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一声脆响。苏葳没忍住,抬手一个大巴掌就抡了上去。
看陆宇行捂著脸,埋著头不吭声,他意识到自己下手重了些,轻声问:“你没事吧?”
陆宇行抬头看了他一眼,二话没说,一大巴掌甩回来,权当是是回礼了。
那一巴掌不轻,打得小苏同志歪了头,耳朵里嗡嗡蜜蜂飞~
再抬头,只有那打了人那小崽子一路跑远的背影。
苏葳吐了口粘血的吐沫。操!真TM倒霉!
不过他的低落情绪,在看到相里翌开门的那一刻,一扫而光。
相里翌还没来得及让他进去,他就扑上去,抱著人家脖子,一阵饥渴地狂吻。
吻完,还气喘吁吁地诞著脸问:“味道好吧?”
相里翌笑著抿抿唇:“嗯,不错。一股火锅味儿。”
苏葳有些黯然,他忘了今天自己要的是个蒜泥碗了。立马立正捂嘴,小跳著跑开,声音含含混混的:“我去刷牙~”
相里翌把他拽了回来,扒拉开他的手问:“你脸怎么了?”说著在他脸上那块红肿的地方轻轻摸了一下。
疼痛唤回了苏葳的记忆,他愤然地讲述了陆宇行那小白眼狼是如何卑鄙地趁他不备,偷袭了他一巴掌。强调了一下如
果自己没有分神,他肯定不是自己的对手!
愤愤地讲述完,相里翌只问了一句:“你去Gay吧做什么?”
于是,苏葳解释了一下是林加带他去的,姓吴的也跟著一起去了。
相里翌微微皱眉:“你怎么跟他们在一起的?”
苏葳又把林加找他吃火锅的事情说了一下。
汇报完毕,小苏礼貌地征询房子的主人:“我能去刷牙了吧?”
苏葳铆足了全力刷著牙,好像那牙刷就是某某某人的化身,正在自己的大蒜口中被剥骨拆皮!重点问题不深究,杂七
杂八问一堆!治学不严谨!
“轻点刷,小心刷伤了口腔。”相里翌站在他身后,一只手握住他握著牙刷柄的手,另一只撑住了洗手台。
这样的姿势,从镜子里看出来,就像是被相里翌拥在了怀里…其实,差不多也就是这样。
苏葳定定地看著镜子,看见里面的相里翌在对著他微笑。感觉著贴著自己后背的胸膛的温度,和他身上特有的淡淡香
味,苏葳的心房心室加快了收缩的频率及力度,呼吸也变得紊乱起来。
他呆呆地站著,保持著牙刷静止在口中的姿势。不知是继续刷好,还是把牙刷从口腔里取出来好。
自己的手没动,牙刷却开始在口腔里缓缓地小心地移动了。
耳边传来相里翌轻柔的声音:“我来帮你刷吧,不然等你刷完估计牙龈也得出血了。”
苏葳不置可否。既然有人心甘情愿当小婢,自己就乐得当大爷好了。
相里翌刷牙的动作很轻柔,每一下都像是温柔的爱抚…这么想著,那柄他握著的牙刷都好像变成了传递触觉的性感带
,挑逗著苏葳脆弱的口腔神经。苏葳有些尴尬地看著那些混合著唾液的白色泡沫,顺著自己的下巴滴滴答答地流进洗
脸盆里……
相里翌笑著把漱口杯递了过来。小苏接过,埋头咕噜咕噜地漱嘴,把残余的牙膏沫和大量分泌的唾液都清除出了口腔
。
漱完口,柔软的毛巾也递了过来。苏葳寻思著这服务还真是细心周到。
他拿毛巾在脸上乱抹的时候,相离翌开始讲话了。
“你和那个陆宇行的事情是不是和我有关系?要不要我出面帮你解释一下?”
苏葳猛地撤掉脸上的毛巾,睁著圆鼓鼓的眼睛看著相里翌。后者依旧自然地微笑著,接过他手里的毛巾挂好。
原来以为林加是个狐狸,相里翌是狼来著。弄了半天,俩狐狸。一个到处祸害型,一个深藏不露型。
苏葳眨眨眼,想问相里翌是怎么猜到跟他有关的。可以对上相里翌自信满满的微笑,他就明白了。丫不是猜的,是看
出来的。陆宇行那小子深藏不露,竟然也让相里狐狸瞧出来他那点小心思。想到这里,苏葳觉得有些发寒,待在狐狸
身边太危险了。
他抽搐地挤出一个笑:“不,不用了。小矛盾,我能搞定,呵呵。”要是真让相里翌出面都成什么事儿了?!《梅花
三弄》啊?!
相里翌也不再说了,轻轻摸了摸他的下巴问:“怎么样?刷好了么?”
苏葳弯弯眼:“要检查吗?”说罢,笑笑,长长地伸出了舌头。
相里翌也笑笑,俯下身,一口叼住了他的舌头。
苏葳只来得及“呜”一声,整个舌头就被卷入了对方的口腔……
直到觉得舌尖都麻了,才被放开。
苏葳呼呼地喘著气,脸上浮上一层淡淡的粉色。一半是缺氧导致,一半是确实有一点点的脸红。因为刚才就从两个人
紧挨著的身体,感觉到了对方下身的变化。
相里翌贴著他的耳朵,轻声问了句:“要不要去房间?”
这句话就像是咒语。一句芝麻开门,小苏热血沸腾,冲破本来就很薄弱的理智防线,抓著相里翌的手就往房间奔~
相里翌配合地跟在他身侧跑著,却忍不住偷笑。
这天晚上苏葳极其热情,三两下就扒光了相里翌的衣服。不要问他为什么。当小攻的不采取主动?那也忒菜了!
相里翌让他压著又添又摸又吻的,整个胸口都是湿湿的痒痒的,努力地憋著笑,眯著眼睛看著小苏同志在那儿卖力。
对!就是这样!就是这双微眯带著诱惑的笑意的眼睛,上次把苏葳迷的五迷三道的!心甘情愿地贡献了自己的处受!
别怀疑,这词是小苏自创词 = =
有处男有处女,有人声称自己初恋,那他苏少爷就是正儿八经的处受!
相里翌看他一脸凝重,轻轻揉了揉他的头发,问:“怎么了?”
苏葳从牙齿逢里挤出四个字:“兽性大发!”
这次相里翌没忍住,抱著肚子颇没形象地笑场了。边笑边喃喃地念著“受性大发”,结果笑得更是止不住。
苏葳有点摸不住头脑,呆呆看著他笑。兽性大发这个词原来这么富有喜剧色彩么?
只是,他不知道,此“受”非彼“兽”。
笑声没能压住门铃声和震天响的砸门声。相里翌看了眼尚且基本穿戴整齐的苏葳,挥了挥手指:“你去开门。”自己
则是捡起被他扒得乱七八糟的衣服,一件件往回套。
苏葳边闷闷地下楼,边问候敲门那人的全家老小,连人家家里养的宠物都不放过。当然了,打断别人做这么重要的事
情,是极其不道德的。不知会产生心理阴影,搞不好还会整个生理阴影出来。
他咬牙切齿地打开门,看到门外的人,立马换成了目瞪口呆。
“你,你,你……”你了三次才喊出来,“相里娜你来干什么?”
“我,我,我来我哥家,碍,碍,碍著你什么事了?”相里娜笑得灿若桃花,“苏葳,你怎么变结巴了~”
38
相里娜带的那个大箱子,横扔在路当中。苏葳去厨房倒个水还得绕着走。
她声称自己学校放了圣诞假。
苏葳说你吹吧,这才十二月初,圣诞可是在月底。
相里娜嗤笑:“土了吧你。国外放圣诞假时间很长的,为了让大家准备礼物,好好休息。所以,我就趁着这个机会,
回来探望你们了。感动吧~我可是一下飞机就奔过来的。”
作为感动的回应,他哥只说了简洁的一句:“相里娜,你喝完水就回家去。”
相里娜撇撇嘴:“你怎么当人家哥哥的,这么晚了还把妹妹往外赶。你也不怕我会碰到劫财劫色的~”她凄楚地控诉着
,无奈相里翌根本不搭理他。
苏葳跟坐在相里翌旁边,跟他保持着一致的态度。或者比他更强烈,眼巴巴地盼着相里娜赶紧移驾。
相里娜注意他望着自己的热切目光,便主动地扭过头跟他对望。
两人僵持了约五秒,苏葳沉不住气了:“相里娜,你看我做什么?”
只见相里娜撑着下巴笑了笑,不紧不慢地说:“苏葳~~你跟我哥做过了吧~”
“噗——”苏葳口中的茶叶水喷出了两米远。
相里娜看了眼在地板上悠闲躺着的那几片茶叶,眼神暧昧地将小苏同志从头打量到脚,又从脚打量回头。
苏葳让她看得汗毛直竖,浑身不自在。
最后相里娜含蓄一笑,说了句很不含蓄的话:“苏葳,你是受吧。”
不提还好,一提小苏同志火冒三丈~不是你半路跑出来捣乱,我现在已经是攻了!苏葳愤愤地想。扭了脑袋看电视,学
相里翌的样子,也不搭理她。
相里娜放下茶杯,叹了口气:“唉~我果然不受欢迎。”
苏葳竖起耳朵。准备走了吗?
可相里娜依旧懒懒地靠在沙发里,扔了他哥一个靠垫:“相里翌,商量一下吧。我送你一样东西,交换在你这儿居留
一夜的过夜权。怎么样?”
最后,这场最恶的黑市交易,不顾群众(也就小苏一人= =)的反对,偷偷摸摸地交易成功了。
之所以说是偷偷摸摸,是因为苏葳根本没看到他们交易的什么东西。只是两个人都貌似心情不错比较满意的样子。遭
到某某某人叛变的小苏同志无比抑郁。
但是更郁闷得还在后面。相里娜声称自己时差倒不过来,没有睡意,苏葳和相里翌也跟着倒霉。
苏葳打着呵欠听她絮絮叨叨地讲她隔壁那个Gay邻居以及他的男朋友的事情,讲那边的Gay吧里的艳舞表演,将她参加
了同性恋游行,还给苏葳展示了她找的照片。
说实话,看到那些照片,苏葳不得不感叹现实是残酷滴~除了少说英俊倜傥的男人和美丽妩媚的女人,大部分,都有那
么一点点对不起大众的审美观。
相里娜兴冲冲地冲他哥喊:“相里翌,给你看个极品小受!”
苏葳也凑着头看过去。一个大概有十七八岁的男孩子,柔软膨松的金发,湛蓝色的眼睛,微微笑着,对着镜头摆了一
个很那什么的造型。就是脱得只剩一条白色小内裤。身材啊,真是没的说。
相里翌只是扫了一眼,便懒懒地转回头:“一般,我讨厌体毛。”
苏葳松了一口气,还好自己体毛不多。
凌晨五点半,眼见天就要亮了。
相里娜才打了个哈欠:“我困了,你们继续聊。”说完施施然上了楼。
苏葳困得眼睛发酸,眯成一条缝。到底谁陪着谁啊?!这个女祸害!
相里翌把深陷在沙发里的苏葳拉了起来,半抱半拉弄上了楼,轻轻按着他躺在自己床上。
“早上还有课吧?睡一会儿。等会我叫你起来。”说完起身就要出去。
苏葳拉住了他的手:“你不睡一会儿?”
“怎么?你想跟我一起睡?”相里翌微微一笑。
苏葳没有回答,而是用实际行动表示了意愿。他姿势不甚优美地拱啊拱,拱出来半张床,然后伸爪子拍了拍被他弄得
皱巴巴的床单,色眯眯地笑笑:“一起睡吧。”
相里翌笑了笑,翻身上床,关了灯。伸出胳膊把他搂在怀里,下巴蹭了蹭他的额头,催眠般地轻声说:“睡吧。”
其实苏葳叫他一起睡,不是单纯出于睡,他还惦记着那场被打断了,尚未完成的运动呢。但是靠着相里翌胸膛,听着
他有节律的心跳和呼吸,除了悸动,更多了一种温暖安心的感觉。
最后,小苏同志就是这样边惦记着他的反攻计划,边窝在温暖安心的怀抱里睡着了。
十分钟后,相里翌轻轻叹了口气,闭着眼,微笑着将某人横在他肚子上的腿轻轻地放了回去。
他们安心入睡的时间,恰是林加醒来的时候。
听到旁边的人绵长的呼吸,和微微皱眉的睡脸,他轻轻翻了个身。捡起地上的浴衣,胡乱地披在身上,一瘸一拐地进
了浴室。
等到浴室里响起水声,吴鹰才睁开眼。坐起身靠着床头,点了支烟,轻轻地吸了一口,朝天花板吐出一个烟圈。
昨晚拉着林加的手出了酒吧,吴鹰二话没说就把他塞上了车。林加撑着下巴,望着车窗外的街景,也不说话。
直到碰到第一个红灯,停下了车,吴鹰才开口:“你明知道姓李的一直打你的主意,还要去他店里?”
林加依旧看着车窗外,撑着下巴的手,让他的声音听起来哑哑的:“不是有你么?五年前你不就已经帮我搞定他了吗
?”
吴鹰轻轻叹气:“我也总会有没办法帮你的时候。”说完他发动了车子。
到中心盘道的时候,林加轻声说了一句:“我不想回家。”
“那你还想去哪里?”吴鹰放缓了车速。
“去你家吧。”
39
林加带著沐浴过后混合著清香的湿气走出了浴室。发丝上凝聚的水珠,嘀嗒嘀嗒地落在木质地板上。
吴鹰听到响动,从沙发上站起身,拿起准备好的大毛巾帮他擦头发。
毛巾很柔软,配合著温柔的擦拭动作,每一下都像是轻柔的挑逗。
林加露在毛巾下方的眼睛微微眯起,带著淡淡的笑意。然后突然把吴鹰按在沙发上,自己随即坐在了他的腿上。
靠得越近,林加身上洗发水混合著沐浴液的味道就愈加浓郁。这种熟悉的味道,让吴鹰有一种错觉,好像近在咫尺带
著自己专属的味道的这个人,真的成为了自己的专属。有那么一瞬,他想伸手抱住他,恨恨地抱住他,用力地抱住他
,把他揉进自己的身体里。
但是他没有,他握著毛巾的手只是僵持了几秒钟,便又继续开始轻柔地擦拭。
林加就那么叉开著两条腿,坐在他的大腿上。
宽松的浴袍,配合著他的姿势,已无力承担遮体的工作。从吴鹰的角度,只要略略低头,就可以看到那沐浴后微微泛
著粉色的大腿。
视觉上的,可以选则不去看。可是隔著裤子的布料传递而来的,带著沐浴后潮热气息的体温,从腿部开始扩散,慢慢
覆盖了吴鹰的整个身体。
他不得不绷紧腿部的肌肉,集中精神抗拒活色生香的诱惑。
但是,诱惑还在不断地升级。
林加没有在他的腿上坐实,大部分重量落在了撑在两侧的膝盖上。于是,随著擦头的动作,他本就不安稳的身体也跟
著轻轻晃动。大腿根部,有一下没一下,轻轻摩擦著身下的人。连同热度,也是一下下地传递著。
吴鹰的呼吸变得沉重了些。他皱著眉看著那个衣衫不整,还对著他挑衅地微笑著的人。心里憋火,擦拭的动作也变得
粗暴起来。
“嗯~好疼啊~~轻点~”林加的声音沙哑而暧昧,随著他的呼吸飘过吴鹰的耳侧。
吴鹰赶紧放开他的头:“擦好了。”
林加并没有起起身的打算,伸出手,手背轻轻地抚过他的额头,声音里饱含笑意。
“怎么擦个头都擦出这么多汗啊?”
吴鹰瞪了他一眼,林加无辜地耸了耸肩。
叹了口气,吴鹰轻轻地把他推开:“别闹了,早点睡吧。”
林加赤著脚踩在地板上,背著光站在他的面前。脸上是带著些许嘲讽的微笑。他的手指放在浴衣的带结上,轻轻一拉
──
那件松松垮跨的浴袍就彻底地被扔在了地上。
浴袍的下面,是不著寸缕的身体。
他就那么赤身裸体地站在那个男人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