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时候,殿上已经是一片茑声燕语,众下属早就与舞娘们搞在了一起,发现元林与洛川寻离开的倒也不多。
乱紫夺朱36
元林一进书房的门,还等不及洛川寻将门关上,就一把抱住他,疯狂地啃着他的脖子,舔着他的耳垂。
他很想他,真的很想,原来被他强行压制了三个月的东西,似乎终于顺着某道裂缝喷薄了出来。
洛川寻配合地放松自己的身体,顺着他的劲道躺到了书房内的行榻上,元林熟练地手一伸就扯掉了洛川寻的腰带
,将他的外衣扯掉,嘴唇在他裸露的身体上吮吸着,房间里唯馀二人沉重的呼吸声。
元林亲吻着他,一路往下,感受着洛川寻因为情欲而颤动的肌肤,他的温度,跟淡淡的、但很好闻的味道。
他的手掌轻抚着身体底下光滑的躯体,亲吻着,彷佛它如珠如宝,自己的脉搏也能感受到这具温热的身体里心脏
的跳动,一下下有力地,跟自己的心脉保持着一个速度,像是能融合到一起去那般令人销魂。
“殿下,小心!”洛川寻突然抬起身体,一手挡住了被元林的衣服不慎刮倒的一堆书案上的书。
书哗啦啦地顺着洛川寻的胳膊掉在了地上,洛川寻才像完事一般继续躺回去,但却没有看到背着灯火的元林眼中
的火焰几乎要吞了他。
“你一向都这么温柔,谨慎……寻。”元林淡淡地述说着洛川寻的优点,但却一手扯下他的裤子。
洛川寻当然能听出元林话语中的刺,但却不知道哪里惹恼了元林,除了刚才的事情,自己没做过别的,该呻吟也
呻吟了,该颤抖也颤抖了。
他为此吃过不少苦头,自信现在连自己也分不出是假装的,还是真心的,难道元林能替他分出来?还是说元林宁
可一大堆书砸在自己脑袋上?
无论他心中如何千思万想,但他知道今夜肯定不会好过。
元林已经完全没兴致跟他前戏了,他总算还耐着性子替洛川寻做后面的扩张工作,但动作却是相当的粗鲁,他一
根手指猛地插了进去,令洛川寻疼得忍不住一收缩。
洛川寻知道元林那古怪又刻薄的性子大约又发作了,万万不敢火上加油,他尽可能的放松自己的身体,他知道这
样才能令自己受伤的程度到最小。
元林很快就在他身上驰骋了起来,他按住洛川寻的双手,面对面的对他发起进攻。
温热的汗珠一滴滴掉在洛川寻的胸、脸上,又随着光滑的肌肤滑到了身体底下的那堆衣服上面,耳边传来元林难
以克制的重重的喘息声,最后终于是充满了快感的一声呼喊,元林伏倒在了洛川寻的身上。
洛川寻只觉得自己的手腕都几乎要给元林捏断了,但他却不能动,因为元林没有要放开的意思。
元林亲吻了他一下,道:“舒服吗?”
洛川寻无论是从心态还是从身体,很少能从元林这样强硬的单面进攻当中获得快感,但他却知道自己不可以说实
话,但他也不愿意厚着脸皮讲舒服,只好微微一笑,什么也不说。
元林仍然伏在他的身上,对着他的目光良久不语,突然一松,放开了洛川寻的手。
洛川寻身体一松,忍不住半翻了一个身,才发现自己不但手疼,连腰都快被这个人折断了一般。
元林从背后搂着他,细细地吻着洛川寻的肩,有一下没一下像是很无意地道:“昨天,听说你下令抽了秦儿的太
监。”
“是的。”洛川寻应道,这件事他知道必然瞒不了元林。
“哦,到底是什么事情让我一向温柔的阿寻大发雷霆?”
“请恕臣……”
洛川寻刚想起身,但却被元林一把按住,笑道:“有什么事你躺在床上说不是一样?”
洛川寻只好又躺回去,低声道:“太子妃娘娘总是看臣不顺眼,请恕臣实在是忍无可忍!没有考虑周全,请殿下
责罚。”
即便是洛川寻背对着元林,也能感觉到他那逼人的目光像把利刃似的将他剖开,查看他所说话的真伪。
他淡淡得道:“我也知道秦儿霸道了一点,但是她十四岁就嫁给了我,与我生死于共,她对别人苛刻,但是我知
道她对你总还是有所忍让的,你也忍让一点,大家都太平。”
“是!请殿下责罚。”
元林将洛川寻的肩头含在嘴里,轻轻舔了一下,然后突然狠狠地咬了一口,洛川寻忍不住痛呼出声,却听元林在
他身后道:“你知不知道你从来不在背后说人的坏话,尤其是在我的床上。”
他顺势将洛川寻压在身体底下,洛川寻感觉到背后的硬物又抵了上来,不由地道:“殿……殿下,您才回来,多
休息一下吧!”
元林轻笑道:“我正是在休息。”
洛川寻只好支支吾吾地道:“臣,臣明天还有事……”
元林不理会他,只在他背后亲吻着他的脊背,欣赏着他背面优美的曲线,轻轻抚摸着洛川寻的臀部,淡淡地道:
“我早跟你说过,有一些外面的琐碎的事情可以交给疾风去办……”
他从后面又冲进了洛川寻的体内,那种温暖,紧致的快感令他忍不住呻吟了一声,道:“他会比你办得好。”
说完他明显觉得洛川寻的身体一僵,于是俯下身笑着舔着他的耳垂道:“好了,我知道我的寻最能干了……”
他嘴里温柔地说,身体却在猛烈地进攻着身体下面的人,洛川寻直觉得整个人都被元林给拆散了,四肢完全无法
动弹,浑身上下都传来一阵又一阵的酸痛。
他的意识迷迷糊糊的时候,只听元林很轻柔地道:“你去见过茑儿了?”
“嗯?”
“去做什么?”
“去……”洛川寻猛然睁开了眼睛,心里忍不住打了个颤,嘴里本能地道:“去给侧妃娘娘送点绸缎。”
“听说还被人家给打出来了。”
“是。”
元林笑道:“你呀,若是对秦儿有对茑儿一半这么好,秦儿对你能比茑儿对你有双倍那么强。”
他见洛川寻伏在榻上不说话,道:“我知道你对茑儿孩子那件事情耿耿于怀,但我已经断了秦儿一指以示惩罚,
你还想怎么样?茑儿为了孩子的事情,恨你至深,别再去茑儿那里自讨没趣了。”
“一个孩子就只值太子妃的一根手指么?”洛川寻忍不住声音颤抖地道。
“那你想如何?”元林沉声道:“她与我是结发夫妻,又是世子的母亲,断她一指,已经是我能做到的最大惩罚
,难不成你要我为了一个不曾落地的孩子,杀妻弃子么?”
元林的性子并不急,他说话的声音如此急厉,显见他心中已起真火,洛川寻一低头道:“臣不敢。”
元林冷笑了一声,道:“你的性子,看似温柔谨慎,但其实胆大包天,我还真想不出来你有什么不敢的。”他见
洛川寻不说话,便加了一句,道:“简之,给你提个醒,别自做聪明。”
他说着抬起手,架起洛川寻的一条腿,这一次洛川寻真真正正慌了,道:“殿下,我……”
元林淡淡地道:“你不是说要我惩罚你吗?这两下就算惩罚了,你当是你在惩罚你手下那只不听话的野猫,十鞭
子就叫他折了辱骂一个统率三千骑兵副统领的罪?”
洛川寻心中一惊,连忙道:“冬青年纪还小,是我管教不严,请殿下见谅!”
“管教?哼,你把下面的人个个宠得无法无天,鸡飞狗跳的,当这太子府是他们的花果山?”他说到花果山,嘴
角也不由露出笑容,语气也缓和了不少,但到底不肯轻易饶了洛川寻,再加上三个月未见,心中对他确实渴望。
乱紫夺朱37
洛川寻再次睁开双眼,发现已经回了自己的屋子,身上的衣服也换过了,后面也上了药。
他不禁叹了口气,这是他与元林在行完床事之后最不愿意禁受的一幕,他极其不愿那些太监替他清理身体,让人
浏览元林在他身上留下的痕迹。
他勉力从床上爬了起来,只觉得全身都在叫嚣着疼痛,尤其是他的腰。
洛川寻硬撑着站起来,他绝不愿意让人知道在元林回府的第一天,他就起不了床。
他将自己洗漱完毕,挑了一件带护领的侍卫服穿上,收拾整齐了才开门出去,他与内侍府的侍卫同吃同住,基本
上没什么事情能瞒得了他们。
院子里冬青他们正在对打,见洛川寻出来,冬青丢开对打的李朝英,跑来凑到他面前,上上下下地打量着洛川寻
,然后小声但却又能让人听到的声音,道:“哥,让殿下狠狠地疼过了吧?”
洛川寻突然转头,一脚将冬青扫翻在地,厉声道:“别再让我听到你说同样的话,这事也是你能议论的吗?”
冬青见洛川寻没来由地大发脾气,只好吐了吐舌头,翻身而起,又跳去跟李朝英对打了。
洛川寻刚才一个扫堂腿不由牵动了后面的伤口,疼得眼一黑,却只能咬牙硬挺,依然列队带着他们去各处巡逻,
他刚走到书房不远处,就看见元林带着秦疾风往书房而去。
元林见了洛川寻不由瞳孔一收缩,淡淡地道:“洛总管这么一大早就出来巡逻,不亏是本宫头号的忠臣啊。”
洛川寻只是一低头,道:“参见殿下。”
元林没再理会他,而是带着秦疾风走了。
秦疾风在元林的面前极端乖巧,即便是背着元林亦轻易不敢玩什么花样,因为他心里清楚这位主子,他比谁的眼
睛都亮。
元林摊开一份宣纸,提起侍读已经研好的墨,边写边道:“疾风,听说你带了一千的人马去追宋天,却被内侍府
两个人劫了?”
秦疾风低声道:“是?”
“大声点。”
“是!”秦疾风立即大声应道。
“疾风,你看看简之只有十几号人,却被他训练得个个都是角色,出门办事一点也不比你那上千号人马差,你就
没有好好想过你们之间的差距?”
秦疾风突然跪下咬牙道:“这一次明明是我们得到的线索,但是洛总管仗着他比臣官大半级,强行夺走臣到手的
战功,还让他的手下侮辱臣……”
“我是让你找差距,不是要听你诉苦!”
秦疾风半跪在那里,咬着牙,低头不语。
元林淡淡地开口道:“你知道为什么你的营叫彪骑营?”
“彪骑营?”秦疾风茫然地道。
“那就是马行千里,横行天下的意思……这是洛川寻永远也不可能有的机会,你明白了?”
秦疾风似乎明白了什么,脸露喜色地给元林叩了一个响头,道:“臣明白了,臣应当放眼天下,用不着跟内侍府
过不去。”
元林这才转过头来,给了他一个赞赏的目光,道:“不错,以后凡是跟内侍府有交叉的事情,你就让着洛总管一
点吧!”
秦疾风规规距距地点头道:“是!”
元林将手中已经写好的条幅丢到他的面前,道:“这是当年唐太祖李世民所写的诗句:疾风知劲草,板荡识诚臣
。勇夫安识义,智者必怀仁。这是我赐你名疾风的含义,尤其是最后一句,你要好好学学,简之强就比你强在这
一点,你要学学他的仁义跟胸怀。”
然后他修长有力的手指摆了摆手,道:“去吧!”
秦疾风托着那墨迹力透纸背,字迹苍劲有力的四句诗倒退着出了书房的门,门外的副官看他托了条幅出来,凑过
去一看,都喜道:“统领,殿下赏你字了!”
秦疾风自得地点了点头,小心地将字卷好。
副官们也是个个脸有喜色,他们都以为失了战功,太子殿下必定大加责骂,谁知道非但没有责怪统领,还赏下条
幅,如何不让他们喜出望外,于是便簇拥着秦疾风离去。
秦疾风扫了一眼远处朝阳下的洛川寻,没发一言,只带着人马转身离开。
洛川寻眼望内湖正在发呆,耳边突然听有人来报,道:“总管,绮罗府的小侍女罗娟与绮云府的老嬷嬷在万花亭
打了起来,劝都劝不开。
李朝英小声道:“大人,那里离殿下的书房很近。”
洛川寻立刻带着李朝英他们来到了万花亭下的回廊,果然见罗娟与一位老嬷嬷打得不可开交,那老嬷嬷甚是粗壮
,纠着罗娟的头发一路拖行,罗娟的性子也够硬,居然狠咬着老嬷嬷的手就是不放。
洛川寻一到,老嬷嬷立时松开了手,罗娟也松了口。
洛川寻见她们披头散发的样子,沉着脸道:“不像话,你们知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居然敢在此撒野?!”
他话音一落,老嬷嬷与罗娟居然都跪下求洛川寻做主。
“大人,老奴去甘泉殿取了早上的甘露,回来路遇大厨房,想起最近陈妃娘娘身子不适,便想进去取一把粽叶,
好给娘娘包几个粽子开开胃口。谁知道老奴取了粽叶出来,发现自己打的一桶甘泉水居然叫人给偷拎跑了。
“好在奴才手脚俐落,没多远就捉到这个偷泉水的小贱人,想来她仗着沈娘娘的威风,要欺我们陈妃娘娘心善不
计较呢!”
老嬷嬷口齿伶俐,倒是罗娟除了抽泣什么也没说。
洛川寻慢慢踱到两人身边,果然见散了一地的粽叶,他淡淡地道:“要去后山的甘泉殿取水,路途甚远,当中要
经过大片草地,昨夜更深露重,想必嬷嬷裙子下摆上沾了不少露水吧。”
他的话音一落,冬青他们便迅速扑了过来,将那老嬷嬷的裙摆掀起,里面干干净净,哪里有露水泥泞的痕迹,倒
是前面因为抢水给洒湿了不少。
那老嬷嬷抢天呼地的,声称内侍府的人非礼于她。罗娟站起身来,小心地拉起外裙,露出里面的裙摆,果然里面
均被打湿,更是沾满了青色的泥泞。
那老嬷嬷喉头一时卡住了,竟然再也说不上话来。
洛川寻道:“来人,把这个老嬷嬷送敬事房去,掌嘴二十,撵出府去!”
老嬷嬷方才回过神来,连连道:“大人,看在我们陈妃娘娘的分上,饶了奴婢!”
洛川寻道:“我正是看在陈妃娘娘的分上,才要赶你出府,二十巴掌是罚你偷水,撵你出府却是为了你们娘娘,
似你这等挑唆是非,搬弄嘴舌之人,怎么能留在娘娘的身边,你这种人只会给主子带来麻烦,添不平静,来人啊
,把她拖走!”
老嬷嬷整个人瘫在地上,竟全然没有了刚才的嚣张。
洛川寻方才转过脸来,和善地对罗娟道:“小结巴,我让冬青替你重新打桶水给你送你们府上去。”
“奴、奴、奴、奴……婢,谢谢谢过大人!”罗娟说完才重重地给洛川寻叩了二个响头。
众人才知道罗娟一直不开口,只是因为她根本是个结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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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高架在回廊上的万花亭里,正在对棋的两人将底下的一幕悉数收在眼底。其中一模样懒散落拓的书生道:“啧
啧,洛总管果然是一个风流人物啊。”
他对面的元林淡淡地道:“他断个案子,你怎么见得他风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