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树,很舒服吧?有感觉吧?」
瑞树忘情地扭动腰肢。他完全没意识到自己发出了什么声音。
「啊思……海堂……啊啊……不行……我不行了!」
疯了,我一定疯了。不然怎么会和当初强暴自己的男学生上床这么有感觉!?我无力抗拒,还因他火热,因他狂乱。
「瑞树!」」啊啊!啊啊——」
跟司激烈交合後,接下来两天瑞树累到了极点,幸好山形他们没再惹事,否则只怕事情没处理完他就会先倒下。
「呼,车好能顺利完成。」带队的老师们坐在回程的新干线上,轻抚著胸口说道。
学生们似乎因为旅程过度劳累,各个都乖乖坐在位子上打瞌睡。虽不知这样的寂静能持续到何时,至少此刻宁静安详。
这样想的瑞树,不一会儿就陷入深沈的睡眠中。
12
「是的,我发烧……是的。课程就从下三早开始教起,记得要学生们下次交出有关罗马帝国政治的报告……是的。感谢
你。真的非常抱歉。」
瑞树对著电话低头忏悔,然後才挂掉电话倒回床上。
即使经过一个礼拜,修业旅行的疲惫仍末完全恢复。更惨的是今天一早醒来,浑身关节痛得要命,还头痛发烧到三十八
点三度。光是打电话向学校请假,就耗去他大半精力。
就任至今三个月,身心的疲惫已达到顶点,所以才会生病吧?
躺平没多久,八成是药效发作,瑞树感觉身体虚软无力。不久便昏昏沈沈地睡去。
他做了一个梦。梦里的自己还在念大学。
「瑞树,你毕业後打算做什么?」
穿著紫色连身洋装的茉莉香,依然是校内男生注目的焦点。瑞树起初不怎么习惯这点,後来也看开了。
「我吗?我想去中国考古~」
陡峭的悬崖,连绵不绝的黄色大地以及四千年悠久的历史……在在勾起瑞树内心的渴望。
「什么,瑞树要去中国考古?那不就得去偏僻的地方了吗?」
「嗯,是啊……」
「那可不行。好了,该吃药了。」
「咦?」
不知何时,茉莉香的手里竟出现好几颗药丸。
「来,快吃下去!」
「不要啦。」
「你在胡说什么!不吃药烧不会退啊!」
说完,对方紧抱住瑞树强行喂他吃药。
「嗯……」喝完水後,瑞树轻咳了几下。
眼前的茉莉香轮廓逐渐模糊,让人完全辨识不出来。唯一确定的是,有人陪在自己身边。
(是谁……?)
「你还好吧?」
模糊的视线里,依稀看到有人凝视著自己并轻声关切。瑞树轻轻点头,对方便伸出手放在自己的额头上。
厚实的大手。冰冰的触感让人觉得好舒服。那只手温柔轻摸著瑞树的额头,彷佛要他好好休息似地。
於是,瑞树再度陷入沈睡。
睡得迷迷糊糊的瑞树缓缓睁开眼,发现紧闭的窗帘对面透著些许光亮。自己八成睡了很久。热度不像早上那么高,身体
感觉好多了。看了看床边矮桌上的闹钟,时间刚过四点。
(四点……?)
傍晚啦?可是透著寒气的空气不像傍晚。
(莫非……快天亮了?)
也就是说,我睡了一整天!?身体的确很累,但没想到会睡这么久。
伸手摸摸额头,烧还没完全退,眼皮也很沈重。
(那就继续睡吧。)
只要睡饱,病就会跟著好了。瑞树打定主意转身继续睡下。
「嗯……」
突然听到奇怪的声音,惊讶的瑞树立刻转身察看,发现有人靠在椅子上睡觉。
(是谁?)
偌大的身躯蜷曲在椅子上……那是……
(……海堂……?)
怎么会?原来……梦里抚摸自己的大手,竟是海堂!这么说……他一直陪在我身边,彻夜照顾我了!?
瑞树强撑起身体摇摇晃晃地站起来,从衣柜拿出薄被替司盖上。虽说现在已是温热的六月,但什么都不盖地睡觉还是有
可能着凉。
这是他第一次看到司的睡脸。平日梳理整齐的头发,此刻有些凌乱。而总是冷静懂事的脸庞,现在却像孩子般的天真。
(毕竟还是个孩子啊。)
瑞树轻笑了下,伸出手打算替他拨开散落额前的发丝。就在此时,他猛然清醒过来,慌忙缩回手。
「我……」我刚刚在做什么?
瑞树双手紧握在胸前,一副不可置信的样子。
我到底想干嘛!?
喉咙突然变得好乾。这一定是发烧造成的,没错,一定是发烧害的。强烈的悸动、巨大的心跳声,全是发烧造成的。
瑞树无法允许自己再看下去,硬将视线自司脸上栘开。没多久又因心里牵挂,再度转过头凝视他。看著司美丽的睡脸,
瑞树的胸口不由得隐隐作痛:心脏好像被人用力揪住一样疼,好痛苦……而且,跳得好快。
怎么办?……我该怎么办?瑞树困惑得快哭出来。
(怎么办……我……)
为什么我会变这样?
明明当初那么讨厌司,但随著情交次数变多,他逐渐依恋起司的体温,被做爱的快感掳获。听到司和榊原交往、看到他
们接吻时会那么惊讶并心生动摇,原因只有一个。
「我……喜欢上他了。」
察觉自己的心情後,瑞树离开司,走向床铺躺下。
我喜欢司……不知不觉喜欢上他了。
我竟然喜欢上那个强暴犯、自我中心的混蛋!他不但是男的,还是自己的学生!因为喜欢上他,才会即使讨厌还是让他
进入自己的身体。
该怎么办?司只当自己是有趣的玩具,根本不是真心的。况且,他还跟榊原交往。
……真希望自己没发现这惊人的事实,反而比较轻松。
今後该用什么心情面对司?他实在不知道也不想思考。现在只有睡觉一途了。瑞树带著沈重心情再度入睡,却睡得很不
安稳,频频做起恶梦来。
隔天早上醒来,烧已完全退了,司也不见踪影。屋内空荡荡的,丝毫没有他人停留过的痕迹,瑞树不禁兴超昨天一切不
过是场梦的错觉。
只有披挂在椅子上的薄被,道出了事实。
13
察觉自己的心意後,瑞树反而不敢看司的脸。
痊愈後回到学校上课,他想当面向司道谢。还没动身,就在敦职员办公室前巧遇。眼前的司飒爽依旧,头发整齐地贴在
头上。」老师早。」
「……早。」
「身体康复了吧?」
因为那天身上盖了被子,司自然知道瑞树已发现自己前去探病的事。
「嗯,已经退烧了……呃,那个……」
事到如今,不能再假装不知道司来探病,必须好好跟他道谢才行。瑞树对自己说著。然而一抬头看向司,瑞树的脸颊却
像刚煮熟的章鱼般,不可思议地涨红。
「老师你没事吧?脸好红喔!」
「咦?啊,嗯。」
「嗯什么嗯啊!你真的完全退烧了吗?」
司怀疑地靠近瑞树,却让他的脸变得更红。
「我、我没事,没事啦!」
瑞树慌张地摇摇手,留下一脸狐疑的司冲进办公室,彷佛办公室是唯一的安全地。
(呼!)
瑞树叹了口气,在自己的位子坐下来。他用手捣住嘴,奸像染上什么重病般。光是刚刚那样瞄一眼,他就无法自持了,
心脏怦通怦通猛跳,脸颊也不受控制地泛红。
……结果没来得及跟他道谢就逃走了!
天哪,又不是高中生了,怎么纯情成这样!我该怎么办、怎么办才好?要是每次跟司见面都会失控,那他身为老师的威
严——这种东西到底存不存在,连他自己都很怀疑——不就丧失殆尽了吗!?而且,其他学生看了也会觉得奇怪。
瑞树不知如何是好,只能重重叹气无计可施。
结束上午的课程後,瑞树回到敦职员办公室,赫然发现桌上摆著一叠会计报告书。
「奇怪?」
他明明将报告书收进抽屉里,怎么会在桌上?瑞树正一脸疑惑时,一旁的羽田告诉他。
「啊,那个啊?是学生会的会计榊原刚刚拿来的。」
「原来如此。」
从羽田嘴里听到榊原的名字,感觉挺复杂的。为了赶走纷乱的心情,他开始看起报告书。
「嗯?」瑞树不禁皱起眉头。
「阪永老师……有什么不对吗?」
看到瑞树一脸为难,羽田忍不住问道。
「啊……嗯……」
随口敷衍了下,瑞树迅速从抽屉拿出计算机,将所有的经费全数相加,再比对报告书上的数目。为免自己算错,他一算
再算,但结果都一样。
奇怪,为什么经费会用得这么凶?对一下明细,上头记载的影印费和纸张费并没有太大问题,不过逐次相加後,就发现
支出金额早超过了标准。对了,上次看报告书时也觉得很怪。後来因为看到司跟榊原接吻,打击过大就忘掉了。
(难道说——?)
「老师?」羽田再次问道。
「咦?嗯,没事。」
正在想事情的瑞树,根本没空搭理羽田。
或许只是我算错了,也或许是这次的计画花比较多钱吧?瑞树这样安慰自己?然而仔细核对後,却不是那么回事。
(看来得问个清楚了。)
「没问题啦,只是有个小地方怪怪的。」
瑞树淡淡地笑笑,环视办公室内,刚好有榊原班上的学生在。於是,便在该名学生打算离开时拦住他。
「抱歉,能不能请你转告榊原,叫他放学後到学生会办公室来一趟。」
「榊原吗?」
「是的。」
「我知道了。」
「拜托你了。」
若叫榊原来教职员办公室问话,只怕四周闲杂人等太多。要是事情真如自己所想,就真的不适合在这里说了……
总之,他今天一定要听到榊原的说明。
放学後,瑞树到学生会办公室等榊原。等待期间,瑞树又看了一遍会计报告书?不管怎么看,结果都一样,经费就是比
标准高出很多。
这时一阵敲门声响起,打断了瑞树的思绪。
「请进。」
门打开後,榊原跟著走进来。
「很抱歉这么晚才来。」
他八成是用跑的过来,气息相当紊乱。
「没关系。对了……」
瑞树话还没说完,却见山形、泷和蔌原尾随榊原走进办公室。
「怎么了……我没叫你们啊。」他们个个不发一语,但嘴角都噙著一抹不怀好意的笑,跟平常捉弄自己的模样有些不同
。瑞树突然有种不祥预感。最後一个走进室内的蔌原反手锁上门,乾乾的喀喳声回荡在寂静的室内,瑞树心里的不安更
形攀升。
「喂,为什么把门锁上?」
「你说呢?」
「呵呵。」三人相视而笑。
(该不会是……)
不可能!这里可是贵公子学校,就算山形他们品行再怎么不良,也不会做出跟司一样的事……
「仔细一看,真的觉得瑞树好美呢!」
「就是说啊。」
「没想到会有这么一天。」
「实在太幸运了。」
三人淫邪地笑著,边朝瑞树靠近。从闪烁淫光的眼神中,不难看出他们正在打什么主意。瑞树乾吞了下口水,逐渐往後
退。明知无法和他们正面冲突,身体还是自然进入备战状态。
「榊原!」
瑞树边瞪著他们,边向榊原求救。然而榊原却背靠门板,双手交叉在胸前冷笑。
「真遗憾呢,阪永老师!老实说,我个人挺喜欢你的,毕竟我们的身材都不算高大。怪只怪你太精明,发现不该发现的
东西。最初……羽田老师不是说过了吗?学生会的事交给学生会处理就好了。身为学生会顾问的你,只要乖乖坐在椅子
上打瞌睡就没事。」
「这么说,你果然……挪用了公款!」
他的推测果真没错。然而还未听到榊原的回答,山形一行人已朝瑞树伸出魔爪。
「放开我!……呃……」
嘴巴被塞住的瑞树被推倒在绒毛地毯上。身形高大的他们轻易限制住瑞树的行动,他根本无法挣脱。
「那些钱并不是我用掉的。毕竟要请他们办事,总得给点报酬吧。」
榊原望了下山形他们,愉快地笑著。
(山形他们……?请他们办事……?)
榊原到底在说什么啊?他到底要山形他们做什么?
(呃!难道说……不可能啊……)
但根据榊原说的话,得到的结论只有一个。就是最近一连串的不幸事件,都是榊原偷拿学生会的钱,唆使他们故意做的
。原本只是单纯以为榊原盗用公款,却意外扯出惊人的事实,真令人难以相信!
(可是……为什么榊原要这么做?……为什么要叫他们故意闹事,这样榊原能得到什么好处?)
无视思绪混乱的瑞树,山形转头问榊原:
「可以开始了吧?」
他的眼里写满肉欲,仿佛想立刻吞了瑞树。榊原沈默地点点头。
「谁先上?」按住瑞树双脚的荻原问道。
「当然是我。」山形笃定地说,却引起泷的不满。
「又是你,每次都这样!好康的都被你抢走。」
「笨蛋,我先试试味道,等一下就轮你们尽情享受了啊。」
「真的吗?」
「当然。」
三人完全不理会瑞树,自顾自地开心说著。而嘴巴被捣住无法出声的瑞树,只能死命狠瞪他们。
看了眼呈大字形被压在绒毛地毯上的瑞树後,榊原眯细双眼冷冰冰地说:
「姿势真不错呢!你知道这是什么吗?」
榊原蹲下身,将手中的东西拿给瑞树看。看清楚之後,瑞树不禁瞪大双眼。
(数位相机!?……不会吧……)
可怕的想像开始在瑞树脑中翻滚。继录影带後是数位相机……真令人不敢相信!
「没错,就是数位相机。刚刚我会这么晚来,就是跑去借相机。既然老师知道那么多秘密,我也下可能让你太好过。只
要拍下你被侵犯的照片,
相信你之后就不敢乱讲话了。
没想到榊原竟是这种人!?本来还以为他挺喜欢自己的!
「……你想说什么,老师?喂,把手拿开。」
「真的可以吗?」
「没关系啦。」
原本捣住嘴巴的手立刻放开。嘴巴得到自由後,瑞树不禁大口呼吸一下,接著怒吼道:
「榊原!你为什么这么做?一定有理由吧,快告诉我!」
榊原霎时瞪大眼睛,然後嘴角一歪。
「……嗯……老师果然勇敢。都到这地步了还敢问这件事。」
「榊原!」
「不过……我就是讨厌你这点。谁叫你那天真无邪的个性,深深吸引了衍雅的心!」
「……什么……?」
「所以,我一定要彻底毁掉你。这么一来,衍雅就会……」
真是天大的误会啊!为什么非把自己跟羽田扯上关系呢?
「那个……榊原……」
「给我闭嘴!」
榊原激动地怒吼,山形他们不禁瑟缩了下。正因为榊原平日一副人畜无害的可爱模样,此刻发起火来才让人更觉可怕。
在榊原许可後,山形开始粗暴地解开瑞树的领带,硬扯开衬衫前襟。
(竟然对我这样……)
真不敢相信!诉诸暴力还可以理解,为什么非得侵犯我不可啊c:大家明明都是男人,干嘛一定要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