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公子,山庄外面有一个自称是二皇子的人说要见你!”山庄的一名守卫跑来报告打断了郁归颢的说话。
“龙昀?”郁归颢大喜:“快点请他进来。”
龙昀一进来,看见这么多人,显然吃了一惊:“这是……”
“你不是江湖中人,不认识他们也是应该的,这无妨。我们正准备要出发去一个地方。”
“什么地方?”
“一个能让他们为自己的亲人、尊长报仇的地方。”
“他们的仇家不是千秋山庄吗?”
“哦?这我怎么不知道?”郁归颢挑眉。
“我……我是在来的路上听别人说的。对了,你们打算什么时候出发?”
“现在!”
“现在?现在已经很晚了,不如我们休息一晚,明早出发好了。”
“本来我是这么打算的,不过,既然你来了,我就一定要现在出发!”
“什么意思?”龙昀的脸色不太好看。
郁归颢眯起眼睛,笑得无辜:“本来我是要等你来大家再一正出发的,现在你来了,我还要等什么?当然是要争分夺秒喽!不然你以为怎样?”
龙昀深深地看了郁归颢一眼,不再说话,淡淡扫过其他人,突然目光定格。
“映墨?你,你怎么回来了?我好担心你!”说着,龙昀上前双手握住秋映墨的肩头:“你没事吧?有没有受什么委屈?”
“我很好,你不用担心。”秋映墨不着痕迹地挣开龙昀的手,慢慢移到季星浅的身边。
“儿……儿啊!”秋显山有些担心地开口:“男人三妻四妾不打紧,可你也不能娶四个男人作老婆啊!红颜祸水,你好自为知。”
“三妻四妾?怎么回事?”龙昀不解。
“这个我自己来解释好了。日前江湖传闻我和潇辰关系暧昧,而我一直都喜欢星浅,这你也是知道的,白天的时候郁归颢又乱插了一杠子,害爹以为我和他也……现在你又对我这么关心,所以……不过,龙大哥,我……我还是要对你说抱……”
“儿女情长什么的你们以后再讨论好不好?现在不是谈这个的时候。”季贤装作是很以大局为重的样子。
“你又是谁?我是不是错过了什么好戏?”
“他就是星浅的贤爷爷,也是……夜帝!不说这个了,我们先出发,你错过的一切我会在路上慢慢地都告诉你的。”郁归颢拍了拍龙昀的肩,转向对着正厅大门,“我们先来清点一下大致的人数。”
“在座的各位加上和你们一起来的同门师兄弟大约也有七八千人,龙昀,我让你去调御林军,你调来多少人?”
“三千!”
“不错!谢你了!潇辰啊!你们擎天教怎么只来千余人?太少了吧?”
“这……我尽想着你了,倒忘了问那个了!”封潇辰一点也不害羞地当着众人的面就这么说。
季贤和秋映墨的话不经意的划过郁归颢的脑际——“封潇辰喜欢你!”
为了掩饰自己的尴尬,郁归颢清了清嗓子,忽略封潇辰,看向白子渊:“你怎么只带了这么点人来?”
“是因为时间不够!那天晚上我们看到教主发的信号弹,召集了附近分教的人就匆匆赶来了,远一些的会过几天和我们会合的。”
“你说,你们看见潇辰的信号弹,而不是收到他的信?”
“信?什么信?”白子渊反问。
封潇辰深深地看了郁归颢一眼,心底隐隐觉出了些什么——那天他让人送去的那封信怕是被人截了。
“当然是潇辰托人送去给你的情书蒌!”郁归颢以正经的口吻说,存心要吓坏白子渊:“好了!现在出发!我们必须尽快赶到‘风见林’去!”
27
若说这“风见林”和其他的树林有什么不同的话,那就是大!大得无际!可是却没有一般树林的那种阴森,周围的居民经常出没于林中,使得整片树林充满了人的气息。
树林周遭住的都是些以耕种为生的庄稼人,村庄一时间来了这么多江湖人,也引起了不小的骚动。
为了安抚村民顺便打探些消息,郁归颢给了他们不少银子,说是打扰村民的正常生活所做的赔偿。
所有村民都很感激这突然而至的财神爷,村长更是把郁归颢请回家好好招待了一番。
郁归颢也乐得趁此机会了解一下情况。
“你们这里很偏哦!不知道是不是经常会有外人来这里?”
“很少啊!我们这种穷乡僻壤的,谁愿意来啊?”
“那你们的村民中有谁见过‘风见林’中有奇怪的人出现,或是什么山洞之类的有住人的痕迹?”
“这就没听说过了。你看这‘风见林’虽然没什么奇特,可就是大得厉害,我们祖祖辈辈住在这里,可却没人真正能了解这树林的每一个地方的。”
“你们住在这里,就没有什么奇怪的事情发生过吗?”
“要说奇怪的事情,就是自从两年前开始,那片树林在夜里总会有奇怪的声音传出来。”
“奇怪的声音?什么样的声音?”
“有点像是马蹄声,可是我们这里根本就没有马匹,所以怕是山精妖怪在作怪啊!”
听到这儿,郁归颢了然地笑了起来:“大叔,这一次,我们就是来帮你们捉妖的!我的兄弟们还在外面等我呢!我就不在这儿多留了,多谢招待了!”
郁归颢领着这上万人马进了“风见林”,却一时间摸不着头绪,只好采取了最笨的方法,下了命令:“我们现在兵分四路:秋庄主带千秋山庄的人去搜南面,映墨带各派的人去查北面,西面就交给潇辰了,其余的人都跟着我……不,是跟从夜帝搜查东面。龙昀,你跟着我们千万别跟丢了,还有,星浅跟我走,比较安全。”
季星浅向来不会反对,只是求助似的望向秋映墨,秋映墨也适时地充当了英雄:“不行!星浅跟我!我可以保护他的安全!”
季贤在一旁满意地点着头。
郁归颢不愿在此时多做争执,只好警告道:“你给我听好,如果星浅出了事,我就杀了你!”
在一句“分头行动”的口令声中,这上万人立马分成了四队向不同方向散开……
由于树林实在太大,以至于万余人这样大规模的搜查进行了三天,却依然没有丝毫进展。
就在所有人一筹莫展的时候,季星浅发现了至关重要的线索:“你们快看地上的印迹!”
“不就是牛蹄的印子吗?前些日子阴雨连连,附近居民又经常带牛去林子里来吃草,留几个蹄印有什么大不了的?”裴彻喳喳呼呼地嚷道。
郁归颢饶有兴趣地望着季星浅:“有什么不对吗?”
说实在的,不要说裴彻了,即便是他,也看不出这些牛蹄印有什么特别的。
“你们仔细看,我脚下的这些蹄印的间距,再看那边的蹄印,很明显,我这里的蹄印的间距要大得多,这样的蹄印只有在急速奔跑的时候才有可能形成,在场的各位有谁见过耕牛这样急速奔跑的,除非是……”
“除非是有人在这里斗牛!”秋映墨自以为聪明地接口。
季星浅很想说不对却又不好意思让秋映墨丢脸,一时间竟说不出话来了。
封潇辰一点也不懂得怜香惜玉地把秋映墨扔到了一边,示意季星浅继续。
“除非是——有人在马蹄上钉了牛蹄形状的铁掌!”
封潇辰第一个反应过来是怎么一回事:“你是说有人为了隐藏行踪,故意用这种方法来掩饰马蹄印?”
“也就是说只要我们沿着这间距很大的牛蹄印走下去,就能找到他们的藏身之处了?”郁归颢紧接着说。
季星浅刚要点头,龙昀就抢过了话头:“这也不一定啊!如果说牛受了惊也会狂奔的啊!”
“反正现在我们也没有头绪,死马当活马医,试试看也没有损失不是吗?”郁归颢好脾气地笑着,让龙昀无从反驳。
于是,所有人沿着牛蹄印寻了下去。
印迹的尽头是树林尽头的一处悬崖,从崖边往下望去,根本看不清崖底,不是因为高不可测,而是崖间雾气极重,缭绕的白阻隔了众人的视线。
这样的情形出乎绝大多数人的意料。
因为对崖底的不可知,大家都裹足不敢前进。
郁归颢当机立断:“潇辰、映墨,你们二人陪我下去!另外,还有哪些勇士愿意和我一起下去的?不要多!一百人即可!”
很快,一百个高手便请缨跟随。
“我也要去!”季星浅站了出来,拉着秋映墨的衣角不肯放。
“你……可以吗?”封潇辰怀疑地瞟了他两眼,还是小气地把他当成是情敌。
“大不了让映墨抱着我跳下去嘛!反正我不要跟你们分手!”
“就是!就是!我这么英勇无敌,我抱着星浅跳下去就行了!”秋映墨不住地点头,很高兴季星浅的信任。
郁归颢有些犹豫:“这……”这一次可以说是前途未卜,凶吉难测,他没有十足的把握能保全季星浅,所以,他不想让星浅跟着他涉险。
“就让他去吧!会有用的!”季贤劝道。
郁归颢盯着他的眼睛看了一会儿,终于点头答应了,因为他知道,季贤是不会让星浅冒无谓的险的。
“好了,我们要下去了,龙昀,你在上面等我们吧!”
“我也要和你们一起!”龙昀说。
“你不是没什么武功底子吗?怎么下去?”
“星浅不是更没有吗?”
“他没有武功,可是他有映墨啊!”
“映墨,不也是我的吗?”龙昀反问,又凑近郁归颢,轻声道:“而且,我记得以前你说漏过嘴,映墨他也没有武功!”
“可是你也应该知道,映墨是武林盟主,他不下去是说不过去的。”
“那为什么夜帝不下去?要说群龙之首,他才更是当之无愧不是吗?”
“上面总要有人守着的嘛!”
“反正我管不了那么多,既然映墨、星浅都能下去,我想你也是有办法让我下去的,是不是?”无疑,龙昀将了郁归颢一军。
“好!我搂着你下去。”郁归颢点了点头,又转向大部队,吩咐道:“如果我们下去一直没上来,你们就一切听夜帝的命令。还有,如果有人从崖底上来,不是我们的人,就杀!不要犹豫,知道没有?”
“是!”
郁归颢慢悠悠地转了一圈,最终面对着秋映墨停了下来:“这一次下去危机重重,潇辰不用我担心,星浅我会好好保护的,龙昀是天子之子,自有天神庇佑。至于你,映墨,虽然你又不可爱又任性又不乖又不合我口味还要和我抢星浅,但是,我还是喜欢你,所以,你不可以死,知道吗?”
说话的时候,他刻意避开了封潇辰的目光。
以郁归颢的个性来看,要他说出“我不想你有意外,因为你是我的朋友”这样肉麻的话是不可能的,他这样说,已经是很难得的了。
这一点,秋映墨也懂,他开心地笑着:“郁归颢,我也有话要对你说。因为你没我可爱又霸道又自以为是还妄想和我抢星浅,所以我不喜欢你,但是——你也不可以死,知道吗?”
虽然经常被郁归颢欺负,但是他也知道在真正危机的时候,郁归颢绝对不会放任他不顾的,因为,他们应该算是——朋友!
郁归颢一手搂住龙昀的腰,交代道:“星浅教给你了,保护好他!”,便率先跳了下去。
封潇辰正准备跟着跳下,被秋映墨一下子抱住了腰。
“你怎么了?“
“人家不敢跳啦!你抱我下去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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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是还要抱星浅下去的吗?你刚刚的英雄气概哪去了?”封潇辰真的很想揍人。
刚刚郁归颢对秋映墨说了那么一番感人的话,他就已经很不爽了,现在居然还敢来烦他!
“我抱着星浅,你抱我,这又不矛盾啊!拜托了!人家真的很怕啦!”秋映墨两眼泪汪汪地哀求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