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熟知我身上每一个敏感的部位,他的爱抚我从来无力抗拒。我浑身酥软下来,口中不自觉逸出声声低吟,无力抵在
他胸膛上的双手与其说是在推拒,不如说在邀请。
明知这样不对,我却对自己无能为力。在他面前,我的身体总是不受意志的控制。
60 番外 春逝(中)
整整五载,从青涩懵懂的十五岁少年,到二十岁的成年男子,足够让我从里到外,从头到脚,从灵魂到发梢,每一寸
每一分都深深烙上他的印记。
也罢,最后一次吧,最后放纵一次,新的一天到来时,我就可以真的再无牵挂遗憾地离开。
我微微弓起身体迎向他,抬起手来,手指眷恋地在他深遂英挺的眉目间缓缓逡巡,想要将这张面容再深一些镌刻在我
的心底。
他喘息加重,浓长的睫毛在我掌心轻轻颤动,下颌微仰在我掌心印下一吻,然后迅速翻身将我压了下来,顷刻间解开
我的衣衫,灼热的唇舌旋即如火点般自我颈中一路向下倾洒,最后辗转来到我身下。
他张嘴含住了我,温柔细致而极富技巧地舔舐吞吐。
意识瞬间飘离于体外,我紧紧抓住他的肩头,身体仿佛被卷入巨大的黑暗漩涡,身不由己地随之沉沦颠簸,彻底迷失
了自我,只有在他的掌控下低吟呢喃:“恩……沧海……”
……
他突然停了下来,继而抬头离开了我的身体,而这一瞬我也攀上了欲望的巅峰,颤抖着释放了出来。
仿佛仍然漂浮于大海之上无处着力,我在高潮的余韵中急促地喘息不已,感觉他没有进一步的动作,不觉微感诧异地
睁开眼来。
朦胧中,他的眼神骤然冷凝,黑不见底,“有人来了,我们必须马上离开这里。”
迷醉飘然的头脑倏然回复几分神智,我这才听到了一阵细微脚步正快速朝此处行来。有此脚力动静者绝非寻常山野村
夫,而来者与我们之间的距离正在迅速拉近。
意识到自己尚且衣不蔽体,我彻底清醒,随即有些慌乱,连身下的污迹也来不及擦拭处理,只胡乱穿上裤子,就在他
的催促下朝前方一处密林飞奔。
我和他的事情是见不得光的,尤其是在今天这个特殊的日子。以往幽会我和他总是隐藏遮掩的很好,他的家人与朋友
虽有怀疑,但从未抓住过任何实质性的把柄,也未曾在明面上就此事向他质疑过什么,所以,在我下定决心和要和他
了断的最后一晚,更不容有任何闪失。我不希望他有污点遭人诟病以致身败名裂,也不愿让自己暴露在世人谴责与鄙
夷的目光里。
我脚下有些虚软,身上的衣衫仍然前襟大敞,只能一边跑一边掩怀束衣,手指却有些微发颤。我知道这次不能让来人
追上拦截,不然一定会出事,在这个时间找到这里来的人,必定存着要一揪到底的决心与狠劲。
由于慌乱与腿软,我的速度大打折扣,等我在奔跑中勉强束好腰带,身后已经隐约可见数条人影。
饶是他山崩于前不变色,此际也不免有些焦急,果断道:“两人在一起目标太明显,我们分开行动,就算被他们截住
,只要你我不承认,他们也无奈我何。”
他说的没错,被人撞见我与他在一起,相当于不打自招。若是分开,一来可以分化来人的追踪,二来凭他的轻功一人
独行想要摆脱来人应该不成问题。
我点头同意,正要侧身向另一个方向疾行,听他略带欠然不安地低声道:“对不起……你回清平镇等我,最多五天,
我一定去找你。”
我顿住脚步,心中有一分的甜,却有九分的酸与苦,对于他的道歉和保证却既没有肯定,也没有否定,更没有回头去
看他的脸色,只略停一瞬后便提气前行。
这种做贼一样不见天日东躲西藏偷情的日子还是不要再继续了吧,如果这次能够顺利离开,五天后,清平镇那座小院
应该已经人去屋空,只是我不想在此时说破而徒增他的焦虑不安。
我不辨路径一路疾奔,挺过最初的虚软慌乱后速度逐渐加快,本来紧追不放的四个人在两柱香的功夫后已经被我甩得
不见踪影。
可是,我终究没能逃脱,因为最后出山的唯一去路被黑压压十来个人拦住了,全是江湖上成名已久的正道高手,有的
我认识,有的今天白天刚刚在婚礼上见过,看来这一次他们为了抓住我果真下了大力气,他们等这一天可能已经很久
了。
领头的两个人我也不陌生,在清平镇生活的数年间曾经遇到过多次,而且他还曾经专门为我引见过——商家堡堡主商
振声与其子商千奕。
对方冷眼打量我的表情与看过街老鼠无异,根本不屑与我对话,我的傲气令我不想主动辩解什么,而且到此时也实在
没什么话好说,于是双方很快动起手来。
如困兽般缠斗了一个时辰,伤了六个人后,我体力耗尽,同时自己也浑身负伤多处。随着颈后传来的一记巨痛,我沉
入无边的黑暗中。
我以为自己死了,可是没有。被一桶掺了盐的冷水泼醒后,我昏昏沉沉半睁开眼来,视线有些模糊,过了一会儿后发
现自己身处一间类似于地牢的阴冷房间里,手脚呈大字形用牛皮绳索绑在一张木架上。
身前的暗影里有数人或站或立,我看不清他们的面目,只知道他们彼此交谈着什么,嘤嘤嗡嗡的,听不大真切。
或许我再也走不出这间囚室了,在夹缝与刀尖上走过这几年,落到这个地步我不是没有过心理准备,只是此时心中仍
然免不了有些悲愤与不甘。
不知道他现在境况如何,这次他的岳丈与小舅子亲自出马将我擒住,想必他会面临有生以来最大的抉择与难关吧。这
次来到望郡果然是个错误,现在我真有些后悔自己的优柔寡断与幼稚简单,此祸因我而起,等下我向他们低头示弱罢
了,将过错全部揽到自己身上,他们或许能够对他网开一面。
我又想到了我离开清平镇时与慕青订下的五日之约,这次我大概要失信于他了,希望他能原谅我。
除这两个人外,这个世上我谁也不欠了……
我浑浑噩噩想着自己的事情时,室内纷杂的人声渐渐安静下来,有人开始轮番向我冷冷问话,我打起精神,虽然有些
气虚声弱,但依然准备十分合作地有问必答。
“说,你今日出现在婚礼场外,是要刺杀谁?”
第一个问题就着实出乎我的意料,看来我的杀手身份已经暴露了。相对于拷问我与他之间不容于世的恋情,这个问题
反倒让我松了一口气,于是我据实以答:“没有,我只是来看看,不打算杀任何一个人。”
“笑话!杀手现身不为杀人难道还是救人不成,你糊弄谁呢?老子倒要看看你能嘴硬到几时!”
尖锐的鞭声破空响起,带有倒刺的鞭子一旦沾身必定会卷走一片皮肉,我痛得浑身不住发颤。想想有些可笑,我从小
怕疼,怕见血,怕杀人,却仍然被训练成一名杀手,可是天性存在那么多致命的弱点,注定了我永远无法成为父亲心
目中合格的杀手。
——我想起来了,我已经与父亲断绝了关系,其实已经有整整一年没杀过人了。不过,以往被我杀死的人烧成灰大概
也可以填满几十口大缸吧。
临别时父亲说过,我迟早为会自己今日的选择后悔,他等着看我下场凄惨撞得头破血流后,有一天会再爬回去求得他
的宽容与谅解。
我希望,那一天永远不会到来……
“你说还是不说?今日你说也是死,不说也是死,不过说了可以死的痛快点,不说的话——不要以为爷们是吃素的,
你九霄宫杀起人来花样百出,爷们的手段使出来也不会让你失望的。”
“我,我没有要杀谁,真的……”
“不说是吧?行,你最好别说了,老子正有些手痒,拿你练练倒也不错,你可要挺住了,别死的太快。”
疼痛与失血令我已经有些反应迟钝,模糊中有人欺上前来,用冰凉的匕首尖端抵在我前襟尽碎的胸前,在我肌肤上来
回划动,又削又戳。
他是想在我胸前雕一朵花吗?希望他能刻得好看些。
不过,先前经过鞭打,胸前皮肉已经破烂不堪,想必效果会大打折扣。
疼,真的很疼啊……
突然,室外一阵响动,门呯地一声被撞开,有人厉声喝道:“住手!”
我心中一喜,勉力睁眼去看,是他,真的是他,他终于出现了!可是,这样一来他就要跟所有人作对了,面临所有亲
朋好友的非难与控诉,他决心承担这一后果了么?
“你们,你们怎么能这样对他?”
他走上前来,有些无措地看了我半晌,然后手指颤抖着拨开我湿淋淋的额发,哑声道:“是不是很疼?”
我微微一笑,如果可以,我真想伸手摸摸他紧锁的眉与心痛的眼,“是啊……不过,看到你,好象,不那么疼了……
”
“……我带你走。”
说着他就来解我手腕上的牛皮绳索,我笑着看他动作,竟真的感觉不那么疼了。
61 番外 春逝(下)
“且慢!济贤侄,你不能带走他。”有人高声制止。
“济贤侄,此人乃是九霄宫杀手,与你结交为友不过是想利用你打入我正道之营,图谋与九霄宫里应外合将武林一举
颠覆!如此邪恶歹毒之徒人人得而诛之,你万万不可被他继续蒙骗下去了!”
“……不,你们不能杀他!他,他或许真的是九霄宫的杀手,但是他与其他噬血残忍的杀手不同!这一年来他经常与
我在一起,我没有见过他杀一个人!他其实是个心地很善良的人,我还知道他收救了五名孤儿,一直悉心抚养教导他
们!他曾经跟我说过以后再也不会再杀人了,他还说——”
话音未落,“啪”的一声,一记耳光重重响起,将他急急的辩白硬生生打断。
“孽子!你被他灌了什么迷魂汤要这样一力袒护他?他这一年没杀人,可是原来杀的人还少了么?这样的人你还敢说
他心地善良?他跟你说他不杀人了你就真的相信了?收养五个孤儿就可以抵消他的血腥与罪恶吗?沧海,你的是非善
恶观念什么时候堕落到如此不堪的地步了?”
“而且他会这样做不过是掩人耳目,想将你骗得更死罢了,你醒醒吧,不要再鬼迷心窍了!”
“父亲,孩儿不肖让您失望了……可是,我相信他没有骗我,我可以保证——”
“你住口!新婚之夜你不尽新郎的职责陪伴自己的妻子而跑出来与外人见面已是大不对,现在还敢为此等恶贯满盈之
人开脱狡辩,你是不是真要把我气死了你才甘心?!”
济怀远震怒咆哮起来果真十分吓人,与我父亲有得一拼。不过,他这个儿子自小就比我承担了更多的期望与责任,此
时面临的压力也会比我更大。
不忍让他过于为难,我考虑是不是出声阻止他继续与他父亲顶撞,他能为我这样出头,我其实已经颇觉安慰。
“怀远兄,消消气,贤侄向来重情重义,他与此人好歹相识结交一场,一时转不过弯来,为他解释开脱也情有可原。
”
“可不是嘛,年轻人阅历浅,难免有识人不明的时候。不过,济贤侄,这个人真的不值得你对他如此赤诚以待,别看
此人相貌干净纯良有若好女一副人畜无害的模样,实际上肮脏下流龌龊至极。你肯定不知道,他不喜欢女人,只喜欢
男人,是个只喜欢被男人干的变态。而且,他过去杀人时常先以美色惑人,而后趁对方精元刚泄体力不继精神最为放
松时一举击杀之!他根本就是个祸害无穷的妖人,早该将他揪出来除之而后快了!”
不,不是这样的!我喜欢男人没错,可我从来不会利用色相,将之当作杀人的工具!
我大声辩解道:“不,我没有,你污蔑我!”
接着我看向他,希望他能为我澄清一句,我做过的我承认,可我没做过的,也不想让人泼脏水,尽管在他们眼中我早
已污浊得如同脚底烂泥。
是我眼花吗?我看到他眼中有一丝猜疑与动摇。我有些生气又有些失望,谁都可以怀疑我,可是,唯独他不行。
“我说,贤侄,你如此维护他,不会也被他的皮囊迷惑了吧?啧啧,你还别说,他虽然是个男人,看起来比美娇娘还
有几分味道呢,也难怪有那么多江湖好手死在他手上。”
这句话是以玩笑猥亵的口吻说出来的,可室内空气却因之而冻结起来,济怀远怒目圆睁仿佛要吃人,说话那人立即打
了个寒战讪笑起来。
心猛地悬了起来,我紧张万分地看着他,我和他,终于要大白天下了吗?
可是,他的视线有些闪躲,随即滑了开去。
一瞬,也或许是许久后,他涩声道:“怎么会呢?前辈说笑了。我与他,不过是,普通朋友罢了。”
我的心瞬间凉了下来。
先前那人打着哈哈接口道:“可不是嘛!贤侄是人中龙凤,以你的眼光与定力,如何会看得上这种货色!今晚贤侄洞
房花烛,可不能被这等污秽之人坏了兴致!”
一番话说得旁人也跟着一起笑了起来,他也牵动了一下嘴角,只不过笑得有些难看。
尴尬的气氛缓和下来,有人接着出来打圆场,吵着要回去接着闹新房,顿时得到所有人响应。
众人簇拥着他往外走,他侧身看我一眼,脚下迟疑。
胸中气血翻涌,我顾不得许多,冲口而出道:“我说!我来望郡的确是为了杀一个人!”
有人讶然回头,“谁?”
我盯着他,一字一顿道:“济、沧、海。”
我成功地激怒了他们,有人骂道:“他娘的真是活得不耐烦了!你想死是吧?大爷就成全你,给你一个痛快的!”
那人疾冲过来,提起右掌就要朝我头顶拍落。
我眼睛一眨不眨,只是死死盯着他一人。
他飞身而起,接下那人一掌,并将他震退数步。
那人既羞且恼,五官都有些扭曲,“济贤侄,你这是何意?”
他抱拳哑声道:“请前辈恕罪,沧海并非有意冒犯,这种奸恶之徒的确死有余辜,只是,今天毕竟是晚辈成亲之日,
还望前辈暂时手下容情,以免沾染晦气。”
那人顺势下了台阶,缓声道:“贤侄有理,也罢,让他再多苟延残喘一日好了!”
顷刻间,满室人退了个干净,只留我一个人万念俱灰。
身心俱创,很快我就昏死过去。
呼吸困难令我再次醒来,眼前一片漆黑,囚室石壁上插的火把已经熄灭,有人一手扣着我的后脑勺在我唇上脸上热烈
地亲吻,另一只手用力而急切地抚着我的腰臀。
察觉到我醒来,他立即出指点了我的哑穴,防止我呼叫出声。
须臾,那人削断绑住我手脚的牛皮绳索,把我面朝下放在地上,然后褪下我的裤子,借着一些血液的润滑闯入了我的
身体。
此时的我十成力气已经流失了九成,除了痛感依然鲜明,除了随着那人激烈凶猛的动作如同破布一般上下摆动,无法
做出任何反抗。
那人自始自终一言不发,连喘息都隐忍克制,动作也急躁仓促。发泄了两次后,他将我拉入怀中静静躺了片刻,随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