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上八下————亦申

就很不幸的成为了目标，呜呜，有我们这样的爹爹吗？和婴儿抢东西吃。
开始我和小五还不知道，很好心的把自己的食物和麓爹爹分享，没想他已经窥视我们食

物很久了，不但吃掉我们孝敬他的点心，顺便把我们的点心也吞到了肚子里。一天、两

天，时间一久，我们为了生存不得不打起了食物保卫战。开始设置陷阱，或者在一些食

物上洒上特殊的调味料，乘著麓爹爹还没回神，给食物来个口水洗澡彻底断了他的妄想

。

又是午饭的时间，我和小五吃完主食，正打算享用厨师给我们特别准备的甜糕，门外就

传来熟悉的声音：“戚戚，小五，你们过得还好吗？”
我和小五互视了一眼，赶紧给宫人打眼色，让他们把甜糕端上来。但是那些宫人似乎还

没有培养出和我们心有灵犀的本事，光忙著给麓爹爹行礼了。
呜呜，要命的糕点放得好远，我和小五伸长了脖子都够不到！
“澜桦，小五和戚戚都吃完了吗？”麓爹爹问著我们身边的澜桦。
澜桦是负责照顾我们的宫人，我们一切的生活起居都是由他安排的，这个玥宫里要是爻

爹爹不在，就数他权利最大了。
澜桦让宫人们退在一边，老实禀告道：“回皇上，两位皇子已经用完午膳了，他们今天

的胃口都不错，现在还剩一些点心没有吃！”
“点心？”麓爹爹四处张望著。我似乎听到了流口水的声音，我的心在痛相信小五也好

不到哪里去，也许都是麓爹爹的孩子的关系，我们对著那些小巧可爱的点心，一点都没

有免疫力，况且婴儿都是喜欢吃甜食的。
为什麽澜桦看不懂我们的眼神，却十分清楚麓爹爹在想什麽呢？他立刻就把我们的点心

──甜糕，呈到麓爹爹面前，我想先用口水给他们洗个澡的机会都没有。
那甜糕用精致的面粉发酵後蒸出来的，面粉里面还掺了一点核桃粉和芝麻粉增加营养，

为了方便我们取食，做成只有我们一半拳头大小，外面有著糖粉点缀著一些樱桃肉末，

合著桂花一起蒸，是我和小五最喜欢的食物之一。
我们满嘴口水的看著麓爹爹拿起甜糕，一厢情愿的以为他至少让我们一人尝一个，再填

饱他的肚子，可是我们都错了。麓爹爹竟然完全无视我们期盼的眼神，一个接著一个，

把我们两人份的甜糕都送到他的肚子里面去了。
当盘子里还只有剩下两个甜糕的时候，我的火气蹭蹭的往上冒，我才不管麓爹爹是不是

皇帝呢，天大地大吃饭最大，大吼一声：“甜糕──！”两个稚嫩的声音在玥宫里面想

起，与平时的声波不同，吓得已经习惯的鸟儿再次四散奔逃，连麓爹爹手上最後两块甜

糕也重新跌落在盘子里。
我吼完才发现小五也和我一样吐出了同一个词，见到这个情况我们两人一同朝著点心盘

子爬过去，抢下硕果仅存的点心快速的塞到嘴里吞下去，完全无视一屋子发呆的人，吃

完才满足的拍拍小肚子，虽然不够但总比没有好。
“澜桦，你刚才听到了什麽？”麓爹爹还处在一脸不可置信的状态中。
“是的，皇上，刚才是两位皇子在说话！”澜桦还是一贯的遇事不惊的样子，不卑不亢

的回答著，“八个月说话虽然有些早，但也说明两位皇子天资聪颖，真是恭喜皇上了！

”
说话？我意识到刚才能开口了，能说话了，可我再次想说话却还是吐不出只字片语，这

可以不可以认为生命威胁的本能反应？
这才回想到，天啊，我刚才都做了什麽？我第一次开口说话，说得既不是‘爹爹’‘娘

亲’之类的称呼，也不是‘叭叭’‘嘛嘛’之类比较容易的发音，竟然是非常没面子的

‘糖糕’，还好也不算太惨，旁边那个自认聪明的小五发音和我一样。
麓爹爹根本没有在意点心被抢的事情，抓著我的小手兴奋道：“戚戚，会说话了？快叫

声爹爹来听听！叫我爹──爹──！”
其实我也很想开口的，无奈一紧张一激动，不要说开口了，倒是非常不雅的放了一个臭

臭的屁屁，‘噗噗’两生还和爹爹两字真映衬！
“戚戚，真是的小笨蛋！”竟然敢说我是笨蛋？我生气的拍著桌子，张牙舞爪的，越发

……越发显得可爱起来！麓爹爹转身朝著小五发起进攻，“小五，叫声爹爹！我给你吃

糖糕！”果然一块糖糕在他的手里，散发著诱惑的味道！
我在心里大叫：小五，要知道富贵不能淫，威武不能屈，贫贱不能移，不为五斗米折腰

，千万不能在这个时候叫啊，你要是叫了我就彻底沦为笨蛋了，呜呜！
小五这次没有听到我的心声，慢慢的朝麓爹爹那里爬过去，眼睛紧紧的盯著那块糖糕，

我也非常想吃下意识朝食物爬过去，两个人都因为食物而驱使。麓爹爹得意的看著我们

的表现，似乎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中。
…………

第九章

以後的多年来，我一直认为小五是个难以琢磨的人，甚至可以说没有人可以掌握，威逼

利诱都不能使他就范，而今天是我对他的真面目第一个认知。
我和小五都坐在桌子上，我用著最可怜的眼神看著麓爹爹，就差伸出舌头摇尾巴了。
“戚戚，你不叫人，现在糖糕没有你的份！”麓爹爹很生气的样子，我看见他眼睛里的

得意，然後才回过头引诱小五并且把手里的食物凑近，“小五，叫爹爹！快叫吧……”
我看见麓爹爹得意的眼神，忍不住伸手想去抓他的衣服，麓爹爹回过头恨恨道：“戚戚

，你小笨笨，这里没有你的份！”我知道他这是在报复我刚才没有喊人，还……算了，

不说也罢！可就在这个时候小五快速的抢走麓爹爹手里的糖糕，飞快的分成两半，一半

先塞到自己嘴里，然後以最快的速度冲到我的面前，把另外一半塞到我的嘴里。
小五推著我示意一起去睡觉，没有理会手正在微微颤抖的麓爹爹，今天对他的打击应该

很大吧？不过我认为依照麓爹爹的性格，这种程度的打击算不了什麽！
我还回头同情的看了一眼麓爹爹，他还是维持著刚才的动作，在看看澜桦，终於看见强

势的他也有这样手足无措的一天，真是太好笑了！看你以後还捉弄我们？
澜桦其实人还是蛮好的，不过他总喜欢以某种为了皇子好的理由，来限制我们的自由，

比如严格限制我们吃点心的分量，还不许我们吃甜的东西！我们也不是好惹的。
我们第一次开口说话就在这样情况下落幕了，以至於到後面几年还会被几位爹爹当成饭

後笑料，在桌子上谈起当然嘲笑的对象是麓爹爹，而後我们都会被麓爹爹狠狠的报复一

下。
时间过得飞快，牙牙学语中，蹒跚学步当我能走能说简单的话语的时候，我已经两岁了

。学步和开口说话一样，也是很早就能站起来走了，我非常讨厌自己爬的样子，有时候

情愿躺著不动也不愿意起身满地乱爬，这个时候跑腿的都是小五，直到某次受了一些刺

激，我一激动之下，直接站了起来告别我满地滚的生涯。
与一般婴儿不同，已经有宫人开始起谈论我的不同起来。
可是我一点都不知道，甚至我不知道自己与别人有哪些不同！不知道为什麽能做出那麽

多出人意料的事情来，似乎都靠著自己的本能来的，我也不知道为什麽出生就能明白周

围人的话语，在我身边能够对比的只有小五，而似乎小五和我一样表现，让我也没有这

种自觉
渐渐的，宫中出了某些留言。
宫人甲鬼鬼祟祟道：“喂喂，你们听没听说没有？”
“什麽什麽？”宫人乙、丙、丁兴奋的问著。
“你们觉得七皇子和八皇子有什麽不同吗？”宫人甲卖著关子，我和小五躲在门後静静

的听著，本来不想探究下人们谈论一些什麽，既然谈到了我们不听一下是不是对不起他

们？
“有什麽不同？好像没什麽不同啊！”宫人乙考虑一下回答著。
可他还没说完就被宫人甲敲了一下脑袋，怒道：“小乙，谁问你了？你整天就知道吃吃

睡睡的，知道什麽，你和两位皇子没区别！”
我和小五对视一眼，虽然那人说的有些道理，可为什麽心理总是那麽不爽呢？报复，绝

对需要报复，我们眼里都闪著恶魔般的光芒，又有人可以玩了。
“说起来，两位皇子要比一般的孩子聪明一些，也没什麽不同！”宫人丙的话说的非常

的中肯，算了，我打算暂时放过他，至於其他人麽看他们的表现了。
“可也太聪明了些，一点都不像婴儿，倒是像十一二岁的小鬼，你们说这个玥宫里面的

人哪个没有被那两个孩子捉弄过？”宫人丁说的也是事实，我们的恶作剧性格完全继承

麓爹爹，所以虽然他说的是事实但是我们也没打算放过他。
“不会是妖魔鬼怪一类的东西吧？”单纯的宫人乙很好骗，想到那上面去了。
宫人丙马上反驳道：“怎麽可能是妖怪？皇子降生的时候，可是天降吉兆的，国师大人

还不是亲自给皇上一首诗吗？”
“怎麽不可能！”宫人甲打算公布结果了，“现在宫里传著两位皇子是妖魔附身，当初

降生的皇子是我们遥国的吉兆，但因为身上灵气太强，就引了妖魔附身变成现在这模样

！”
“真的？好可怕！”宫人乙没有头脑的附和。
“小甲，你不要乱说，真要是妖魔还能瞒得过国师吗？”宫人丙果然比较有想法。
“正是因为妖魔法力高强，才没有让国师发现……我告诉你们啊！”宫人甲继续说起我

们以前一些发生的事情，本来都是事实可被他添油加醋这麽一说，还真像有这麽回事，

就连我和小五两个当事人，都忍不住要相信了。
我和小五相互看看，现在是不是我们出现的最好时机呢？
“几位姐姐，你们在聊什麽呀？”我和小五手牵著手，乐呵呵的出现在他们面前，看著

他们一脸惊诧捂住自己的嘴。
宫女丙还比较镇定，马上理智的回答：“我们刚才在讲故事，两位皇子有什麽事情吗？

”
“我们肚子有些饿了，这位姐姐你帮我们去膳房那些点心过来吧？”小五和善的笑著对

著那个宫女丙说道，可爱的小脸上写著不容拒绝的神情，直到见他离开了才转头继续说

道，“讲故事？我们可不可以参加，我和戚戚前几天听到一个非常好玩的故事！”
“什麽故事啊？我想听！”宫人乙已经眼中散发兴奋的光芒，完全没有落入陷阱猎物的

自觉，剩下几个被他拖累的，只能焦急的看著他，先不出法子。
“好了，我说了哦！”小五扫视了一眼，剩下几个人意思你们谁也别想跑，然後还提议

到，“讲故事最好还是在屋子里，比较有气氛啊！”
於是我们一行人从院子外面挪到里面，已经近黄昏，屋子里面昏暗还点上了蜡烛。
小五娓娓道来：“这可是真实的故事！故事发生在很多很多年以前，某个朝代的皇宫中

。皇宫，特别是後宫总有不少不得宠信的嫔妃们，死後产生的怨气，孤独幽怨！特别是

冷宫，那里更有许多恐怖的传闻流传在世间，为了那些死去的红颜们。”
说到这里那些宫人已经开始抽气了，小五非常满意自己营造的气氛：“由於是那种阴气

十足的地方，所以冷宫造的非常的偏僻，而宫里的宫人和太监们总是避开冷宫的位置，

绕道远走。我们今天要说的故事并没有发生在冷宫，而是说冷宫旁边的一座书院！”
说到这里宫人们大出了一口气，以为小五说的不是什麽恐怖的故事！
“书院的历史非常悠久，是宫里存放一些一般藏书的地方，里面有几个书生负责管理这

些书籍，记录借出还入的时间。而在书院的後方有一个茅厕，除了负责打扫书院的哑巴

，几乎没有其它人会使用。偌大的一间茅厕不知道为什麽，总是弥漫著一股阴森森的气

息，而最里面第三间茅厕一直是深锁著，发出黑暗的气息！事情发生在一个下午，那日

送来的午饭有些不对劲，一个书生急著上大号，可每间茅房都有人在里面！他实在是忍

不住了，就打算用那第三间茅房，用力推开了门！说也奇怪，平常怎麽推也推不开的门

，但今天怎麽……？？书生没有考虑这麽多，只想赶快解决再说，正当他松口气想大喊

一声痛快时……”
“什麽什麽？八皇子你快说啊！”宫女乙漏嘴的说了一个‘八皇子’，要知道小五最讨

厌别人称呼他是八皇子了，我隐隐的感觉有些不妙。6BC7CE94ED:)授权转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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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小五竟然没有发作，看见所有人胃口吊得差不多得，阴声道：“突然，书生感到底

下有一种冰冷的感觉，他惊觉得猛然往下一看，天啊!一只枯瘦的手从下面伸出来，他

吓得大叫一声，用随身携带的一个小刀，重重的往那只怪手上划了几下之後，就马上飞

快的冲了出去，自此以後他再也不敢再踏进那间茅厕！”
“一场虚惊也没发生什麽，那个书生渐渐的把这件事情从脑中淡忘！有一天，他与三五

个同僚那些一些书本和书院的记录，在那个茅厕附近经过，一阵风吹过那个书生用手挡

了一下，却不想手里的一张记录著书院借书记录的纸，竟然朝著那个飞了过去掉进了茅

厕里。同僚都笑他没用，一张纸都那不好，便叫他赶紧去把那纸球捡回来。书生想到上

次的遭遇还有些後怕，嘴里咕哝著径直走近茅厕。远远看见一个老人拿著那张遗失的纸

，从茅厕里面走了出来，他小跑步到那老人面前，想拿回那张纸！可是好奇怪，老人的

脸始终没有抬起来过，但他手背上的刀痕吸引住了他的目光，他关心的问道：‘老人家

，您的手背上怎麽有刀痕啊？’只见老人缓缓地抬起头来，张大无神的眼睛瞪著他，干

笑两声後说：‘那是被你割的啊，你难道忘了吗?’说完就张牙舞爪的向他扑去！书生

哇的大叫一声晕了过去，等到他的同僚听到声音赶过来，那书生已经成为了一堆枯骨！

据说，书生的同僚回忆，根本就没有看见过什麽老人的出现，而那个茅厕还存在皇宫的

某一个地方！”
小五的声音幽幽，我乘他们不注意，把旁边的蜡烛吹掉，突然失去光明吓得那些宫人们

，忍不住的大叫！我和小五得意的看著他们的样子，‘砰’一声玥宫的大门被打开，一

个声音出现：“你们都在干什麽？”

第十章

能把文爷爷这句“你们都在干什麽”的话，学的惟妙惟肖深得真传的也只有我的爻爹爹

了，一下子乱成一团的屋子变得安静起来，几乎针掉在地上都可以听到，隐隐又冒著寒

气，我看见那几个宫人怕得鸡皮疙瘩都起来了，最近宫里茅厕的使用频率应该会降低不

少吧？
“你们都在干什麽？大呼小叫的，这玥宫里面还有没有规矩？”爻爹爹冷冷的声音再次

响起，“说，你们都是在干什麽？”
这次一下子倒了一大片，跪倒行礼的，认错的都有，就是没有人说出刚才在干什麽，大

概谁都不会相信两岁的孩子会说鬼故事的恶作剧吧，果然爻爹爹的脸色越来越铁青。
“够了！都给我停下。”爻爹爹冷冷的扫视众人，最後问道，“澜桦呢？”
“澜侍从今天去外面办事，要明天才回来！”宫人乙从外面拿了点心进来，见气氛不对

赶紧如实禀告，不敢在触动爻爹爹的怒气。
我和小五看闹得差不多，我们只想捉弄几个宫人私下说我们的坏话，否则在闹下去见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