甩开手,大步走 上——胖红红

作者:胖红红  录入:08-25

说完,唐坤起身离开。

等那人进了电梯关上了门,许少央的脑袋才从报纸那儿抬起来,

解释吗?事实不会因为一个解释而改变。

看看时间差不多,许少央起身上电梯,茶几上的那张名片他看也不看一眼。

“呀,你怎么这么瘦啊?”看见许少央的第一眼,赵禹就脱口而出。这也难怪他惊讶,毕竟毕业以后,他跟许少央都

是网络联系,根本就没见过面,而许少央当然更不会三八兮兮的告诉人家自己的状况。

许少央看他一眼,这赵禹还是老样子,矮矮胖胖。他在房间中央站定,看着赵禹说:“别跟我说这次的中方代表是唐

坤!”

赵禹脸上就有些涩,笑得有些干,“你们见过面了?他跟你说的?”

“他什么都没说,我猜的。”

“许少啊许少,你还是那么聪明。”赵禹摇头感慨。忙张罗着让许少央坐下,又问许少央喝不喝咖啡,说是记得许少

央最喜欢蓝山,所以还给许少央特地准备了一罐正宗的巴西咖啡豆,可惜现在在酒店客房只好因陋就简喝点速溶咖啡

了。

闻着空气中弥漫开来的咖啡浓香,许少央淡然说他不喝咖啡已经很久了。

“你说实话,这次找到我究竟是你的意思还是别人的意思?”许少央翘起二郎腿悠闲的问,他知道答案,但是他想从

这人嘴里听句实话。

赵禹手里递到一半的咖啡僵在半空,顿了顿然后才讪讪的说他真的没有告诉过任何人他跟许少央还有联系,但是不知

道为什么当初唐坤找到他的时候就直截了当的说想要接下这个标的就得让许少央出来。

“许少,天地良心,我还真是没跟他说过你的事情——事实上我哪儿知道你的事情啊,除了工作上的事,关于你我真

是什么都不知道——当然,就知道你来了北京。”

“三万块!三万块,这活儿我接!”许少央脸上挂着淡淡的笑。跟谁过不去都好,他不会跟钱过不去,只是,这下套

让自己钻的仇不报就太对不起自己了。而他知道赵禹别无选择。

笑容在赵禹脸上僵住,嘴唇翕动了两下,然后才一副豁出去了的模样说行啊,这事是他不地道,他认罚!

“那么,现在可以把背景资料给我看看吗?”许少央笑得客气。

会晤就在酒店的一间小包房里进行,中方代表唐坤带着一个模特般漂亮的女助手,两人之间暗潮涌动,弥漫着说不清

道不明的暧昧。只是,唐坤手上戴着铂金婚戒,而女助手手指什么也没有,看来,唐坤这红顶商人做得挺滋润的,完

全没有了当初将西红柿炒鸡蛋当成珍馐美味的穷酸样儿。

一个一边说要给自己一个解释的人,一边又这样不动声色的摆了自己一道。许少央纳闷当初怎么就会将这样的人当朋

友呢?果然是有眼无珠。

这次的会晤是很有戏剧性的,因为法方代表除了一个已经谢顶了的中年大叔托尼尔之外,还有一个三十多岁的年轻人

,正是昨天晚上帖子上的风云人物——JF.雷基。

当然,雷基并不知道坐在对面的许少央是何许人也,所以才会用饶有兴致的目光打量着许少央。

许少央垂着眼帘认真的看着手头的资料,一边暗自庆幸自己是在为三万块钱而战,否则他无论如何无法面对这些能让

自己吐出隔夜饭的东西。

这次龌龊的,灰暗的商业内幕交易进行得相当的顺利,行贿的受贿的皆大欢喜,个人利益有了保障,以后就是冠冕堂

皇的台面谈判了。看在钱的份上,许少央的翻译工作尽善尽美,他已经学会不以个人好恶来做为行事原则了。

磋商比预想的结束得快,下午三点多钟的时候事情就完了。许少央在会谈结束后没理会唐坤找他“好好谈一谈”的邀

请,只是提醒赵禹记得四十八小时内将佣金打到他的账户上,然后就准备离开,至于原计划的住宿,现在已经完全没

有必要了。

没想到他想走,却被人拦住了,雷基一脸诚恳和热情的邀请他“喝一杯”,庆祝他们合作愉快。

还“喝一杯”,对着一群令人作呕的人,许少央连午饭都吃不下,哪里还有“喝一杯”的兴趣。然而,对于他礼貌的

拒绝雷基却不罢休,一再坚持他的邀请,大有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架势。

这头猪是不是将每个中国人都当成了那个没脊梁的女人?许少央皱起了眉头,鸟都不鸟那头猪,在小包房里当你的传

声筒那是为了钱,现在谁还理你这头肮脏的猪!许少央非常干脆直接扭头走人。

然而雷基却一把拉住他的肩膀,许少央顿时大怒,本来就积怨已深,于是盛怒之下,他顺势一个漂亮的过肩摔,直接

将那个身高至少一米九几的人摔在了酒店的走廊上。即使这家酒店很贴心的在走廊上铺上了厚厚的地毯,那人也难免

被摔得呲牙咧嘴七荤八素。

“少央,你的身手还是那么漂亮。”一个浑厚华丽的声音在背后响起。

许少央下意识的停住了想要抽离的脚步,然而,仅仅只是停顿了那么一小会儿,仅仅只是稍微迟疑了一下,然后,他

毅然头也不回的大步离开,但是,下一秒,胳膊被拽住了,攥得死死的。

“少央,你就那么不想见我吗?”

许少央没有过肩摔那个人,如果可以,他甚至宁愿砍掉这条被抓住的胳膊,只要不再与这个人有任何接触。

许少央挣了挣,没有挣脱,于是他拿出手机拨打了钟魏敏的电话。实在是他手机上没几个人的号码,而眼下能利用的

似乎也没有更好的人选了。

“现在用空吗?我在酒店这边遇到了点麻烦。”电话很快就接通了,许少央简洁的问,钟魏敏顿时紧张起来,说他就

在办公室。

“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想让你接我回家。”许少央声音甜得能滴出蜜来,告诉了钟魏敏具体的地方。

“好的,五分钟后到。”

挂了电话,许少央又用力的一挣,这一挣,胳膊就被放开了。

雷基从地上爬起来,满脸兴奋,哇啦哇啦的说好有个性,他喜欢这样辣辣的个性。

许少央很想冲着这头法国猪的裤裆再补上一脚,可惜,这种公众场合不好太过暴力,否则事情闹大了不好收拾。

这雷基在也有他的好处,那就是许少央身后的那个人不得不去应付他,因为雷基对这个中方年轻的老总也很有兴趣,

用娴熟的英语在跟那人套近乎。

上亿元的大交易,那人不看僧面看佛面,多少也要应付两句。

许少央抓住时机迅速脱身上了电梯,从始至终都没看那人一眼。

他刚出到大厅,就见钟魏敏一头撞进来。

“咦?你在这儿?没事吧?你脸色怎么这么差?胃疼啦?”

小警察显然有着良好的身体素质,跑得这么快,却连气都不喘一下。

看到这人脸上真实的担心,许少央突然觉得非常的知足了,不管这世界如何的被谎言和欺骗充塞着,在某个角落,总

有一份不经意的真诚温暖着你。

10

“少央……”那人的声音如影随形,“我们谈谈,好吗?”

唱歌堪比专业水准的人,说话控制声线也很老道,那声音听上去真诚,期盼,渴望,还有委屈。

“我一直在找你,我需要对你做出一个解释。少央,给我个机会,好吗?少央——求你了……”

许少央拉起钟魏敏的胳膊,“走吧,带我回家!”

钟魏敏看看他身后那人,并没有说什么,而是非常配合的抬起长胳膊搂住他的肩膀,温柔体贴的说:“走吧,我们回

家!”

钟魏敏是骑着自行车来的,他的自行车很随意的扔在酒店旁边的花圃旁。钟魏敏将许少央的公文包扔进车前篮,骑上

车,两条长腿撑住地面,“来吧,上来吧。”

许少央顺从的跨坐在自行车那锈迹斑斑的后架上,钟魏敏脚一蹬,欢快的喊了一嗓子,“走咧,咱们回家。”

车一动,许少央下意识的伸手圈住钟魏敏的腰,那人温暖的体温顿时传导到了他的全身。他将脸贴在了那个宽厚的背

上,隔着薄薄的T恤感受着那人橡皮一样的肌肤——好舒服!

回到家,许少央就把自己一家伙摔在了床上——娘啊,太久不运动的后果就是先前那个过肩摔在摔了人的同时也将自

己的腰给闪了。

一路上一直小心翼翼的保持着谨慎的沉默的钟魏敏得知这个情况,脸上的担心和惊愕渐渐被越来越大的笑容所取代,

然后——

“哈哈哈哈……你太有才了……哈哈哈……”愉快的笑声在屋里里回荡着,像极了樱木花道那大茶壶壮的狂笑。

许少央先前的那种痛苦,绝望和悲哀都被这笑声化为乌有,取而代之的是恼羞成怒,“笑什么笑!那人是头法国猪好

不好?两米的身高,真正一头猪的体重,我容易吗我?我又没有吃到午饭,饿得直发抖……”

许少央趴在床上,恼恨的捶着床板气急败坏,娘希匹,丢脸哟,他许大少当年不说打遍天下无敌手,至少也算得上是

小有名气,或多或少在校际比赛中拿到过一两个名次,现在居然被一个区区的过肩摔闪了腰,这英雄没落得也太让人

受不了啦……呜呜……

这最开始的时候,许少央没太大的感觉,将那头法国猪给摔出去以后心里就觉得有些不对劲,大约最初的麻劲过去了

,这坐在自行车后架上以后腰部的不适才渐渐强烈起来,勉强着回到家,一放松下来,才觉得人都软了。

毫无同情心的尽情狂笑过后,钟魏敏到底还是挺能发扬一些兄弟爱的,他先是将许少央从床上扶起来坐到沙发上,然

后未经许可就将许少央那舒服的席梦思床垫给翻开挪到一边去,一边跟抗议的主人说腰不好的人最好的就是睡硬板床

“你没见故宫里那些皇帝睡的都是硬板床啊?”

许少央气急,这都哪儿跟哪儿啊?谁跟那些个老古董比呀?他一把骨头,睡硬板床咯得慌。

钟魏敏熟门熟路的找了块抹布擦床板,一边对许少央进行耐心的说服教育工作,说关于跌打损伤他是内行,多少知道

腰闪了应该怎么办。

于是许少央就只有憋住了满肚子的抗议,这话听得倒是实在,小警察工作的特殊性应该会使他没少接触跌倒损伤之类

的硬性伤害。许少央自己以前练习跆拳道的时候也没少有过磕磕碰碰,可是说到闪了腰别说他自己就是身边的人也没

有碰到过,唉,为什么运动前一定要热身,就为了避免运动损伤啊。他可算是明白教练苦口婆心原来真不是年纪大了

啰嗦,实在是血泪经验啊。

好在许少央是享受型的,舒适讲究的床上用品买了一大堆,因此,钟魏敏很快就收拾出一张铺着厚厚的被褥的硬板床

来,换好家居服的许少央趴上去感觉还挺不错的。不过,当钟魏敏很自然的撩开他背后的衣服时,他还是警觉的叫起

来,“你要干嘛?”这是一个GAY的本能反应。

“按摩啊!还能干嘛?”小警察莫名其妙,一脸的纯良。

“哎,你还真懂啊?别江湖郎中无证行医吧你?”怨不得许少央不信任,腰可是人体的关键,一个不小心那是一辈子

的事情,二舅妈当初生温凯的时候没当心,结果现在就常常闹腰疼。

“放心吧,别的不敢说,这个还是懂点的,咱楼下那张大妈的老伴儿前年就闪了腰,可比你严重得多,当场都动不了

了,我跟着跑医院有些日子,该懂的自然就懂了不少……”

“呀,敢情我就是一小白鼠啊?”

小警察就有些窘,然后说要不咱们还是上医院吧。

许少央心一软,自己的不信任会伤了人家好心,何况,钟魏敏也不像是满嘴跑火车的人,“行了行了跟你开个玩笑你

还当真了,也不是什么大事,快点动手吧。”

钟魏敏就笑,什么叫快点动手啊,你当你威武不能屈二十年后又一条的好汉啊?说着钟魏敏还真是轻柔的按上许少央

的后背,用手掌在脊柱两旁,从上往下边揉边压,他的手厚实柔软而且非常温暖,热乎乎的按在腰上很是舒服。

许少央以前也曾经有过这样温暖的手,身体不好以后,手脚就是终年冰冷的了。

按摩了大约十分钟,许少央感到腰部明显的松了很多,这会儿钟魏敏又叫他起身要跟他运背,就是两人背靠背,钟魏

敏将许少央背起来,然后低头弯腰,轻轻左右摇晃,同时让许少央两脚向上踢,过了三五分钟,休息一下,又重复一

次。如此这般的重复了几次之后,还真别说,许少央觉得腰上的感觉已经大好。

“这几天没事我就多给你做做,你这情况看上去也不是太严重,人家严重当时就能动不了了,所以你一定会很快就能

恢复的,不用担心。”

“没想到你还真是有两下子,谢啦。”许少央躺在床上真心实意的道谢,看看时间,这也快要到下班的时间了,不会

因此误了钟魏敏的全勤奖吧?

“没事,今天没什么事。”刑警因为作息时间不稳定,考勤要求相对的也就宽松一些,“再说了,我出来的时候跟我

们头儿请了假的。”小警察倒是很有先见之明。

许少央放心了。腰不太疼了,另一种感觉就变得清晰起来。

“哎,你干嘛?闪了腰就该卧床休息,你起来干嘛呀?”钟魏敏摁住想要爬起来的许少央。

“那也不能绝对吧?我要吃饭要上厕所,这些不都得起床啊?”许少央白了他一眼。径直起身扶着腰慢慢的就想往厨

房摸去。

小警察又唠叨起来,“哎,你不说要上厕所吗?你进厨房干嘛呀?”

许少央给逗得想笑又不敢笑,怕惊着了腰,“谁说我要上厕所啦?我伤着的是腰又不是脑子,难道还能分不清厨房和

厕所?”

小警察悟了,“你肚子饿了?那你说话呀,我不一大活人在这儿,说一声不就成了!”

钟魏敏赶紧将许少央半搀半抱的扶回房里躺下,还门儿清的冲了杯蜂蜜水给许少央喝下,“你说你也忒见外,有什么

跟我说一声不就成了?再说了,平时你那么照顾我,这会儿该我出力的时候你还客气什么!想吃啥?”

许少央躺在床上,看着那人,有些感动,有些好笑,“面条吧。”

“成,这就给你做去。”钟魏敏满口答应着进了厨房。

听着厨房拿乒乒乓乓锅碗瓢盆的声响,许少央安心了。幸好还有个钟魏敏,不然,自己这会儿就真是没着没落了。

安静下来,另一个模糊的印象也就渐渐清楚了:方知乔果然是方知乔,一旦志在必得,就不择手段。

其实,从见到唐坤的那一刻起,许少央就明白方知乔已经不远。

唐坤和方知乔情同手足,而这两人也似乎是在印证着“兄弟是一辈子”的传说,同进同退,说得好听点那是患难与共

,说得难听点那就是狼狈为奸。所以,不管什么事情,有唐坤在就肯定少不了方知乔的份儿,同理,有方知乔的份儿

,就肯定少不了唐坤的掺和。

明知道会碰到方知乔却仍然坚持了下来没有避开,是因为许少央不想让人以为他是在逃避,况且,他也想用另一种方

推书 20234-08-26 :不止息的挑逗(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