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夜月未眠 第二部——铃木せるぽ

“等一下！”

叶月抢过恭介的话。

“你所以想要就业——该不会是因为我吧？”

恭介虽然没有点头，但是从他移开眼神的表情自是不言而喻。

“为什么？为什么是因为我？”

被叶月逼问的恭介撩起汗湿的前发无奈地说：

“谁叫你比我大十岁？等我大学毕业后你就已经三十二岁了耶。”

不知道恭介这番话跟他改变志愿有什么关系的叶月满脸不解。

“上个礼拜六我不是在你家找那张相亲照片吗？当时我就知道情况不妙了。现在都已经催你相亲了，等你三十二岁的时

候，不更是到处相个不停？”

“我不会去相亲的。”

“那很难说，搞不好你还会结婚呢！三十二岁的人结婚也不稀奇吧？”

叶月实在想象不出自己结婚的样子。

“在我还靠着父母读大学的时候……我觉得你会渐渐离我远去。”

“远去？”

“人家不是常说，学校跟社会是完全不一样的吗？我舅舅到那个年纪还没结婚，就是因为在读研究所的时候女朋友就业

了，没什么时间见面的两人就这样分手。到现在都没有什么爱情的缘分。”

恭介口中的舅舅，是在叶月的母校担任助教的菊池老师。叶月虽然不知道他有多大，但是在女学生眼里可是很有人气的

成熟男人。

“我想尽量早一点跟你站在对等的立场，哪有时间乖乖当学生。”

面对恭介的坚持，叶月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他不知道恭介会想这么多。那么乐观又坚强的恭介居然会……。

但是——

“我知道你的想法，但是我不希望你把自己的未来决定得这么草率。”

“草率？对我而言那并不草率啊，而是很重要的决定。”

看着坚持的恭介，叶月思考着怎么劝说才能改变他的想法。

十岁就爱上叶月，一直到现在还穷追不舍的恭介，不但主动而且主观更强。

叶月站起身来倒了一杯咖啡放在恭介的面前，又重新坐回他的对面。

“你——将来没有什么想做的事吗？我听说你可以以篮球推荐入学，难道你不想继续打篮球？”

“那种事——”

“我像你这么大的时候就已经下定决心要当老师。可能你没有像我那么坚决。但是一定也有你自己想做的事吧？”

恭介凝视着叶月握紧拳头。

“我想永远跟你在一起。”

“我说……”

“这就是我的希望。除了你，我什么都不要。我只要你。”

如此激烈的告白。

叶月找不到话反驳，也无法回视他，他知道自己的脸一定红了。

他想逃，又想紧紧抱住眼前这个可爱的恋人。

不过，他知道自己不能在这时被恭介说服。

“但是……我不赞成你这么做。”

“为什么？”

“我不想你因为我而左右了自己的人生。”

“什么意思？”

恭介箱要踢翻椅子似的站起来。

“我希望……你能更重视自己的人生……”

“我不会后悔的。”

恭介一逼近，坐在椅子上的叶月不由得往后仰了一下。

“后不后悔要以后才知道啊！”

“我有信心。”

恭介把手放在叶月肩上。

差点失去平衡的叶月叫了一声，整个人往后跌去。

在混乱中他抓住桌子，虽然好歹维持住身体的平衡，但是灾难还在后头。

桌上的咖啡杯翻倒，整个淋在叶月身上后掉到地上。

“唔哇~好烫……！”

穿着白衣的叶月从胸膛到腹部都染成咖啡色，烫得表情扭曲。

“叶月！”

恭介慌忙蹲下身来。

“你烫伤了吗！？”

恭介迅速地解开叶月的白衣，松开他衬衫的扣子。

看到叶月露出的胸膛，恭介紧皱起眉头。

“水……得赶快用水冷敷……！”

叶月本来想自己走到水龙头边，但却被恭介一把抱起。

“——不用了，我自己会走！”

他虽然哀求，但没被接受。

叶月被抱到洗实验器具的大水槽中，整个人放在里面。

“等……等一下！你要做什么……！”

等叶月七手八脚想要挣扎起身的时候，水已经落到他的胸口上了。

“哇、哇……！”

“别动！烫伤用水冲洗最有效！”

不到几秒钟，叶月的衣服和裤子全湿了。

“我、我没有烫伤啊！”

“有！整片都红了啊！”

恭介边说着，边把想要起来的叶月压了回去。

他胸口的烧灼感早已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冷水的刺激让叶月全身起了寒颤。而且，从椅子上摔下去时，碰撞到的背很手

肘靠在水槽边也非常痛。

“可……可以了啦！”

不再挣扎的叶月改用眼神哀求。

“好冷啊……”

恭介这才把水关掉，抱起整个塞在水槽里的叶月。

他慢慢把叶月放在椅子上。

低头看着自己湿衣服的叶月发现，从胸口到腹部的肌肉仍在发红。

“毛巾。虽然有点汗臭味，也只好麻烦你忍耐一下了。”

恭介从提袋里拿出打球用的毛巾仔细地帮叶月擦拭着身体。

不过，皮肤上的水滴可以擦掉，弄湿的衣服却无计可施。

冷天里洗了冷水澡的叶月颤抖着身体。

“你有没有带换洗的衣服？”

“只有白衣……”

“连下面也湿了啊，总不能只穿一件白衣回去吧？”

叶月点点头。

“没关系啦！我又不是坐电车通勤，只要走快点的话……”

“不行！怎么能全身湿透了在外面走？会感冒的！”

立刻否定叶月意见的恭介从袋子里拿出队服。

“这件我穿， 你就穿我身上的吧！”

叶月来回看着队服和恭介。

虽然的确比换穿运动服和短裤要好……。

“不行啊！”

“为什么？你不赶快把湿衣服换掉的话会感冒的。”

“但是，我们的尺寸不同啊，而且你换了衣服之后也会感冒……”

“我有锻炼身体没关系啦。”

恭介快手快脚地开始脱衣服。

手上拿着恭介衬衫的叶月仍然没有换衣服的动作。

“我看还是不要好了。”

“不行啦！你要是不自己脱的话就让我来。”

“等……等一下啦！”

还来不及抵抗的叶月，身上的白衣和衬衫都被恭介脱掉。

等恭介的手开始想解皮带的时候，叶月慌忙阻止。

“不……还是不行……！”

他的手轻易地被推开。

“嗯——连内裤口湿可。”

“……！”

看到恭介脸上的笑容，叶月脸又红了。

“不可以有这种表情。”

恭介的手潜进叶月的内裤中握住他的要害。

“很冷吧？这里都缩起来了。”

“不……？”

“我来让他温暖。”

看着恭介一口含住自己的器官，叶月慌忙退后。

“你不怕又摔倒？”

恭介压住叶月的双腿含糊不清地说。

边说话的恭介齿舌之间所传来的微妙震动让叶月几乎不能控制。

“啊……不行……”

眼看就要解放，恭介却在此时松口。

然后叶月的长裤和内裤全都被脱掉。

“来、脚再打开一点。”

叶月虽然摇头拒绝，但是恭介抱起他的右腿放在桌上。

这太过羞耻的姿势让叶月想要把脚放下来。

“不行啦！”

恭介拍了一下叶月裸露的大腿。

“你的皮肤好敏感哦，轻轻一打就有痕迹。”

细白的皮肤上已经留下恭介的指痕。

“我留下的吻痕也可以维持一个星期吧？”

他沿着吻痕抚摸叶月的肌肤。

只要恭介的手指一经过敏感带，叶月就会浑身颤抖。

他的手指从胸口到腹部，然后降落到腿上，无视膨胀的性器直达双丘之间。

“你想要我吗？”

恭介眯起眼睛用指腹摩擦着器官的周围。

“想要就要说哦！”

“不要……”

叶月缩起身体，像小孩子一样拼命摇头。

“哦？你不喜欢我的手指？”

“放手……”

“那你喜欢什么？”

恭介边说边站起来。叶月想趁机把脚放下来。

“不行？”

恭介高压地命令，又再度弯腰跪在叶月的脚边。

一个不是手指的冰冷的东西顶在入口。

“什……什么？”

“别动。”

是试管。

“试管的底部特别脆弱，你要是在还没进去之间乱动的话，说不定会破掉。”

“不……不要啊……！”

“现在说不要已经来不及了。是你说不喜欢我的手指。”

恭介微一用力，试管头进去一点。

“放松力气。”

恭介像安慰叶月似的拍拍他的双丘。

“是不是因为没有湿才不好进去？不过，这比起我的来已经细多了，应该没问题吧？”

“你……为什么……要……”

“来、深呼吸。”

叶月依言深呼吸，试管又进到深处。

“感觉如何？已经进去喽！”

叶月咬紧牙关避开恭介的视线。

“看样子好象可以再一根。”

“——不……你怎么……”

“你不喜欢吗？为什么？”

恭介扳正叶月的头强迫他面向自己。

“看我的眼睛，我要你老实回答我。”

“抽出来……”

“只有试管不够？”

“不是……拜托你抽出来。”

大滴的泪珠从叶月的眼眶滑落，恭介伸出舌头舔掉了他的泪水。

“好吧。我抽出来。不过，要插我的进去，可以吗？”

恭介拉过叶月的手引导到自己的性器上。

那触摸到的比叶月脸上的红潮还要火热。

“可以吧？”

叶月还没回答，试管已经被抽出来了。抽出的那一瞬间快感迅速窜上背脊。

“啊……、啊……？”

“你不能先去，我都还没进去呢！”

恭介的气息吹拂在叶月的颈子上。

连心理准备的时间都不给他，恭介直接进入叶月体内。

他伸出单手撑住叶月往后仰的身体，另一只手则把刚才拔出的试管放回到桌上。

“啊啊……嗯！”

不管是热度和量都跟试管完全不同。

身体虽然辛苦，但是比起试管，叶月还宁愿承受恭介的体温。而且，在想之前，身体已经先做出反应。

“叶月、叶月……”

叶月拥住像梦呓般喃喃唤着自己名字的恋人印上他嘴唇。

刚开始只是轻触的吻，渐渐变成贪婪地彼此需索。

叶月完全忘了这里是学校以及没关灯的现状。

把染成淡咖啡色的白衣和衬衫放进洗衣机里，叶月长叹了一口气。

到最后还是没能让恭介重新考虑自己的选择。

他凝视着转动的洗衣槽思考该怎么办才好。现在的恭介不管叶月说什么都听不进去，再谈下去也只是陷入泥沼而已。

他们明明互相喜欢啊！

（怎么会变成这样？）

又叹了一口气的叶月垂下视线，看到掉在地上的毛巾赶紧捡起来。

是跟恭介借的毛巾。

之后，叶月只跟恭介借了毛巾，就穿着身上的湿衣服和裤子回家。对于怎样也不肯借学生衣服穿的叶月，恭介似乎相当

不满。

明知道这种行为很相变态，叶月还是深吸着恭介的味道，想象埋在他宽阔胸膛、头发被爱抚的感觉。

闭上眼睛就好象被恭介拥抱一样。

陷入沉醉状态的叶月突然被电话声惊醒。

或许是做着不该做的事吧，心虚的叶月不由得跳了起来。

他把毛巾放进洗衣机后跑到电话边。

是透打来的。

‘我现在就在附近，可以去找你吗？’

“啊？现在？”

叶月第一个想到的是恭介的脸。

要是让他知道继星期日之后，透又二度到这里来不知道回扯出什么麻烦。

“现在不太方便。如果可以的话……能不能改约在上次我们一起吃饭的那家店里？”

请他过去先点菜的叶月等衣服脱水后晒了起来。

准备出门时看看时间，已经是晚上十点多了。

（这么晚了……他会有什么事？）

带着疑惑出门的叶月头上正挂着一轮朦胧的月亮。

打开店门就看到坐在最里面的透。

桌上还摆着三瓶啤酒。

“不好意思，让你久等了。”

透看着叶月的眼神似乎有点醉意。

可能他以为不会等太久吧？所以喝酒也喝得很快。

叶月坐定在他对面之后才发现他还穿着白天的西装，而且身边也白着他到学校所必拿的公事包。

“神无月——你该不会是还没回家吧？”

不回答叶月问题的神无月又灌了一杯，然后把杯子重重放在桌上。

“看了那种场面之后叫我怎么回家？”

“啊？那种场面……？”

不知道他意有何指的叶月疑惑地歪着头。

“放学后的化学准备室连灯都没关——你们经常那样吗？”

“……！”

“那个学生应该是二年级的择岛吧！”

知道被神无月看到情事之后的叶月本来涨红了脸，随即又脸色苍白。

“松波老师你用那种方式跟学生讨论未来吗？”

叶月无话可说，这能低着头轻摇了一下。

比起被看到的羞耻，神无月眼中的责备更令叶月难受。

他明知道自己做了受指责的事，也自认早就做好了心理准备，但是事到临头还是无法面对。

店员过来点菜。

神无月代替只能在座位上发抖的叶月，又要了一瓶啤酒和一只杯子。

“请用。”

酒来了之后他斟了满满一杯推到叶月面前。

“我不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