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舍得让我的爱流向海3——杀欲

作者:杀欲  录入:06-30

作,今后你也不要找他麻烦了。
说实话我当时松了口气,凭他现在的位置,他若是铁了心和我们斗我们也是很难拿他怎样的,我本来以为这件事

情已经算解决了,没想到第二天,你竟然也跟着辞职,刘铭渊说没能栏住你,又无法跟你讲明事情的原由,就由

得你走了。可我一直耿耿于怀,虽然目的是达到了,但这真是我做得最差劲的一次,所以今天特意来请你回去,

我们一定会补偿你的......
我不需要!我推开她的手,发怒般地说,我也不回去!你们让顾鹏飞回去!他犯了什么错?你们怎么能这样对他

?!
我抱住脑袋不再说话,痛苦地埋在桌子上,原来一切都是个陷阱,人家早就挖好了等我们往下跳,顾鹏飞心甘情

愿地往下跳了,我知道他明白这么一跳就没有爬起来的余地,回去也是不可能的了,那为什么他还是那么傻,老

是做些无法挽回的事,一点长进都没有呢?这难道不是意味着他至今的所有,我至今的所有,什么都灰飞烟灭了

吗?
我们不要命地挣扎了这么久,尽管遍体鳞伤,抛弃了很多东西,但至少一直是在朝理想的方向前进着,但这不过

是我们的以为,原来我们只不过一直在朝最初的起点走,一直到今天,我们终于走到了,我们还是什么都没有,

对于未来,找不到方向,失去了归宿,单纯完整的心也已经满是污秽和缺口,更残酷的是,原本被我们遗落在起

点的一丁点幸福,也早就离开了,远去了,看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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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鹏飞......,我尽量控制住自己的情绪,慢慢地问,他现在在哪里?
 她叹口气说,抱歉,这几天的局势有些混乱,他的手机一直关机,我也不清楚他现在的情况。
 她见我低著头不说话,立刻说,你不用担心,他既然帮了我们,我也一定会尽全力帮他的,等这件事情一过,

我就请他来旭升就职,他以前坐的什麽位置我就还给他什麽位置,这样你满意吗?
  看我还不表态,她笑了笑,我喜欢爽快的人,如果你不嫌弃,可以先回公司,照样做你以前的工作,再慢慢

等他过来,岂不是皆大欢喜吗......
  谢谢你的好意,我立马开口打断她,直视著她的眼睛说,我就不用你费心了,只是对於顾鹏飞,我希望你履

行今天的承诺。
 OK,她十分干脆地说,这点你不用担心,我不会亏待他的。
 谢谢你,白小姐,我补充了一句,也希望你们以後不要再找他的麻烦。
 她笑了笑,喝了口茶,说,我会把这件事情解决好的,你就不用提醒了。另外......我今天找你还想跟你说件

事。
 我看著他沈默了几秒,说,是不是关於陈旭阳?
 现在我们最耿耿於怀的,想也只有他的事情了。
 她点点头,又叹口气,摇摇头,锁紧眉头说,现在正是他发展事业的黄金期,他就这麽睡过去太可惜了。
 接著她从包里翻出烟来点燃了一根,抽了一口便夹在手指之间,继续说,我最近打算尽快送他到美国去,那里

的治疗方式比国内领先很多,也许还有希望。
 我抬起头愣愣地看著她,重复了一句,美国......?
 她点点头,他的父母在那边定居,过去之後也好有个照应。
 我忙问,那为什麽不一开始就送他过去呢?她连来年叹气,说,我本来抱著点侥幸心理,想再拖延一段时间,

观察观察再说,他那个时候的情况还不是很稳定,若是能尽快醒过来,我也就不想让他家里人知道,可现在看是

不行了,前几天我已经和他父亲通过电话,他很生气我瞒著他们,还要我立刻把他送去那边接受治疗......
 会好吗?我迫不及待地问。她想了想,耸耸肩膀,一半的机会吧。
 对於昏迷不醒的人来说,一半已经是非常大的几率了,我稍微有些激动,还想说什麽的时候,她突然说,我今

天来就是想告诉你,请你忘记他吧。
 我怔了一下,呆呆地望著她,没能回过神来。
 她看著我认真地说,这次去美国,说不准会呆多久,他若是一直无法苏醒,可能就住在那边的疗养院里不回来

了,毕竟老爷子还是想把儿子留在身边照看的。这样的话,你们就没有机会再见面了,所以......
 他会醒过来的!我忍不住说,要是他醒过来的话怎麽样呢?
 要是他醒过来......她接著说,说实话吧,我不希望你当他的绊脚石。
 我心里咯!一下,像卡住了根刺。
 他抽了口烟,移开目光继续说,以前他只是玩玩,我也懒得管他,可现在他是对你认真了,这很危险,他也是

有头有脸的人,虽说从来不在乎旁人的眼光,但是你的存在会越来越束缚他,这种事情是很难瞒得住的,不是我

们能接受的别人也能接受,你也知道现在的社会......
 白小姐,我冲口而出打断她,够了。
 你的意思我明白......不用说得更清楚了。
 对不起,她的道歉很随意,然後往椅背上一靠,等我表态。
 一阵漫长的寂静之後,我轻轻站起来,退开椅子,说,今天谢谢你请我喝咖啡,我很荣幸。
 不用客气,她回答说,我随时欢迎你回公司,希望你再考虑一下。
 我却说,你们什麽时候出发......去美国?
 她想了想,快的话,两个星期後,最迟下个月。
 我沈默了一下,慢慢说,那你们多保重......
 她点点头,放心,我会照顾好他的,然後看著我,等著我再说下去。
 我也没什麽好说的了,反正过去都会有人把他照顾得很好,根本没有我这个人的事。
 白小姐,我说著不自觉地笑了一下,想缓和缓和气氛,两颊的肌肉却僵僵的,他醒过来的话......如果不记得

我了,那就算了,如果他还记得我苏锐的话......
 麻烦你告诉他,这个人是根本不存在的,他过去只是做了一个很长很真实的梦而已。
 说完我转过身,背对著她,听见她隐约的微笑声,你是个很懂事的孩子。
 然後我迈开了第一步,鼻子很酸,却再也没有眼泪落下来。
 她叫了我一声,我现在去医院看他,要一起去吗?我轻轻说,不用了,我自己会去。
 我想我会找个时间单独去见他,把想说的话都说清楚,说够,一个字都不要拉下。
 
出了茶楼门口,我拿著手机想了一会,拨了顾鹏飞的电话,果然是关机,又不敢去他的公司碰运气,搞不好我得

被妖孽小姐和她的同夥给分尸。
 也罢,不管怎样也算都有著落了,我想我终於可以悄悄地,轻轻地放开他们的手,等他们回过神来,会发现我

连同过去的伤痕一起消失了,在眼前展开的是一条通向未来的光明大道。
 而苏锐,只用躲在角落远远观望著他们的道路,就已经很足够,反正,我从来是没有任何力量帮助他们的,反

而是他们保护我直到现在。
 回去之後便开始收拾东西,拣拣扔扔,装好了也有足足两大箱子。
 离开了肯定就不回来了,还真有点舍不得。也许明天就该往家里打电话,定下时间。正在想著的时候手机响了

,是个没见过的号,我迟疑了一下接起来,对方劈头就是一句,顾鹏飞在你那里对不对?
 我愣了一下,原来是曹莹莹,差点没听出来,她的声音倒是和过去一样尖利,一点也没收敛。
 我吐口气,慢条斯理地说,曹大小姐,你不是一天到晚把他看得紧紧的吗,弄丢了倒找我要人?
 她显得很急噪,废话少说你,他到底在不在你那里?!
 我哼了一声,你要不要再带些人过来抄我家啊?她凛著声音说,你丫少跟我贫嘴,我告诉你姓苏的,你少管闲

事,别吃饱了没事做又插一脚进来,我要是再发现你缠著他不放,我会让你後悔的,你不信咱们走著瞧!
 我正想回敬她几句,电话那头嘟一声就只剩忙音了,气得我一甩手把手机扔得老远。
 揉揉太阳穴,叹口气,去她的呢,惹不起我还躲不起吗,反正她也好景不长,公司出了岔子,又跑了未婚夫,

商场情场两失意,由得她再逞逞口舌之快。
 想完了,突然发觉我变得随和多了,有些事情,仿佛再也没有力气去计较,都放下了,淡了。
 这些毕竟都要成为旧事了,一旦离开,就会开始新的生活,不会遗忘,但也激不起心中任何波澜。
 只是那个叫顾鹏飞的家夥,你现在到底在哪里呢,还是放心不下的,毕竟只剩你了。
 
 
那天晚上洗了个热水澡,很早就躺在床上,看著看著电视就睡著了。
 迷迷糊糊中似乎听见有人开门的声音,我想要翻个身,却挪动不了丝毫,周围的空气黑暗又粘稠,暧昧不明,

我听见他关上门一步步轻轻走到我的床前,用冰冷的手指抚摩过我的额头和眉毛。
 我使劲儿睁开眼睛,看著他的脸,想要赶快抓住他的手,但全身像被灌了铅,一根指头都抬不起来,我的眼前

逐渐模糊,叫不出他的名字。
 陈旭阳......求你拉著我的手,抱紧我,告诉我这不是梦,否则我还是无法安心离去。
 我的泪有一颗从眼角滑落,他用食指轻轻地拭掉了,我无助地望著他,发不出声音,也动弹不了,身体里像有

一堆虫子在蚕食般的难受。
 我其实一直觉得他在昏迷之中是有意识的,能听见我说话,感觉到我的体温,只是无法做出回应,像我现在这

样。
  他注视我很久,最後轻轻说,再见了,苏锐。声音像穿透遥远的时空而来。
  不,这三个字我已经听过了,我不想再听了!
  根本不会再见了,还说什麽再见呢?我们两人本来就不认识,以後也只是各归各位,回到属於自己的生活里

去罢了。
  因为不想难过,不想伤心,我选择放弃你、忘记你又有什麽错呢。
  身体终於能动的时候,他也消失了,一个太短暂的相见。
  我从床上坐起来,面前的电视机早已经雪花飘飘,空荡安静的房间里没有人迹。
  莫名有一种巨大的冲动从心底深处涌出来,仿佛能够预感到什麽似的,我抓起旁边的手机给小冰拨了个电话


  没有人应答就断了,再打已经关机。
  我立刻穿好了衣服跳下床,带了些钱在身上就跑了出去,一看表已经将近凌晨三点,街上寂寞得像座空城。
  我拦了个的士,一直坐到了医院,大门关得死死的,我叫了半天才有人骂骂咧咧地出来,以为我是神经病,

打死不给开门,我说我得进去看病人,他却怎麽都不妥协,借口探视时间早过了,要我明天早上再来。
  之後我在门口来来回回走了不下十圈,又坐在门口的花台上打了会儿盹,好不容易挨到天蒙蒙亮,大铁门吱

呀一声开了。
  我跟进去抢钱一样迅速,刚走进电梯的时候手机响了,一接是小冰,他说苏锐,你现在在哪里?我说,我就

在医院,正上楼呢,你跑哪里去了?他说我不一直在这里吗,昨晚上机子没电了,你......
  话说了一半却不知道怎麽就咽回去了,我干脆说,好了,我上来再说,就把电话挂了。
 等走到病房的时候,小冰已经站在外面等我,我正想推门进去,他却突然挡了一下,我说,怎麽了,你拦我干

什麽?
 他看著我,表情越发沈重,说,锐哥,你先别进去,有点事情我想先告诉你......
 我心里陡然一急,根本听不下去,一把推开他闯进去。
 房里没开灯,窗帘也拉著,有些暗,小纯坐在床边,看见我就站了起来,一脸的落寞。
 我把视线移到陈旭阳身上,他依旧安静地躺著,我宁愿相信他是和往常一样在安详地沈睡,做著美梦。
 小冰走进来,慢慢说,锐哥,你先冷静点听我说,昨天晚上出了点事情......
 我深吸一口气,忍不住想制止他继续说下去。
 不要这样,不要是我想的那样,我不迷信,我不相信你是真的来跟我说了再见的。
 是梦,那只是个没有根据的无聊梦境而已,陈旭阳......
小冰接著说,他的情况突然有些恶化,医生来检查过......他们说......
 冰,还是别说了,小纯突然开口制止他,我闭上眼睛,咬紧牙关说,没关系,你继续说......说吧......到底

怎麽了。
 看他还迟迟不开口,我几乎要崩溃了,你说啊!他还有多长时间?
 小冰怔了一下,微微避开我的目光,说,医生说,他脑袋里面有上次出血没能清理掉的血块,已经压迫到了神

经,现在很危险,得尽快动手术......但是,因为涉及到脑组织的很多敏感区域,难度比较大,而且......就算

成功恐怕也会留下後遗症。
 手术之後是不是能醒过来?我问。他摇摇头,医生说他们不敢保证。
 不敢保证?那他们是干什麽吃的?!我没来由的一阵火气,一脚踢倒了旁边的椅子。
 他俩都没再吭声,我握紧拳头,望著天花板大喘了几口气,捂住嘴巴说,对不起......你们能出去一会儿

吗......?
 话音在喉咙里几经哽咽,出来时就已经变成了哭声。
 我知道我的眼泪早已经不值钱,但我还是止不住它拼命地流,我蹲在地上,把整个脸都埋进双手里。
 这算什麽啊?陈旭阳你告诉我。
 如果你要走,为什麽要等到现在,你这样算什麽意思?
 我从你出事那天开始,就没有一天真正地开心过,勉强维持著过去的倔强,其实内心早已经毁坏得不堪一击,

我不相信那天你走了就再也回不来,我也不相信这种痛苦就是你最後留给我的东西。
 我就是一直赌著这口气撑到现在,就算我曾经做错什麽,我总是觉得上帝不会一直惩罚我,可是现在这个样子

,你叫我还有什麽希望?
 我扯住他身上的被子狠狠地拽著,眼泪打湿了下面的一片床单,小纯终於有点看不下去,走过来扶住我的肩膀

,说,苏锐哥,不要哭了,你听我说,其实......
 出去!我一耸胳膊,将他的手甩开,大吼了一声。
 他於是无奈地叹口气,後退了几步,默默站著。
 我微微支起身体,注视著陈旭阳苍白的嘴唇。
 我知道我还欠你一个吻,我也不奢望你能够清醒著接受了,但是,这个吻之後,你能原谅我的离开吗?......

能吗?
 我的脑袋一片空白,就这样站了起来,伏在他身上,将嘴唇轻轻地覆盖上去。
 我以为他的嘴唇一定冰冷得让我寒心,不想却是温热的,热得我的心脏陡然一跳。
 然後听见身後小纯十分哭笑不得的声音,算了吧你们,他都哭了啊。
 正发觉事有蹊跷,还没来得及做出反应,嘴巴里便突然被一个湿漉漉的异物侵入了,我惊得正要叫出来,後脑

勺却被一只有力的手紧紧地压住。
 心脏几乎在那瞬间停止,下一秒我已经推开他,挣扎出来,却因为没能站稳跌坐在了地上,脸上的泪痕都还来

不及擦干,眼睛已经瞪得快要掉出来。
 我呆望著床上躺得好好,眼睛紧闭的他,一时间张口结舌,不知道发生了什麽事,以为自己睁著眼睛做了白日

梦。
 我不知所措,转头对小冰支支唔唔地说,他......他......刚才......,小冰叹口气,耸耸肩膀,从我面前走

到了床边,一抬手捏住了他的鼻子,说,喂,不怕憋死你丫就继续睡。
 一声低低的失笑後,陈旭阳慢慢睁开了眼睛,念了句,拜托,不是说好了不要戳穿我吗?
 我坐在地上,怔怔地看著眼前的情景,仿佛所有的身体机能都暂时停止了,心脏却开始跳得几乎赶上电动马达


小冰轻描淡写地冷哼了一声,到底是谁禁不起诱惑自我暴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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