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年。”
苏逸发现冯洛的动作越来越大,扶在自己腰上的手力气也越来越大,舌头的动作与其说是献媚不如说是吞噬啃咬,
眉头一皱,微有不悦,心想这人搞半天该不会想上我吧,想着就双手一紧,把那个过界的人转过去,冯洛惊叫了一
声,一脸愤怒地想转过身来。苏逸暗骂一声果真如此,手越发用力地止住他,另一只手把冯洛的西装裤半褪下来,
冯洛迷迷糊糊中抱怨:“苏……我自己脱就好了。”苏逸狠地咬牙,一口咬在冯洛像珍珠一样泛出光泽的脖子,苏
逸狠笑着说:“不用客气,我帮你。我不计较男女。工作归工作,工作外和下属联络感情也不介意。”冯洛有些痛
,想向前挣开,结果身子抵在大理石的洗手台上,身子被按下前倾,额头顶着镜子,镜子清楚不过的照映出他此刻
泪迹斑驳的模样,柔软的头发挣脱了定型水的束缚,落在额前和面颊,像是有什麽不一样了。
冯洛心里一阵恐慌,突然用力地想扭腰回头看看,苏逸看着自己手下的男人突然像是拼命一样的,哪怕腰被自己按
着,还是用力转过上半身,脖子伸长了,眼睛直直的盯着自己,泪迹未干,眼泪在眼眶里一圈一圈地晃,流光溢彩
,以为冯洛是在索吻,於是毫不吝啬地给他一个吻,唇齿相依,相濡以沫,冯洛被吻得昏头转向还是维持着那个回
头看的动作,直直地看着苏逸的那张脸。
冯洛小声地喃喃:“是苏……真的是……长得一样,没有什麽好担心的,没弄错。”苏逸没有管他在抱怨什麽,一
边向上撩起冯洛的衬衣,吻他背上两块蝴蝶骨,一边感觉到这个漂亮的男人在他面前舒展开身子,腰身一挺,将自
己的分身埋入温暖而紧致的所在。
喝醉地痴狂,没醉地疯癫,猖狂地吻去隐忍的眼泪,放纵驰骋,他此刻得意的以为自己是天,身下人那种痴恋的表
情让他飘荡如云雾之中,他不去问这似乎无缘无故的感情为何生长发芽,他以为自己是天。
看上一个人,就从不曾给别人违逆的机会,他的金钱是武器,他的笑容是凶器,他的自信所向披靡,用双手困住一
个人,就要困一个天长地久的永远。
苏逸穿着白色的浴袍从浴室里一脸餍足地出来时,冯洛正半倚在大床上发呆,雕花的大床极尽奢华,这屋子和现下
流行的简约风格毫不相符,巴洛克的壁雕将腐败进行到了极致,只可惜这床上床褥狼籍,空气中一片腥檀,床上液
体红的红白的白,像开到荼靡的花,好一片淫糜的奢华。
冯洛脸上一片灰白,眼神有些散,倒没有什麽太大的表情,只是呆呆地坐在床上,白色的被子滑下一半,衬得他身
上青紫点点。
苏逸走过去吻他,用低沈到暧昧的口吻说:“宝贝,昨晚满意吗?”冯洛微微侧开头,吻就落在脸上,冯洛开口想
说话,发现很多事情哽咽在喉咙里说不出,曾空腹喝酒,又或是别的什麽,有些反胃,有点冰冷。冯洛良久才用他
有些沙哑的声音问:“你……没带套?”
冯洛说出口後连自己都想笑,那液体残留在里面,坐直後一点点慢条斯理地往外滑,滑过的地方一层层起鸡皮。苏
逸把冯洛的脸强迫扶正,然後一个深吻,笑着低语:“你介意?还是第一次都会介意这些?”
冯洛呆了很久,突然咯咯的笑了起来,冯洛笑着说:“怎麽会,我的经验多了去了。”
苏逸愣了一下,也笑了出来,好久才说:“不要撒谎,宝贝,你昨天出血了,那里又紧又热,快把我夹死了。”
冯洛笑个不停,眼角居然有了一点媚意,冯洛笑着说:“我哪里舍得骗你,只是人不风流枉少年,他们都跟你一样
的评价,所以,老板,我们只是一夜风流而已,我昨晚很满意,但仅此而已,希望老板你忘了这事,除非你真检查
出来染了什麽病要找我负责,否则以後都是桥归桥,路归路,两不相干。”
苏逸见他面不改色说了很久,也不生气,只是笑着说:“满口胡言,你说是经验多?可你昨天不但缠着我说爱我,
还说你为我……”
冯洛笑着将自己的手搭上苏逸的脖子,柔声说:“我还不是为你好,刚才也是……我是怕你没做安全措施有了什麽
病,小的命贱,哪比得上你……传出去多不好听……”
苏逸跟着他笑,说:“你想存心气死我吗?你要怕弄脏了我,就帮我舔干净了。”
冯洛听了这话,面无表情地看着苏逸在床边坐下来,浴袍下面的身子居然已经剑拔弩张,苏逸扶着冯洛,把他的头
按到自己腿间。苏逸面不改色地笑:“你不是说别人都很满意你吗?让我看看你有多好,自己弄脏的不会舔吗?”
冯洛被他压着,那分身碰在他唇齿间,一阵恶心,却偏偏忍了,顺从地含了进去,在面孔背着苏逸的瞬间,笑容在
脸上销声匿迹,然後毫不犹豫的狠狠咬了下去,苏逸反应极快的捏住冯洛下颚,只听咯呲一声轻响,传来颚骨轻微
错位的声音。苏逸似乎有些狼狈地把东西抽出来,想着刚才差一点点表层就要破皮出血,苏逸愤怒的狠狠地捏着冯
洛的颚骨,破口大骂道:“shit!你是想废了我!”苏逸说着反手就想打上去,只见冯洛狠狠拨开苏逸的手,踉跄
地後退了几步,跌坐在床头,哇的吐出一口带血的唾沫,大概是刚才用力过度咬到了自己的舌头,白皙的下巴上被
捏出了两个青紫的指印。
苏逸拉着冯洛的手把他拽回来,强迫他抬头看自己,恶狠狠地问:“你怎麽不笑了,你这是什麽表情,搞得像我强
暴你似的!”冯洛咬着牙不说话,眼睛大睁着,伪装层层褪去,面上此刻满是毫不遮掩的怒色。
苏逸见他不回答,继续用力地把冯洛拉到自己胸前,对着冯洛耳边咬牙切齿地说:“你最好别忘了,是你先惹我的
,你先招惹我的,我再开放也不会随便找个人,是你说喜欢我的,听到没有,你那是什麽表情?我告诉你!我生平
最讨厌自己粘过来惹我,完事了又不认帐的人!听到没有?!”
冯洛用手指狠狠地抓了会床单,才放缓了语气,冯洛一个一个字地慢慢说:“boss,算我求你了行不,看在我辛苦
为公司打拼那麽多年的份上,看在我鞠躬尽瘁死而後已的份上,看在我那好歹助过公司一臂之力的启动资金份上,
或者看在冯家苏家几代交情的份上,我不跟你计较,你也别跟我计较,你放我一马,我为公司任劳任怨,保证您打
着灯笼找遍全国也找不到这麽好的下属……”
苏逸冷笑着问他:“如果我偏不放手呢?”
冯洛顿了一下,伸手向枕头底下探过去,苏逸脸上突然变了色,冯洛把那把点三七掏出来,笑着说:“以前我爸也
喜欢把这种东西放在枕头下,苏家易主,大概也并不太平,我刚才醒来不久,回忆了一下昨晚的美好记忆,一时心
生感慨,难免趁老板您入厕更衣的时候四下找了一找类似的东西,枕头下果然也有一把。”
冯洛把那枪拿在手上,对着苏逸的太阳穴指着,轻声劝道:“老板,放我一马,我今天心情真的很不好。”
苏逸看了他一会,依然是那句老话:“要是我偏不放手呢?”
冯洛握久了那黑家夥连手都有些抖,明显是体力透支的表现,而脸上却不动声色,只是冷笑,苏逸倒是被这个外强
中干的家夥骗到了,可偏偏毫不退步,镇定得像是被别人拿着黄瓜指着头。冯洛被这个嚣张的表情恶心得眼睛都往
外喷火,最後还是忍住了一口咬死他的念头,只是语调平静地说:“我本以为你想多活几年。”
苏逸看着冯洛的眼睛,突然笑了笑:“如果我说,枪里没子弹,你信吗?”
冯洛愣了一下,但只是瞬间的犹豫,也陪着苏逸笑出了声:“试试看不就知道了。”苏逸笑着在冯洛的耳边说:“
我还是喜欢你笑,假假的比较可爱。”说着,一只手已经堵在枪眼上,冯洛觉得自己右眼皮直跳,本能地觉得危险
,在接下来一个瞬间就下意识地扣了扳机,却只有咯嚓一声清响,居然真是空的。
冯洛吓了一跳,脸色刷的白了,十年苟全惯了,此刻面对危险的傲气早在岁月里消磨圆滑,扔下枪几乎要抱头鼠窜
的时候,苏逸再次拖着他的手臂把他扯回来,冯洛变脸也变得快,那口气咽下去再换上一幅笑脸,赔笑着说:“别
,老板,我错了不成,我……我记得还有一份企划要赶呢。”
苏逸瞪着眼睛看了他一会才一字一字地叮嘱道:“以後别违逆我知道吗?除非是活腻了,最好连这个念头都不要有
,否则小心半夜起来,发现自己被装进汽油桶扔海里去。”冯洛一脸马屁精的表情,笑得眼睛都眯了起来,唯唯诺
诺地说:“那是,那是。”
苏逸似乎被抚顺了毛,满意地点头,拍拍冯洛的屁股,拍完了又摸了摸,最後说:“第一次很累吧,早点回去睡个
觉,我放你半天假。”
冯洛觉得自己再次被吃了豆腐,委屈得有点想哭,却还是呲牙裂嘴地笑,下了床站直後,发现那些稠黏的液体顺着
大腿流下来,越发的觉得痛不欲生,挣扎地穿好衣服,急匆匆地往门外赶,出门的时候苏逸叫住了他,说:“喂,
冯洛。”
冯洛转过头去看他,发现苏逸把枪拿在手上转着玩,头发湿润泛着光,一排耳钉招摇撞骗地闪,穿着白浴袍的模样
,怎麽看怎麽黑社会。苏逸转了一会枪,突然伸直了手来了一枪,一身脆响加一阵硝烟味後,冯洛脚边出现了一个
新鲜热辣刚出炉的弹坑。
苏逸一脸公事公办的衣冠禽兽的表情,说:“虽然被我用掉了几颗,但枪里还有子弹的……你多扣几下就出来了。
”
冯洛面无表情地转身,然後抱着头哇哇哇哇惨叫着冲下楼梯,在精神凌驾於肉体之上的这一刻,所有恶心的难以启
齿的疼痛都被忽略了,冯洛劈里啪啦地跑到楼下,咬破手指蘸着眼泪就跪在苏逸别墅楼下的水泥地板上写血书:地
啊,你不分好歹何为地,天啊,你错堪余贤枉做天。在一片六月飘雪血溅尺素的氛围里,冯洛一脸我比窦娥还冤的
表情痛苦流涕。哭了半天,肉体感觉又回来了,禁不住重新坐倒在冰冷的地板上,坐了一会,竟似呆了一般,後来
又咯咯地笑了起来,也不知道笑些什麽,最後吃力地从地上爬起来,交替地用手臂抹眼睛,却是踉踉跄跄,边笑边
走。
苏逸在楼上静静地看他,等他走远了,这才把窗帘放下去,转身离开窗台。
冯洛一路走,居然无意识地走到那家卖白萝卜的超市附近,自己惨笑了一会,去自动售货机那里买了一罐咖啡,坐
在马路边旁若无人的四下张望,边看边喝。
突然有人在後面踢了冯洛一脚,从那个位置踢怎麽踢都是正中屁股,冯洛惨叫一声,捂着自己有苦难言的地方,泪
眼朦胧地转身回望,看到那个正牌的脸主人穿着拖鞋站在自己後面,原来冯洛已经游荡到这个正在走平民路线的前
企业总裁的出没地域。
苏陌显然被冯洛满眼泪光吓了一跳,小心翼翼地问:“怎麽,钱包被偷了吗?”冯洛擦着眼泪说:“是啊,大侠,
你放我一马吧,本年度的保护费再宽限几天好吗?”
苏陌一边装义愤填膺的去揉冯洛的头发一边骂:“你他妈居然敢拖欠保护费,我手下拖家带口八十余口我容易吗?
发生什麽事情了,还不快快给大侠我从实招来。”
冯洛听苏陌这话,习惯说谎的脸上立马推出一脸假笑:“我老板欺负我了,他强迫我加夜班。”苏陌愣了半天才说
:“这算什麽啊,我当你老板的时候,我们一起加的夜班还少啊。”
苏陌说着,拿着装有白萝卜的一大堆塑料袋,也学着冯洛的样子在车来车往的马路边上坐了下来,见冯洛盯着他手
里的袋子,不屑地说:“看什麽,没见过萝卜吗?上次你拿的萝卜该不会是在地上滚过吧,我们吃後拉了好几天的
肚子。这不,只好亲自来买了。”
冯洛哪敢说那次的萝卜真在地上滚过,只好侧开头去看别处,结果苏陌突然伸出手抢冯洛正在喝的那罐咖啡,大咧
咧地说:“妈的真热,给我喝一口。”
冯洛一顿,却在脑子反映过来前,剧烈的,飞快地避开了苏陌的手。
苏陌愣了一下,然後似乎很不高兴地继续伸过手去,小声骂道:“你在发什麽神经啊?”冯洛几乎是惯性地向旁边
侧过身去,再一次躲过苏陌的手,苏陌收回手,横眉竖目地看了冯洛好一会,咬牙切齿地说:“你躲什麽?”
冯洛头皮发麻,飞快地用学术性语言解释了一大段:“我……我对我老板有深切的恐惧感,这种被剥削和压迫後产
生的恐惧波及到每一个身边的男性同胞,我想我终於找到了根治同性恋的好方法,我建议社会加强推广和宣传……
”
苏陌哪管他嘴里胡言乱语些什麽,这个从未拒绝过他的人,如今像躲苍蝇一样躲他,这个发现让他恨不得一拳打上
冯洛那张笑脸。冯洛见苏陌似乎是气得不轻,越发的紧张,却哪敢跟苏陌说他向往柏拉图十余年,如今却一朝不慎
被人上了,现在看到男人就觉得难过,遇到碰触就觉得反胃,那种双腿间黏乎乎的感觉如影随行,让他看到垃圾桶
就产生两种想法,一个是想对着垃圾桶反胃,另一个是想把自己装进去,但种种想法他甘苦自知,现在他最需要的
不是苏陌的怒发冲冠,而是回家好好洗个澡,让他调整心态,冷静过後把自己的面具戴牢。
冯洛低着头说:“我……我家里液化汽还没关呢,我得赶紧回家--”
苏陌忍无可忍跳起来,冲过去死抓住冯洛一只手,骂:“你到底怎麽了,出什麽事情,兄弟不就是拿来两肋插刀当
肉盾使唤的吗--你有什麽事不和我说你和谁说--”
路人们有福了,他们目瞪口呆如饥似渴地看着两位帅哥固执而坚定地握手,平时是男的帅女的靓,此刻是男的帅男
的帅,这一幕不知道被多少无知少女在午夜梦回的时候用来YY。黑夜给了他们黑色的眼睛,他们却用来寻找光明,
在群众雪亮的眼睛里,友情是恋爱未满,独占欲是一见倾心。
可怜冯洛呜呜叫了几声,那手腕被捏得生痛,可脚却一直往後挪,苦笑着说:“别……我还不是怕弄脏了你。”最
後几个字轻得几不可闻,冯洛挣脱了苏陌的手抱头鼠窜,苏陌在他後面愤怒地大喊:“冯洛妈的你回来!给老子回
来!他妈的下次火锅不请你了!!再这样下下次也不请了!下下下次……”冯洛疯狂逃命,最後跑到角落里面,觉
得肚子翻江倒海终於无法支撑,对着墙角干呕胃液。
身边车来车往,一辆在道路那边潜伏已久的凯迪拉克CTS里,车主人一双微蓝的眼睛在一旁窥视良久,见人都散夥
了,这才从车上下来,跟丢了踪影,只好慢慢找寻。到後来那人在墙角找到了自己可怜的下属,手拉着手把他拖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