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浪幽幽的看了苍东尧一眼,默默的转身离去。
苍东尧没有追上孟浪,他抱著又开始发起高烧的小烟,朝著大夫家疾驰而去。
大夫一见苍东尧抱著湿漉漉的云烟,心中一惊,伸手摸了摸云烟的额头,果然!
「这又怎麽一回事?好端端的怎会湿淋淋的,还发著高烧。」大夫边念边处理著云烟。
苍东尧轻柔的将因发高烧而微喘著气的云烟放在床上,大夫忙著拿他的工具箱,转头交代苍东尧。
「你帮我把他的衣服换下来,再穿著湿衣服,病会加重的。」
苍东尧闻言,上前去帮云烟脱下湿衣服可是当他脱下里衣时,他整个人当场傻住。
挂在云烟脖子上的东西,不是自己失踪已久的随身玉佩吗,怎麽会在他身上?
那块玉是家传的玉佩,是传媳不传子,不过因为父母早死所以才会在他手上,是很珍贵的一块玉,他从不离身的。
两年前他简直要将找个天城翻过来还是找不到这块玉,怎麽也想不到会在他的身上,这样的「惊喜」,让苍东尧怎麽也无法消化,不过云烟现在昏迷中,他也无法问个明白,一切都要等他醒来。
大夫边诊治边皱眉,脸色也越来越凝重。
在一旁看著的苍东尧见大夫眉头越来越紧,脸色也越来越差,他的心不知怎地也跟著揪痛。
「不好,云烟的病竟然加重了!」
苍东尧不明白的皱眉。
「两年前云烟曾经病的很重,只剩一口气在,要不是那天我临时起意想去看看你的伤口,我也不会发现已经剩一口气的云烟,而你现在也不会看到云烟这个人。」大夫的语气有些感伤。
「云烟的父母早死,他一个人就这麽在山野中长大,一个人种菜、卖菜的养大自己,遇到心仪的女人,原以为会很幸福的过下去,可是那女人不甘寂寞,背叛云烟,几次下来的原谅不但没让那女人收敛,反是变本加厉,他愤而俢妻。」
「後来他遇上了你,你们怎麽样我不清楚,只知道他还蛮快乐的,只是後来你走了,云烟还是快乐,只是他的快乐多了一份悲伤存在,云烟从不说,虽然想帮他,也莫可奈何!你的出现,我知道云烟的心情明朗了许多,只是我纳闷,为什麽几日不见,怎麽就搞成这副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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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夫边罗唆边诊治著小烟,不停的摇头叹息。
「严重吗?」苍的心窝处又传来一阵阵悸痛,让他疼的冒了些许的细小汗珠。
「说不严重是骗人的,云烟的病已经无法根治,两年前的重病让他的身体已经彻底毁坏了,能做的只是让他别再加重,或许……也是有转圜的馀地,但那个人产生奇迹的人不会是我。」如果自己有更高的医术,或许云烟就也就不用受了两年多的病痛折磨了。
「怎麽了?」大夫回头,发现立在身後的苍东尧的不对劲。
苍东尧已经疼的猛冒冷汗了,从来……没这麽疼过!
「我看看。」大夫的手把上苍东尧的脉,皱皱眉。
「奇怪了,你的脉相很正常啊,可是怎麽会冒这麽多冷汗。」
「实不相瞒,这心悸已经跟了我两年多,看遍了名医,个个都束手无策。」
苍东尧他坦然面对大夫,他已经痛的无法伪装冷漠了,大夫听了他的述说,又陆陆续续的问了他一些问题,听了不啧啧称奇。
「怎麽会这麽巧,你说你心痛的时间,而且痛到无法忍受的那些时候,都是云烟病重到差点去见阎罗的时候啊,莫非你们……嗯,真是太巧了。」大夫摸了摸他那少许的山羊须。
苍东尧听的一愣一愣的,打死他都不相信竟有这麽恰巧的事,传家玉佩莫名的失踪,竟然是挂在一个他可说是没看过的男人身上,他的心悸也是两年前他离开这里的时候才开始,而且对於那个男人,他有了太多的宽恕与放任。
为了他,他打了他的枕边人,不计较他不怕死的碰触他,以往随便接近、碰触他的人,现在墓地旁的杂草都有一人高了,对他,总不由得想疼惜,虽然他漠视那种感觉,可是他知道一切都是他在欺骗自己。
「心病……还是需要心药医!」
大夫抛下一句耐人寻味的话就离开房间,离开前还不忘嘱咐苍东尧要照顾好小烟,他去煎药一会儿就端来。
苍东尧盯著小烟,现在除了看著他发呆,好像什麽也不能做了。
冷酷绝情、果断精明的苍东尧,第一次出现了一种茫然迷失的表情………
小烟的病没有好转,而是不断的恶化,大夫急了,苍东尧也跟著急了起来。
小烟无法好转的原因,在於大夫煎煮的药一直无法入小烟的喉,每次喂进去,药就从小烟的嘴角流出,就算是勉强灌进去,不一会儿也都全部吐的一乾二净。
「怎麽办啊?要是这样继续,云烟一定会撑不下去的。」照顾云烟这麽久,大夫还是头一次遇到这种情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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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来吧,你先出去。」苍东尧接过大夫的药碗,打算亲自喂了。
束手无策的大夫也只能让他试看看,他将碗递给苍东尧,走了出去,还不忘关上门。(真是”体贴”的大夫!)
苍东尧含了一口药汁以嘴对嘴喂进小烟嘴里,眼见小烟又要将药汁吐出……
「吞下去,为了苍你得活下去。」
不知道是不是苍东尧的话奏效了,小烟不但没将药汁吐出,反而吞了下去。
这麽多天,药第一次成功的进了小烟的胃,可是却是为了那个不知名的苍,苍东尧的心情不由得升起一股妒意。
苍东尧顺利的喂完药,大夫进来後眉开眼笑的直夸苍东尧真有办法,却不知道苍东尧的心像打翻了五味瓶,五味杂陈的很,苍东尧一贯性的冰冷,也让大夫无法察觉。
苍东尧不说一句的离开,没有留下只字片语,可是每当该喂小烟吃药时,他又出现了,时间一毫不差,让大夫有时候也会怀疑,苍东尧是不是有千里眼啊?
人不在还可以准确的知道时间,不过大夫也乐的将这样喂药工作交给苍东尧,他看的出苍东尧对於云烟的用心,只是……他本人应该没发现吧!
因此喂药这件「重责大任」大夫很放心的交给苍东尧,给两人最大的空间。
他人虽老,可是还没有到食古不化的地步哦,苍东尧的用心,云烟的转变,他怎麽可能一点也没察觉,只是这样的事不是每个世人都能接受,所以……还是静观其变吧。
苍东尧不在的那段时间,其实是在孟浪的身边,毕竟孟浪还是他的爱人,虽然……他已经对孟浪愈来愈没什麽感觉了,在他面前衣衫凌乱、搔首弄姿的孟浪,已经引不了他的任何情绪。
「东尧,你好久没亲过我了。」孟浪微嘟著诱人的朱唇娇嗲著,手在苍东尧身上乱摸,想引起苍东尧的热情。
苍东尧冷冷的看了一眼孟浪,没有任何动作,任由孟浪在他身上作怪,他还是没任何兴致,孟浪不死心的努力摸,苍东尧还是没反应,最後苍东尧终於不耐烦的推开孟浪,孟浪惊讶不已。
「别烦我。」苍东尧不耐的说。
「东尧,你到底怎麽了?以前你不是这样的,为什麽到了这里你却一次又一次的伤害我?」
孟浪简直快被苍东尧的反覆无常给搞疯了,苍东尧莫名的失踪好些天,他人找到那个可恶的破病男,一时有些嫉妒的将他推下河,苍东尧为了那只病猫打了自己一巴掌,原以为他会有所愧疚追过来,可没想到苍东尧又一连数天不见踪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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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於盼到人,狠狠要过他後现在将他弃之如壁土,他真的愈来愈有当「暖炉」的天份了,天知道现在可是五月天啊!
「不关你的事。」
苍东尧撇过头,他也不知道怎麽了,那天他匆匆的回到投宿的客栈,二话不说的要了浪儿,可事後他却觉得有一股说不出的空虚感,更让他介意的是,抱的人明明是浪儿,可脑袋瓜想的却云烟那张苍白的脸。
想漠视掉云烟,却又不由自主的想起云烟那张苍白消瘦的脸,让他的双腿总在固定时间不由自主的朝著大夫家移动,为的就是见上他一面,还有……用喂药当藉口的吻著他。
「苍东尧,我到底算是你什麽人?你的爱人,还是只是一个暖床的?」孟浪觉得他要做了结,他快受不了了。
「爱人。」苍东尧吐出之前自己认定的身分,可是……他的心里竟有那麽一点点不想承认这个身分。
「是吗,可是我反倒像是一个暖床的,苍东尧,我在你身边这麽久了,你当我看不出来吗?你对那个破病郎已经动情了。」孟浪一语惊醒梦中人,苍东尧震惊的盯著孟浪。
「或许你自己都没发现,你对他是多麽温柔,你从不有什麽情绪,可是在市集上的那一天,我看到你眼中闪过一丝爱怜,虽然只是一闪而过,但是你可知那代表什麽?那是和你疼我、宠我的感情完全不一样。」孟浪倔强的忍著泪。
「记得我成为你的人的那一天吗?你对我说,你会极尽的宠我,但是绝不可能爱上我,问我还要不要在你身边,我选择留下,是因为我知道绝情的你是不可能爱上任何人,所以我霸住了你,没想到我竟会输给一个快病死的人。」孟浪陷入疯狂的笑著,笑自己的愚痴。
「够了。」
「不够,那天在断崖,你见我被阴山欺负,那时候的表情真令我怀念,不过我不会笨到相信那就是爱,只不过是骄傲的你,看见自己的玩具被抢走应有的表现,啊,对了,再顺便告诉你一件事,那个死人会掉下河,也是我推下水的哦,不过没想到他那麽命大,竟然死不了。」孟浪一脸可惜的摇著头。
苍东尧怒气顿时火冒三丈,他想不到往日那个温顺的浪儿,竟然是这麽恶毒,他更无法接受,孟浪竟然想杀了他一直细心护著的云烟,苍东尧一掌打飞孟浪。
「我回来再收拾你。」
苍东尧举步朝门外迈出,现在他还有更重要的事。
54
苍东尧端著药碗立在小烟面前,这就是他说的重要的事。
「我真的爱上你了吗?」一向冷情果决的苍东尧,迷茫的看著苍白的小烟。
呵,没想到他苍东尧也有这麽一天,小时後的遭遇让他发誓绝不爱人,爹的风流成性不负责任,义父为情而苦抱憾终生,让他选择用冷漠保护自己。
他不想为情所苦…………
苍东尧将要含进口中,已嘴对嘴的方式喂著小烟,药喂完了,苍东尧舍不得离开小烟柔嫩的唇,反而加深这个吻,手渐渐不规矩的起来,不消多时,小烟已经半裸了。
小烟轻吟出声,让苍东尧更加停不下来,他剥掉两人的衣物,亲吻著小烟,昏迷中的小烟,身体不由自主的回应著苍东尧。
待一切准备就绪,苍东尧已经将炙热抵在小烟的密穴上,小烟的一个字,让苍东尧妒意横生,恶意的用力挺进却又按兵不动。
「嗯……苍……」小烟以为自己在作梦,梦中的苍在爱著自己。
苍东尧不满的在小烟体内轻轻摩擦,可笑,在他体内的明明是他,可是怀中的人却叫著别人的名字,高傲的他怎麽可能忍受的了,所以他故意欺负小烟。
「呜……苍……快……」小烟受不了的蹭著苍东尧。
「云烟乖,叫我尧我就让你舒服。」
小烟虽然不明白苍为什麽要他叫他「摇」,可是後穴的那股搔痒感,让他想不了这麽多,他边叫「摇」边扭著腰,苍东尧也没让小烟失望,架起小烟的双腿置於肩上,由上往下的俯冲力,每次都正中红心,让小烟更加高声叫喊。
苍东尧不知道要了小烟多少回,直到两人都疲倦了,苍东尧才抱著小烟,双双躺在床铺上,双手紧紧的圈著汗湿的小烟,满足的亲吻著他,好像他原该就是要这样。
「云烟,你甜美的让我舍不得放开你啊!」
苍东尧不後悔要了云烟,云烟的容貌虽比不上绝美的孟浪,但是云烟的甜美让他眷恋,让他不舍,明知他有情人,他还是想要他,明知他醒过来时的反应会是如何激烈,他仍然想占有他,最好他能只属於他一个人。
还在作著美梦的小烟,还不知道明天他要如何面对这样的事情,是如何的让自己後悔与难堪。
隔日,昏迷已久的小烟终於醒过来了,刚来的他觉得全身有些疲惫,股间还有些刺痛,他的眼中出现了疑惑的茫然。
「终於醒了。」
沉穏好听的男音从他身後传来,小烟转过身去,看到的是带著细微到像是牵动一下嘴角的笑的苍东尧。
「你……」
「你睡了好久。」苍东尧趁机偷香。
这时小烟才注意到他和他的姿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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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烟的双腿和苍东尧暧昧的交缠著,苍东尧的手还环在小烟的腰上,更重要的是两人都赤身裸体,小烟的身上还有著大大小小的紫紫青青,再怎麽愚蠢的笨蛋,都知道发生了什麽事。
「你……我……」小烟脑中一片混乱。
「忘了吗?昨晚你在我身下热情的很。」
小烟的双眼倏地睁大,他……他竟然和他……
原来,昨晚的一切不是梦,是真的,他竟然把和苍长的一模一样的苍东尧当成是苍,还和他作出这种事。
他……背叛了苍………
就像雪绵背叛他一样的背叛了苍…………
「小烟,感觉到了吗?我在你体内,只有你才能拥有我,我只对你做这种事。」
「我……哈啊……也只让苍……啊……对我做这种事……」
不,不,不,他背叛了苍,他答应苍的,他答应的………
小烟脑海一片乱轰轰,一直浮现他和苍在树林欢爱的那段话,他的忍从眼眶滑了下来。
「不!」小烟高声尖叫,狠狠的推著苍东尧,要苍东尧离开他。
苍东尧一个不防,狼狈的从床上掉下来,他惊愕的看著突然发狂的小烟,小烟害怕的用棉被紧紧的包住自己的身子,缩在床角发著抖流著泪。
苍东尧升起一股怒意,前晚才在他身下扭腰摆臀的求他给他满足,现在就翻脸不认人的像是被强暴的贞节烈女一样,苍东尧口不择言的骂著,完全失了平常的冰冷,剩下的像是一头燃烧著熊熊怒火的雄狮。
「少在那里像贞节烈女了,昨晚在我身下叫的那麽快活,怎麽,用过了,满足了就想丢啦,那麽还满意我的表现吗?」
「住口。」小烟捂住耳朵不想听。
苍东尧上了床,扳开小烟的手。
「不想听,我偏要说。没想到那个苍把你调教的这麽好,随便玩个两下就有反应了,和那个人比谁的技术比较好呢?口口声声说爱他,却还是跟别的男人上床,你想,他要是知道了,他还会要你吗?」苍东尧已经被怒火燃了理性,完全顾不得他的话会对小烟造成多大的伤害。
「住口,住口,苍不会不要我的,他不会不要我的,他说过他只爱我,只爱我,是你,你这个坏人,是你强暴我,是你。」小烟挣扎著,哭叫著,他剩下的只有背叛苍的绝望,还有苍东尧的话唤醒了他一直压在心里深处的恐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