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夜月未眠 第二部——铃木せるぽ

“没有什么需要大幅更改的地方，剩下的就是慢慢累积你自己的经验了。”

“是。”

透率直地点头。叶月松了口气。

“那就辛苦你了，你可以回去了。明天好好休息。”

“——厄……”

“什么事？”

“你明天有事吗？”

本想回答有的叶月又怕被他追问是不是女朋友的事。

“目前还没预定……”

他含糊回答后透微笑着点头。

“那我先走了。”

目送透的身影远去，叶月才庆幸自己蒙混过去。

仔细想想，叶月好象从来没有跟同学或朋友聊到类似感情的话题。

唯一一次经验只有在国中毕业旅行时，跟同学玩过告白游戏而已。他不知道那算不算感情话题。

跟高中或大学同学也从没有聊到这一类的话题，叶月自己对这种事根本没什么兴趣。

（到了这把年纪还不习惯这种话题——）

真是丢脸呢，叶月不禁心想。

但是，事到如今要如何去习惯呢？

“怎么了？有什么烦恼吗？”

看到叶月叹息的佐仓过来关心的问。在慌忙说没什么的时候他突然想到恭介的事。

（他会跟朋友聊到这种话题吗？）

他不太可能把喜欢上老师的事告诉别人吧？

据恭介的说法是，他从十岁就对叶月一见钟情。

（从当时到现在……？）

想到这里的叶月突然觉得，对恭介有一股说不出的抱歉和愧疚。

饭的菜单是芦笋牛肉卷、炒茄子及豆腐海带味增汤。

叶月本来是想做点醋腌菜，后来想到恭介不喜欢吃酸的，就另外买了水果代替。

叶月独居已经八年了，好歹也回做一点基本家事。

有时候回老家还会被姑妈调侃。

“叶月这么能干，不用娶新娘了啦！”

今天，叶月一回到家就在邮箱里发现一个大信封，光看那个厚度，不用打开都知道里面是什么内容。

可能是相亲的照片吧！

从去年开始，叶月的母亲就催促他结婚，还说想早点抱孙子。

当时回答还没有结婚打算的叶月，也不知道这个借口能用到什么时候。

在餐桌上看着装着相亲照片的信封，叶月不禁长叹了一口气。

直到听见外面有人上楼的声音，他才赶紧把信封藏在桌上的书堆里。

门没敲就开了。

“我回来了！”

恭介满脸笑容地开门。

“哇啊！好好吃的样子。”

“不行，先去洗手。”

把立刻就想上桌的恭介赶去洗手，叶月觉得自己真像个老妈子。

恭介一年级的时候，叶月曾经单独跟他的母亲开过母姐会。她是个高贵又有礼貌的美女。

到叶月家过夜的时候，恭介总是对母亲说要到同学家去住。

从来不曾多想的叶月，可能是因为刚才想起了母亲的事而在意了起来。

（不在意才怪呢！）

叶月不禁心想。

（儿子经常晚归，做父母的怎么可能不担心？）

连这么理所当然的事都没有想到，证明自己的生活重心是如何地被恭介占据。

两人都已经交往半年的现在才想到这些事，叶月心想难怪自己在入学时代会有“脱线少爷”的外号了。

“手洗好了吗？”

摊开手给叶月检查的恭介，表情和动作就像个孩子一样。

叶月帮他盛好饭和味噌汤。

“请用！”

说完，恭介就像等着进食的小狗似的捧着碗大吃起来。

“味道如何？会不会他淡？”

“不会，你做的菜都好好吃哦！”

“是吗？”

“绝对比我妈做的好吃一百倍。”

这未免太夸张了吧？

“你有告诉母亲要晚回去吗？”

听叶月这么问的恭介停下筷子吃惊地看着他。

“干嘛突然这么问？”

“你前天不也是晚归吗？我怕你母亲担心。”

“我又不是弱女子，而且我家本来就采放任主义。我妈从来就没有为外宿或晚回家而念过我。”

“但是——”

“而且，今天可不是晚归，而是外宿。不是每个礼拜六都这样吗？”

叶月不禁在心里叹息。

几个小时前他还认为这是理所当然的事，还无心工作地想着为恭介准备的食谱。

“但是……我觉得长久这样下去不太好。”

“怎么了？哪里不好？”

恭介放下碗和筷子皱眉看着叶月。

“因为现在都已经过了二年级的暑假，你也该考虑升学的问题了吧？要开始准备联考的话，就不能再这么生活不规则了

。”

“——这是谁唆使你的？”

“啊……？”

“你会这么说一定是有人唆使你的。”

恭介像定罪般的说。叶月赶紧摇头。

“不是啦，全是我自己想的——”

“你的意思是说想分手吗？”

“我哪有这么说？”

本来还和乐融融的餐桌气氛瞬时凝重起来。

沉默半晌之后，恭介再度开口却没说话，而是扒光碗里的饭。

叶月则是完全没有食欲，就算吃饭也味同嚼蜡。

他叹了一口气想到还买了水果，正站起身来准备到冰箱去拿的时候。

“话说在前面，我可不是那么好打发的人。”

把食物一扫而空的恭介挺直背脊，眼神坚决的看着叶月。

“不管别人怎么说，我都没有意思要跟你分手。即使你讨厌我、要跟我分手，我也不会离开你。”

“——”

“有时候我也会觉得自己是不是有点怪异，只要看到叶月看其他的人就会一肚子火。想到晚上你一个人睡在这里就觉得

难以忍受，好想立刻飞到你身边。”

叶月呆然凝视着苦笑的恭介。

他觉得自己好象在听着激情的告白一样。

想到这里，叶月整张脸都红了。为了掩饰自己的丑态，他慌忙站起来走到冰箱旁。

“——叶月？”

“呃……我买了水果。有梨子和奇异果。你要吃哪一种？”

“叶月，你该不会是想转移话题吧？”

从冰箱里拿出奇异果，再取了一把刀子的叶月，小心翼翼地转过身来面对恭介。

那双绝不允许欺骗的眼神正直视着叶月。

“——我没有那个意思……”

“那你是什么意思？你不是想跟我分手吗？”

恭介还想说下去的时候，房间里面的电话响了。

如同打破僵局般的电话声，让被要求立刻回答的叶月松了一口气。他并不是想求救，只是想多一点考虑时间。

然而，在叶月准备去接电话的时候恭介却大吼：

“你还有心情接电话！”

叶月被恭介的怒吼声吓得跳起来。

“你在跟我说话还接什么电话！”

他知道恭介的情绪十分焦躁。

“但是……说不定是急事啊！”

叶月安抚的语气反而让恭介更加暴躁。

“那我去接。”

话才说完，恭介已经走到电话旁边了。

要是电话是学校打来的……而且又是熟知恭介声音的人的话——想到这里的叶月脑筋一片混乱。

要找什么借口才好？要怎么蒙骗过去才行？要找什么理由听起来才具有说服力？

“——叶月。”

恭介拿着话筒看着叶月。

“谁打来的……？”

“我一接起来就挂断了。”

“有没有听到是谁的声音？”

“对方什么也没说。可能是恶作剧电话才会听到男的声音就挂断吧！”

叶月松了口气后全身无力。

恭介走回餐桌俯视着无力的叶月。

“叶月——你觉得我是你的负担？”

“咦……？”

不知道恭介为什么会这么说的叶月吃惊地望着他。

“我接个电话就让你慌成这样，那不就表示你认为我四你的负担吗？”

“没……这回事。”

“你骗我。要不然我接电话的时候你干嘛怕成这样？”

“因为——要是让别人知道老师跟学生这么亲密的话会不太好——”

“你看，我说对了吧？你不喜欢让人知道我跟你非常亲密。”

恭介嘲讽地重复着非常亲密这四个字。

“不是，我是考虑到你——”

“我？考虑到我？我刚才不是已经表态了吗？我比较想知道的是你的心情。”

叶月不知道该怎么说才好。

现在不管再怎么解释是为了他的前途着想——他大概也听不进去吧？就像叶月只考虑着恭介的事情一样，恭介的眼里也

只有叶月。

看到叶月沉默下来，恭介深深叹了口气把手伸向他的脸颊。

“对不起，我没有意思要让你困扰。”

他弯下腰轻吻了叶月的脸颊。

“我一点都不想让你烦恼，成为你的负担——”

“嗯，我知道。”

叶月是发自真心的点头。

他半夜突然醒来。

四周不是想像中的黑暗，而是弥漫着一片白色的亮光。

叶月这几年来变得越来越差的视力，刚开始看到的是浮现在窗帘后的月亮。

那月色皎洁得像要随时落下泪来。

（月……在掉泪……）

精神恍惚的叶月转过头来，却在月光之下看到恭介的背影。

“……怎么……了？”

还没完全醒来的叶月声音有点沙哑而微弱，但是却已经足以把恭介吓得跳起来，吃惊地转身看他。

恭介的动作也让叶月清醒了。

“怎么了？”

他坐起上半身看着恭介。

“——没事。”

“怎么会没事？”

“我说没事就没事！”

语气粗暴的恭介把手上的东西藏到背后。

“那是什么？你藏了什么东西？”

“我没有藏。”

面对恭介的顽强否认，叶月叹息地凝视他。

“我不生气——所以你别有事瞒着我。”

瞬间，恭介突然瞪大了眼睛。

“你还敢说……！”

他愤愤地说。

“叫我别瞒着你？”

在只有月光的昏暗房间里恭介的怒目隐隐发亮。

“那这是什么？”

恭介大叫一声后丢过来的东西正中叶月胸膛。

那是昨天叶月在恭介来之前，藏在书堆里的相亲照片。

“——我并没有瞒你啊！”

叶月慢慢抬头望着恭介说。

“那你为什么要藏在书堆里？为什么不把这件事告诉我？”

“因为……我本来就想拒绝，所以觉得没……”

“没必要对我说？”

“我不是那个意思……”

“那你是什么意思！”

盛怒中的恭介走到叶月身边跪在床上。

在摇晃的床上叶月无言地仰望着恭介。

他无话可说。因为他真的觉得没有必要，没有对恭介说的必要。

即使现在被恭介责备，他还是觉得自己的判断没错。

他本来就没有相亲的意愿，打算把照片送回去。如果贸然把这件事告诉恭介的话，只会让事情更形复杂。

“——对不起。”

凝视半晌后的叶月低声说。恭介仿佛被戳到痛处似的表情扭曲起来。

“你……为什么要道歉！”

“因为……你看起来很痛苦的样……”

叶月话还没说完，嘴唇就被恭介堵住了。

松嘴后的恭介抓住叶月的头发把他压倒在床上，然后一把掀开毛毯露出他的裸体。

都已经不知道被他看过多少次裸体了，有时激情来袭还会主动张开双腿的叶月，照理说应该已经习惯了，但这时却还是

觉得莫名羞耻。

“你这里还是湿的——”

弯下腰凝视着叶月的恭介抬起眼睛笑了。

“不用手指也可以进去吧？”

恭介抱起叶月的双腿，把自己的膝盖垫在他的腰下。

就算那里仍然很湿润，但是如果突然被进入的话……叶月还是忍不住颤抖。

他想起几个月前被强暴时的痛楚。

“不……好痛！”

叶月缩起身体痛诉。

“干嘛！我连前面都还没进去怎么会痛？”

恭介毫不留情地说，还加强了抱住叶月大腿的指力。

叶月下意识地想要推开恭介的胸膛。

“干嘛！”

“啊、对不起……”

“你干嘛道歉。”

叶月诚惶诚恐地抬起头来面对的不是恭介生气的脸，而是在月光下的阴影下，就像孩子般泫然欲泣的表情。

想到是自己让他出现这种表情的叶月不禁胸口一阵绞痛，他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事让恭介如此悲伤。

“择……择岛……？”

想问又不知从何开口的叶月轻呼恭介的名字。没想到恭介却像眩目似的皱起眉头，抓住叶月的脚踝，就把他转过来。

整张脸都埋进枕里的叶月，慌忙想转过头来却被压住。

他背上不禁起了股寒颤。

他不用看也知道恭介的情绪已经开始不稳了。

“——！”

突然被进入的叶月屏住呼吸，而恭介没等他调整好气息就开始动了起来。

他压着叶月的头激烈地抽动。

互相碰撞的皮肤发出摩擦声，连床也开始摇动起来。叶月身下的床单已经被汗水濡湿了。

在这完全没有快感，就像被单方面侵犯的状况下，叶月知道自己还是发出了呻吟声。

那不是诉说痛苦或难以呼吸的声音——而是甜蜜的喘息声。

“这样你也有快感吧？”

被恭介充满恶意的调侃，叶月不禁面红耳赤。

“既然如此，对象不是我也无所谓吧？”

“你怎么……！”

“在嘴巴上否认很容易。”

恭介边泄恨般地说着边扭动着腰身。

“啊、嗯……”

“你看，又叫了。”

他放开压在叶月头上的手移到身体与床单之间。

“这里果然也硬了。”

他的指下是左边的乳尖。已经变得敏感的那里光是轻摘一下，就能让叶月的身体弹动起来。

恭介轻笑一声，把脸贴近叶月的耳际。

“你想要我摸其他地方吗？”

“——”

“不行、我才不摸呢！光是后面你就差不多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