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然公然顶撞李哲天!
看来脑抽的人不止一个,安涯心里稍微平衡了一些,继续看人家帮内玩内讧。
李哲天缓缓站起来,紧盯着温文的眼睛,“温文,我再说一次,他已经是我的人了。”
温文指着安涯,眼睛里冒着火,“就他,把咱们公司的网站黑掉的贱货?!”
李哲天抬腿就是一脚,温文连躲都没来及躲,一下子仰后面去了。
温文爬起来,捂着肚子大声说到,“天哥,你别糊涂了,他不是赵小飞,他混进咱们内部想干什么,哼,恐怕是条子派
来的卧底!”
李哲天脸色突然变得极差,手指紧紧攥着。
安涯挣开李哲天的手,上去狠狠推了温文一下,“我他妈是卧底,你无间道看多了吧!”
温文踉跄几步才站住身体,指着安涯,“我劝你赶紧滚蛋,天哥不过是一时糊涂才护着你,我警告你,兄弟们都看你不
顺眼,早晚让你死得很惨!”
安涯冷笑,“行啊,我等着昂!”
温文气得脸色发青,冲上来就要打人,却被额头上黑洞洞的枪口惊住了。
李哲天手拿着微型手枪,指着温文,“给我闭上嘴。”
温文俨然一副不怕死的模样,“天哥,这个人来历不明,兄弟们跟着你这么多年,流了多少血才走到现在,难道你要拿
我们的命做赌注吗?!”
李哲天没有再说话,如果语言不管用了,那就用子弹解决一切吧。
‘砰’的一声枪响。
大家都镇住了,天哥居然真的动手了!
温文跌坐在地下,捂住肩膀的手指缝间渗出大量的鲜血。
他错愕的望着李哲天,“天……天哥?”
向弟兄下手,至今还没有,而今天李哲天竟然做出这样的事,看来这个姓安的果然手段厉害,竟能让李哲天为了他插兄
弟两刀?!
肩上的枪伤不算什么,流血也是常有的事,可这回伤的是面子,还有义气。
红颜祸水!
温文心里的仇恨烧红了眼睛。
姓安的,想取代小飞哥,哼,我会让你死无全尸。
“从现在起,谁要敢对他不敬,别怪我不念兄弟之情!”
李哲天撂下狠话,抓着安涯离开了海天。
上次在这里,李哲天打了自己目的是为了表明他为了义气可以抛弃心爱的人,这回玩的又是什么?爱美人不爱江山?
安涯心里猛呸,谁美人啊!
路上,李哲天在电话中撤销了温文在温阁华大酒店的董事席位,并且把人下放到一个小酒吧里当头头,敢当众顶撞我,
下去玩几年水吧!
安涯气愤不已,“李哲天,你到底想干什么?让你的弟兄都恨我?”
李哲天双手捂住脸庞,沉闷的声音透出来,“他们那么恨卧底,我没有办法,一点办法都没有。”
安涯问,“丫你到底在说什么?”
李哲天的声音低哑而沉重,“小飞……是卧底。”
……
快到李哲天霸占的山头时,李哲天突然说,“给陈市长打电话约个时间。”
前面副驾驶的王秘书点头,掏出电话联系。
“天哥,市长秘书说今天中午陈市长没有安排。”
“那好,让张经理把总统套房空出来,今中午宴请陈市长。”
“好的,天哥。”
车子刚进别墅院接着调头转了出来,直奔温阁华大酒店。
安涯拍拍前面的司机,“喂,先送我回去呗?”
李哲天沉声说,“跟我一起去。”
安涯瞪眼,“你们去谈生意,我搅和什么劲儿!”
安同志可不傻,你们狼狈为奸就为了那点见不得人的事,我跟着去指定得听到点不该听的,到时候东窗事发人家市长后
台比较硬估计没事,先拿来练刀的肯定是自己的脖子。
李哲天精力有些不济,正闭目养神,“不要吵了,跟着去。”
安涯大吵,“不行,我不去!”
很明显,李大哥身体虚了脾气却没虚,“安涯,别逼我动手。”
安涯一瞅李哲天一脸菜色,瘦得跟豆芽菜一样还动手,真干起仗来还不知道谁揍谁呢。
“就不去,怎么着吧!”
李哲天不耐烦了,低喝一声,“停车。”
安涯开开车门就往下跳。
李哲天疲惫的揉了揉太阳穴,跟前面的人说,“王秘书,教训他一下,别伤到脸。”
副驾驶的人得令下车,冲上去抓着正溜达的安涯就是一顿暴打。
不是用膝盖揉肚子就是用手肘捶背。
当然,没动脸。
等安涯被扔到后座上时,才明白就算姓李的不动手,也能打人。
丫就会找外援,有种自己上啊!
车子继续向前开。
安涯能咽下这口气就不叫安涯了,趁前面的俩人不注意,一把掐住正在养神的李哲天的脖子,呲牙咧嘴的笑道,“姓李
的,为了公平,你乖乖让我打一顿。”
李哲天睁开眼睛,虚弱的微笑,“请便。”
安涯一听热血就沸腾了,人都让你打了,这还有什么好推辞?上吧!
甩着拳头就上,拳头还没到人脸上,安涯只觉得胳膊突然一麻。
低头一看,一根微型注射器正在自己手臂上颤抖呢。
前排的王秘书手里拿着一个发射装置,具体是什么安涯也不知道,反正在电视上看到,人们抓老虎的时候就是用这个把
满脸花纹的大虫放倒的。
丫不但找外援,居然还使用违规药品!
这也太不地道了!
没等安涯抓紧时间甩出第二拳,人已经被快速起效的麻醉药放倒了。
安涯麻着嘴角骂,“姓李的,你作弊!”
李哲天拽过安涯,靠在他身上继续闭目养神,“别吵,半个小时药效就过了。”
安涯想吵也吵不了了,身上全麻了。
要是安涯能活动的话,估计李哲天离包子馅不远了。
车子开到温阁华大酒店时,麻醉药效刚过,安涯腿脚还不利索,正扶着车门一下下的捶腿。
李哲天被保镖扶下车,径直走了进去。
安涯一看人家自己跑了,自己赶紧也撒丫子溜吧。
刚一转身,人就给带着墨镜的王秘书堵住了,“安哥,请这边走。”
安涯愤怒啊愤怒,恨不得把那王秘书的墨镜咬烂,但人家文武双全,讲道理或者练手安涯都不是人家的对手,只能老老
实实的跟着进去了。
王秘书紧紧跟住安涯,一刻也不松懈。
安涯暗骂,丫李哲天的狗腿子,真他妈敬业!
传说中的总统套房。
温阁华的第六十六层,总统套房占了这一层。
面积近七百平米,里面装潢极尽奢侈,主卧书房夫人房,还有司机房佣人房,餐厅和吧台都一应俱全,甚至连娱乐室健
身房都一个都不能少。
据说门市价一晚上九千九百九十九。
说白点,就是烧钱的地儿。
餐厅里已经摆上了大捧鲜花和银质餐具,四周站着身穿红金旗袍的服务小姐,一个个娇艳欲滴,身姿优美,就连服务时
都不忘露出甜美的微笑。
纸醉金迷,说的就是这光景吧。
市长还没到,李哲天坐在沙发上休息,安涯则在王秘书严密监视下到处乱转,顺便抽抽冷气,扔扔眼珠子。
没一会儿,市长快步走了进来,“不好意思,来晚了。”
李哲天忙站起来与市长热情会晤,双方领导人相互致以亲切的问候后,宴请开始。
李哲天坐到主宾位置,示意安涯坐到他身边来。
安涯梗着脖子半天没动,最后熬不住一猛子扎到副陪的位置,跟李哲天面对面的干瞪眼。
李哲天脸都青了。
三人坐定,开始上菜。
那俩领导人光忙着客套去了,等你侬我侬天气真好完了之后,才发现安同志已经以横扫千军之势扫完了桌上的大部分菜
肴,正挺着肚皮抹嘴上的油呢。
李哲天脸色直接往锅底转变,“吃好了?”
安涯点头,打了个饱嗝,“那啥,吃好喝好啊,我去下洗手间。”
三十六计走为上计,老子尿遁去也!
李哲天一眼就看出了小安子的不良企图,“坐下,我说个事。”
预感到肯定没有好事,安涯捂着肚子就要跑路。
可那个王秘书阴魂不散的站在门口把着,安涯跑到了门口又被提溜回来,摁在了座位上。
市长挺和蔼,笑眯眯的问李哲天,“这位是……”
李哲天也笑得倍儿可亲,“他将是海天的下一任董事长。”
安涯心里哀叫,完了!
市长毕竟见多识广,光看那俩人眼神交流就心知肚明了。
死了一个赵小飞,这不又来了一个?
谁说李哲天为了赵小飞一蹶不振,这不才一个多月,新欢就出现了。
市长端着酒杯过去,笑呵呵的握着安涯的手,“小安啊,真是年轻有为啊,我先干为敬。”
说完咕咚咕咚把一满杯的红酒喝了个干净。
安涯给本市的父母官敬酒敬傻了。
大……大哥啊,我能给您敬酒就已经祖坟冒青烟了,您给我敬,这不折我寿吗?
安涯手忙脚乱站起来,一想人家市长都干了一大杯,咱再拿杯子就显得不够诚意,一咬牙一跺脚,干脆抄起红酒瓶子吹
了起来。
李哲天和市长相视一眼,笑得老奸巨猾。
大家心里都清楚其中猫腻。
海天被上面封了,说什么也不能再开了。
但是有市长作后台,换个名字,换个董事长,办齐相关手续绝对能开业大吉。
等安涯酒醒后,发现自己竟成了‘皇宫洗浴中心’的董事长。
哦,皇宫就是以前的海天。
什么都没变,只是门头上的金字招牌换了,里面照旧,该抽抽,该赌赌,该嫖嫖。
李哲天就是安傀儡背后的摄政王。
官商勾结,玩你没商量!
31.被绑架了
安涯把着门大叫,“哇哇,我不要去啊……”
李哲天头疼的揉揉太阳穴,“不过是发表一下讲话,稿子已经背熟了,快去!”
几个保镖冲上来拖着人往外走,安涯死都不肯撒手,“下面这么多人,又不是大白菜,我紧张,我不干啊……”
李哲天废话不说,一脚把安董事长踹了出去。
安涯站在台上,哆嗦了半天。
下面的人开始交头接耳,怎么这新董事长上台没吱声就先抖索毛?
安涯扭头,眼巴巴的瞅李哲天:大哥啊,您就撤了我吧~
李哲天眼睛阴森森一眯:赶紧给我开讲,不然晚上拿你开练。
安涯内牛满面:您还是练我吧~
下面开始乱了,李哲天的脸也要刮风暴了。
安涯逼上梁山,刚要张嘴,突然发现一个严重问题:忘词儿了!
这可怎么办?
鄙夷的目光投射上来,安涯有点站不住了。
谁都知道自己是靠这张脸爬上来的,恬不知耻的迷惑了精明能干的李哲天,不但把温阁华大酒店的董事长温文,也是三
朝元老温叔的儿子挤兑下去,还抢了皇宫的最高位置。
“快点啊,有屁赶紧放啊!”
下面突然传来这么一声,众人大声哄笑,安涯浑身的血液登时沸腾了。
十三岁的安涯被人围攻,只能惊慌失措的看着张牙舞爪的人,而现在的安涯,不会再忍让了。
“嘭!”
安涯猛地一拍桌子,大吼一声,“都给我安静下来!”
下面登时鸦雀无声。
安涯指着刚才那个出声的人,神情倨傲,“我知道你不服我,你们大家都不服我,但是现在站在这里的人是我,你们的
董事长,安涯!”
那人悻悻的垂下脑袋,但是眼中的神情一如既往的鄙视。
安涯在台上踱着步,冷笑着说,“只要我在这里一天,你们就得尊重我,我不管你们心里有多鄙视我,但是面上,一定
要给我装老实点,不然……哼,别怪我心狠手辣!”
几句狠话竟把底下的人镇住了。
安涯冷哼一声,迈着步子走进后台休息室。
接下来的活动都是由主持人来操办,沉滞的气氛很快活跃起来。
安董事长一进休息室的门就栽沙发上起不来了,李哲天笑盈盈的拍拍他,“安董事长,表现的不错嘛!果然是可造之才
。”
安涯嫌恶的打开那爪子,“姓李的,以后别找老子干这种事了!”
李哲天也不介意,只是笑的很腹黑,“以后的董事会议,高层干部会议,与大客户商谈以及年终酒会,你都要发表一下
讲话,算起来,差不多五十场吧。”
天呐,安涯哀嚎一声,只觉得眼前一黑。
五十场,死了算了!
恶狠狠地扑向李哲天,“你他妈快把我撤了!”
李哲天身体尚未恢复,能站起来已经很不错了,现在被人肉炸弹压得动惮不得,冷峻的面容竟然有一丝困窘划过,声音
立刻冷了下来,“给我下来。”
安涯揪着人的衣领呲牙,“现在保镖和王秘书都不在,你能怎么着我啊?!快答应把我撤了,不然……哼!”
这咸鱼要翻身,也不看看老猫愿不愿意!
李哲天阴沉了脸,用力动了动,可惜那一个多月的不思饮食外加疯狂酗酒严重损伤了肠胃,吃不下饭的人哪有什么力气
?
当然挣扎不动。
安涯笑得狐狸一般狡诈,却又像狼一样贪婪,“李哲天,你也有今天。”
李哲天有所察觉,阴森的盯着安涯,“你想干什么?!”
等王秘书等人冲进休息室时,安涯正把人摁在沙发上……胳肢呢!
李哲天被堵了嘴,痛苦的闷哼,满头都是虚汗。
王秘书赶紧让人把安涯拽下来摁在墙上的等候发落,急忙跑过去拿出李哲天口里的外套袖子。
李哲天粗重的虚喘着,浑身颤抖,突然,一口血猛地飙了出来!
安涯傻眼了,不……不是吧……
王秘书顾不上安涯了,连忙叫来医生进行抢救。
原来是胃出血。
李哲天再次挂上营养针。
王秘书把安涯拎出去,严厉的批评教育,“天哥胃溃疡很严重!”
安涯自知理亏,低着头,“哦。”
王秘书说,“天哥不能再受刺激了。”
安涯头更低了,“嗯。”
王秘书说完该说了就滚了,留下俩黑墨镜盯着安涯。
安涯心里大叫苦啊,鬼知道那丫闹腾的这么厉害,还以为减肥成功呢,原来瘦成竹竿不是人本愿,而是胃病作祟。
操,有胃病还喝那么多酒!
想起刚见到李哲天的时候,人虽然瘦,但是很精壮,一脚能把牛踢死。
现在,估计牛没过来人就先撂了。
本来想教训一下那个把自己推到风口浪尖的人,结果……差点把人整翘。
安涯打个冷战,姓李的会不会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临近半夜,为新董事长接风的酒会也闹的差不多了,人陆陆续续的滚了,李哲天恢复了些体力,“王秘书,回山里。”
安涯焉头焉脑的跟着,反正横竖都是一刀,您看着砍吧!
估计李哲天这光景实在没力气砍人,就把这光荣而艰巨的任务交给王秘书了。
王秘书跟了李哲天这么多年,还头回遇到这么棘手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