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少之深海 14
想,想个P?
估计此时,俩人在心里都如此作想。
张健更是在那边说:“哪位?谭小原?老子不认识。”
谭少丝毫不介意对方粗鲁的态度,笑嘻嘻地说:“谭少你总归认识吧。”
那边冷哼了一声。
谭少不气馁,问:“我没死啊,说声想我就这麽难?”
张健不吭声,听著谭少演戏。
“我又来找我哥了……”谭少挺高兴地说,“我哥没打断我的腿,就是不给我钱花,工作还是那样忙,我昨儿个刚见
著他今天就又不见影子了,哥们,看在往日情份上,你要不要来跟我上个床解解闷?”
张健在那边冷笑了一声,说:“好啊。”
听得谭少身上犯鸡皮疙瘩,自己不过是透个消息给他让他来救下下他,这张健用得著用如此阴恻的语气警告他麽。
真是的,当初自己可是拼著被他男人打死的风险都硬是要跟他滚床单的,真没义气!
谭少这边闹完,又去闹范宗明,打了他七哥的私人手机:“哥,你他妈又不见了,反正我要死要活的你都不稀罕,我
干脆找张健玩去了。”
范宗明在那边沈默,“叭”一声,从头至尾半分锺的电话他一字也未说。
谭少心里发怵,这形势自己可一点都把握不到了,但愿张健及时能把他弄出去。
等到晚上,谭少无聊得快要数自己头发有几根了,范宗明回到了酒店。
他的脸色一直都沈著,一票跟著他的助手脸色也大都说不上好看,谭少见他们一个个都不像好打交道,自己滚去卧室
,不敢跟他们呆一块。
没多久,范宗明进了房间,问他:“你找了张健?”
谭少乖乖点头。
“为什麽?”范宗明冷然地问。
“我才好一点,你就不见了……”谭少撇嘴,“也不让我走。”
按他的脾气,什麽都得不到,他怎麽可能不闹腾?
“你想让我生气?”范宗明说。
“那你生气了吗?”谭少抬起脸,挤了下眼。
范宗明突然走近他,把谭少的下巴用手抬起,用很认真的眼神看著他,说:“恋知,我让你长大,不是这个长大法。
”
“我给你添麻烦了?还是我一直都知道给你添麻烦?”谭少眨了下眼睛问。
范宗明没说什麽,在他额头上亲了一下,松开了他,“你多少要有点分寸,我愿意一辈子都好好照顾你,可是,你一
直不听话,我不会再管你要不要我的。”
谭少浑身都僵住。
范宗明走远了他两步,淡淡地说:“张健说要来见你,如果你真的有这麽想离开我,你可以跟他走。”
谭少颤抖著嘴,看著范宗明转过身往门边走。
直到人到了门边,谭少才抖著嘴叫了声他,“七哥……”
范宗明没理,还是在走著。
谭少看著范宗明一步一步地走离了他的视线,在完全看不到的时候,他莫明骇怕得浑身都软了,他掉在了地上,使劲
了全身力气喊了句:“哥……”
可没人应他,也没人理他。
很长很长的时间里,都没见到别的人。
谭少躺在地上,再也叫不出声,想著如果他七哥能回次头,只回一次头,该多好。
张健是第二天才到的澳大利亚。
偌大的豪华套房里,此时只有谭少一人。
谭少裹著毛毯在沙发上发著抖喝著咖啡,他还强扯开了笑容,他想让自己笑得兴高采裂一点,可是,看著还是很凄然
,“你怎麽跟我哥说的?”
一身黑衣的张健半躺在沙发上抽著烟,手上无聊地玩著打火机,他淡淡地说:“我手上有一个他感兴趣的合作项目,
他得透过我与国外联系,我说如果他现在不要了你,那麽不如给了我。”
谭少不再掩饰自己惨淡的笑,“张健,你就非得用这种方式提醒我什麽都不是吗?”
“是你自己选择的。”张健冷淡地指出实质,他不是范宗明,从来都不会顾及谭少的感受。
“可非得用这种难堪的方式?”谭少也知道是自己活该,一找上张健,范宗明的底限就不会再对他开放。
“你逼他的,谭少,既然敢做也得敢当,别当范宗明是你的老窝,你想什麽时候回就什麽时候回,想什麽时候走就什
麽时候走,想怎麽糟蹋就怎麽糟蹋。”
谭少听了扯著嘴角,眼泪流了下来,“我哪敢。”
可他又有什麽办法,他不逼,他哥就不会给。
只是这次逼得太狠了,他干脆不要他了。
他知道,他真的伤了他七哥的心了。
“你跟不跟我走?”临出酒店时,张健问他。
谭少用毛巾擦著哭得红肿的眼,低著头点了下头。
张健把手中的烟全部抽完,轻哂了声,“你可别後悔。”
这一走,范宗明可能再也不给他退路了。
有些事情,现在後悔还来得及。
“来不及了……”谭少揉了把难受的心,说,“我既然选择了入山,早晚得接受与他的决裂,不是现在,也会是未来
的某一天。”
“你不该选择我。”张健依旧淡淡地说。
“不选择你,选择谁去?他知道我跟你什麽都做过,你是他心头的刺,只有把你刺出来,他才会对我心灰意冷。”谭
少苦笑,穿上外套,跟在了张健身边。
回去的飞机上,他一直都没有说话,知道这次是真正的搞砸了,下次范宗明与他相见,怕是连陌生人也不如了。
那是个真正说到做到的男人,从小到大都顶天立地,却为了他曾不知多少次改变过自己的原则,他那样宠他爱护他,
谭少知道,从头至尾,都是自己要得太多要得太急的错……明明如果可以忍下去,就算不幸死了,他哥都会如他所说
的一样好好对他的,他也能至死都能好好呆在他的身边看著他,就算要把爱藏得深得连自己都要不知道,也好过离开
後的入骨相思。
那样,也实在好过老是跟他吵闹与不断的逃离,也好过时至今日的决裂。因为每一次,看似胡闹的自己,伤得都站不
稳。
回到大陆,下了飞机,上了车的谭少突然紧紧抓住张健的手臂问:“你说他这次回去会不会结婚?”
张健非常冷漠地说:“我怎麽知道?你又再有什麽资格去管?”
是啊,现在连是他最宠爱的弟弟都不是了,有什麽资格去管。谭少倒在椅子上,抱著双臂,慢慢蜷缩成了一团。
陈见涛出了寨子来接谭少跟那位专家博士回去。
陈见涛一见谭少就又瞪大了他的牛眼,说:“老大,中校又把你关地下室受罚去了?”
谭少笑,瘦得只有一巴掌脸满脸的狰狞,“滚,丫这臭嘴里吐不象牙。”心里却苦涩不已,这次不是关地下室,而是
自己不吃不喝的弄病了去算计他去了。
并且後来,他哥是真不要他了。
怎麽说,都是自己亏了,他看著旁边自己弄来的那个军事博士,觉得这次真的是代价大了出了。
他对陈见涛说:“美国的那个人,也算是你战友,我不管你用什麽方式,抢的好偷的好逼的也好,反正尽快把他给我
弄回来,这位我就先带回去,寨子里的事我先管著。”
陈见涛砸嘴,不想答应,看谭少那难民样,最後还是不得不妥协,自己去了美国。
莫一莫二顺手也把中年博士的女儿也带了出来,那个小姑娘有个好听的小名,叫小月亮。
小月亮跟著他们回西南时,一路都很乖,不知怎麽的,她很喜欢谭少,老喜欢腻在谭少怀里。
这天,在乌黑一片的卡车里,小月亮又躺到谭少怀里,说:“哥哥,你眼睛里有星星……”
谭少无声地笑,说:“是吗?”
小月亮说:“是的啊,一闪一闪的,爸爸,你看,是不是?”
窝在另一个角落的博士附应女儿“嗯”了一声。
“那漂不漂亮?”谭少安抚性地摸著她的後背,回山寨的方式隐蔽又艰辛,难得一路上这小女孩都没有抱怨过一句。
“漂亮,亮亮的……”小月亮伸出手,摸上他的眼睛,“哥哥,还凉凉的。”
谭少“呵呵”笑了一声。
过了好半会,聪明的小姑娘反应过来,小声地问:“哥哥,你在哭吗?”
谭少抱紧她,在小丫头片子的头发上亲了一亲,说:“不是,哥哥只是累了,想家了……”
“那我们什麽才能到你家呢?”小姑娘紧紧依靠著他问。
“很快了……就快了。”此家非彼家,谭少想,一路行至此,再无路可退了。
PS:呃,咱这穷山恶水的地方又停电鸟……但偶还是扛著偶心爱的小刀抱著偶的心肝小本本冲出各种战道&野猪壕来更
新鸟。
老子真他妈帅~~~~~或者你不赞同,衰也是可以的。
谭少之深海
15
回了寨子,小姑娘到了新鲜地方撒腿儿就到处认识新朋友去了。
她爸看著她那不认生的模样,当她爬到人家一巨汉腿上去看那人腰里挂著的大刀是真是假时,这位博士不得不摸了鼻
子对谭少干笑了两声说:“这孩子,不认生……”
谭少大笑,“不认生,不认生的好啊。”
他笑了几声,把人交给了李二,自己爬到自己床上死睡了过去。
看样子,这专家是跑不掉了的。
再说了,当土匪当得像他这麽善解人意的也不多,专家不就是缺个自由发挥自己所长的环境还有少个抚养女儿的安静
环境嘛,你看,他都给得起。
参驮去了缅甸,新谈妥了一批货,这次因为缅甸内部又有了一些新问题,军火的需求比前面多出了整整三倍。
这三倍需要出动四辆卡车,怎麽运出去是个艰巨的难题,边防的武警兄弟们不是吃素的,从他们眼皮子过去那是需要
相当大的能耐的。
大管家陈见涛还耗在美国,短时间是不可能回来的,寨子里真正能做主的只有谭少。
谭少身心俱疲,但生意是不可不做的,非常时刻也只有打起精神来,一边让寨子里的老中医帮他做著针灸一边拿著地
图计划著这次出货的路线。
几个在边境闭著眼睛也能走对路的活动地图也在座,其中一个皮肤黑得可以当反光镜照的汉子此时凑近地图,对谭少
说:“老大,现在都守得紧,各个防口都突破不了的,这关头,谁也不能跟政府去硬碰硬……”
谭少看他,挑眉。
“只能这样……”黑镜子把手一划,“分出去,再从另外不著眼的小地方进去,绕是绕了一大半,但是风险也减少一
大半了。”
“这得一个月去了,”谭少皱眉,“还得出动寨子里一半的兄弟。”
黑镜子挠头,嘿笑了一声,“可不是。”悻悻然地退了下去。
这成本太大了,这做的是生意,没得赚头谁愿意做。
参驮从缅甸回来,跟谭少商量最终路线。
谭少脑门都扎了针,逼著自己冷静,但还是忍不住发火,把画满了红线的地图扔到参驮面前:“你看看,什麽路都堵
死了,还做个屁生意。”
参驮知道他心情不好,低下头去捡那些地图。
谭少发完火也平静了些,咬了下牙说:“只能铤而走险了。”
参驮抬起头来看他。
谭少抬著他那张瘦巴巴的脸说:“黑河那边有个人收集废用小飞机,我估摸著有几架还能飞,就算不能他自己也能给
捣鼓飞了,我不会管他太多,只要给我能飞半小时就好……这些我先给你说一下,这边的事我去忙,你去那边找好接
货地点,接应我这边的飞机。”
参驮看著胆大包天的谭少,嘴都忘了合起了。
在两国交界处乱飞飞机,这主意,也亏得这老大能想得出,这哪是胆大包天,简直是……参驮想不出好词,但还是觉
得谭少在他心里不可思议的境界更加进一层了。
“怎麽的?不行啊……”谭少瞪大了此时在他脸上显得有一点大的眼睛,“老子想得快炸掉脑袋才想了这麽个办法,
你敢跟我说不行?”
参驮只好点头,服从恶势力,“行。”
这次谭少自己带了人出去办事,临行前还是那翻话,“钱挣了,大家回来了都能分到手,死了也不担心,我早就在银
行替你们存好了抚恤金,最好别死,能活著的都他妈给老子活著回来,我懒得去见你们那些哭哭啼啼的亲人。”
四辆车的准备人员,包括探路和断路还有运输,一共有三支队伍的人员加起来有十八个人。
只有八个人负责运输,每辆车准备了两个司机;剩下的十人探路与断路的各五人……谭少先一步,在黑河等他们。
这次谭少为了隐蔽,只带了罗见一个保镖,去了黑河,找到那个收集与制造小飞机於一身的怪人的地方,限於时间紧
迫,货立马就到,谭少实在没有跟人坐下好好谈谈的好心情,半夜潜进人家里头,拿著枪指著人脑袋说:“你有两个
选择,死,听我的。”
那人为了以後还有命再造他的飞机,很是干脆点头,“听你的。”
谭少一点头,罗见把灯光打亮,把後背的地图抽了出来,把人桌子上的乱七八糟的零件全扫落了,摊上地图。
那人赤裸著半身,精壮的身材让谭少看了还吹了声口哨,“不错。”
那人黑著一张脸,看著满地的他的心肝宝贝,诅骂了几声。
不过等到他听到谭少的计划时,骂都不敢骂了,直接傻在了当地……看著谭少就跟看著外星人领主似的。
谭少挑眉问:“怎样?”
那人动了动干涩的嘴,没说出话,最後猛烈地吞了下口水,破口大叫:“你他妈要找死你去找,怎麽要摊上老子啊?
”
“因为只有你有飞机。”谭少耸耸肩。
“我这里他妈的会被警察灭了的,”怪人胡椒摇头,“晚死早死都是死,我还是现在就死了吧……”
谭少笑,拿枪指著他的手,动了动手指,“砰”了一声,是空枪……
胡椒吓傻。
谭少又笑得很是天真,“要不要再试一次?”
胡椒猛眨眼睛。
谭少也眨眨眼,继续笑得很是天真,“我可不保证这一枪也是空的……”
胡椒闭了闭眼,碰上这种无耻的流氓,为了不尿裤子一般识时务的人会怎麽办?那就是认输。
“不试了。”胡椒向来是个聪明人,所以才有命活到现在还能藏著匿著干一些非法的事情。
“其实,你也不用担心的嘛……”谭少收了枪,漫不经心地说:“我既然要用你,当然也可以保住你的嘛,你担心什
麽,你要是这次有麻烦了,那可是我的大麻烦。”
胡椒看他好几眼,忍不住问:“这句话你为什麽不早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