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辰:“敬轩,一个破碎的我,怎么帮助一个破碎的你”
敬轩:“我知道他爱你爱的好痛苦好痛苦,我也知道你爱他爱的好痛苦好痛苦”
宁培:“你不要过来,等我飞奔过去”
他荒淫无耻,他阅女无数,他号称百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终于有一天,他的魔爪伸向了实验室里傲娇的美少年……
命运的齿轮开始咔嚓咔嚓转动了……
好吧我只是想恶搞一下。其实这就是一篇以科研人员为题材的现代文,讲讲那些表面风光,内心彷徨;容颜未老,心
已沧桑的科研大叔们酸甜苦辣的感情纠葛。这还是一篇牙刷文,一手杯具一手洗具。
内容标签:都市情缘 情有独钟 怅然若失
主角:林文辰,区敬轩,宁培,宁远 ┃ 配角:程橙、小琪、Summeretal ┃ 其它:实验室,loser
第一章
“请问是Dr. Lam吗?”
我循声看去,一个二十出头的小伙子,将打了“林文辰博士”的纸卡举在胸前,对我微微笑着。
我忙迎上去,“你好你好!飞机晚点了,久等了吧?”
“没事。”他把纸卡对折了抓着,伸手就要来帮我拖行李。
我瞄了眼那副被纯蓝T恤衫裹住的小身板,忍住笑谢绝:“我自己来吧。”
“您刚下飞机也累了,我来拖会吧。”
我下意识地直直腰杆,希望他能明白,以我们身材比例的悬殊,很应该让我拖箱子的。
他似乎有些明白,终于将晾在空气中的手缩了回去,扶扶眼镜说:“宁教授去北京开会了,嘱咐我来接您。这几天我
会跟着您,把进校的手续办了……”
我被他给“您”晕了,插话说:“叫我文辰或Vincent好了。你是宁教授的学生吗?”
“哦,对,忘了自我介绍。”他又扶了下眼睛,颇为郑重地说:“我叫区敬轩,是宁老师的博士生。”
我有几分意外,区敬轩这个名字在本研究领域并不陌生,这些年来宁教授发的大文章里面,第一作者的署名十有八九
是Jingxuan Ou,回国之前我特意查了此人的资料,知道他师从宁教授多年,是个很有不错的科研料子。我在心里迅速
过了一遍他的履历,寻思着他应该是二十五六的年纪,最少得小我七八岁。这样一想,登时来了沧桑感——果然长江
后浪推前浪啊。
即便如此,我还是撑着老皮老脸说:“是小区啊!大家都是年轻人,以后随便一点,不要那么客套。”说完,我特意
抽出裤袋里的左手,拍拍他文弱的肩膀表示亲切。
敬轩的背部明显僵硬了下,好一会儿才动了动面部肌肉,挤出一点笑容来。
事实证明敬轩是个很能照顾人的孩子。到G城后的三天,我基本上安顿了下来,也摸清了附近便利店、洗衣店、咖啡屋
的方位,还发现了敬轩的藏身之所——就在我对面的单身楼。
A大的研究生寝室多则四人,少则两人,敬轩大概不愿和别人合住,就从教工的公寓里租了单间搬出来。
学校用超低价租了个三房一厅的大房子给我,我一个人住着显得空旷。下午敬轩过来时,我开玩笑说一间房用来存葡
萄酒,一间用来囤普洱茶。
敬轩正想帮我列家电的购置清单,听我这样说,停了笔抬头说:“这里有大半年会很潮湿,贮酒有点麻烦,除非你多
买几个冰柜,把酒存进去,会保险一些。普洱茶还好,不过要懂挑,我找朋友打听一下。”
我折服于他的严肃认真,一边闪到阳台吸烟一边解释说:“你……真是实干派。不必理会我,我就是说说。”
我点了烟,撑在阳台上看校道上斑驳的树影以及树影下甜甜蜜蜜的大学情侣,忽然有一种错觉,仿佛时光倒回十五年
前,我还是A大的新生,经常恶作剧地捧了花束,从灌木丛里跃出来,冲系里文静的女生大喊“Surprise!”
可惜大二上学期,老爷子一个独裁就把我弄出去了。旅美十多年,不知为什么,我一直有漂泊流浪的感觉,无论是事
业上还是感情上,总无法定下心来。以至于宁远教授写信邀我回来为我国生物学界的基础研究效力时,我毫无犹豫就
答应了。
待身上的烟味散尽,转身进屋时,敬轩开口说:“喏,都写好了,你看看?最好今天出去一趟买齐了。以后几天我都
安排实验了。”
不让敬轩叫我Dr. Lam、林博士或者林老师的结果就是这种没有称呼的呼唤。我无奈地挑眉,拿过清单扫了一眼,就抽
过他的笔刷刷几下圈了煤气灶、电饭煲和抽油烟机,一面摊手说:“想得真周到。不过这几样就不需要了。我的厨艺
嘛……试过都说好……恐怖。”
敬轩微笑着说:“我早已见识过厨艺不佳的典范了。不过这么多年他们从没放弃过下厨。”
“哦?是谁这么坚韧不拔?”
“你很快会知道的。”
正说着,宁教授打电话过来,要我和敬轩今晚过去他家吃饭,他和夫人要亲自下厨款待。
我笑着说:“宁教授太客气了。”
敬轩笑而不语,表情有点调皮。
下午跟着敬轩去国美电器,很快选购了几样家电。敬轩像个能干的家庭主妇,一丝不苟地帮我安排了上门安装的时间
后,舒了口气说:“还有一个小时,不如去趟超市?”
我点点头,忍不住说:“你自理能力挺强的。我没回来的时候,很多人都说国内的八十后被娇惯坏了,什么做不来。
”
敬轩把双手插进马夹的兜里,无所谓地解释说:“爸妈离异得早,只管给钱,不管起居。”
他说得云淡风轻,我也不好道歉,就随手掏了烟掩饰霎时的尴尬。
在超市里转了几转,我挑了瓶红酒打算带到宁教授家,一转身见敬轩的购物车里放了pizza和酸奶,就把酒也放进去,
随口问:“这么大的披萨,明天的三餐?”
“带到宁老师家的,”敬轩看了酒一眼犹豫地说,“你买来喝的?”
“也是带给宁老师的。”
敬轩扶扶眼睛,委婉地说:“他的胃不太好,我……大家一直劝他戒酒。”
我忙把酒取出来,“是我疏忽了。要不……买点保健品?”
“大家都是搞生物的,国内保健品的含金量……”敬轩笑着摇摇头,又说,“其实去老师家不用刻意带什么的。”
最后商量的结果,我还是听从敬轩的建议,买了一袋子散普权当上门礼。
去到宁教授家时,他们夫妇正在厨房里如火如荼地劳作着,宁教授开了门,解开围裙过来拥抱我。
“文辰,两年没见了。”
“是,上一次还是在巴黎开会的时候。”我回抱他,五十出头的宁教授风采依旧,岁月在他脸上只留下成熟、优雅的
痕迹。
宁太太举着沾满面粉的手出来,一脸笑意地说:“小区来了啊!哦,小徐也来了?快坐快坐。”
宁教授搂搂她的肩膀,解释说:“这不是小徐,是林文辰,你叫他文辰吧。”
敬轩自顾自把披萨和酸奶放进冰箱,一边问:“王阿姨回家了?”
“听说你们要来,你师母给小王放了半天假,说要亲自下厨露一手。”宁教授取了两听汽水递给我们,一面说,“稍
等一下,看看电视,饭菜很快就好。”
我们在客厅坐下,厨房里不时传来锅碗瓢盆的碰撞声,间或东西掉地的声音。敬轩见怪不怪地盯着电视。
过了一阵子,厨房飘出一股焦味,伴随两声惊呼,敬轩站起来,快手快脚冲进去。
我也跟着进去,见煤气灶已经熄灭了,宁教授柔声安抚着宁太太。
敬轩把黑乎乎的茄子炒肉铲进垃圾袋,指着包得大大小小的面团问:“师母,这是用来炸的?”
宁太太恢复了精神,拿了油瓶说:“对对对,还有炸番薯片,你们先出去,很快有的吃了。阿远,看着那锅汤。”
我跟着敬轩出来,感觉有一点迷茫。
最终我们也没吃上这顿精心炮制的晚宴,倒是敬轩带的披萨和酸奶解决了大家的晚餐。
宁太太小口舀着酸奶,嘟哝着说:“小徐,让你见笑了,下次给你们做蟹黄包吃,保管好吃。”
敬轩用胳膊肘轻撞了我一下,我才反应过来她是对我说话,连忙堆上笑说:“好的,一定来。”
宁教授也不再纠正她,只是对我歉意地笑笑。
宁太太又指了自家先生说:“阿远,小徐来了,你也不和他喝两杯。我给你买的洋酒收哪呢?”
敬轩抢着说:“师母,上次我来时,你招呼我喝完了。要不,吃完饭我去买。”
“哦,我给忘了,瞧我这记性。那阿远去楼下买两瓶?”
宁教授下意识看了敬轩一眼,说:“好,吃完饭去买。”
啃完披萨,宁太太倒是忘了酒的事,起身就要收拾东西。
敬轩拉住她说:“师母,好久没喝你泡的茶了,我来收拾,你泡茶可好?”
宁太太满足地点头,乐呵呵去取茶具了。
敬轩麻利地收拾了桌面,又把厨房里狼藉一片的锅碗清理完塞进洗碗机,对跟在他背后不知所措的宁教授说:“你去
帮着师母吧,我很快的。”
我也有些不知所措,正要上前,就被宁教授拉进了客厅。
喝了几杯茶,宁太太竟打上了瞌睡,我忙起身告辞,宁教授抱歉地说:“招呼不周了。明天去了办公室,我们再详谈
。”
我也客套了几句,就和敬轩出来了。
“师母有轻微的老年痴呆,心脏……也不大好。人有些显老,其实年纪和老师差不多。”
未等我开口,敬轩先解答了我心里的疑问。宁太太白发斑斑,看起来有六七十的样子,和风度翩翩的宁教授实在不像
夫妻。
想到宁教授对太太的百般呵护和迁就,不觉心生同情,他这样事业心和家庭观念都很重的人,应是活得十分辛苦吧。
第二章
实验室的规模和占地不小,宁教授是中心主任,我被委任为分子实验室的PI。
敬轩是本室的负责学生,有他在,分子实验室基本不需特别管理,所有的仪器、耗材和试剂盒,只要你问起,敬轩就
能准确无误地告诉你位置和使用方法。除此之外,其它实验室的同学也特别听从敬轩的安排。因此,敬轩与其说是宁
教授的博士生,不如说是他的助手。
这一点在办公桌的分配上也足以体现。宁教授的办公室是个套间。他自己在里面办公,外面有两张电脑桌,一张给负
责杂事的徐向东老师用,另一张是敬轩的。
我的办公室和宁教授的挨着,每天一早要从他办公室门口经过,经常见到敬轩专注地为宁教授冲着奶茶。
虽是同一领域,但每个实验室的流程毕竟千差万别,为了尽快熟悉这里,我突发奇想,决定跟着敬轩做一段时间实验
。
敬轩从大三的时候就在这做本科论文,到现在也有五年了,也许是宁教授亲自带过他的缘故,他的操作非常规范,而
且很有自己的一套。
不知为什么,我似乎特别喜欢看他做实验的样子。
有时坐在他身旁,看他白皙修长的手握了移液器,将酶、缓冲液等加到反应管中一丝不苟的样子,会疑心他在完成一
样艺术品。
看他垂着眼皮专心加液的时候,会忽然觉得周遭都安静了。
人和人之间的相处真的很微妙。我认识敬轩不过数月,却像老友一样信赖他。而敬轩对我,却始终如第一次见面一样
,无微不至却总有几分疏离。
新学期即将开始,敬轩面临硕博连读的最后一年。我得了硕导资格,商量着先和宁教授先合带一个学生。
来面试的学生们都是一脸朝气,其中有个叫程橙的女生长得特别漂亮。高年级的研究生都特意三三两两走过围观。
中午下班时,在楼梯口遇到徐向东,他居然八卦地说:“那个程橙不错嘛,要是招来了,刚好帮小区撮合一下。”
我有倒地的感觉,一米八身高、戴着黑框眼镜、外表严谨踏实的徐老师,骨子里原来这么好管闲事?
程橙终于招了进来,倒不是为了敬轩的缘故。这个女孩子活泼阳光,我希望她的到来能给分子实验室注入新鲜血液。
但敬轩的师弟师妹们不这么想。他们迫不及待地劝程橙进实验室帮手,好制造二人相处的机会。
于是开学后,走道上经常可以听到拖长音的“小区师兄——你在哪里?”,接着是欢快的跑步声伴随着咯咯咯的笑声
。
有一次,程橙又在几个室窜来窜去叫喊着敬轩,刚好宁教授过实验室,似乎愣住了,在走道上发呆了好一阵子。不知
怎么,闷声不响就掉头要走,见我在他身后,有些不自在地笑了笑。
我目送他走开,暗想他是不是嫌程橙太吵。进接种室一看,敬轩正微皱了眉头,有一句没一句地答着程橙,一副不胜
其烦的样子。
我顿了一下开口说:“程橙……”
“老师!”程橙跑到我身边,瞪大两只眼睛专注等着我的下文。
我忽略掉她扮可爱的模样,板起脸说:“在实验室不要大声喧哗。也不要妨碍师兄师姐们做实验。如果敬轩没有要你
帮忙的地方,你就四处看看,其他人有没有需要帮手。实在不行,就到学习室看看文献。明白吗?”
“可是老师,你发给我的那些文章,我很多看不懂,他们都让我来请教小区师兄。要不……我有不懂的能问你吗?”
面对她写满期待的眼神以及敬轩幸灾乐祸的神情,我还能说什么。我点点头,又补充说:“要多跟二年级的研究生交
流,他们比较也是这样过来的。”
谁知程橙自动忽略了我的补充,一副笑得见牙不见眼的模样。
中午我到校外茶餐厅吃饭时,程橙忽然冒出来,笑嘻嘻地说:“老师,我可以坐这里吗?”
我还没开口,她就把叮叮当当的书包往桌上一放,在我对面坐下,双手托了腮帮子等服务员,还不忘对我叫的套餐指
手画脚。
“老师,你觉得现在的A大和十五年前你在这的时候,差别大吗?”程橙抿着茶水一本正经地做采访状。
没想到小丫头还调查了我,我中规中矩地回答说:“嗯,学校变化很大,教学设施都完善了,师资力量也提高了。”
“听说那时的老师很活跃很好玩的!”程橙调皮地眨眨眼。
我背上流下一滴冷汗,原来我当年的疯流韵事竟然传唱不衰……
“不过老师现在也很好,又阳光又随和,不像学校那些老教授,整天板着个脸。”
“让你进实验室学东西,不是让你来八卦的,成天打听这些?”我努力摆出导师的威严教育她。
“没有啦,我面试之前都调查好了。老师登在校报上的照片,很帅哦。今年想报老师的女生可多了。”
没想到我这幅德行在招学生上还能派上用场,我心里暗笑。
“其实以前也有很多同学迷宁老师的,我们大二那阵子上他的课,有好多女生写情书呢。”程橙心无城府地继续八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