思暮想的就是你雄伟的身姿,豪爽的笑容,英俊的容貌。只可
怜我对你这一番心意,却比不上小亭子在你心中的地位。知道在你心里,兄弟阿亭排第一,我排第二,你定是在他这
里混吃混喝,所以我便直奔这里而来了。」说著还状似委屈地拿衣袖擦擦眼角,一片痴情不悔的模样。
迦罗宝恶心欲吐,楼静亭则在旁捂著肚子哈哈大笑,道:「大宝,这顿酒钱你可欠下了。老白,今儿你的接风宴,咱
们安王爷出了。」
迦罗宝苦下脸:「看来今天这冤大头我是当定了。」
三人说笑一番,出了楼府,来到京城最有名的皇家酒楼一品堂,要了个雅间,坐下点好了菜,将各自的情况述说一遍
。
迦罗宝与楼静亭听了白清瞳在战场上的经历,不由都十分钦佩和向往。
迦罗宝忍不住叹道:「若不是父王临终前不许我从军,我肯定去念凤鸣县的军事学院了。就算做不了大将军,今日也
可与老白一起驰骋沙场,何等快哉。」
楼静亭拍了拍他的肩:「不能当将军,也可以做别的。老王爷去世时你还小,他老人家放心不下你,你要理解。」
迦罗宝点了点头,可能勾起了心事,一时有些沈默。
楼静亭见状转移话题:「你们可知最近我们要和夏国开战了?」
这句话果然立刻转移了大家的注意力。白清瞳昨日刚刚回京,许多消息还不大灵通,闻言吃了一惊:「不会吧?夏国
乃是西陲之地一小国,怎敢与我们开战?」
迦罗宝道:「这你就不知道了。别看夏国国小,但盛产矿石玉器,又占著与西方诸国的通商要道,国力甚是繁荣富强
。而且他们民风剽悍,能征善武,国人皆兵,不然如何守得住这偌大的财富?」
楼静亭道:「不错。夏国的前身乃是津国,自天熙帝时起就与我大齐不合,至威帝时已甚少往来。後来津国发生兵变
,津帝向思帝求助,但思帝拒绝了,并趁机占领了香洲两省,白得了几座津国最好的矿山。因此津灭夏立後,这梁子
也结下了。」
白清瞳挑了挑眉:「那思帝岂不是趁火打劫?」
齐思帝迦罗坤泽在位时间较短,主政平和,重视农商,基本没有与周边诸国发生过战争,所以白清瞳对他的印象很少
。
而且史官也评价,齐思帝性温和,待臣子宽厚,思想通达。
所以他一直以为齐思帝应该是位崇尚无为而治的温厚君主,谁知竟做过这种事!
楼静亭道:「非也。这其中是有缘故的,说来话长。」
白清瞳大感兴趣,让他讲一讲。正好酒菜一一上桌,楼静亭便不紧不慢地娓娓道来。
原来数十年前齐国与津国的关系还十分友好。津国国小民富,一直倚靠大齐。天熙帝时,津国曾派使者前来求亲,要
将他们的三公主嫁给当时还是二皇子的齐威帝迦罗炎夜做王妃。谁知威帝当场拒绝,还立下楼家的三公子,男双楼清
羽为妃。
此事让津国大失颜面,那使臣回去後又加油添醋一番,津帝便对齐国有所不满。後来齐和帝迦罗真明继位後不久,国
内发生双王之乱,北郡王迦罗素轩举起叛旗,攻进京城。当时齐和帝向津国请求出兵牵制北郡王属地的兵力,却被他
们拒绝。
不仅如此,他们还趁火打劫,暗中勾结迦罗素轩,妄图推翻齐和帝的统治。
谁知螳螂捕蝉,黄雀在後。齐和帝被迦罗素轩逼迫退位後,囚禁在後宫莫名失踪。没多久安亲王迦罗炎夜便攻进了京
城,打败迦罗素轩,平叛内乱,登基为帝,津国也吃了大亏。
事後齐威帝对津国助纣为虐之事大为不满。虽说若非有北郡王叛乱在先,威帝也没有机会荣登大宝,但这话聪明人都
知道说不得。不管齐威帝心里究竟怎麽想,齐和帝毕竟是他亲生兄长。所以他登基不久,便开始翻旧帐,对津国大肆
鞭挞。
直到後来齐威帝的皇後楼清羽为了使齐国内部休养生息,刺激经济发展,恩威并施,迫使津国达成互相通商协议,及
建立西方贸易走廊这一公立条约之後,双方关系才慢慢缓和下来。
但是到齐威帝执政後期,津国又蠢蠢欲动起来,趁齐国数省大旱,北部动荡,政权不稳时,竟想独吞贸易走廊的利益
。当时还是太子的迦罗坤泽对此大为愤怒,但因当时楼皇後病逝,齐威帝也病危,所以他一直忍耐,没有与津国翻脸
。
後来迦罗坤泽继位,是为齐思帝。他耐心等待时机,终於津国内部爆发起义,津主的政权被推翻,新立国号为夏。齐
思帝趁他们新皇政权不稳,战乱後民生亟需休养之际,派二十万大军压境,兵临国界。
夏主迫於压力,不得不割出大片土地,换来了大齐退兵。因此齐思帝没费一兵一卒,便白得了香洲两省和其中几座矿
山。
齐思帝没有子嗣,他退位後,便是其弟齐文帝迦罗坤雅登基。香洲两省直到现在,仍在齐国的版图之内。
白清瞳听後唏嘘不已,不由道:「如此说来,思帝也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了。」
「不错。现在夏国又想旧事重演,妄图趁我国北部不稳之际重新夺回香洲两省,当真是痴人做梦。」
楼静亭其实心中还有句话没说。便是小皇帝马上就要亲政,他亲政後的第一件事,恐怕就是剪除摄政王羽翼。
虽然摄政王一向低调,但他掌权多年,手下怎可能没有枝叶相连?即使他不想,从他手下走出的门生官员也多如繁星
。何况还有与他连筋带骨的王家。
如此庞大的实力盘踞在朝,小皇帝必定要打压一番,而这段时间恐怕正是齐国内部不稳之际。且北边夷人的躁动刚刚
压下,前一段时间又出了摄政王遇刺之事,若夏国要趁机出兵,也算拣了个好时机。
这些话楼静亭没有明说,但迦罗宝和白清瞳又哪个不明白?
白清瞳想到迦罗遥现在身体不一般,若是遇到那局面该如何是好?虽然他对迦罗遥有信心,但朝堂复杂,风云变幻,
站得越高,将来就可能跌得越狠。想他父亲白英还不是因此丢了性命?
不过这话题谁也没提,三人很快便扯到别的地方去了。
傍晚白清瞳回到王府,与迦罗遥用过晚膳,回到房间後道:「遥,你现在肚子这样大了,万一被别人知道了怎麽办?
」
迦罗遥道:「你放心,我身边都是贴己的人。过几日我打算去郊外别院住,那里安静隐秘,待孩子生下後再回来,不
会有人知道。你和我一起去吧。」
白清瞳大喜:「好,我就知道你安排好了,也不要等过几天了,咱们明天就走吧。」
迦罗遥奇道:「你刚回京,不想和朋友们多聚聚吗?」
白清瞳笑道:「朋友哪里比得上老婆重要。」
迦罗遥愣住,呆了半晌才道:「胡说什麽。」
白清瞳抓起他手上的戒指:「瞧,我都把你套住了,你不是我老婆是什麽?」
迦罗遥啼笑皆非道:「我一个大男人,说什麽是你老婆?听得别扭。」话虽这样说,心里却因为知道了自己在少年心
中的地位,而不由洋溢出喜悦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