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吟气呼呼地表达不赞同,“当然有影响了!难道你不知道喝劣质酒更伤身体么?!虽然是要酗酒,可也得注意身体啊
。”
“哦,看来你还没完全丧失理智。”
甄吟一愣,“屁话!你当我是白痴么?!”说完又觉得不对劲,“你刚才说那么多就因为这个?”
谷霖点头,“嗯哼。你既然还没到白痴也不想伤身,那么,能不能跟我说说是因为什么事情而难过的?”
甄吟又是一愣,想了几分钟,抬头,道,“唔,如果你能给我意见的话!”
“不敢保证意见有效,但是肯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甄吟便喝了一口酒,充起那说书人的角色来,“话说二十几年前——”先是将他与何璧的革命史陈述完毕了,然后才谈
到大学的事情来。从阿西到布爽再到陈若,然后是呆呆鄂文方闻,似乎很多人也很长时间,可现在讲起来,才发现原来
不过是弹指一挥间,那当时那么兴致盎然地到处勾搭与被勾搭,究竟是为何?
认真追究起来,居然只得到两个字:无聊!
甄吟突然被自己说的话语与结论给弄愣住了:他原来是这么无聊的一个人做了这么多无聊的事么?那为什么持续了那么
长时间都不松懈?!
不得其解,甄吟拿起酒杯又咕嘟了一口,这口喝得有点多,辣酒一落肚,呛得眼泪都出来了。
谷霖递给他一张纸巾,等他缓过来了,才道,“我说你那天怎么抽了风似的突然找我帮忙呢,原来背后还有这么多事。
”
甄吟不声不响,嘴皮一直没离开过酒杯。
“那你就打算这么一直拖拖拉拉地下去了?”
甄吟气道,“是我拖拖拉拉嘛?是我么?!”那人一个大男人,可以那么护着呆呆,能够将阿西说踢就踢,能说走就走
几年不回来,也能说来就来,一回来就奔丧!可却什么时候对自己爽快过?!
一想起这些,甄吟的火气就跟酒气一样雄厚喷薄。
谷霖低着头,沉默了一小会儿,才问道,“你嫌他拖拖拉拉……也就是说你喜欢他?”
甄吟呸了一声!“谁喜欢他!谁喜欢谁是小狗!”他配么?心中只余三个字,有了这三个字,其他的一切都抛掷脑后,
只有酒余香。
“你又不喜欢他,又嫌人拖拖拉拉,你可真难伺候。”谷霖下了结论,“得亏他想开了找女人相亲去了。”
甄吟心中微微一愣,那感觉却又很快过去,只能抓着眼前最真实的东西,“不说那些有的没的虚的假的,咱喝酒,喝酒
。”
谷霖跟他碰了一下杯,“如果他真来找你说要跟你在一块,你会怎么做?”
甄吟嘭地一撂杯子,“都说了不提了,你怎么还添乱?!你管我那么多!喝不喝?不喝拉倒!”
谷霖也不生气,只拿起他的被子塞进他手里,“喝喝喝。”
甄吟又倒一口酒,他酒量向来不差,这回却是不行了,一是确实不经意间喝了不少,二是酒本来就不能喝愁的。不高兴
时喝酒只会越喝越容易醉,而且不好收拾。
可甄吟还没来得及明白这个道理,便醉倒了。
谷霖看着某人抓住自己手臂的手,生平第一次觉得头疼。是丢下不管呢还是?
想了想,还是不要沾鞋的好,于是打算扭头就走,却没想到甄吟的手本能地揪得更紧了,无语的谷霖只好掏出电话。
“喂!”语气自然不会好到哪里去了,噼里啪啦一顿臭骂,然后挂机静待。
三十分钟后,谷霖终于得以离去。
甄吟这晚过得是又惊喜又恐惧。惊喜在于他做了一个美妙的春梦,恐惧则在于他梦见自己把谷霖给上了。
在梦中,甄吟看到自己因为喝醉了,所以被谷霖拖起来往床上放,但是自己偏偏酒后乱性,也不知怎么的,就觉得那人
皮肤握在手上感觉极好,抱在怀里更是香甜可口。折腾来折腾去,非得扒人衣物看人器物。
谷霖自然是不肯,推拉半天,还是敌不过他这发酒疯的疯子,终究是被他扒了衣物按到床上。
再后来就变得顺理成章了,谷霖摘了眼镜问他道:“你确定你要这么做?”
甄吟记得自己在梦境里狂点头,“我可喜欢你了,你不也说了喜欢我的嘛?”语气还带着他清醒时最反感的娇嗔。
谷霖一愣,却又抓着他问道,“你不是不喜欢我么?”
“谁说的?!”自己立即反驳,“我很喜欢你啊!”
“可你不是找了那么多人么……什么阿西陈若——”
“唔,他们都愿意当小受,很好……”甄吟嘻嘻地笑,“你也愿意当小受……也很好……”
然后就是自己蹭上去不停地磨蹭磨蹭,磨蹭一动不动的谷霖,蹭了一会儿,甄吟不乐意了,“你怎么跟个死人似的没有
反应啊,不想是不是?”
谷霖摇头,反抱住他,突然笑出声来,“原来闹了半天是这么回事,你这个笨蛋!我也是个笨蛋!”
管他是笨蛋还是鸡蛋,甄吟只知道自己斗志昂扬想干仗想得疯了。
三下五除二,撕开裤 子就撒 野,一朝捅进去,才知道出师未捷身先死的滋味。
那叫一个疼啊,两人都疼,甄吟蛋 疼,某人菊花残满地伤。
甄吟埋怨道,“都怪你,年纪大了,柔韧性不好!拓展性能不强!”
谷霖苦笑道,“是是是都怪我……”说完又嘀咕了一声,甄吟只听到几个断断续续的字“明明”“小几个月”“受”之
类的,更是不耐烦,“既然知道是你错还不快点解决?”
后来便比较顺利了,甄吟在过程中发觉自己应该收回原先的结论,谁说老的菊花就一定是坏事了?虽然不够有弹性,但
是反倒跟紧致啊——这才是欲 仙 欲 死的境界呢——只是有点点疼。
做了两次之后,甄吟便满足地倒下了,酒意睡意一齐涌上来,汇成两个字:睡觉。
一觉便是大天亮,甄吟醒来一看,只有自己一人了,再一看,被单上有血液呢,虽然不起眼,可确实有,一下又是愧疚
又是后悔,还有不安,抓着一个员工问只听到回家两字便急忙追了出去,这下不管自己以前什么想法都得负责了。
第一次到谷霖家,居然离上课的地方不远,冲到门口,突然冷静下来琢磨着待会儿见面该说的话,却突然怔住了。
前头亲密接 吻的两人中的一个,可不正是昨晚还跟他卿卿我我的谷霖么?
甄吟第一次呆愣无言,他也不想相信,可他有眼睛,谷霖的表情明显地显示着他的乐在其中……这朵自己刚采完的老菊
花居然出墙了!甄吟心中狂追问:他跟自己又是怎么回事?
最可怕的事情不在这,而是在后头,甄吟发觉自己看到谷霖的出 轨之后,居然松了一口气……
这不正常,自己一定不正常!
甄吟跳起来就跑。
谷霖在后头笑眯了双眼,与他亲吻的男子停顿了一会儿,才无奈道,“你啊,就喜欢掺和这种无聊的事情……”
谷霖哼哼一笑,“你觉得这样的事情很有趣吗?怎么能叫无聊呢……”
男人无言以对,继续接吻,过了一会儿,有些不耐烦地提高声音,“你再心不在焉下去,小心今晚我用道具伺候你哦…
…”
谷霖摸摸眼镜框,微笑,“你不知道我最喜欢这样的服务了么?”
G君:一枝老菊出墙来 完结
23.H君:心悦君兮君难知 隔膜
甄吟一路跑回家,一屁股扎进沙发里,坐着,呆了一下,再待一下,然后恶狠狠地敲了一下自己的腿。
“真不出息!乱抖个屁!一点小事就乱抖!”
敲了好几下,还是不管用,倒是肚子咕嘟几声,响了。
甄吟这才发现自己饿得那是前胸贴后背,打开冰箱,没有熟食,倒是有两根辣椒还有几个鸡蛋。
甄吟一边洗菜一边想着,自己多久没有做饭了?小时候是父母亲不在,再长大了是用钱更方便,再后来……好好的一个
手艺都生疏了。
甄吟看着自己炒出来的黄绿色菜团子无言,丢到餐桌上,夹起来吃了一口,又丢开,终于忍不住大骂了一声,“靠啊!
老子的车!”
刚才被老菊花一激,居然车子都落在那边了。甄吟起来正要出去,听得电饭煲叮咚一声。
算了,还是先塞饱肚子吧。可没想到的是,何璧那不要脸的居然来了,进门就是一句:“你饿死鬼投胎了?还是吃的山
珍海味?”
甄吟懒得搭理他,他倒不甘寂寞,继续呱嗒古达,“嘿老子又不抢你的!至于这副饿死鸟的模样么!”说着磨磨唧唧地
靠着一旁的位置坐下。
甄吟看到他一手躲在身后的样子就来气,这厮捂着屁 股干嘛呢?
何璧说:“屁股有点疼。”
甄吟冷笑着幸灾乐祸,“该!叫你丫狗嘴吐不出象牙!”说他饿死鬼!他才饿死鬼,他全家才饿死鬼,气儿解了一半,
也就不想跟他吵了,实话实说地回答之前他的问题:“你试试、呃、你试试一个成年健康男子十八小时没有进食之后,
再来说我。”中间还吐出一个饱嗝。
那不要脸的居然很乐活:“你小子干嘛去了?居然十八个小时都没吃饭?”
甄吟一听就火了,“那个王八羔子居然给小爷我用强的!”又乱骂了一通,心中升起快意:你不是找女人么?老子身边
也没少男人呢。
没想到何璧根本不搭理他,只端起一旁的菜碟上下打量。然后便拿一个“精 液炒鸡蛋的” 的恶心片段来恶心他,甄吟
本来就心情极其不爽,努力按压下去的怒气全部化成了力气掷菜盘时心里还想着,砸死他最好不过了!可惜何璧身体矫
健度显然很好,甄吟气炸了便叫人滚,何璧还不如意,哼哼地跟猪似的说了一句什么,又怪异地笑,“你不是向来喜欢
吃男人的老 二出产的东西嘛?”
真把甄吟弄得怒极反笑,吃完了,正要问何璧来干嘛?何璧倒先叨咕起来了,大意是他一个奔三的人也该找个人了,找
人就算,还得找个女人,还说这是奉他母上大人之命,又叨叨了一番,那意思是想给他介绍他女同事。
把甄吟气得直接一句狮子吼,“闭嘴!”妈的,他这不要脸的说这些话的时候有没想过被他拉下水被同事骗来跟一个同
性 恋搅合的女人?!
何璧却表情诡异地絮絮叨叨,甄吟脾气一上来,抓着东西就招呼上去了,没想到何璧突然身残了一般被砸了个正着,看
着那血液顺流而下,甄吟吓得扑了过去就开始翻箱倒柜找卫生棉球上药。
何璧嚷嚷着头晕,甄吟忍不住掐了他一把,你他妈不是老说自己身体好么?怎么一砸就晕了?何璧哆嗦了一下,倒进沙
发就闭眼了。甄吟在他鼻子上探了一下,还有气。这才放心让他睡死去。心中不停大骂丫真是活该被砸,一边就着水杯
喝水……
何璧嘟囔了一声,甄吟被惊醒了,一看沙发,那家伙没醒,甄吟却从几年前回过神来了。
原来自阿西到现在,居然五六年过去了,他阅历丰富,却仍旧孤独一人,身边只有这个老捣乱的混蛋。甄吟想着,忍不
住狠狠地朝沙发瞪一眼,这一瞪,就愣住了。
何璧的眼珠子挂在他身上,黑亮黑亮的怪瘆人。
“你不会是在幻想着怎么肇事逃逸吧?”这混蛋还真是混蛋,一念叨他,他马上就醒了,而且狗嘴不带一颗象牙地还眼
睛火炬眼似的赛过火眼金睛。
甄吟忒鄙视地瞧他一眼,“要逃逸小爷还用得着等到现在?”
何璧笑呼呼地坐起来,小心翼翼地摸摸额头,“这下子你可解气了?”
甄吟点头,“所以你可以滚了。”于是冷淡得可以淡出鸟来。
何璧傻眼了——这好像不该是一个昨晚刚跟他翻 云 覆 雨的人应该说的话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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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之间,主意已定,立即捂着屁 股呼天抢地,“我疼我疼!我好疼哦!”说着继续倒回沙发。
甄吟看到这死皮赖脸的人偏偏还跟自己熟悉的,一下子也没了辙,只能顺着他的话往下问,“你哪里疼?”
“屁 股屁 股!”
甄吟无言,“你的屁 股那么大,我知道你哪块肉疼?!”
“小菊花疼!”
……甄吟傻眼,“你的菊花为什么会疼?!”
何璧一听他这一句,立即明白事情的结症了,当下忍痛也跳了起来,“你以为你昨晚跟谁在圈圈叉叉?!”不会是他流
汗又流血的,结果为别人做了嫁衣裳吧?
“谷——”甄吟正要答话,突然住了嘴,他突然发觉到了不对劲的地方。
本来他以为谷霖是出 轨了的,以他青春年华之姿,居然被一个老男人给甩了,他当然说不出口,因为面子上过不去。
可何璧这一问,之前的想法就散了。何璧不会骗他的,甄吟这点把握还是有,但是他为什么要说这句话?
一个可能性立即闪现在脑海里,甄吟忍不住瞪大了眼睛,“你你你——”
他是惊吓到说不出话来了,何璧却乐呵呵地接了话头过去,“哎,看来你还是清楚的嘛……既然清楚,今天为什么还跟
我一副这个表情?”他歪歪脑袋,像个孩子似的天真思考起来,“难不成是因为早上起来看我没在,所以生我气了?性
子真小!你起来我没在,不是因为我走了,我只是去了趟洗手间而已,谁知道等我回来你就溜了。再说我也不是故意选
在那时候去洗手间的啊,实在是疼得难受嘛,这责任都在你,是谁昨晚嫌我年纪又大柔韧性又不好拓展性能还不强——
”
甄吟这会儿终于反应过来。
“啊!”一声长啸,自惊吓过去之后,他满脑袋里装的全是浆糊:不可能!不可能是何璧!也不应该是何璧!谁都可以
,唯独不可以是何璧!但这话他又说不出来,只能惨叫发泄。
何璧听他叫了一声,还连绵不绝,终于觉得不对劲了,起来抓住他的手,“小吟?!”
甄吟看着他脸,猛地摇头,“你出去你出去你出去!”
何璧也有些急了,“你真让我出去?!你为什么让我出去?!”还有一句是你凭什么让我出去?可他没好说。
甄吟直叫道,“不应该是你!也不能是你!你这个混蛋!你出去!”
十几个字,劈头盖脸的,把何璧砸得是晕头转向,“为什么就不能是我不该是我?!”他对他的好,难不成他是瞎子么
?还有,他哪点比不上其他的人?再有,退一万步,假如他不好,那是谁昨晚热情似火地抱着自己欢 愉?!
甄吟才听不进去呢,他心中有根弦,没有防备的情况下被人硬生生扯断,接都接不起来了,哪里还管得了别人高兴不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