卖菜郎——冰帝

跟了阴山两年，阴山从没碰过他，但他已经深深被阴山吸引了，而爱上阴山，所以他耍手段的让阴山碰他，事後，阴山叹息跟他说他原本不打算碰他的，所以才一直忍著，没想到自己却勾引他，自此他成为了阴山的爱人。

阴山为了要杀苍东尧，要他去勾引苍东尧，成为苍东尧的爱人，为的就是方便下手。

苍东尧和阴山不同，虽然见面的那一晚，苍东尧就要了他，但是他花了一、二年的时间才让苍东尧完全相信他，也因此阴山的目的才能达成。

「不，这一年多来我在他跌下的山崖找了好几遍，却不见他的尸首，没见到他的尸首我不放心。」

那晚将苍东尧丢下山後，隔天他要人去寻找，可是回来的人都说找不到，若亦曾劝他说或许被野兽吃了，也因此而作罢，可最近总是也股莫名的感觉压著他，让他不得不再怀疑苍东尧真的死了吗？

「干麻那麽在意苍东尧？不怕人家吃醋啊。」若亦有些不满。

「吃醋才好啊。」

阴山故意顶了若亦一下，若亦呻吟了一身，轻打了阴山一下，阴山哈哈大笑，开始抽插了起来。

「现在只要想那晚我在他面前要你，他那副想杀了我，却又杀不了而出现的懊悔，我就觉得很有快感。」阴山哈哈大笑，他只要想到那晚，他就浑身的畅意。

「还说呢，嗯……我都快被你吓死了，之前没说要在他面前做爱……啊嗯……突然在他面前做，让我差点穿帮。」

身体早已习惯了阴山的进入，所以很快的就接受了阴山的疼爱，可是在苍东尧面前又要极力表现出拒绝，真是累死他了。

「你唷，这迷人的小妖精。」

剩下的是满室的春光与令人脸红心跳的娇喘低吟。

39

小烟愣愣的坐在了床上两天，两天来他不吃也不喝，整个人看起来像是失了灵魂只剩下空躯般，手里紧紧抓著苍唯一留给他的玉佩。

小烟的脑海中闪过千万个和苍相处的画面，闪过苍无数个生动的表情，和苍对他说过的爱语，默默的留著泪。

他曾经祈求过上天，让他和苍能快乐的一起过完这辈子，可是他一直不敢奢望，只能祈求，因为在他捡到苍的那一时，心中有著小小的不安，小到根本感觉不到它的存在，所以他选择遗忘。

只是那种不安日渐增加，让他在享受苍的疼爱时，同时也受到不安的侵蚀和搅扰，他一直不敢跟苍说，他不愿意看到苍为他而担心，直到失去苍，他顿时明白，那份不安由何而来。

苍和他是两个不同世界的人，苍的身分非富即贵，而他呢？

不过是一个粗俗野鄙的卖菜郎，云和泥怎麽能在一起？

就算真的在一起，也是老天爷一时爱玩给的一个施舍，云终究要回到属於他的地方。

小烟的泪落的更多，他不知道，除了伤心落泪，他还能做些什麽？

原本就不胖的小烟更加憔悴消瘦，而後，小烟病了，病了很重很重，虚弱的只能终日躺在床上，无法走动。

一日，那位好心的大夫因为等不到小烟带著苍来复诊，想自己亲自跑一趟，未料他有事耽搁，而忘记了。

直到閒下时才想起这档事，趁著自己有空閒时，亲自走一遭，当他看到躺再床上奄奄一息的小烟时，他整个傻住了。

「怎麽病的那麽严重？」

好心的大夫叹息著，他抱起只剩下一口气的小烟，往自己的家中跑，希望能救起小烟。

佛家说：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

善心的大夫，刚好是信奉佛家的忠诚弟子，有一副宽大为怀的胸襟，小烟在他的努力之下，病终於好了，不过却留下了病根，但只要不受太大的刺激，是没什麽大碍的。

病愈後的小烟，变的有些不同，他看起来还是很天真快乐常常带著笑容，只是他的笑容里，有一抹被隐藏起来的悲凄，小烟问大夫能不能让他留下来帮忙，就算只是打杂的也没关系。

大夫看小烟好像是一个人生活，不然也不会病的那麽重也无人理，所以答应了小烟，让他待在诊所里帮忙，小烟除了在大夫的诊所帮忙，他也不会忘了要去照顾他的菜园。

小烟不再提起苍，也不再想苍，就算有客人问起，他也只是说苍到外地去工作了，他把自己的时间排的满满的，几乎没有好好的静下来过，努力的想用工作麻痹自己，让自己彻底忘记苍的存在，就算偶尔想起，也只是把他当成一个很美的梦。

40

两年後

「云哥哥，我爹要我带些东西给你。」一名年约十岁的小女孩提著一篮的鸡蛋和一些鱼肉给小烟。

「巧巧真乖，帮云哥哥放在桌上就好了。」小烟从房间内走出来，摸了摸女孩的头，给了女孩一枝糖葫芦。

巧巧是大夫的女儿，今年十岁，因为小烟在大夫家帮忙，大夫常常会要女儿送东西给小烟，小烟也很疼爱乖巧的巧巧，经常给巧巧买她最爱吃的糖葫芦。

有时候小烟心里会想著，如果他和雪绵还是一对夫妻，如果他让雪绵怀了孕，或许他现在也有一个、甚至更多个像巧巧一样，甚至比巧巧少几岁的儿子或女儿了吧。

可惜的是，这样的愿望，永远都不可能实现！

小烟心里清楚明白，他的身体，永远只对苍有反应，对那个早已经不可能再出现的苍有反应，小烟有些自嘲的想著。

不是他想不开，不是他怨天尤人，而是老天爷真的这样对他，大夫曾经帮他介绍过不少不错的女孩，也有女孩大胆的向他表白，可是他没有任何的感觉，只是很客气的对待那些女孩，像是客人般的对待他们。

他也曾怀疑自己是不是喜欢男人，因为苍是男的，可是看到那些男人，不仅看不下去，还有些作呕，甚至有男人直接了当的在他面前说要他，当场被他拿著扫帚扫地出门。

他嘲笑著自己，有一副适合当出家人身体，不会被红尘情欲所诱惑，这两年来，小烟不再像之前腻在苍身边的那样的天真，小烟将自己真实的感情隐藏起来。

「云哥哥，你不开心吗？」巧巧轻声问道。

巧巧如同她的名字，人长的巧，心思也很巧，而且巧巧的声音有安定人心的作用，对於因疼痛变的狂乱的病人，是很好的镇定剂，因此她的爹有意将医术传给巧巧。

「巧巧为什麽这麽问？」小烟睁著疑惑的双眼。

巧巧走过去，拉著小烟坐下，轻轻抚摸著他微微蹙著的眉，似乎想将他摸平，巧巧柔柔的开口。

「云哥哥，平时你都会一副心事重重的微微皱起眉头，但你不开心时，就会把眉头蹙的紧紧的，虽然你自己没有感觉，可是我看了你两年，怎麽会看不出来，。」

小烟愣了一下，拉下巧巧的手，似笑非笑的对巧巧说著。

「巧巧真细心，云哥哥自己都没发现呢，云哥哥没事的，不用担心。」

小烟给了巧巧一抹笑容，但是这抹笑容让巧巧更加担心。

41

就是因为这样她才担心啊，云哥哥总是露出一副看似开心的笑容，但是小孩子的观察是很仔细，能够看到细微的部分，这两年来，巧巧明显感觉的到云哥哥笑容的背後，是有著多麽令人心疼的悲伤。

「巧巧，没事的，要早点回去哦，不然你爹会担心。」小烟扯开话题，明显是不想在这话题打转。

「好。」巧巧看了小烟一眼，乖巧的离开了。

看著巧巧的小小身影渐渐的消失在眼前，小烟的心因为巧巧的话而起了阵阵波澜，刚刚是不小心小想到了过往的事，所以才会这样失态，在巧巧的面前，他永远隐藏不了自己。

叹了一口气，收起复杂的心情，将巧巧拿来的东西放到厨房去整理储放，然後拿著整理菜园的工具，往菜园去。

新种的包心菜，应该可以收成了。

两匹骏马，行走在林间小路上，走在前头的马上面承载著两个人，一个绝色，一个俊美，另一匹马的主人，神色复杂的跟在後头，路上不断轻声叹息，可惜和前面隔了一小段距离，所以前头的人不知晓後头的人怪异的行径。

「东尧，还有多久才能到镇上？我肚子饿了。」绝色男子开口。

「欷，离最近的城镇还有多远？」苍东尧还著跟在後面的欷。

「主子，如果我们没走错的话，再过一刻钟我们就会到镇上了。」

「浪，你听到了吧。」

绝色男人点点头，乖顺著依靠著俊美男子。

唉～

欷又再次叹了一口长气。

这就是他为什麽会有这麽复杂的心情。

现在他们正在走的路，就是当初随著主子离开的路，现在他们又回到这地方来了，这都要归功於坐在主子身前的浪公子。

当初他们回到天城时，浪公子一副被疼爱过後的模样，让主子杀红了眼，阴山的人被主子杀的精光，而阴山伤重逃了。

那晚的天城血流成河，想来就觉得恐怖，浪公子虽然回到主子的身边，但他觉得总有些不对劲，但主子不说，他和侑也不好说些什麽。

主子虽然还是像往常般疼著浪公子，可是他和侑都感觉的出来，主子对浪公子的态度是有差别的，主子将小烟简直宠上天，可是对浪公子……嗯……反正感觉就是不一样，这些话他都只和侑私下讲而已。

要不是浪公子说想出门走走，不想一直待在天城，否则他会想起他在天城是如何被阴山欺负，他就想死，主子答应浪公子的要求带他出天城。

侑提议他带主子到小烟住的城镇，看遇不遇的到小烟，然後向小烟交代他们的离开，不然穷极一生他们应该不会再踏到这片土地。

42

若亦倚著苍东尧，心里也复杂的很。

阴山为了保护他，不让苍东尧知道当初使他墬崖的阴谋他有参与，故意让苍东尧以为阴山真的欺负他，虽然他再度回到苍东尧的身边，可是他的心却是系在阴山的身上。

不晓得阴山现在还好吗？

若亦曾经真心喜欢上苍东尧，甚至他一度想不理会阴山而全心爱著苍东尧，可是在他努力的这麽久之後，他感觉的出来，苍东尧可以疼他、宠他，但苍东尧这个自负的男人，永远不会为谁付出真心，永远不会爱上任何人，他便走出那段有些迷惘的感情。

阴山虽然样样不如苍东尧，但是阴山待他是真心的，小时後的遭遇，让他深深的被阴山感动，因此他才会乖乖的听著阴山的话，在出事的那夜，阴山记挂的还是自己，这要他如何不为阴山死心踏地。

他也曾怨过阴山，既然爱他，为何又将他送往苍东尧的身边，阴山曾红著双眼告诉过他，杀苍东尧不仅仅是为了在江湖上成名，更重要的是他要报仇。

苍东尧成才，不过他的父亲却不是什麽好人物，苍东尧的父亲长的俊，武功也不错，可是却风流成性，一天到晚拈花惹草。

苍东尧的母亲早亡，更让他的父亲藉此大玩特玩，将幼子交给好友照顾後，自己便到处寻芳问柳，成天好不消遥。

一日，瞧见阴山的母亲，顿时心生爱意，可惜阴山的母亲虽因夫早亡独自扶养幼子，且仍深爱著亡夫，多次拒绝苍东尧的父亲的求爱。

苍东尧的爹也是一个自负的男人，怎能忍受同一个女人对他的求爱一再的拒绝，後来竟然强暴了阴山的母亲。

阴山虽然想帮母亲赶走坏人，可年幼的他怎麽赢的过大人，眼睁睁的看著自己的母亲被欺负，自己却无能为力的滋味，一直缠绕著阴山。

他娘亲也因为无法接受自己被强暴的事实而在阴山面前自杀了，阴山立誓他非杀了害死他娘的凶手。

他离开家乡，到外讨生活，年幼且孤苦无依的他，尝尽了江湖中的人心险恶与丑陋的一面，就在他濒临死亡的前夕，一个慈蔼的老人收留了他，让他获得重生，那个人也就是阴山的师父。

正因如此，当阴山看到被迫卖身的若亦，想起了自己幼时遭遇的苦，
他才会赎下了若亦，想让若亦有个快乐的童年，正常的成长，可是，最後还是误了他。

阴山对若亦说著对不起，对若亦说著好多忏悔的话。

当他听到阴山那番话，以及他的故事，若亦的怨都没了，他泪如雨下的心疼著阴山，他从不知道阴山受的苦比他更多、更多，当下他决定为了阴山，他什麽都愿意做。

所以若亦依旧乖乖的待在苍身边，等待著下一次杀了苍东尧的机会。

43　

　
不过心思细腻的若亦，他还是感觉的到，他虽然回到苍东尧的身边，可是他对他的态度有明显的不同，可是要说出哪里不同，他又不晓得，因此他只能小心翼翼、战战兢兢的伴著苍东尧。

苍东尧也有著复杂的心境，走在这条道路上，竟有种熟悉的感觉，好像他原本就该在这似的，忽然一阵熟悉的心悸又朝他袭来，苍东尧皱起眉头。

这两年来，他一直在为心悸所恼，他曾看过数名的名医，但是他们都说他没病，若真没病，这心悸又为何而来？

孟浪见苍东尧皱起眉头，关心的问著。

「怎麽了？」

「没事，欷我们骑快点。」

苍东尧一马当先的骑在前头，欷在叹一口气的尾随在苍东尧之後，

「来唷，又脆又好吃的包心菜，刚收成的，味道正好的咧，来唷，很便宜的哦。」小烟站在市集上，卖力的叫卖著刚收成的包心菜。

擦擦浑身的汗水，小烟有些头晕目眩，抬头看了一眼炙热的艳阳。

奇怪了，今天的太阳怎麽这麽大，晒的他简直快晕了，低下头整理著包心菜，一个脑冲血，小烟有些站不稳的往旁边倒。

「小心！」苍东尧自然而然的伸出手接住倒下的人。

「对不起，我……」小烟说著道歉的话，可当他抬起头看轻眼前的人时，他傻住了。

苍！

怎麽可能？苍不是离开了吗？

「苍，你回来了。」小烟无意识的说出口，想伸出手抚摸眼前的俊颜，可是当他要摸上时，一道声音让他清醒起来。

「东尧，你在做什麽？」孟浪的声音很不适时的传来。

孟浪看著倚在苍东尧怀中的陌生男子，心中很不是滋味，虽然他爱阴山，但苍东尧现在毕竟是他的，他不许别人和他抢。

「没事。」苍东尧放开小烟，脸上是不悦，不过他不明白自己在不悦什麽？

「你是苍吧，你是苍对不对？」小烟紧紧盯著眼前的人，害怕这仅是一场梦，像以前一样，一觉醒来苍就不见了。

孟浪看小烟紧抓著苍东尧的衣服，丝毫没有放开的意思，而苍东尧虽然一脸冷然，竟也任由著这个只剩皮包骨的丑男人抓著他的衣袖，当下怒火更盛，他不客气的冲向前，一把拉开小烟。

「你是谁啊？干嘛一直抓著东尧不放，羞不羞啊，也不看看自己长成啥模样。」孟浪意出口就尖酸刻薄。

小烟「唰！」的一声，脸色苍白了起来，又羞又窘的小烟步这绝美的男子说的脸色一红一白，个性本来就不太会跟人起冲突的小烟，这下更加不知该如何回嘴了。

44

「够了。」

苍东尧冰冷的丢下两个字，头也不回的离开，孟浪瞪了小烟一眼，随即跟上苍东尧。

小烟愣愣的看著他们离去，他想开口留住他，留住不告而别的他，他想确定他是不是就是他的苍，那名和苍有著相同俊颜的男子，可是眼神太过陌生而冰冷，完全不是他所爱的人的那种爱恋的目光，所以他怯步了，眼睁睁的看著他从眼前消失。

直到没了两人的影子，小烟才回过神，他的泪不由自主的流了下来。
苍，你不是说爱我吗？

我就站在你面前，为什麽你不认我，为什麽你不要我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