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我的背也不会一阵一阵的疼。
55555555~~~~~~~让我在心里小哭一会儿好了。就在这时,蒂娜凄厉的声线响起,跟电钻一样刺耳,接着我在半耳鸣的
状态下结结实实地接了她一拳。隐约中听到她喊--你个色狼。
无辜啊,占便宜的是你好不好!打人不打脸,这个江湖规矩她怎么能不跟我商量一下就破了呢?我这是招谁惹谁
了......接着一双略带迷茫的碧瞳睁开了,不意外地听到了他醒后的第一句台词--你是谁?我又是谁?
人类到现在都在讨论--我是谁。不过,现在我可没空陪他讨论这些,我嗖地起身。要是不快点用鸡蛋缚脸,我非毁容
了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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餐桌上。
当我大快朵颐的时候,瑞恩一脸委屈地看着我。
"怎么了,快吃啊。我特意让容叔按你妈妈给的食谱做的,不合胃口么?"
他摇头,喏喏地说:"我想跟你们吃一样的。"
原来是这种问题啊,早说嘛。很快容叔就给他换了一份云吞面。
"对了,容叔,怎么不见威廉大哥?"我吃饱后才发现前方的位置是空的,就随口问问。
"好像是国内出了什么问题,少爷他天不亮就走了,估计要离开一个月。"
"这样啊。"我在心里偷笑,刚好放春假,这么说,我又可以跑出去玩了,呵呵。
可是,人家瑞恩小朋友才吃完早餐就奔回卧房弄笔记本去了,那兴奋劲儿就跟情窦初开的少年和情人约会似的,害我
之前想的一系列游玩计划只能咽回肚里去了。他忙他的,我也不能游手好闲地四处晃啊,于是我百无聊赖地登了在国
内时常用的邮箱。
其中三个邮箱都非常衰地被信件挤爆了,当我怀着侥幸心理登上最后一个邮箱时,竟看到了铺天盖地的邮件,而邮件
都来自一个叫"阿胖"的人。
太险了,要是再发几封,它也逃不出挤爆的宿命。不用打开我也能想到信的内容。他一定很生气,不论是对于我的不
告而别还是彻底地与他失去联系。我终究是亏欠他的......
阿胖,看到这个熟悉又温暖的网名,青葱明媚的往事便如电影般在我脑海里回放。
时间忘却的魔法似乎在我身上失灵了,身虽相隔天涯,心却近在咫尺。我甚至记的每个夜晚的梦,在梦里,他一直陪
伴着我:嘴馋时,做我爱吃的菜,虽然总会不小心把菜烧焦;迷路时,带我回家,虽然总不忘数落我那不可思议的笨
;伤心时,肩膀借我,虽然不善言辞的他老是适得其反......
梦醒时,才发现自己对他的思念远远超出了想象。他的存在,成了我安心和快乐的理由。我知道,当我想他的时候,
他已经想我很久了......
不知不觉,我点下了回复,打下了一直盘旋了我心海的那句简单却意味深长的问候--小智,你好吗?我很好......
发送。
"流云,怎么哭了?"瑞恩突然抛来的一句话,让我意识到自己的失态,我揉揉眼睛,说了个违反逻辑学的结论,"眼睛
进沙了。"谁知揉了几下,倒真把睫毛弄进去了, "瑞恩,来帮帮我。"
他放下笔记本,走到我身边,他的手指很温暖,扒着我的眼睑。我们靠得很近,近得能够清楚地闻到他身上淡淡的范
思哲香水味里包裹的专署于少年的味道。当一股热气拂向我的眼眸,泪腺立刻涌出一汪液体,带着了所有的不适。接
着,我的心跳莫名地没了规律。我笑着说了"谢谢",就逃兵般地奔进了厕所。
出来后,他神秘兮兮地告诉了我一个天大的好消息--有线索了。
"线索?"
"我昨天在梦里梦到了破解上次那个防火墙的方法,今天一试,真的成功了。虽然没有定下具体的地址,但我可以肯定
,其中一个点就在唐人街。"他说着眼里有自信的流光的闪过。
没想到他连做梦都在想破解的方法。得弟如此夫复何求!
"接下去该怎么办?"瑞恩问。
"火速前往唐人街!"
"太好了,桂圆、糖葫芦、还有那个奶油......奶油什么的,我来咯!"
"是奶油松瓤卷酥。呵呵。"
寻找
这是我第二次来唐人街。因为是来寻找线索的,便带上了DV,我要记录下每一个小细节。
先是牌楼,上面有两幅对联:
上联:伦肆遥临英帝苑,敦谊克绍汉天威。
下联:草堂肯构陶公业,阜物康民敏士钟。
横批:伦敦华埠
"流云,这对联什么意思?"
"艰涩难懂,又不工整。"我连连摇头,"写对联的人真应好好去学学杜甫和李白。"
"杜甫李白?"
"哎呀,以后找机会再慢慢跟你解释,现在当务之急......"等我再看他时,他已经对这个问题兴致缺缺了,只因他手
里的6串糖葫芦早令他无暇顾它。
就在这时,我不自觉地被前方的栗色短发吸引住了。那种明亮而不羁的发色,和记忆重叠。我想推开人群追过去,然
后拍拍那个男生的肩膀,告诉他--这种发色可是挑人得很,你染的话难看死了!
不过,要是这样的话,估计那个人准会气得揍我的。呵呵~~我自娱自乐地想着,嘿嘿笑出声来。这边才笑着,一早就
阴霾的天也沉不住气地轰轰响了起来。
"流云。"瑞恩拉紧了我的手,脸色发白,连声音都有些支离破碎,"我们回去吧......"
难道他怕打雷?其实,我也怕,只是没他怕得那么夸张罢了。我脱下外套盖在他的小脑袋上,用大人哄小孩的口气说
:"别怕,有我在。"
他呆呆地看着我,眼里凝滞的水气渐渐蒸发,最后被一抹信任的笑代替。就他看我的眼神,还真让我有那么一瞬间认
为自己突然化身成了阿波罗了呢。
"我们快走吧,得跑一段路才拦得到计程车。"
"可是......"
"可是什么?"
"我根本没法走路了。"他嚅嗫着,脸一下比西红柿还红。可不是么,就他双腿的抖动频率,走得了才稀奇了。
"这样好了,我背你。"
他本来还有些犹豫,但之后的一个惊雷让他一下就蹿到了我的背上,差点把我的马步都压成驴步了。不过,总算有惊
无险。
雨开始晰晰呖呖地下着,我背着他,顶着一件上衣,在雷雨中奔跑起来。
记忆中,也有相似的一幕。
我深知,如果有一个人能这么奋不顾身地背着自己穿梭在冰冷的雨中,那么那个人会一辈子记得倚靠时彼此肌肤的温
度,至少我是如此。到现在我还记得,他宽阔的肩膀因背负了我,而变得更加坚实。耳畔还回荡着他的那句温暖了一
生的话--走,我们回家。
"走,我们回家。"几乎是情不自禁,我将脑里想的说了出来。
到家的时候,我们早成了落汤鸡。容叔马上就端过两大碗姜汤,顺便给我们递过一大把红红绿绿的药片。
我从小就不怕吃药,这些药我都可以咽下去。可一看瑞恩那发愁样,我就知道这些药量对他的嗓管是个挑战。《瑞恩
饮食起居注意事项》的第509条就指出--他吃的药片需要捣成粉末状。
"可以不吃吗?"他为难地咽了咽口水。
"不行。"我笑着拿过他的药片,"这样好了,我把它们撵成粉末就OK了。"
"少爷,热水已经放好了。"
"辛苦您了。"我转头告诉瑞恩,"你在卧室的卫生间洗,我呢,在楼下洗。有问题么?"见他一个劲地摇头,我才哼着
《欢乐颂》奔向浴室。
其实,被人依赖也挺好的,尤其是被瑞恩这种天才依赖,这感觉,就像吃了草莓味的棉花糖,甜滋滋的。等等,我怎
么用棉花糖来比喻呢,要知道我以前可是不太喜欢甜食的,不过事到如今,只有一个原因--近朱者赤,近蜜者甜了。
泡完澡,我香喷喷地坐到了电脑前。瑞恩还在洗,我就先看下邮件好了。
用户名输了不下7次才输对,因为莫名的兴奋与紧张,让我的手指早脱离了大脑控制。我知道,自己很快能看到尹智的
回复。于是,我双手合十,用最虔诚的姿势点了"登入"。
咚--
页面弹出了一个对话框。那几个英文是我最不想看到的。
"我的上帝啊,他是傻瓜吗,最后一个邮箱也被他给挤炸了。55555555~~~~"他一定是看到我的邮件,一激动就给我回
复了N封,过犹不及啊。我正急得捶胸顿足时,浴室里探出一个红色的小脑袋来。
"洗好了?"g
瑞恩被热气熏得红扑扑的小脸略带尴尬地摇了摇又点了点。
我无奈地起身要过去,他立马就关上了浴室门,只听到他支支吾吾地说:"我忘了拿换洗的衣服。"
"小问题,我帮你拿就是了。"我打开他的行李箱,里面空空如也,"衣服放哪了?"
"家里。"
我六条黑线下来了。"这么说,你那么大个行李箱就装了个兔哥哥?"
他默认了。
"那你先穿我的好了。"我挑了一套衣服递了过去,补充道,"内裤是新的。"
即便如此,还是迟迟不见王子出浴。最后他再次探出脑袋丢出一个尴尬的问题--内裤太紧了,有大一号的吗?
当我这儿是服装店,有全码的?我倒。他发育得比我还好。擦汗。
"你先穿着吧,等雨停了,再到你家取。"
等雨停是不可能了,伦敦的鬼天气一下雨就不大不小半死不活,玩的是持久战。所以,待雷声停了,雨点小了,我们就
上路了。
"这是你的房间?"我很没形象地左顾右盼。跟我的想象完全是天差地别。房间的总体色调是冰蓝色的,给人一种心如
止水的感觉。书桌上摆着豪华型苹果机;墙上嵌着超大背投;书柜是多层的,从墙角一直顶到天花板,摆满了书,整
个小型图书馆。其实这些都在情理之中,没想到的是,卧房里竟还放着动物标本,不是可爱的小兔子也不是优雅的驯
鹿,而是令人心生畏惧的雪狼。擦汗。
"是啊,你以为会怎样?"
"我以为......"我饶过雪狼,"以为你的房间会是温馨的暖色调,到处都插着各式各样的棒棒糖,然后到处都躺着毛公
仔。反正,就是一个缩小版的迪士尼。"
"这是妈妈帮我布置的。"他喜笑颜开,指了指冰蓝的墙壁,"如果将来我有了房子,我要把墙壁刷成蔷薇色的,地上床
上放满玩偶,伸手可及的地方都放着甜蜜的糖果。如果可能的话,我还想在卧室里放一个烤箱,这样的话,烤蛋糕的
香味就会随时都闻得到了。"他说着还舔了舔嘴唇,一脸馋相,好像这个冰冷的房间真被施了魔法,变成了理想中的甜
蜜王国。
我拿起桌上的相框,那是一张全家福,小时侯的瑞恩更加可爱。我指着相片中笑容坚定的男人问:"这是你爸爸吧?"
"是啊!"瑞恩凑过来,"他是海关署署长,很帅吧。我从很小的时候就崇拜他了。"他说着眼里有东西在熠熠生辉。
父亲之于家庭,是家庭的支柱;父亲之于孩子,便是学习的榜样了。正如俗话所说"虎父无犬子",他的爸爸一定也是
位很不错的人。
"快收拾东西吧。"
"可是,要从何收起?"瑞恩红着脸问道。
瞧我这记性,人家是小王子来的,这种粗活自然得我出马了。"我帮你好了,你把需要带的衣服挑出来放在床上就可以
了。"
于是,在我的指挥下,好不容易才将他的衣服收拾好。
"可以带上它吗?"临走前瑞恩终于鼓起勇气的提议道,"它从小都陪着我,没有一天离开过。"
"不行!"我斩钉截铁,态度坚决。我可不想抱着一个雪狼标本满大街的走。那样的话,说不定还没走到家,就被动物
保护协会起诉了。
喂,拜托别再眼泪汪汪的,难道没人教过他"男儿有泪不轻弹"吗?我的心一时间就像被硫酸侵蚀了一般,立即就软了
下来,还嘶嘶地冒着烟。接着,我听到自己说--好啦,真拿你没办法。再后来,他就抱住我一阵欢呼,没忘朝我脸上
MUA几个。
重逢
我们每天都要到唐人街找寻线索。半个月来,线索虽没进展,我倒是成功地长了一公斤,还是家乡菜养人呀。至于瑞
恩,吃的都是高卡路里,却不见长肉,令我嫉妒。
这不,才一眨眼的工夫,他早没了影,八成又被食物的香味给诱拐了。这种情况我已习以为常,只要他王子殿下吃饱
了自然会CALL我。
天公不作美,开始淫雨霏霏。伞在瑞恩那里,我进了一家小吃店。肚子有些饿,我跟服务员说,"一碗黑芝麻糊,谢谢
。"才掏出钱包,就被身后突如其来的一只手抢了去。等反应过来自己被抢时,那偷儿已冲出了十米外。我不是心疼里
面的几张钱,我心疼的是钱包里那张独一无二的全家福。
"别跑!"我拔腿就追,我旋风小子可不是浪得虚名。如果不出意外,我有自信将钱包追回,可惜的是,才没跑多远就
被畔倒了,"小偷,抓住他!"我吼着,没理会身上的擦伤爬起来继续跑。这时,一个身影从我身边一闪而过,向偷儿
追去。黑发男人长腿一迈,三两下就尾随着偷儿进了一条巷道。
我赶到的时候,巷道已空空如也。身上狼籍一片,刚才摔倒弄到的伤口开始隐隐痛起来。
怎么办?怎么办?!一定要找回来才行。我观察了地势,这是个死胡同,他们一定是爬墙到另一边了。一定是这样的
!我想着就摩拳擦掌地准备爬墙。理论简单,实践可就难了,就我这身高要跃过这面被雨水打滑的白墙可不是简单的
事。几次失败后,有些自暴自弃。冰凉的雨迷离了眼眸,鼻头一酸,我不争气地将头埋进膝盖,陷入深深的绝望与无
助当中。
不知何时,虽然雨声不断,却没再落在我的身上。一股熟悉的感觉朝我的心上扑来。在这冰冷的冬雨里,自己竟然闻
到了阳光的味道。缓缓将深埋的头仰起,竟看到了一片淡紫色的天空。
熟悉的错觉,幸福的感觉。
就像电影镜头慢慢下移,我的视线从那把一直为我遮风挡雨的伞移到了男人桀骜不逊的黑发,最后定格于男人似笑非
笑的脸。
浓密的眉,狭长的眼,刻薄的唇......
是他吗?居然是他!他变得沧桑了,下巴还长了胡子。
在我怔忪之际,他竟毫不留情地掐了下我的脸,痛得我都变苦瓜了。
"你干吗!"
"你有痛耶,看来是真的。"他孩子气地笑着,接着变脸似地换上了一连阴险,"我总算把你这叛徒给捉拿归案了。你可
知道,我每天都在想......"
"在想我吗?我也是每天都在想你。"
他摇摇头,凑过我的耳畔,暧昧地说:"在想该如何处置你!"
我汗。
"你可有受罚的自觉?"
点头。
"把脖子伸过来。"
"干嘛?"不会要斩首示众吧!知道他舍不得,但我还是边吸凉气边退下红色的羊毛围巾。
"把扣子解开。"
"这里不好吧,随时都会有人经过呢!"我不好意思的红了脸,"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