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案
晚意对寒晔说:“哥哥只能是我一个人的哥哥,任何人都不许和我争!至于你么,去做他男朋友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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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有隐性同性恋基因的直男小少爷,和他带有隐性同人女基因的女朋友,以及从路边捡来的弟弟。
爱就爱了,不爱就不爱了。生活原本可以很简单,只要遵循最简单的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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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乃标准小白文!因为作者从小就被人夸长得白(皮肤),由内而外的白……
想吃大餐的童鞋们请把此文留为饭后小甜点~
不甚精致的甜点,因为是第一次做哦~不合口味请多包涵~
捧场的各位,在这里先谢过~
没人献花,我自己撒种子~【对手指...】
主角:杜若,寒晔 ┃ 配角:单晚意,丁佩雯,小晨,严叔,江思纯,田渊,楠 ┃ 其它:茗之裳
1.楔子
被领着在杜家大宅参观的时候,寒晔表现出的不是寄人篱下应有的谦卑,而是像头一次离开母狼身边的小狼崽一般的
警惕,皱皱鼻子拼命嗅周遭空气中的不安全因素,一双叠着双眼皮黑白分明的眼睛也东瞧西望地没个闲。
对于一个刚刚十四岁的半大孩子来说,被个陌生人带进一幢豪华别墅,警觉是不可缺少的;尤其寒晔还是个孤儿……
啊不,这么说不确切,寒晔在家里经历了一场大火灾后与父母失散,他相信父母还活着,只是找不到了。
寒晔是被杜若捡回家的。
见到寒晔的第一眼,杜若没有多想就决定要把他带回家。寒晔瘦瘦小小,五官清秀,秀眉明眸,樱唇皓齿,皮肤白皙
细腻,及肩的长发即便是随意披散着也是顺顺滑滑,服帖柔软,不开叉更不会打结。两只雪白的小耳朵藏在微微带点
棕色的头发里,耳垂却很大,看上去软软的很好捏。
从小就常有大人看着小寒晔的耳垂说,这孩子有福气呀。而寒晔在十二岁时的火灾以前,也是很相信这句话的。现在
他只是常常怀疑是不是福气在生命最初的十二年就用完了。
轻轻一笑时,狭长的丹凤弯起,眼角仿佛微微上翘,为稚气未脱的嫩白小脸上平添一段妩媚。这样的容貌,放在女孩
堆里,虽不说艳惊四座,也能勾去不少艳羡的眼神了。
美丽脱俗的容貌却恰恰是寒晔一块心病,他是个男生。
这两年生活所迫,他与一群混混为伍,活儿没少干,架也没少打,然而除了双手的皮肤略略粗糙了些,连身上被利器
划破的地方都恢复的只剩下几乎看不出来的浅痕。
杜若看见寒晔的时候,寒晔瘦小的身材曲线被隐没在松松垮垮的T恤里看不清,领口滑开露出雪白的脖颈和小半片香肩
,深色牛仔裤把他的双腿显得更加修长。眼皮轻合,细细的睫毛似乎在轻颤,好一副睡美人图!
不过杜若不为所惑,甚至根本无暇欣赏这些,这个美丽的人儿枕于一片血色之中,衣裳布满污渍,凌乱不堪。
暗红的血,暗黑的天,这个孤零零的缩在小巷子里的影子太容易被人忽略掉。
杜若推了推他,没反应。检查了伤口,血还在往外渗。
善良而颇具绅士风度的杜若怎么能看着一个生命垂危的小女孩倒在路边而坐视不理呢?所以他当机立断,用外套裹了
寒晔,到家就请了家庭医生来照顾,这才发现原来寒晔是个男生。
清秀的男孩在熟睡,很安静,很干净,实在让人不忍想起他浴血昏迷的惨状。杜若无意识的伸手在他的被子上来回轻
抚,等他醒来,也许能听个好故事呢。
不过我可没这个耐心等,录像带倒回到两年前,趁杜若望着寒晔出神,我们来看寒晔这两年的生活打发时间~
2.火灾
十二岁之前,寒晔不过一个普普通通的幸福孩子,成绩好,人也乖巧,除了偶尔闯点小祸受点小伤,没有什么让父母
操心的地方。
家里经济条件称不上富,但让他在襄里那个小县城顺顺当当读完高中再考个邻近大城市里的大学,是不成问题的。寒
家夫妇两个都是办公室文员,工作安全又轻松,精力都花在培养儿子身上,日子过的按部就班。
接到县重点中学的录取通知书,寒晔真正放松过起了暑假。晚饭后一家人正其乐融融的计划去哪儿旅游,“嘭”一声
几乎震碎窗玻璃的爆炸彻底把寒晔平平静静的人生炸上了另一条路。
邻近的煤气站爆炸,整条街瞬间染上火苗,就着风势熊熊烧起来,把个民风淳朴靠晚就休息了的小县城点亮成了不夜
天。
寒妈妈的反应速度很快,不过与寒家父子略有不同:那两人是冲着大门口奔,而寒妈妈则是不顾一切的冲进卧室抢救
出了存折和几张百元现金。当她还想继续搜就结婚戒指的时候,被老公和儿子一左一右拖出了门。
楼道窄小,容不下三个人并肩而行,寒晔抓着父亲的衣服跟在父母后面。浓重的烟雾钻进口鼻,呛得人连呼吸都困难
,更别提说话了。
一个转弯,寒晔父亲身上早已穿的破破烂烂的汗衫终于在大力拉扯下被腰斩成两段,而慌乱中大半心思护在妻子身上
的寒爸爸压根儿没注意。
寒晔想喊父母,可一开口就只剩下咳嗽。刺鼻的气味让他着实眩晕。心下一紧,神智反而惊醒了些。眼前被黑烟遮盖
的朦朦胧胧,栏杆似乎要自燃起来的温度几乎灼伤寒晔的皮肤,只能摸索着台阶手脚并用地爬。
寒晔家在四楼,不算高,可是独自一人被黑烟热浪包裹着,他像是过了几个世纪才看见楼道口隐约的微弱光亮;然而
又像只过了几秒钟。寒晔踉跄着出了楼,脑子里被四个大字霸占着:死里逃生。除此之外,什么念头都挤不进来。
楼下早乱成一锅粥。救护车、救火车尖锐地嘶鸣,呼天抢地的哭喊和惊慌失措的呼救不绝于耳。寒晔拧着眉,头愈发
撕裂一般的疼得厉害,空气依旧浓重刺鼻,混合着呛人的颗粒和焦糊味,大约还有一氧化碳。
眼前交织的人影在猩红的狂烈火焰和冰雪色巨型水龙交相辉映之下显得渺小而纷杂。寒晔此时只想找个没人的清净地
方好好做几个深呼吸。缺氧的大脑继续睡眠,之后才能想清楚刚才发生了什么事。
寒晔跌跌撞撞脱离人群,辨不清方向地无意识地被脚步拖着向前走,也不知走了多久、走到哪儿去。脑袋像被锤子一
下一下敲打着,死死咬着牙,眼前却花花一片。“逃出来了”这个念头使寒晔精神忽然放松,腿一软,倒在不知何处
的一篇草坪上昏沉沉睡去。
寒晔当然是希望一觉睡到自然醒,才好养足精神来应付这种自己未必应付的来的状况。很不幸,他连这个小小愿望都
没能被满足。
“喂。”
一个少年踢了踢寒晔的小腿。
寒晔睁开惺忪睡眼,只能看见背光的一张模糊不清的脸,正居高临下俯视着自己,挑染成五颜六色的鸡窝头和耳骨上
的小铁环在刺眼太阳下闪着金光。
此人完全符合寒晔字典里“小混混”三个字的定义,鉴定完毕。
寒晔从小是个文明勤奋的文弱书生,见到这个架势立刻站起身来一言不发就走,却被人一把抓住手腕。
“小子,这可是老子的地盘,你莫名其妙闯进来安安稳稳睡一觉在大摇大摆走出去,这算什么?”
寒晔很迷茫,这当然不算什么啊。他不过就因为无家可归在草坪上睡了一晚而已,为什么被说的好像侵略了别国领土
一样?他甩了甩胳膊,无奈甩不开少年的手,只得抬头望着比他高出一个头的少年说:“放开。我没什么意思,也不
知道这里还划分地盘。我只是家被火烧了找个地方睡觉而已。”
少年眼睛先是睁大,随后又眯了眯,叹道:“啧啧,小弟弟你无家可归了?不如今后就跟着哥哥我,保证你有吃有穿
逍遥自在。”
寒晔一听,立刻挣扎起来:“我才不要跟你走。你放手!我还要去找我爸妈……”
那少年脸色忽然一变,从漫不经心的调笑换成了狂躁阴郁的暴怒。寒晔只觉得手腕处又紧了几分,生疼的,被那少年
泄愤似的用了十二万分力捏着拖在身后走。
恐惧让寒晔下意识大呼救命,然而前一夜不辨方向的脚步带着他走到了一块比较僻静的街区,尤其是一大清早,这儿
连一个路人也没有。少年捂住寒晔的嘴,寒晔自是拳打脚踢的反抗,只不过面对一个比自己大上五六岁又是身经百战
的混混,12岁的乖宝宝寒晔只有束手就擒的份。
“楠哥,今儿咱们去哪儿……”
寒晔被拖进一个废旧仓库,发问的是站在离门口最近的一个少年,也不过十六七岁模样,也是那样的打扮。见了寒晔
他后半句话就忘了问出来。
被称为“楠”的少年放开寒晔,整整自己凌乱的衣服发型,七八个十多岁的小混混立刻从四周靠过来,把寒晔围在中
间。
寒晔一路挣扎未果,小脸涨得通红,气喘吁吁,一看这阵势顿时傻了,心想我跟他们又没仇,这是要干什么呢?
一想到孤身一人陷入龙潭虎穴之中,父母不仅不能帮自己,甚至都不知所踪,前所未有的惊慌和恐惧瞬间席卷全身,
两只眼睛里警惕扫视着一圈人的目光渐渐模糊湿润,终于忍不住哭了出来,抽搭着还不忘问:“你们是什么人?”
这一哭一问倒把那群少年问愣了,有人转向楠问道:“你没和他说清楚就把他硬拉来的?”楠暴怒的情绪从进门起慢
慢平复,此时更只是赌气似的撇撇嘴,把事情经过说了。
稍后寒晔才知道,这群所谓的小混混不过是一群无家可归的孩子。有些是孤儿,有些是被拐骗后逃跑的,也有离家出
走的、四处流浪的……总之各有各的原因,为了不让人欺负才聚在一起,所谓团结力量大。
而楠,就是由于从小父母争执不断,各自重组新家,楠没人管教终于堕落,而后他父母更争相把他往家门外推,生怕
影响了自己的幸福美满。楠这才和这几个孩子组成一个这样的小团体。
寒晔低头看看自己火场逃生时弄得又黑又破的背心和短裤,想到自己蜷缩在草坪上过夜,自嘲的想被人当成流浪儿捡
来了也是正常。
当时自己一定是提到要找父母这件事刺激了楠的伤疤,才激怒他不由分说把自己拖到这儿来。只要解释清楚他们一定
会放自己走的。想到这里,寒晔心安了不少。
不幸的是,尽管寒晔猜得全中,结果却是相反。
3.入伙
楠陪着寒晔回了趟家。眼睁睁看着烧的只剩下焦黑钢筋架子的整一条街,寒晔欲哭无泪。两人又赶到县里唯一一家正
规医院,却查不到父母的信息。护士小姐说,一部分伤员肺部或皮肤受损较为严重,县里医疗水平有限,已经转到临
近几个城市的大医院了。而具体转院信息,由于当时太过混乱,记得很不详细亦不全面。
寒晔在医院外愣了很久,他想不通明明父母比他先逃出去,为何会伤的严重呢?
可如果不是,他们又去哪儿了呢?
他实在不能接受,自己这辈子对妈妈说的最后一句话,可能就是“钻石是在高温中烧不坏的。”
寒晔一家素喜清净,少有几个亲戚也住在其他城市,离得挺远,极少来往。此时此刻寒晔连个投靠的对象都找不到,
一筹莫展,牙关紧咬脸色苍白,只是眼前昏花一片,泪珠不断不断滚落。
楠在寒晔身边一声不响站了一个下午,到了天渐黑的时候终于摸了摸他的脑袋轻声说:“跟我走吧,总不能连个吃饭
睡觉的地方都没有。”
寒晔再次晃着脑袋睁大眼睛把家附近景物扫视一遍,像努力搜索着什么,最后却失望的闭了眼,垂下头点点。
那个旧仓库成了寒晔的新“家”。一群孩子里寒晔是最小的一个,又有作为首领的楠特别照顾,其他人都对她挺好,
甚至有点宠爱的意思。
这群少年多少要对得起一身混混打扮,偶尔拦个路讨点钱,收个保护费之类的,换大家几顿饭吃。寒晔心里很不认可
,但什么也不敢说,或许根本不想说。对这些哥哥们,他只有感激,他也要吃饭,吃饭的钱也得靠这样的来路。
这群平时凶神恶煞称霸一方的少年在对待寒晔时却出奇的关爱有加,连打群架这种事也鲜少让寒晔参加,怕他伤着(
虽然也很可能是怕他拖后腿);就算带上他了也总有个人护着。
寒晔很感动,也很理智的分析,这就是一群被社会抛弃的少年吧,他们从内心渴望被爱被关心,也懂得保护弱小,懂
得团结,所以我们同病相怜,相处融洽。他们的错误,根儿并不在他们自己身上,而是社会体制不健全的结果。
于是最初对于“小混混”一词的厌恶,渐渐淡了,最后变成了亲切。至于勒索抢钱的勾当寒晔从来不肯参加,几个人
开头怂恿过几次,后来觉着他怎么看都只有被抢的气质也就算了。寒晔平时就在几家私人小饭店杂货铺这些地方帮工
,挣点称不上工资的零用钱。
小孩子的适应能力是很强的。只半年多的时间,寒晔完全融入了新的生活,内敛温和的性格开放了许多,万幸的是由
于常常做服务生,他还保留着清纯的形象,见了人也谦和的笑笑,挺招人疼。只是头发一直未剪过,由短短的板寸长
成了能盖住耳朵的短发,再渐渐向肩上伸下去,额前飘着细碎的刘海,时时刻刻注意着才不会戳到眼睛里。
这种生活不可能是安定的。寒晔曾好几次跟着楠他们逃票扒火车、汽车、卡车……从一个地方到另一个地方,早已离
开了襄里。他其实并不很清楚是为什么,只是除了跟着,他不知道自己还有什么地方可去。
途中有伙伴离开,也有新成员加入,寒晔不再是最小的孩子,所以打架的时候,他开始护着别人。
十四岁时,寒晔跟着楠到了外省,南林市。
哥们儿几个正找地方凑合住呢,就遇上了一拨挑衅的。约好了时间地点,晚上的时候楠领着弟兄几个去赴约。
地方不算偏,离市中心只有半个小时的路程,对方仗着对地形的熟悉,七拐八拐的把楠他们引进了一条被人忽略的小
胡同里,下手就狠起来,甚至还有人动了刀。
楠他们初来乍到,又旅途劳顿,一开始被打了个措手不及,然而毕竟有经验,越打越兴奋起来。
转头、酒瓶、木棍,在空中优美的划过一道道弧线,胡同里暗的连影子都淡到看不见。
寒晔打起精神抗敌,身边是才加入他们的一个小弟,比寒晔当年加入的时候还小。他在身边,寒晔自然得分神保护,
于是一对一变成了一对二,寒晔有些力不从心。
一个酒瓶拍来,寒晔下意识举起手臂去挡,结果拳头正击得巧了,酒瓶“啪”的一声炸开,玻璃片四溅。寒晔立刻回
身护住小弟,对方没躲开,撕心裂肺一声惨叫。紧接着一块砖就砸在还没回过头来的寒晔的后脑上。
寒晔大脑嗡嗡的,蓦然睁大的眼睛里倒映出对方一人捂着眼睛哀嚎一人扶着他往后撤的影像,却不清晰了。
伸手摸摸脑袋,长发有点乱,有点粗糙,还有点粘。接着,就像回到火灾那年一样,晕晕的,腿软,眼花……
模模糊糊好像有小孩在耳边惊叫了一声,却扶不住自己向墙靠去,再慢慢滑坐下来。寒晔摆摆手示意小弟快走,眼见
着两帮人的身影纠纠缠缠,如鬼影曈曈。有人开始往外逃,有人就跟着追,吼叫声惨叫声也纠纠缠缠往胡同外飘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