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案
本来是个极其老实传统的孩子
从保健营养师堕落成保姆照顾某只猪也就算了
什么?这只猪还是个Gay
好吧,假装不知道,只安分的做好保姆的本职工作,为了那让人折腰的要命的五斗米
才发现原来足以颠覆三观的事其实还是在身边
然后,在保姆的工作中渐渐来到了边缘
却亲手将那心里的萌芽推上离去的飞机
再然后呢?
你猜
内容标签: 欢喜冤家
搜索关键字:主角:焦山全,白小夏 ┃ 配角:吴易,吴琼,焦山晴,林中,莫默 ┃ 其它:
1.应聘
忽然热起来的初夏,从茂密的树木的枝叶缝隙铺在地上。
焦山全挂了手机,停在原地愣了会儿,怀着几分无奈,几分兴奋,几分期待,独自走进没什么人的街道。
若是这世上的单身待业待婚青年也有ISO标准的话,焦山全绝对有资格跟国际接轨。
且不说浓眉大眼长得端正,一米八的标准身高,最难得的是人老实,脑筋好使学习一直名列前茅,性格也是难得的温
和,被评为婆婆妈妈叔叔伯伯最喜欢的乖孩子。
他的家世算得上书香门第,上有兄下有妹。
父亲是个写意老画家,每张画都是一堆红彤彤的人民币。可他老人家有怪僻,封笔藏墨,只是每天高兴了甩两笔,却
也都是早上画了晚上烧,连渣都不留给蹲门槛的人,乐得过着寒酸日子。
母亲家里祖传中医,外祖父本来没有男女之见,只可惜到了母亲这代就一个孩子,没什么资质。尽管她削尖了脑袋偷
师学医,外祖父就是不传她。后来传了焦山全的大哥,直到他老人家去世,母亲才算是消静,专职留家作家务,跟父
亲吵吵闹闹,过得清闲。
没有十全十美的事,焦山全这孩子跟袭得一笔不错的字画,按说品味不错,品相却让人不敢恭维。老爸十几件老头衫
,偶尔摸出来的还有窟窿,父子俩人天天混在一起摸出来就穿,穿得倒都挺美。
高考的时候,不知听了哪个电视台的忽悠,说是营养学将成为未来热门行业,于是选了专业上了当,一直熬到毕业,
遇到经济危机不说,在个二线城市愣一点没觉出来哪里热,还不如老妈的二把刀中医管用。
毕业以后,发了无数简历都沉了马里亚纳海沟,他就这么华丽丽的待业在家,跟老爸闷头看书下棋,喂鱼养花。
但老妈看不惯啊,好端端的待婚青年,赖在家里成何体统?就塞了一把钱,抬脚踹出门去,高喊一声,饱含狮吼功的
真力,在空中经久不散:
“就算沾不了一身桃花,你也得给我摘两片桃叶回来!”
焦山全就这样象只被啄出树洞的肥虫子,抓抓鼻子,懒懒的抬头望望灿烂阳光。
谁能想到老妈医术不咋的,预言倒是奇准无比,他往后还真就掉进了桃叶堆。
这当然是后话。
焦山全捏着钱晃了很久。
说到女孩他本来认识的少的可怜,除了幼儿园小学初中高中大学的过目就忘的女同学,只有一个还算是能在记忆里赢
得一席之地,就是青梅竹马的邻家女孩-吴琼。
吴琼小他两岁,还在念大学,小时候是邻居。父亲吴易爱好古物,凭借祖传的一个瓶子发了迹。之后艺术出版都有涉
及,越做越大,搬离了他们的小区。
但生意上总还是有关,两家人保持着些关系,逢年过节走动走动串串门子。
拿吴琼当作目标还有个优势,就是她闺蜜柏亚的男友,恰巧正是他的铁杆哥们儿阿轨。有了这两层关系,完成老妈还
未指派的伟大目标便指日可待。
当他赶到约定的饭店的时候,阿轨、柏亚和吴琼都已经落座。
吴琼和柏亚做在一排,背对着门口。不愧是小学到大学的资深好友,极统一的烫了一头小卷发,扎成两个可爱的小辫
子,同样穿着里长外短的马甲,南瓜一样的蓬蓬裙,连笑起来甜甜的酒窝都异常同步。
阿轨坐在对面,很随意的着了件贴身的T恤,一头乌发留得长了,在脑后扎成个小辫。焦山全还在寒窗四年的时候,他
已经在室内装潢界摸爬滚打,时至今日混到个艺术总监的职位,越来越有派头。
总之眼前的景色用四个字来形容,那就是:俊男美女。
焦山全才意识到自己被老妈踢出门时,连衣服也没来得及换,洗的浆白的白色短袖衬衫里面,就套着从老爸衣柜里面
摸出来窟窿最多的一件老头衫。
平时并没过多的在意过穿着,此刻也还是觉得有些自卑,赶紧系了衬衫扣子,挡住那些窟窿和右下角蓝色的印花商标
。
“喂,这里!”
阿轨发现了他,热情的抬手招呼。
焦山全落座后,柏亚嘴角抽搐了一下,看向吴琼,“姐姐,太逊了。这就是你失散已久两小无猜的情郎哥哥?”
吴琼尴尬的皱了皱眉,红着脸眼神抛回去:“鬼!这样的追我我也不要,要不是念在两家关系还可以,我会让这样的
货色近身一百米之内?”
不说出口也知道这鄙夷的眼光是什么意思,一时气氛有些尴尬,焦山全自知丢了面子,恨不得钻到地缝里,就在这时
,手机在布袋里叫喊解救了他。
饭店里正是高峰期,吵的厉害,他喂了半天听不清半个字,无奈跑出去接。
“喂,你好,焦山全先生,您听得见么?”这样听清了声音是个女人,很正式的称呼他。
“诶?请问您是?”
“我是兰白集团,您发过简历,应聘营养顾问一职,明天上午九点半安排面试,您可以来吗?”
“诶?”焦山全有点惶恐,这简历发了都有半年有余了。
“您已经有工作了吗?”
“哦,不是,我是想请问,这个职位有什么要求……”
女人显然有点不耐烦,“这个,我们希望当面谈,您明天可以来吗?地址将稍候短信发给您,收到请确认。”
“呃……当然。”焦山全忽觉得上天还是眷顾他的,咧嘴一笑,刚刚的阴郁也烟消云散。“好,我一定准时报到。”
挂掉电话回到座位,刚刚的尴尬抛诸脑后,高高兴兴的完成了他老妈的第一个约会任务。
面试的当天,兰白集团的大厅堆满了各式的人。一楼大厅直通大楼的天顶,保留了一棵十几米高的大树,一边是整面
的玻璃帷幕,另一边十几层的办公室,呈半环的形状,整齐的排列到顶端。
从下面可以看到就近几层办公室里匆忙的情形,想必从上面也可以对他们一览无余。
这样壮观的场面,还以为是公司换血,问过以后才知道,只是为配合封闭研发,扩建员工食堂,横竖就那几个职位,
还都不在市内工作。
中奖几率小得可怜,焦山全深叹一口气,感到有些紧张的喘不过气来。
面试的排号很快叫到了他,他拿着简历跟着前台进了办公区,见上一个应聘者出来,下意识的迎过去敲门,前台小姐
礼貌的拉住他,笑道:“您不在那里面试,您得跟我过来。”
“哦。”焦山全抓抓头,跟了过去。
前台小姐带他乘电梯,到几乎快到顶层,这里的办公区十分清净,也没有指示牌。一个四十多岁,但穿着严肃的大伯
接待了他。
“大学的专业是保健营养学?”大伯捻着简历问。
“是。”
“母亲是中医大夫?”
“嗯,祖传的,多少有些耳闻目染。”
“学过柔道?”
“会一点,防身的……”
“有过什么工作实践,对保健有什么想法?”
焦山全愣了下,不知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
刚刚毕业何来实践,夸夸其谈纸上谈兵能有什么意义?焦山全紧张的搓了搓手,颇没有底气的回答:“保健这个东西
,其实并不如平时说的那么……呃,对于平常的人其实就是个观念和习惯的问题,不能功利,也是个长久缓慢,而且
需要耐心的工作。要说实践,如果拿我作案例能说明问题的话……”
大伯上下打量了他一番,笑笑不语。
“其实我没有任何工作经验……”他补充道,说完又觉得自己答得十分滑稽,耸耸肩讪讪的笑了。
旁边玻璃墙内百叶窗动了下发出清脆的响声,大伯冲他点头,表示稍等,进了玻璃墙内的办公室,一会儿拿着一摞纸
又出来,将纸拨开摊在焦山全面前。
焦山全低头一看,吓了一跳--那是份劳务协议。
再看,又吓了一跳,还是份私对私的劳动协议,掀到最后一页,甲方一栏上龙飞凤舞的已签好了字--白卓宇。
“这个……是,是什么意思?”
大伯笑笑:“我简单说一下,我们希望你照顾一个人,不是病人,他只是脾气很臭,还有些坏习惯。”
“我们有固定的厨师,你只需要指定计划,并且监督你的主顾改变他的习惯。我们不管你对他使用什么手段,诱导,
欺骗甚至一定程度武力,只要是有益,并不造成严重伤害的,都可以。”
“试用期三个月,月薪六百,月平均体重每涨一公斤奖金一千,直到白先生觉得足够,到时我们会以协定其他的合作
方式。虽然以这样的规定核定你的工作,但我们还是希望你能记住您刚刚说的,这是一个长久缓慢,而且需要耐心的
工作。我相信你不会在食物中做什么手脚,否则打起官司来,焦先生也是得不偿失。”
“免贵姓郝,你可以叫我郝伯,若是同意就在后面乙方一栏签上名字,以后工作直接跟我接洽。相关的材料在后面,
我给你时间,还有什么问题可以现在说。”
“呃……”
焦山全想说,按斤吆价,这不是养猪呢吗?
转眼看到服务对象叫做白小夏,想必跟雇他的老板是什么亲戚,生生又把话憋了回去。
认同感是友好相处的必要前提。
这话说的未必对,可焦山全还是很高兴有人跟他有同样的看法,当时的情况让他印象十分深刻。
“一公斤一千,你们拿我当猪养吗?你告诉我爸,我现在吃的是自己喝的是自己,我不要他管我!”
白小夏大吼,不管电话那头语重心长,重重的抛了出去,手机直线飞到不远的沙发上,弹了下,摔成两半。
焦山全耸耸肩,把食盒随意往桌上一放,伸出手说:“嗯,你好,你是我见过的最贵的猪了。”
2.交锋
记得那日,焦山全粗略的看了下协议,这份工作更像是保姆。反正待业在家,这样也总比在家被老妈狮吼强,钱虽然
不多,他至少可以摆脱一穷二白受制于人的日子了。
基于这样考虑,他认认真真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总以为照顾这位白少爷,比派去遥远的开发区要划算的多,没想资料拿回家仔细一看,靠,白小夏住的地方,他母亲
的比开发区还远。
于是山全同学上工第一天,老早就起来,按照操作流程,交了计划领了食盒,拿张久违的地图,吭哧吭哧骑着自行车
来到了目的地。
白小夏的住处外面一圈红砖围墙,院子里面三面是房屋,红墙黑瓦,大院门是铁的,年代也不太近,锈迹斑驳,颇像
是旧时不太景气的小厂房。
他在两个不太像是村民的人的注视下,敲了两下门。
没人应,门也没锁,他打开条缝,里面一只硕大的黑背立刻警觉的竖起耳朵。并没郝伯说的那么凶悍,以他对付狗的
经验,只用三根火腿肠就搞定了。
跟他想象不一样的是,白小夏是个皮肤白净,眉清目秀,精致的面庞藏在半长的碎发下面。宽大的T恤下面骨骼分明,
一双秀气修长的手沾满了泥,乍看起来根本就是个贪玩的小男孩。
还是个很可爱恬静的男孩。
如果忽略漂浮在房间上空,黑压压的怒气不算的话。
焦山全却完全沉浸在另外一种感觉里:这个工作也不是没有一点发展前途,照这个基础,改造计划若能如期进行,进
账还是相当丰厚的。
“呃,我敲过门,可是没人应。”他赶紧解释说。
但这并没有减轻白小夏的怒气,焦山全讪笑着,将协议的影印版递了过去。
完全想象不到这样一个瘦弱的男孩小宇宙爆发起来是如此的可观,其破坏力一点不逊于老妈的狮吼功。白小夏在电话
里跟郝伯发了通脾气,撕了协议,将电话飞掷在沙发上。
虽然明知时机不太对,焦山全还是把食盒随意往桌上一放,忍住笑场,伸出手说:“嗯,你好,你是我见过的最贵的
猪了。”
白小夏瞪了他眼,打飞了伸过来的手。“滚,谁让你进的?”
显然,这是个不怎样的开端。
现在在的这个房间内对面有条很大的工作台,三四排架子,分别放着成品和半成品,各式的陶土作品。屋门的地方十
分别致的竖立着一组陶制的装置,象一条龙一样盘踞在门前。细听还有若隐若现声音汩汩的在其中回荡,倒挺别致。
“工作?原来是艺术家啊,哈,那太巧了。”焦山全边勘察地形,边说:“这也是我即将工作的地方,我叫焦山全,
多指教呵。”
“你!”白小夏怒气更旺,抄起工作台上塌成一坨的软泥,嗖的就朝焦山全扔过去。
焦山全自认反应算迅速,还是被溅上了两滴泥点,果然脾气不是一般的臭。
“喂,你是不是男人啊,这么小气?”
“是不是轮不到你操心!你滚,要不我放狗啦?”
“呃?你说那只黑背?”
“啊,为什么你进来都没叫?你把我的伊丽莎白怎么了?”白小夏愣了下冲出去,看到的情形让他满脸黑线,恨不得
扑上去掐住狗脖子,问它欺主叛国之罪。
--那只黑背一点也没意识到大难临头,还在思考怎么对它三条手腕粗的食物下嘴,尾巴摇的比风扇还快。
“忘了告诉你,我最近二十几年才学会了人类的语言。”焦山全看着白小夏气嘟嘟的样子,摆出付无奈的样子,摊了
摊手,“你看你家女王都欢迎我来,都是工作,我都不嫌当男保姆,你至于吗……”
话没说完,又一个拳头照面门袭来,焦山全只觉得两眼一酸,鼻血啪的下落在泥点旁边。
以往都是眉头一竖拳头一亮,歇斯底里一顿脾气,不管是老爸派来的保姆清洁员还是保安和什么见鬼的营养师厨子,
都会立刻吓得辞职,远远离去。
这招白小夏屡试不爽,谁知来的这个这么呆,躲都没躲,见血倒吧自己吓了一跳。接着的感觉就象一片厨师煎锅里的
鸡蛋,瞬间翻了个个儿,啪的声落在了门板上,手也不知怎么就剪在背后动弹不得。
焦山全用一只手掏出纸巾抹了下鼻血,一面为自己引以为傲的直挺鼻子叫苦不迭。怪不得郝伯面试的时候,还问他是
不是学过柔道。
“啊啊啊!!你放开我!”白小夏叫得活像只待宰的猪,“我要告你蓄意伤害!”
“要告也得我先告吧?”
“那你先告好了,告了也就不用再来上班。”
这话听着怎么那么别扭?好像盼着他快告了状走人一样。第一份工作不能这么轻易认输,他灵光一现,捉到了某人的
痛脚。
“赶我走呢,小爷我老爸老妈撂过话,五年之内还管我吃喝,你赶我出屋我就在屋外候着,你赶我出院我就在院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