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冷眼地扫过诚惶诚恐的鸨母以及冉闵,寒声道:“冉大人,我会记得你今日所送的这份厚礼。”
说完,他抱着丹樨大步离开了“踏月楼”。
骤然证实与丹樨是亲生兄弟,徐奕用了很长的时间才平复了心情,但是待到他回到放生池边,却不见了丹樨的踪影。
他庙前庙后的寻找,但是满眼的人潮,哪里有丹樨的身影?
他奔回家中,结果丹樨并没有回去。
他在交州人生地不熟,还能到哪里去?徐奕从白天找到晚上,大大小小的街道都踏遍。昨夜他也是怀着同样焦灼的心
情寻找他和尧盛语,但是让他越来越感到不安的是,丹樨是不是也发现了与他的兄弟关系,所以才选择了不告而别?
月亮渐渐的升上了半空,夜深人静,只有几声狗吠偶尔传来。已经两日一夜未眠,徐奕疲惫不堪,也越来越感到绝望
。有人在街角的拐弯处迎面而来,他失神之下几乎与对方撞到了一起。
借着月色看清楚了来人的长相,他惊讶地道:“冉总兵?”
冉闵满身的酒气,徐奕伸手扶住了他。
“姓尧的算什么东西?不过是仗着有个王爷老爹。我冉闵今日的一切都是凭自己双手闯出来的,他凭什么摆臭脸给我
看?”
冉闵喝到醉熏熏,拉着徐奕满嘴胡话。徐奕用脚趾头也猜得出来他骂的人是谁,他不认为冉闵会见过丹樨,但还是抱
着一丝侥幸问:“冉总兵,你今日可有见过我从海上带回来的朋友?”
“尧盛语把他带回了行馆,他今日真的要害死我了!”
冉闵醉态可掬地瞪大了双眼,脑海里浮现的都是丹樨赤身裸体的样子。徐奕面色一变,松开扶着他的手,大步往行馆
的方向赶去。
“喂,徐奕,你要去哪里?”
“行、馆。”
才转眼的工夫,徐奕已经奔出了很远。冉闵扶着墙壁走了一段路,猛然间惊醒过来,尧盛语把服下媚药的少年带走,
徐奕赶去行馆要人,情形可想而知。今夜在青楼,尧盛语把那个少年的事情都算到他的头上,如果徐奕再与他起冲突
,只怕天皇老子都保不住他的官纱。
冉闵惊出了一身虚汗,拖着踉跄的脚步追着徐奕而去。
尧盛语把丹樨带回行馆,德祥识趣地把闲杂人等都统统摒退。
丹樨的私 处被涂抹了媚药,后 穴甬道充斥着又痒又热的感觉,炽热的情 欲像是火一样,把他的理智也全部烧毁
。他攀扶着尧盛语的身体,与他胸口贴着胸口的摩擦,藉此减缓身体里的那股热痒。但是与粗糙的衣料摩擦,给他此
际已经敏感无比的身体带来却是更大的刺激。
他渴望被进入,让他的身体从这种难耐的热痒中解脱出来。
“我好难受,好难受,……救我。”
丹樨高热滚烫的身体偎了过来,在怀中蹭来蹭去,尧盛语一低头就能看到满眼的春光。他的身上原本就不着一物,摆
动中仅以遮体的薄毯滑下去,被灯光晕上一层柔和亮光的嫩滑肌肤,完全地裸 露了出来。
惑人至极的馨香钻入口鼻,尧盛语的身体被他软绵绵的双臂缠抱着,只觉得喉头一阵干涩。
“你清醒一点,松手!”
尧盛语掰开丹樨的手,声音带着不稳。“我让人准备浴桶,或许你浸一下冷水会有帮助。”
在尧盛男的抑制之下,他极少在人前流露出自己的感情,欲望也一向很淡,但是丹樨毫无章法的撩拨,已经把他的情
欲挑弄了起来,再这样下去,他很难保证可以控制得住自己。
“……不要扔下我好不好?我不认得回家的路。狼鬼会把我捉走,我好害怕。”
丹樨委屈地扬起了脸,清澈的眸光中水气迷离。
与徐奕走散之后,他一个人在街头乱碰乱撞,身后仿佛随时跟踪着孟倾魂令人怵然心惊的目光。他慌乱无神地误闯进
花街柳巷,结果遭到了鸨母的禁锢,在陌生的环境中,充满贪婪的目光,使他有种不寒而栗的感觉。
但是不管他怎样祈盼,徐奕都没有出现来救他。
被关在柴房中禁锢了大半天之后,到了夜晚他才被放了出来。身体被涂抹上媚药,他全身赤 裸地呈现在嫖客的面前
。一双双色情的手,在他的身上抚过,像是当日夜叉王多蛮欺凌他时所做的一切。
身体仿佛被万蚁噬咬,强烈的羞耻与惧怕,他渐渐的感到绝望。
但是在最后的关头,尧盛语突然出现,推开那些色迷迷的男人,把他抱了出来。他的性情虽然冷厉,却有着极高的权
势,只有他可以保护他不被凌 辱。所以在神智昏乱间,丹樨紧紧地抱着尧盛语不肯放开,像是抱着最后的救命稻草
。
丹樨柔弱哀怜的眸光,让尧盛语的心为之一动。
但是他充满信任与依赖的眸光,分明是透过他看到另一个人。
“我不是你想要的人。”猜想丹樨是把他看作另一个人的替身,尧盛语有一丝的不快,徐奕把丹樨带走,却又让他流
落青楼,他根本没有能力保护好这个少年。他把丹樨放在床上,拉过薄被把他的身体覆盖住,清醒地说:“你只是被
媚药控制了心性,并不是心甘情愿的要我抱你,明不明白?”
丹樨目不转瞬地看过来,尧盛语以为他恢复了神智,正要松一口气的时候,脖子上环过来一双纤长光洁的手,把他拉
跌在床上,然后柔媚主动地吻住了他。
带着莲荷清香的唇瓣,青涩粉嫩,放肆地在他的唇上噬啮啃咬。
丹樨的神智已经昏乱,他深深地惧怕尧盛语一旦放手,狼鬼或者是那些色迷迷的嫖客就会把他捉去,所以他不肯让尧
盛语离开,用尽了全部的方法想要把他留下来。
尧盛语撇过头,仍然无法避开丹樨的啃吻,理智失控之下的少年甚至借势翻到了他的身上,用自己纤巧单薄的身体压
住了他。他的舌尖羞怯又大胆地逗引着,软滑甜香,像是美酒一样香醇可口。尧盛语与他雪白的肌肤接触,突然之间
就涌起一股欲罢不能的冲动。
趁人之危不是君子所为,但他为什么要做君子?如果自记事以来每一步都循规蹈矩,他早就在尧盛男的手上死过无数
回。他不再按捺自己,捧着丹樨的脸,用力地回吻住他的双唇。
一旦卸下心防,情 欲便猛烈得像是滔天巨浪一样,把尧盛语整个人席卷了进去。
丹樨全身赤 裸的坐在他的身上,他尽情地饱览着他身上媚惑的曲线。他的双手滑向丹樨优美的裸背,低下头舔吮上他
胸前的两处粉红色的嫩蕊,与他身体紧贴地不断摩擦……
021-飞蛾在扑火
一旦卸下心防,情 欲便猛烈得像是滔天巨浪一样,把尧盛语整个人席卷了进去。
丹樨全身赤 裸的坐在他的身上,他尽情地饱览着他身上媚惑的曲线。他的双手滑向丹樨优美的裸背,低下头舔吮上他
胸前的两处粉红色的嫩蕊,与他身体紧贴地不断摩擦。
丹樨的呼吸越来越急促,一声声的吟喘宛如天簌般柔媚入骨。
情 欲像是火一样烧掉了尧盛语冰冷的伪装,他到了这时候才清楚压抑之下,自己对这个少年的身体积聚了多么强烈的
欲望。上一次替丹樨疗伤,他看到了他的裸背,从那时候开始便对他的身体有了绮念。此际下身胀痛得像是快要炸开
,他已经无法忍受这种极度的渴望,急亟着想要发泄出来。
褪开身上的衣物,他扶住丹樨的腰身,奋力地往上一顶。
丹樨柔若无骨地倒在他的身上,任由他驱驰爱怜。他的身体里结合的地方越来越柔软,牢牢地把他全部包裹住,暖热
舒爽的感觉像是要把他融化掉一样。他不可抑制地粗重喘息着,翻过丹樨的身体,把他按压在床上,拉起他的双腿,
腰身飞快地律动,一次比一次挺进得更深。
呻吟喘息的声音在房间里流泻,缠绵的身影映落在轩窗之上,见证着这一场激烈的情事。
徐奕赶到行馆,他知道直闯进去,尧盛语一定不会轻易放人,所以他选择了越过围墙跃进行馆的后院。不时有守卫巡
逻而过,他沿着花 径中敏捷地前行,很快就接近了透出灯光的房间。
“嗯……,啊……”
甜腻的呻吟越过窗扉流泻出来,徐奕的脚步一下子顿住。
另一个男声响起,他不会听错,是尧盛语的声音,“放松一点,你快要咬断我了。”
徐奕死死地攥着手心,指甲掐进了皮肉里,一定是流血了,但他丝毫感觉不到痛楚。他就算是被烧化成灰烬,也不会
忘记丹樨在高 潮时发出的软糯呻吟,他和尧盛语在房间里,都在做些什么事情?!
眼里升腾起一片血雾,他几乎抑制不住冲过去把房门踢开。
但是,事情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丹樨早上才和他在一起,他清楚地知道那个少年对他有多么的依恋,为什么只过了一
天,他就投进了别人的怀抱?
徐奕的脚步像是灌了铅一样,无法向前迈进一步。
丹樨走失之后的不安此际都涌上了心头,丹樨的性情纯良,他不会随便跟另一个人在一起。那个关于身世的秘密,他
一定也是知道了,因为绝望所以才选择了背叛。徐奕的心在滴着血,全是他的错,如果他不是像畜生一样连自己的亲
生弟弟也去染指,就不会把丹樨逼进乱伦的境地,他也不会这样放纵自己。
他要怎样才能弥补对丹樨造成的伤害?赎回自己犯下的过错?
房间里的喘息呻吟还在继续,每一声柔媚入骨或者是急促粗重,都像是利刃一样在徐奕的心头划出伤痕。他已经没有
办法再听或是看下去,流着眼泪僵直地转过身,飞快地离开了这个让他心碎尽的地方。
海浪涌上来又退下去,已经入秋,海水拍打在身上又冷又痛。徐奕倒卧在岸边,身体被海水浸泡得冰凉,知觉也渐渐
失去。他已经两日两夜未眠,身体此刻是真的困倦了,他放任自己向着黑暗沉沦。
他需要好好地睡一觉,然后才能理清脑海中混乱的思潮。
耳边仿佛还回荡着丹樨软糯的呻吟以及尧盛语浊重的喘息,他曾经发誓要让那个纯良的少年远离痛苦与悲伤,却把他
逼到这种境地。他不知道如何弥补自己犯下的过错,但是只要丹樨无恙,他愿意用自己的性命去抵偿。
“小夜,小夜——”
海浪依旧涌动不息,洁白的浪花碎溅在岸边的岩石上,天地寂静,仿佛只剩下他独自一人。徐奕喃语着丹樨的名字,
伤心的眼泪顺着脸侧滑了下来。或许丹樨不会明白,他对他的爱意有多深,他放纵自己与尧盛语在一起,对他的伤害
究竟有多大。
……敌不过无尽的倦意,徐奕最终沉沉地睡去。
月色下一道黑影踏浪而来。
楚羿走近被海水浸泡着大半身体的徐奕,弯下腰去审视他熟睡的脸。他跟踪了徐奕一整夜,看着他踏遍了交州的大街
小巷,焦灼万分地去寻找一个少年的下落,然后冉闵出现,他越过高墙跃进了行馆的后院。
透出灯光的房间里,绮丽的呻吟声不绝,楚羿听得面红耳热,而站在花 径里的徐奕却是泪流满脸。那一刻他猛然明白
,徐奕要找的那个少年,就是被尧盛语压在身下的人。
楚羿的目光扫过徐奕憔悴的脸,爱一个人就像飞蛾扑火一般,为了抢回心爱的情人,徐奕有理由站在与尧盛语敌对的
立场之上。朱佑域的眼光从来不会看错人,他一定会为他所用。
“徐副将,你醒醒,醒一醒。”
徐奕在昏睡中被人摇醒,他睁开眼,看到的是一张年轻而棱角分明的脸。他弯膝坐起来,全身还在滴着水。他原本只
是想让冰凉的海水浇熄心头火辣辣的痛楚,但是被冰凉的海水包围,从来没有过的倦意涌上来,他竟然就这样睡着了
。
如果不是眼前的这个青年叫醒他,只怕他最后会被海浪卷进大海之中。
“徐副将如果醒了就跟我来,我家王爷要见你。”
徐奕猛然抬起头,对方以侍卫的衣着打扮,他家的王爷难道是尧盛语?只是他从来没有在尧盛语的身边见过他。楚羿
猜想徐奕是误会了,摇头道:“我家的王爷姓朱,先帝亲赐封号‘逍遥’。”
他所说的王爷竟然是逍遥王朱佑域!
即使是身处交州这样的边陲之地,徐奕也听说过朱佑域的来头。他是先帝最小的儿子,其兄还是太子之时去世,先帝
驾崩之后本该由他接位,但是他却把帝位让给了自己的侄儿朱元思,然后以“逍遥王”的名号游历河山。
朱佑域虽然不理朝政,但是他手中有先皇御赐的宝鉴丹书,上谏天子下策群臣,因此每到一处都有如天子亲临。这位
逍遥王爷行踪无定,经常会出现在让人意想不到的地方,收治过许多贪官污吏,因此在各地的府衙之中赫赫有名。他
亲自莅临交州,到底是为了什么目的?
海边停泊着一艘大船,没有官船奢华的装饰,因此在夜色中显得很不起眼。船上隐隐透出灯光,徐奕清楚地看到朱佑
域气度轩昂的身影。
“走吧,王爷在船上等你。”
楚羿在前面带头走上踏板,徐奕的衣物一路走来已经被风吹得半干,此刻一股寒意升起。这一步踏出去,他卷进去的
将是一场篡位的阴谋,没有办法再全身而退。
“小夜,原谅哥哥。”
他在心里默默地向丹樨道出歉意,然后深呼吸一口气,随着楚羿踏上了船头。
行馆之中,丹樨在尧盛语的怀中醒来,两个人全身赤 裸地同睡一床,他满眼羞惭地退到了床角,蜷缩着身体用双手环
抱着自己。尧盛语也醒了过来,把他退避的态度看在眼里,眸光沉暗了下去。
昨夜他很清楚丹樨想要的人不是他,他并非真心实意要让他抱,但他最后还是没有控制住自己,甚至还欲罢不能地抱
着他柔韧的身体又亲又吻,一连做了好几次,直到尽兴为止。
这个少年是他想要利用的人,他不应该与他扯上这种关系。尧盛语拾起散落在床头的衣物穿上,扫了还窝在床角的丹
樨一眼,然后说:“徐奕把你带走,却让你流落青楼,他根本没有能力保护你。我收回放你回他身边三天的决定,在
我离开交州之前,你不可以再离开我的身边。”
“不是的——”
丹樨想去争辩,但是尧盛语的手伸了过来,用指尖托着他的下颚,声音寒厉地说:“我没有时间再去找别的人顶替你
,所以你不可以有意外,明不明白?”
这个人不管什么时候都是如此的冷心酷面,没有任何东西可以打动他,他不过是要利用他帮他做事。丹樨对昨夜并非
完全没有印象,他记得尧盛语热情如火地抱着他,像是要不够似的与他欢爱,那些场面难道只是他的错觉?
他的眼里盈满了委屈的泪水,尧盛语松开了手,转身离开了房间。
022-明月照相思
尧盛语离开之后,丹樨伏在床上难堪地哭出了声。
昨夜是他抱着尧盛语不放,所以才会有了后来的事情。他的身体被尧盛语碰过,并且还是自愿的,他还有什么面目回
去见徐奕?如果在海神庙他继续等下去,就不会与徐奕走散,也不会有昨晚的事情,沦落到这种地步,全是他的错!
眼泪浸湿了被褥,但是追悔已经莫及。
丹樨把自己关在房间中一整天之后,黄昏时分德祥捧着衣物进来找他。德祥带来的是一套以鲛鱼皮制成的紧身衣,柔
韧有弹性,不但能够最大限度地保护身体不被粗糙的石壁刮伤,而且在水里的时候还可以保持体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