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单薄平坦的腹部上的欲望,此时被膨隆起来的腹部顶住,只能变成九十度角的奇怪方向。
白清瞳努力抚慰著他的欲望,凑上前亲吻那人的双唇,用热呼呼的气息撩起彼此的热情。
迦罗遥低声道:「今天……可以进来。」
白清瞳没有多说什麽,他们的时间不多了,孩子的存在也不能阻止父亲们分别前的温存。
他缓缓钻进被中,沿著那人的脖颈、锁骨、胸膛……慢慢一路亲吻下去。来到那隆起的腹部时,他带著膜拜与无限爱
怜的心情,亲吻著那自己的骨肉孕育的地方。
湿漉漉的舌头小心翼翼地在那人凸起的肚脐处打转,肚皮被撑得圆圆的同时,曾经的腹肌也消失在斑驳的纹路中。
迦罗遥亲昵留恋地摩挲著少年的肩背,感受著少年充满弹性和健美的身躯,身下的欲望被刺激得更加难耐,不由自主
地抬了抬身,想与少年更深地拥抱在一起。
白清瞳被他的动作吓了一跳,清醒了些许,按下他道:「别著急。」说著继续向下延伸,灵巧的唇舌来到那人挺立的
分身。
迦罗遥被他吸吮得舒适万分,想望望身下的少年,却被自己隆起的肚子挡住。
他们离别在即,一时半刻都不想让对方离开自己的视线。迦罗遥抓过床头的软枕,垫高上身,终於能看见少年的身体
,眼神也更加迷离。
白清瞳停下动作,轻轻将他侧翻过来,抬起他一条疲软的腿,再次埋首到他的双腿之间。
迦罗遥不由发出呻吟之声,感觉到少年竟然……在舔舐他的股间。
他微微有些吃惊。从前多次欢好,少年只是用手指和乳膏帮他开拓,但这次居然用唇舌……
迦罗遥有些不惯,却感觉新鲜,并未阻止。
那种又湿又软的古怪感觉,让他的心也麻痒起来,不由自主地抓住身下的床褥,嘴里无意识地发出嗯嗯之声。
白清瞳专心致志地将他的後穴开拓好,然後扶起自己「兴致勃勃」的小家夥,慢慢塞了进去。
他抬著迦罗遥的腿,从後面完全探入,低头看见迦罗遥月光下面色绯红,半眯著眼躺在那里,心里更是怦然心动,不
由加快了速度。手也抚摸上他的分身,上下摩挲套弄著。
迦罗遥很快便被这种前後夹击的快感征服。随著身後少年的律动,身子一抖一抖。
他回头望著少年,白清瞳立即俯下身,与他长长地亲吻了一番,然後再次律动起来。
随著二人的运动,迦罗遥侧躺後显得更加隆重的腹部也偶尔动一动,里面的活物似乎也感受到两位父亲的热情,不甘
寂寞地在里面扭动。
「嗯……」
迦罗遥快感之余,对腹中孩子的胎动倒不觉得多难以忍受,腾出只手抚摸上去,安慰著里面的小家夥。
白清瞳速度越来越快,似乎已到了高潮阶段,套弄迦罗遥的手指也加快了速度。
还是迦罗遥最先忍受不住,低声叫道:「要出来了……我……」
「等等……我们一起。」
白清瞳固执地坚持著,直到二人同时射了出来。
白清瞳从後面抱著沈沈睡去的迦罗遥,心思起伏。不知为何,他总有一种不祥的预感,心底隐隐烦躁不安。
他将这归结於担心迦罗遥和他腹中的孩子。这次出征,无论如何也难在两个多月内赶回来,他恐怕无法亲眼看见自己
的孩子出生了。
只要一想到这一点,他就忍不住怨恨那个小皇帝。虽然皇帝并不知道迦罗遥现在的情况,但是这种分开他们的行为却
无法原谅!
白清瞳摸了摸迦罗遥戴在脖子上的那个小金佛,暗暗祈祷佛祖保佑,但愿他和孩子一切平安。
三天的时间很短,白清瞳终於还是和王崇勉将军一起上路了。迦罗遥没有送行,仍旧留在京外别院。
白清瞳他们这次启程,却不是走北门,而是从西门出京。沿途虽没有北郊那麽荒凉,却也渐渐人少了起来。
走了一百多里,白清瞳骑在马背上,忽然望见山林左前方冒出了一排辉煌的建筑物,忍不住问道:「那是什麽地方?
」
子墨这次也与他随行,闻言道:「是皇陵。」
「皇陵?哪位先帝爷的?」
子墨想了想道:「应该是先祖威帝的陵墓。」
白清瞳好奇心大起。皇家陵园在老百姓心里一向是神秘遥远之地,何况他自失忆以来对事事都充满探索之意,一时不
由心动道:「咱们可以过去看看吗?」
子墨道:「你有摄政王的金牌,过去看看应该没问题。不过要和王将军说一声,不能离队太久。」
「好,你去与王将军说一声,我先过去了。」说著拍马离开官道,拐进左前方的小路。
子墨见状无奈地摇摇头,催马到队伍前方找王崇勉去了。
白清瞳还是第一次亲眼看见并走近皇家陵墓。
陵园太大,守陵的士兵没几个,都三三两两地散落著。白清瞳出示了摄政王的金牌,显然这些老兵对偶尔来到陵园的
皇族们都意外的通融,又见他一身戎装,并未怎麽阻止。
白清瞳下了马,打量著这座气势辉煌、却又有些寂寥的建筑物。
精美的造型和雄伟的雕塑,都在彰显著主人生前的伟大。
苍翠的古松漫山遍野,初秋的空气有些干燥幽深。
白清瞳不知为何,心里有些莫名的感觉。他知道这所皇陵里埋葬的是齐威帝与他的皇後。祭殿外的石碑上清晰地写著
二人的卒年,以及主要生平。最奇妙的是碑上关於楼皇後的事迹也多有阐述,不似其它皇陵只记皇帝,对皇後大都一
带而过。
白清瞳大概看了看祭碑,钦佩这一对皇帝夫妻都不愧为一代明主明後,而且夫妻恩爱,终身为伴,楼皇後去世不到一
年,齐威帝便因哀伤过度紧随而去,不由让人钦羡。
他转进大殿,见正前方挂著齐威帝迦罗炎夜和楼皇後的画像。他念著这两位是迦罗遥的祖父母,便诚心地在蒲团上跪
下,拜了三拜。
望二位在天之灵,保佑你们的皇孙迦罗遥父子平安。
他心里默念,然後直起身望著墙上的画像。恰好一阵秋风轻轻拂来,楼皇後的画像似乎随风动了一动,清贵隽雅的容
貌似乎在对面前的少年微笑一般。
白清瞳心中忽然浮起一抹玄之又玄的感觉,直愣愣地望著那画像发呆。
「参将,你在这里啊。」子墨寻了进来。
白清瞳回过神来,嗯了一声。
子墨走到他身边,也在旁边的蒲团上跪下,向两位先祖的皇像拜了三拜,然後起身,见白清瞳还站在那里默然不动,
等了片刻,忍不住催道:「参将,时候不早,咱们该走了。」
白清瞳过了片刻,道:「嗯。走吧。」
二人离开大殿,在陵道旁牵马上背。
出了陵园,白清瞳忍不住又回首望了一眼,只见肃穆宁静的皇陵安逸地落在群山之间,远离了尘世的喧嚣,似乎在静
静地体味著二人世界。
西征的大军很快就到达了目的地。白清瞳从入山之後就一直在打量四周的地形,直到进了西凉城,终於忍不住对王崇
勉道:「王将军,此处四面环山,除了前方通往夏国的道路外,我方只有後面的山谷一路。万一敌人前後夹击……」
王崇勉哈哈一笑:「你看这西凉城,从夏国前朝时建立至今已有三百余年,为何始终屹立不倒?只因这两面的山都是
矿山,前面又有宽阔的沙兰河,大军根本无法毫无遮掩地潜进。且山岗上都有我军的岗哨,风吹草动可一览无遗。」
白清瞳发现周围的山脉确实都光秃秃的,树木稀少,若在山岗上站岗,下面的情形都看得清清楚楚,无法隐藏。这才
松了口气。
这西凉城原来是夏国的领土,自齐思帝之後早已划入大齐的版图。但因是通商要道,城里人口复杂,仍有许多夏人与
齐人混居。
此时早已入秋,西边的天气比京城冷多了,沙兰河甚至已有了结冰的倾向。
夏国十万大军在河对岸虎视眈眈,战争一触即发。
白清瞳投入到紧张的军事战斗中,每晚疲惫地倒在军榻上,对迦罗遥的思念之情,即使是睡梦中都会冒出来。
不知不觉过了一个多月,山中的天气更冷了,沙兰河终於结了冰。王崇勉的神色也更加冷峻。
只要冰层结实了,夏军就可以长驱直入,从冰面上直接奔袭西凉城。
大齐的驻军都十分紧张,每日严守城防,时刻注意著河对面的动静。在这种情势下,白清瞳几乎都快忘记迦罗遥的分
娩日子也在渐渐临近了。
可是他却不知道,迦罗遥此时正拖著快要临产的身子,急奔在路上。
「王爷,马上就要到汾州了。」
「嗯。」迦罗遥躺在马车的软榻上,淡淡应了一声,缩在锦被下的手在自己的腹部上来回安抚。
子荷紧皱眉头道:「王爷,我们离京这麽远,高总管那边不会有问题吗?现在高虎不在,您又不肯多带暗卫……」
「子荷,我不记得你什麽时候这麽多嘴了。」迦罗遥不耐烦地打断他,眉头紧锁,顿了片刻,道:「不要再说了。去
叫卓大夫来。」
子荷紧张道:「王爷,您哪里不舒服?」
「别问了。去找卓大夫。」
卓凌风是王御医的师弟,年仅二十五岁,是王御医的师傅──江南圣手的关门弟子,尤善双科与妇科,而且对於暗双
生育也有一定经验。王御医因为年纪大了,又要留在京城帮迦罗遥掩人耳目,所以没有随行。
子荷匆匆将卓凌风叫来。卓凌风上车後给迦罗遥诊过脉,道:「王爷,腰腹有没有酸痛之感?」
迦罗遥点点头。
「还有哪里难受?」
迦罗遥眉宇轻蹙:「肚子有些坠痛。感觉胀胀的。」
卓凌风道:「王爷,失礼了。我帮您揉揉。」
迦罗遥点点头,什麽也没说,任由他将手伸到锦被底下,帮自己按摩酸痛的腰背。
卓凌风帮他按了半晌,见王爷没什麽反应,抬眼一看,迦罗遥已经沈睡过去。
他摇了摇头,转身出了马车。子荷迎了上去,低声道:「王爷情况如何?」
卓凌风道:「大概就是这两天了。不过王爷旅途劳累,肌酸体乏,只怕要辛苦点。」
子荷叹了口气:「谁知道赶上这麽个时候,王爷不得不悄悄离京,避人耳目。只望神仙保佑,一切平安。」
原来此时小皇帝正在筹备大婚,迦罗遥自遇刺後一直隐居不出,有些居心叵测之人便纷纷议论摄政王不想放权,定是
在暗中筹划什麽。
小皇帝不知是怎麽想的,大概也有些不安,前些日子一直派人去京郊别院请迦罗遥回京。後宫里的那位也派了人来纷
纷打探。因此别院附近的暗探一下子多了起来。
迦罗遥临产在即,被这些人盯著,定然瞒不过去,且於生产不利。眼见别院无法住了,便将高连与王御医等人留下遮
掩,自己带著子荷和卓凌风等几名亲信,悄悄潜出了京城。
想他堂堂摄政王,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却没有一个能让他安心生产的地方,当真讽刺。
迦罗遥考虑了一下,京城附近的宅邸都不方便,去不得。遥西属地又太远,千里迢迢,以他现在的身子只怕还没行到
半路便来不及了。想来想去,只有这西陲汾州最为安全。
迦罗遥领兵西军时,曾在汾州私下置了座宅子,无人知晓,隐蔽安全,而且……这里离西凉城只有三、四天路程,若
是白清瞳那里有什麽消息,他也可第一时间知晓。
只是他想得周全,却独独没有料到自己大腹便便的身体,竟然耐不住这麽一点旅途奔波。
大概也是因为低调出京,马车等物也不敢太铺张豪华,只是选中等偏上的。路上虽然小心行驶,但总免不了颠簸之苦
。
迦罗遥现在肚子比白清瞳离开时又大了几圈,而且这几日总是发坠发胀,感觉竟又膨隆了许多。他自己知道这是快生
了,心里也开始没底起来。
其实自白清瞳离开後,他便隐隐不安。他自己的身体自己知道,本来便是残废,又是暗双,生产必定不能顺利。何况
现在被京里的形势逼得不得不偷偷离开,虽说早有准备,却也免不了狼狈。
他心底其实是有些害怕的。这生孩子大概没有人是不怕的。只是他不是女人,不是女双,所以不能坦率直白地将这份
恐惧表露出来。
他是摄政王,是当朝王爷,是兵马大元帅。他怎麽能像一般人那样惊惧担忧呢?所以他只能压在心底,装作淡然无惧
的样子迎接小生命的到来。
唉……
第十六章
迦罗遥睡醒时已经进了汾州城。那处宅子也已经暗暗打点好了。
他是子荷抱下马车的。因为说来可笑,那把坐了二十多年的轮椅,一个月前就开始让他不舒服起来,不能久坐,腰背
顶得难受。而且到了近日,就很难坐下去了,所以行动只能让子荷抱来抱去。
早知有今日,当初轮椅就该做得灵活些,椅背能向後调调就好了。
迦罗遥躺到床上时还在想。
他们刚在汾州落脚不久,被迦罗遥派往西凉的高虎就传来消息,夏国已经发动了进攻,夜间在冰层尚未结实的沙兰河
上铺上栈桥,偷袭了三次,次次都被发现击回。
迦罗遥得到消息,不由眉宇紧蹙,问道:「西面矿山下有夏国当初秘掘的密道,高虎应该已转告了王将军,不知王将
军是如何应对的?」
子荷道:「高虎回报,说王将军命人将那密道找了出来,现在出口处已经被堵死,还有士兵看守,应该无虑了。」
「但愿如此。」迦罗遥叹了口气,揉揉眉心:「不知怎麽,我心里总有不好的预感。夏国三次试图夜间渡河,都被王
将军击回。看上去来势汹汹,但似乎是在有意试探我军兵力,不知他们是否有别的阴谋。」
子荷知道王爷这几日就要临产,不愿他徒费精力再操心这些事,便宽慰道:「王将军经验丰富,王爷您不必担心,还
是好好歇著吧。」
迦罗遥又叹了口气。他现在不在战场,看不见具体情况,也不好分析战况。但以他多年的领兵经验,总觉得这里面有
问题。
而且王崇勉是他亲舅,他最是了解。他这个舅舅有些好大喜功,极易自满。以前在西南驻守十年,了解那里的情况,
自是没什麽问题。但是西凉边境他却不熟悉,若是犯了这毛病,恐怕会出现问题。
「唔……」他正想著,腹中忽又开始阵痛。
子荷忙道:「王爷,我去叫卓大夫。」
迦罗遥摇手制止他:「不用了,卓大夫说了这是正常情况。这点痛本王还忍得。」
子荷担忧道:「小世子不知何时出世。总这麽让您痛著,也不是办法。」
自昨日抵达汾州後,迦罗遥便开始不规律地腹痛。卓凌风说这是临产现象,让迦罗遥好好休息,这几日密切注意是否
有破水或落红现象。
迦罗遥听著这话眼角直跳。他做了二十多年的男人,现在竟然会有落红,实在……有些难以接受。
晚上迦罗遥入睡时,不知是前方战线的回报,还是腹中孩子的骚扰,总是睡不踏实。朦朦胧胧中脑海里还念叨著密报
上说,夏国军营这几日一直在伐木建栈桥,建一次被毁一次,如今被冻在沙兰河上的木筏到处都是。
也不知这夏国抽什麽疯,大冷天的本来伐木就不易,还让士兵劳师动众做这些无用功。
迦罗遥睡得极不安稳。西边天气冷,汾州几乎已是入冬的天气,但他却睡得满身大汗。扭动著笨拙的身体在床上辗转
反侧,腹部一阵阵抽痛,让他梦里都皱著眉头。
好不容易又浅睡过去。迷蒙中他好似看见白清瞳一身戎装,正金戈铁马地飞驰在结冰的沙兰河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