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红————月梦

      “这些小倌身家清白，技艺略生疏但假以时日，定会让太子身心愉悦，尽享欢娱。今日臣下带他们来让殿下见见，若太子觉得宫中不便，日后臣下可另辟宅院为太子殿下安排，殿下可随时享用。”范仲虽垂眼望地，但胸有成竹想你还不快扶我起来哦。

      半饷没听见太子的说话声，范仲愣愣地抬眼来看。只见太子脸色发青，站在那里咬牙切齿，好半天才挤出一句：“大胆逆臣...”
      范仲心道坏了，可能连福鹿都不知道太子这个癖好，那日只有那个小倌和太子两人在房里呀。
      “殿下息怒，”范仲一伏到地，身上瑟瑟发抖，“臣下不忍见太子殿下操劳，拿外面的新鲜玩意来给殿下解闷的，太子既然不喜欢，臣下领他们回去便是了。”
      太子解下身上佩剑，当的一声扔在地下，冷哼一声。
      啊，范仲只觉五雷轰顶，天都要塌了，为了这个事情太子就要自己死吗，他失了心智大叫开来，“冤枉啊，太子殿下，前我是见了您跟前有这样的人才想用这个来讨好您的呀。殿下恕罪啊，万望殿下开恩。”

      “你在胡言乱语些什么！孤是让你把他们都杀了，免得他们出去乱说！”太子眉目里隐有杀气，看得那些孩子都吓破了胆，嘤嘤乱哭。
      啊！范仲拿起宝剑双手乱颤，他心里喜爱这些男孩这些天打也不舍得打一下，想是把他们送进宫来享福日后也是自己的亲信，哪想风云突变。他为了自己活命把心一横，唰唰几剑让这些孩子没了声音，心里已是翻江倒海，想你太子好毒啊。自己暗藏了个偷偷玩，还要装甚仁义之君。只是可怜了自己这些孩子们。他素对男倌们心存情谊，这下手上沾了这些人的血，脸也是咳得半边瘫了，最后是被福鹿拖出去塞在轿子里给送回去的。

      太子刚强按住心头火没冲上去结果了范仲的性命，又因这厮还在查刺杀的案子，若将其贬职抄斩，岂不被人看做相煎，必将谣言四起，他又怎好说是因这等事起，留他这条狗命，等他父皇传了他大位再取不迟！

      太子踱回寝殿，红纱帐里小红已睡下了。他掀开帐子，见她仍穿着中衣而睡，天已入夏，可这小红每日仍和衣而睡。心头闪出范仲那句话来“...前我是见了您跟前有这样的人才想用这个来讨好您的呀...\"那日他所见嫔妃只有小红一人！这个狗贼连我的爱妃都敢侮辱，还是他...

      太子心头一颤，又回想起小时他要打小红屁股的一幕，说起来他是真从没见过小红的身子。若是被这狗贼说中...那...也太可笑了。他一时兴起，将手摸上小红的衣扣，一粒粒地解开，肌肤胜雪，这胸是有点平，但太子已被这小红天真的睡脸撩拨得按奈不住，他搂抱住许莜，一只手探进去摸，令一只手去解他裤带。

      许莜只觉得梦里有人在挠他痒痒，一睁开眼就看见太子正如狼似虎地搂着自己，在自己的胸前是又啃又咬地。
      万籁寂静中只听到红烛劈啪做响，那一瞬许莜只觉得全身的血液都要倒流了。
      这么些年时时怕，夜夜惊，原来此时便是到尽头了，只是，日后怕是再也见不到太子。祈...
      许莜定定地看着太子酡红的面颊，漆黑的双眼，看着他凑上来亲他的双唇，然后再一把推开他在自己身上摸索的手：“还不松开，别再碰我了。”
      太子大惊：“爱...爱妃你这是为何？我...”
      “你...什么你...\"许莜挑高了眼角把眼泪逼回去，冷哼了一声。
      “你那么讨厌我碰你吗？可是...\"太子的脸涨得通红。
      “你喜欢错了人，我从小就躲开你，躲开周围的人，难道你没有看出来这是为什么呢？你干吗不让我安心得在这里苟活度日呢？”这每吐一个字就让自己的心被刺穿了一下...真的好疼啊...你知道吗...我说的不是真的...若是没有你...我这些年哪里有过什么快乐...虽然太短暂了一点...

      “喜欢错了人，难道你有另外喜欢的人了吗？”太子脸色一变。
      这个人真会胡思乱想，还害怕我另有心上人...呵呵...若我是个女孩还真在你心里占有一隅，何等荣幸。只是下一瞬间你是不是就该像对待瘟疫一般将我斩尔后快，还要将我的家人斩尽杀绝。爹,娘，孩儿不孝实在不能忍受下去这等煎熬。只祈求上苍能给你们一条活路，也相信你们躲得够好。这么多年完全音信全无，也全然不管孩儿死活。孩儿和红妹不都是娘身上掉下的一块肉，为何这般厚此薄比，孩儿就是死了也不能瞑目，罢了啊罢了。

      许莜将眼一闭，心一横，牙一咬：“我没有另外喜欢的人，但我也不能和你做夫妻，因为我根本就不是女孩子...\"
      太子看着许莜足足半晌，然后哧地一声撕开许莜的衣服，眼睛都发青了，世上竟然会有此等妖佞之事，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储君竟然也被人如此忤逆不成，真天杀的！
      他一把握住许莜的胳膊，脱下衣服后的这具青涩少年的身体有着刚刚开始的男人的线条，果真...只是这张脸生得太娇好，是那活色生香的妖怪吗？太子的嗓子里泛起一股甜腥的味道，前夜那几个少年的尸体味道还没消散吗，他们这是来跟他索命吗，施了什么妖术把他的小红变成个男的？

      他不相信！
      “看到了还不快放开我吗？别脏了殿下的手。”许莜眼睛的酸疼转移到了喉咙上，几乎快要失声了...快点结束啊...怎么没完没了起来？很简单，把我一刀杀了，一切就都结束了，两个男人此时在这红纱帐中又没有做夫妻的命，真的让人快绝望得发疯...快把我一刀杀了，你还是圣洁的高高在上的云端中的人，我没有资格诱惑你...弄脏你...

      太子闻言突然惊醒，一把松开手，许莜的胳膊上立刻映出两大块青紫甚是狰狞。太子条件反射般地问道：“孤弄疼你了吧。”他的手刚想摸上去揉揉，璇即又放下，空气里弥漫着让两人都要窒息的味道...

      怪不得范仲今日如此这般...“冤枉啊，太子殿下，前我是见了您跟前有这样的人才想用这个来讨好您的呀。\"真气煞孤也！
      “你这个贱...\"太子一想许红是个男的再也不能用贱人二字来骂他了，“穿上衣服，跪到地上去。”
      叫我穿衣服，他自己还冻着呢。许莜也不能再向以前一样服侍太子了，心下更加酸楚，他背过身，想把衣服穿好，但刚才已经被太子撕破了，穿戴不上了，他回过头说：“衣服坏了穿不上了。”正遇上太子胶着在他身上的视线。他心中慌乱忙下了床跪倒在地，事已至此...千万别让他看出来我舍不得他...他会舍不得我死吗？若是他舍不得世上倒也少了个孤魂野鬼，还有一个人能惦记着我呢。只是我死以后他一定会很快把我忘记吧，他身边怎么会缺女孩子呢，以后当上了皇帝，就有更多女人了吧。哎呀，我都死到临头还在想这些事情干什么啊。

      太子披上寝衣，放轻脚步到门口张望了一下，外面并没有一个太监宫女，心想着也亏得许红这么些年保守下这个秘密，他这间寝殿怕就自己一人在这里过过夜，但自己也竟然被他蒙骗了那么久。他慢慢地转到椅子跟前坐下，倒了杯茶也不喝，只转动着手中的茶杯，看着薄薄瓷胎上精细描着的桃花纹，又啪地一下捏碎了。

      太子看着跪在地上的许莜冷笑道：“你男扮女装混入宫中究竟是为何？”
      “我许家...\"
      “大胆...\"太子压低声音咬牙切齿说道，“孤教了你这么多年都竟然是白教了不成...\"
      “臣...”一瞬间许莜飞红了脸苍白的颜色上终于有点红润，这...甜蜜的称呼还没被剥夺吗？“臣妾家中只有一个妹妹，恰逢皇帝陛下甄选民女入宫小妹虽只有九岁也在花名册中，家母一病成重疾，家父束手无策，只得让臣妾冒名顶替妹妹入宫，犯下这滔天罪孽。但求速死，只是...”许莜抬起眼睛哀求地看着脸色铁青的太子，“求殿下开恩放过臣妾的家人，臣妾...也就死而瞑目了...\"只要你还能记得我...他的眼睛其实是这么说的...心是不能说谎的啊...

      这个傻瓜到现在还为这样的父母这样的兄长妹妹们说话，他们丢下你全远走高飞了，还伪造了这样一场大火让你哭得昏过去。
      你怎么不想想你自己不想想我！
      太子上前一步，挑起许莜的下巴，“那你说吧，你想怎么死？”
      “臣妾想死在殿下的剑下...\"...那双眼睛是在诉说喜欢我吗，那么想哭就哭出来吧...我...心爱的人...为何你要这般傻...不想想你自己的人生...帮你的家人在这里扮女人...你写的诗词我都偷看过...现在才明白你的心意...小小年纪字里行间的悲凉...就算是被我抱在怀里也满是伤心和孤独吧...你虽然喜欢我...也是知道男人和男人在这宫闱中是不可以亲近的吧...但就算我现在抱紧你...抚摩你...我也不会象看到那几个少年那般恶心...你是不一样的...我不需要很久来确认这件事情...看着你的眼睛我就知道我的心...

      “你死了倒也清净，你这条贱命也补偿不了什么，\"...你怎么能这样死去...我会保护你的...“天下人会怎么耻笑孤？说孤竟和一个男人抱着睡觉！”太子轻笑了一下，“那孤岂不是要被羞死掉了吗？”

      许莜想太子这样笑起来可真可怕啊，“那殿下可以找另外的借口把我杀掉啊...\"
      \"找什么借口，你才十四岁，小孩子一个，能有什么阴谋诡计能让孤把你杀掉啊，孤若真杀了你，天下的人又要说孤是残暴之君了。”
      这番话说得许莜哑口无言，楞住了。
      “真是小孩子，头脑还真简单啊。”太子嘴角一挑。
      许莜瞪着太子突然跳起来，”那我自己寻死还不成吗？外面就有口井，我会自己跳下去的！”但胳膊立马被拉住了，“快放手啊，你拉着我想干吗？连这都不可以的话我可真没办法了。”

      “你若是死了，孤就算挖地三尺也要把你一家老小找出来，把他们的头全一个个砍下来，你若是愿意可以试试看。前一阵好象有个人对我说他在西南看见个马帮里有几个贩茶的人说着汴京的口音很是可疑呢？孤本来想在七夕那天说出来给你个惊喜呢。”

      “会说汴京话又不一定是我的爹爹和兄弟，你在骗三岁小孩吗？”许莜瞪大了眼睛，心里打起了鼓。
      “是不一定啊，但那些人里有个二十多岁的跛子眉心里有一颗大痣的是你什么人啊？”
      “我二哥...\"许莜眼前一晃，老天真没给许家活路吗？
      人小就是好骗，太子在心里偷笑，还好下属查找许家人时，他也问得仔细，知道他们家人的长像细节。
      “你...还想怎么去死啊？寻死可是女的爱干的事情，用来吓唬自己的丈夫的吧。”太子用眼睛瞄着许莜那里，“我刚才记得我看到的是...\"
      啊...许莜脸红着眼神掉转，但太子将他打横抱了起来，“该睡觉了，戏既然开了头，你就只好演下去吧，我们刚才要干什么来着？”
      “什么！”知道他是个男的，还要...
      “你这么大声想招来母后吗？以为这里又出了刺客。”太子低下头吻住两片充满疑问的娇唇，一个长吻后，许莜发现自己和太子又躺在了床上了。
      “不可以，我是个男的。”许莜摇晃着脑袋开始抵抗。
      “欲迎还拒是女孩子的把戏吧，我已经看过无数个女孩用过了，你也是吗？可你不是个男的吗？”
      啊，这个狗太子才给他三分颜色...
      “你不是顶替你妹妹过来服侍我的吗？我今天可是被你气坏了，你让我抱抱解解气，还是老老实实做我的老婆赎罪吧。”
      天...还有这样的事情吗？不行，你是那么尊贵的太子殿下，怎么可以去抱一个男的，做此等不伦之事,绝对不行!
      “对了，你其实不叫许红吧，你应该是叫许莜才是。但我仍叫你红儿，只有这个时候我会唤你的真名，莜儿...\"
      这么久都没有被这么叫过，除了梦里，许莜的眼泪一下子涌了出来。太子用脸贴住许莜湿湿的脸，耳鬓厮摩着，两个人心里的疼痛都减轻着，不知不觉地相拥在一起，除去了衣衫。虽然无数次地同床共寝着，但却是第一次赤裸相爱，抚摩良久后，许莜终于在太子手中第一次释放，虽然小哥哥也触碰过自己，但那次只觉得愤怒和羞辱...

      “有点疼吧，我第一次也疼的。”太子怜爱地吻了吻许莜的额头，许莜抱住他的肩头轻颤着微阖的睫毛，快乐已极的表情，你自己都不知道你是那么爱我吗，只会一味嘴硬，让我占有你，和你同罪吧，知道你是个男孩还要抱你，但我是心甘情愿的。

      太子分开许莜的双腿，男的用哪里做想是想得出来的，但光想想也会觉得恶心，只有对他能做这样的事情，不管他是男的或者女的，我都要他，哪里也不许去，你没有其他人可以投靠，只有在孤的身边，做孤的爱妃，哪里都不许去...我的莜儿...

      真疼啊，太子好不容易进去，许莜趴着，看不见他的表情，一定咬着牙在忍着呢。他自己都那么疼了，许莜那里更是出了血了。太子动也不敢动，忙翻身下来，搂住许莜亲吻着：“现在你是孤的了，和你做了这样的事情，若是被父皇母后知道了，我就连皇帝也做不成了，你可要给我好好演下去啊,小子，我们是同谋了。”

      许莜捂住眼睛，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是我害了你...我刚才就应该把你踹下床才对...可是为什么你一叫我的名字又搂着我...我身上的力气就全失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