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上八下————亦申

小了。我突然想到一点，小五从来没有人帮他办过满月酒，也没有人专门给他庆祝过生

日，以前每次都是我和他一起庆祝生日的，却没有人单独的特意为他过生日。
彦爹爹很忙，甚至要比爻爹爹还要忙，而且他空余的时间大部分都用来陪麓爹爹了，不

知道为什麽似乎很放心小五在玥宫的生活，连看都很少来看他，每次总是匆匆的几句话

结束了两人的谈话，所以相对来说小五和我还有爻爹爹更亲、感情更好一些。
国师那些无聊又漫长的祝辞，唯一的作用就是引人睡觉，一个时辰下来我松了六次腿，

打了无数个哈欠，简直就是虐待儿童嘛，我看六哥比我大几岁都面有菜色了。
我得快点转移一下自己得精神，否则不能保证是不是能熬到最後，忘记我和小五还处在

冷战时期，推推身边今天盛装的他，笑道：“喂，今天你可是主角，感觉怎麽样？”
“还好！”冷冷的没有多余的字。
“还好？我看你应该很开心吧？这麽多人为你庆祝，还有……”
“说够了没有？仪式已经结束了，如果你说完我可要走了！”小五也不考虑一下我的感

受，头也不回的跟著司礼太监们走了，留下我在後面咬牙切齿的咒骂，小五你给我等著

！
於是我和小五的冷战全面升级！

第十二章

如果要问我冷战前和冷战後的区别，其实我也说不上什麽来，只是眼前多了一个移动的

障碍物，而且还是无声的。到後来我也不知道，到底是小五在生气，还是我在生气了，

似乎我们两个人现在都有理由生气的。
十多天的冷战期间，还是原来的样子，一大早就要跟著爻爹爹起来练武，我死撑著扎马

步而小五一脸轻松，原来还有人帮我讲笑话，现在变成恶毒的戳穿我偷懒的行为，简直

太可恶了，结果就是我没有早饭吃！
当然我也是会反击的，把小五的番茄酱换成他非常厌恶的辣椒酱，看著他一脸得意的吃

早饭，然後就是一副吞了苍蝇的表情，虽然我没有早饭吃精神上还是非常的满足，我只

能以这样的阿Q精神来抚慰我饥饿不已的肚子。
上午还是那个太学院的老师给我们上课，还是老样子，那老学究在上面吹胡子瞪眼的说

一些我们听不明白的典故，我照样在下面睡得稀里哗啦，小五看著他不知道从哪里找来

的杂书，可我打呼噜的时候没有看见他对著我发呆的样子。
吃饭的时间，现在保持餐桌礼仪的最高品质──静悄悄！一反原来我们两个争食状况，

快速解决自己那一份後，就从桌子上逃离，好想对方是什麽病毒一样，沾上就会有霉运

缠身。呜呜，我现在有点希望回到以前的样子了，抢不到小五碗里的食物，果然光吃自

己那份一点都没有味道，不香。
下午原来被小五抱著强制睡午觉，改为我习惯性午睡，反正没有人会来叫醒我，我也没

有什麽精神做其他的事情，可得一觉睡到太阳西下。我不清楚小五这段时间在干什麽，

反正我睡觉的时候是没有听到他扰人的琴声，只是半梦半醒间会见他在疯狂的练武，面

目狰狞，吓死我了，後来我就再也不关心院子里的事情。
至於晚上时间例行的泡澡，本来我们还会搭上几句话，现在我们不声不响脱了衣服就泡

了进去，各自不妨碍运功，最近这一阵子不能不说我的先天条件好的过分，稍微努力一

下内功突飞猛进，算不算特殊的收获？
唉，冷战已经持续了十天，下面的宫人已经开始觉得不对劲了，估计过几天就会传到爻

爹爹那里去，我得在爻爹爹知道这件事情之前，先解决掉现在我和小五之间的危机。
这天吃完午饭，小五突然拉住我道：“你吃完饭到後面的练武场，我在那里等你，有事

情和你说！”
没想到小五先低头和我答话，让我大大的长了一下面子，不敢露出一丝得意的神情，冷

冷道：“我们之间还有什麽好说的？”
“哼，来不来随便你！”小五还是那麽拽，为什麽我就学不来他这种气派呢？郁闷。
小五约我过去，我当然是要去的，他主动开口了我也没必要在计较这麽多了，适时的找

台阶给自己下这是作为一个米虫的必修课程。
我走到练武场，小五正在练一套剑法，看见我来了手里的剑一脱手，直直的向我飞来，

我躲闪不及被削掉耳边的一缕头发，那剑钉在後面的墙上还颤抖不已。
我气得大叫：“小五，你这是干什麽？你想杀我就早点说！”
“怎麽，现在总算和我说话了？”小五过去拔下剑插回剑鞘，不屑道，“杀你？杀你我

才不要这麽大费周章的约你过来，直接在你睡觉的时候给你一刀就行了！”
“你……”我无言，小五说的是事实啦，我睡觉的时候是最没有防备的时候，那时候有

人来杀我简直易如反掌，也只有没有几个人知道这些事情。
气氛一下子冷了下来，我突然想起来我才是苦主，冷声问道：“小五，你找我来干什麽

？”
“我们停战好不好？”说的一点诚意都没有，这个是求人的方法？
“不好！我们根本没有开战，停战什麽？”我继续死鸭子──嘴硬！
“是吗？那我们继续下去好了，到时候爻爹爹知道了，他第一个怪罪的可不会是我！你

可考虑清楚了。”小五赤裸裸的威胁著我。
我知道他说的是事实，爻爹爹的性格来说，即便我们两个都有错，但是我是他的孩子他

肯定先来检讨我的错误，到时候一顿皮肉之苦是少不了的，不过就这样罢手我也实在气

不过去，问道：“那小五你告诉我这次你生气什麽？明明是你不问我的感受，要求爻爹

爹帮你改了皇族上的顺序，你都得逞了有什麽好气的？”
“我当了你的哥哥，就可以照顾你了，难道我还指望你当我的哥哥照顾我吗？”小五斜

眼看著我，好像是让我赶紧认错的意思。
“就这个？”让我照顾他？这当然是不可能的，我自己都照顾不好自己，不过理由也太

牵强了一点，我有些不可置信的问道。
“当然了，你以为我生气什麽？没想到你这个家夥，脾气比我还大，要不是快要闹到爻

爹爹那里去了，我才不愿意出来和解！”我讨厌小五现在恩赐的口气。
“就为了这个，你干才还出剑要杀我？要是我躲得慢一点，就不是削下我头发这麽简单

了，是不是就要为你的剑下亡魂了？”我咄咄逼人的问著。
“你要是那麽慢的剑都躲不过，你这两年的功夫白练了……”
小五还想继续说下去，我可窝了一肚子的活，粗声咒骂“靠……”提起拳头就砸在他的

脸上，马上他无暇的脸上就是一个乌青。
“好你个戚戚，要打架也不要打我脸！”小五也生气了，放开手里的剑就和我扭打起来

，我们毫无章法的厮打，学的那些招式全还给了师傅，最後都便成了摔跤。
等我们两个都没有力气了，鼻青脸肿的倒在地上大喘气，相互看了一眼才哈哈大笑起来

，没办法我们都顶著两个熊猫眼，还有现在衣服都撕成一条一条，真想不笑也难。
刚才我们都没有用内力，只是凭自己的力气在打，顺便也把这几天的不痛快全部都发泄

出来，我的心情突然大好伸出手：“小五，我们和解吧？”
小五斜眼看我，郁闷道：“刚才是谁拒绝我，还要和我打架的？怎麽现在反悔了？”
一句话就把我噎的没话说，低头泄气道：“那算了！”
“算什麽算？我又没说不同意！”小五抓著我的手，阻止我离去。
“小五，你耍我？”我气愤的大叫。
“如果不气气你，如果事情不传到爻爹爹那里去，照你的脾气会这麽快和我说话？”小

五很了解我的脾气，我被他说的哑口无言，和他说的那样没错，也许我真的会一辈子都

不再和小五说话，冷战之後我们会变成陌路。
我心情大好，不想再和他计较这些，不过有一点我还是想确认：“小五，你想做我的哥

哥，是不是为了我们小时候的那份合约？”
“合约，什麽合约？”小五遗忘让我心里稍微欣喜了一下，可他假装沈思然後恍然道，

“哦，就是那份哥哥可以随意惩罚弟弟的合约吗？”
“你……”我气结。
“我早就不记得了！况且我们又没有立下字句，口说无凭，戚戚，原来这麽多年你就是

为了这个才不承认我比你大，不让我做你的哥哥啊？”
小五毫不留情戳穿了我的心思，连我心里想否认那个合约的借口都说的一摸一样，我真

怀疑他是不是在我肚子里养了蛔虫？我不好意思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那好，既然这样那……，戚戚，那以後你都由我来照顾！”小五做出了他一生的承诺

，可是年仅三岁的我并不明白这个其中的意思，也许我在逃避。
“那这麽说你不会罚我了？不会无缘无故欺负我了？”我询问著。
“欺负你？”小五指著自己的惨状，“你这麽凶，欺负你都会是我这样的下场！你自己

说说，这天底下还有谁敢欺负你？”
“还是有人的！比如……”我强硬的回嘴，还真说不上所以然来，终於……
“我想到了！如果我得罪了涟扬爹爹他们一定会欺负我的，如果麓爹爹看我可爱就会欺

负我，要是我报复回去，七位爹爹一定会一起来欺负我的，还有……”
“哈哈哈哈！”没有等我说完，小五就爆笑出来，一点都都没有皇子的形象，笑得眼泪

都快出来了，指著我悄悄道，“戚戚，我知道你说的是实话，但是我要告诉你，刚才的

话麓爹爹在门口都听到了，你看他现在就在门口，我可也拖不了干系，都被你拖下水了

！”
我听了小五的话，才意识到自己闯了一个非常严重的大祸，果然麓爹爹一脸铁青的站在

门口，而他身後跟著的瞿爹爹、彦爹爹已经忍不住，在那里抽搐著偷笑，我脑子里已经

出现了被麓爹爹吊起来鞭打的画面了。
最让我害怕的是，爻爹爹严重闪过凌厉的光芒，麓爹爹要报复我，几位爹爹还会帮著麓

爹爹惩罚我，爻爹爹都不同情我，估计还在生我和小五打架的气，这叫我怎麽活呀？
我……我的心藏已经受不了这样的巨大刺激，干脆眼睛一闭去见周公了。

第十三章

其实我晕倒也没有什麽大碍，只是好几天没有好好吃东西，加上刚才又和小五打了一架

剧烈运动，再这麽精神一刺激和我的个人愿望，还真的晕了。但是以我个人角度来说，

对这样的结果明显是不满意的，因为我仅仅晕了半柱香的时间，无奈涟爹爹在场，立刻

就被医术高明的他给弄醒了。
醒来就对上涟爹爹一脸的嘲弄：“小戚戚啊，看样子我给你阀经洗髓的药开的还不够好

，让你虚弱到能在我面前晕倒的程度了，看样子需要我帮你好好整治整治！”
听到这话我吓得一激灵，威胁，十足的威胁，要是我泡了涟爹爹的新研究出来的药水，

估计不死也会少层皮，我赶紧服软的和涟爹爹说著好话：“涟爹爹，我不是晕过去了，

我只是刚才和小五切磋，我们两个练武有些过了，有些後力不济才稍微有些晕眩！”
我仰视著围著我的爹爹们，可是我後悔了，我真的後悔了！爹爹们好可怕！
“戚戚，这麽说你身体没问题了？”麓爹爹的声音幽幽的想起。
完了！我陷入进退两难中，如果我说身体不好，涟爹爹绝对是不会放过我的；但是我要

是承认身子没有问题，那我必须马上面对麓爹爹的惩罚，这个选择好难做出，可是我现

在必须做出，否则等待我的将是八个爹爹轮流的惩罚。
伸头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我还是死的干脆一点，而且我认为落在麓爹爹手上痛快的

挨几下，总比落在涟爹爹手上提心吊胆，既要受精神折磨还要受身体上的。
我咬牙道：“是呀，麓爹爹！戚戚的身体完全没有问题了。”
“呵呵！不过戚戚现在外伤也很严重，不如这样！”麓爹爹转身对著爻爹爹道，“爻，

我们出宫去逛街，你留下来陪两个孩子吧？唉，戚戚，现在一点都没有小时候可爱了，

开始知道怕我了，爻，你说是不是我和他们相处的太少了？”
“可能吧！”爻爹爹的面色不太好，沈沈的还有些铁青，看都不看我和小五转身去关照

另外几位爹爹，要好好在外面照顾麓爹爹，可是在他转身的一霎那我似乎看见他眼睛里

有一种如负释重的样子，难道爻爹爹不喜欢陪麓爹爹逛街吗？直到後来我长大一些，才

彻底了结麓爹爹逛街的恐怖，只有尝试国一次我就发誓再也不奉陪了。
等到全部人都走光了，我大大出了了口气，以为事情就这样平息了。
但是，爻爹爹冷冷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戚戚，小五，你们好啊，小小年纪已经学会

打架了，我们教你们武功可不是为了自己兄弟吵架用的！”
刚出虎穴又如狼口，我怎麽能忘记爻爹爹的存在呢？果然麓爹爹嘴上是大方的离开了，

还留著爻爹爹在，唉，反正今天是讨不了好了，到底是坦白从宽，还是抗拒从严呢？
小五已经先我一步跪下，认错道：“爻爹爹，是小五不好，要怪都怪小五好了！”
“不是的！爻爹爹，是我不好！”我见小五主动认错，既然已经和好我就不能把过错都

推给他，毕竟我在里面也有不对的，而且爻爹爹怎麽说都是生我的，他对自己的亲生儿

子总不会下太重的毒手。
“澜桦！”爻爹爹冲著外面的屋子大叫，“你先带著两位皇子下去上药，上完药就带到

我的书房里，我有事情问他们，还有把这里都收拾干净了！”
我一切都估计错了！我错误估计了麓爹爹的好心，也错误的估计了爻爹爹那种自己亲生

的要比别人的娃更应该严格的要求的想法，早知道这样我绝对不会承认自己的错误的。
没错，我们上完药到了爻爹爹书房，就被他一声巨大拍桌声吓得连忙跪下，原来爻爹爹

什麽都知道，包括我和小五最近的冷战，下午打架的事情，也是这个玥宫本来就是爻爹

爹的寝宫，有什麽事情能满得过他？
“戚戚，小五，你们两个是兄弟！不管你们之间谁大谁小，我都希望你们能够站在对方

的角度上为别人考虑一下！戚戚，你是我的孩子，有人说的好养不教父之过，自己去澜

桦那里领十下板子，今晚你就给我跪在书房好好的反思一下！”爻爹爹冷冷的命令我，

看样子他是真的生气了，我也不敢再回嘴，万一爻爹爹气上加气，我就不是挨十下这麽

简单了！
“爻爹爹，这次不怪戚戚，我……”小五见我乖乖的领命，急忙为我辩解著。
爻爹爹却先打断他的话：“小五，你不用为戚戚遮掩什麽，这件事情从头到尾我都很清

楚，这个是他应当受的惩罚！”说到这里爻爹爹突然话锋一转，“小五，虽然你不是我

亲生，但是从小在我这里长大，我也视你如己出，但是这次的事情戚戚固然有他的不对

，你也有不可逃避的责任，所以你也去澜桦那里领五下板子，你可有意见？”
我没有听他们继续说下去，走出书房乖乖去领那十个板子，感觉怎麽在象领赏一样，心

中不禁哀怨的想著：十下板子，我才三岁！呜呜，以我强横的身子，命是不会要了我的

，可是痛也要痛上好几天，而且今天得罪了涟爹爹，连好药都讨不到，真是作孽啊！
让我不快的是，爻爹爹对我和小五的惩罚明显不一样，为什麽他只有在屁股上，佯装样

子的打了五下，而我就要重重挨十下，现在还要和他一起跪在书房里，没有晚饭吃！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