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已经是深夜,前面没了停车的位置,蒋道就在ENCHANTING附近绕圈,想要随便找个停车的地方,结果停好车
下来没走几步,就看见角落里有两个人在打架。
两个人都很瘦,韩凌是那种苗条到不行的体格,身高也就1米74左右,和他打那个比他高半头,但是比他还要瘦
很多。
他们俩个一句话也不说,也不对骂也不出声,就是闷打,打到最后抱着滚在地上,滚了一身的土,还在打,蒋道
对这两个人大约有点印象,似乎是自己店里的,就一直看着,也一言不发。
后来韩凌赢了,从那人手里夺了一卷钱就走。
那人急了,爬着追上韩凌,抱着他的腿咔嚓就是一口。
韩凌杀猪一样地叫。
一头扎进蒋道怀里,眼泪鼻涕没命地往他身上蹭,嘴里稀里糊涂地说着:救命啊,救命啊,完了完了,我死了,
我传染上艾滋病了。
眼泪把韩凌脸上画的浓妆冲开露出他本来玉洁的皮肤,有那么几分梨花带雨的可怜味道。
而那时地下的仍然咬着他。
蒋道一时不知动了那副好心肠,踩了地下的人一脚,把韩凌带上自己的车子,送他去医院。
韩凌坐上蒋道的车子还在哭,整张脸花红柳绿煞是热闹。
蒋道实在跟他丢不起这个人,拿过湿巾递给他命令他擦干净。
擦干净的韩凌令人震撼,瓷白的脸孔上,长睫毛忽闪忽闪的,好像一个洋娃娃。
洋娃娃在医院里大吵大闹,非说自己被传染了爱滋,让医生给他打预防针。
医生控制不了他,最后蒋道勒令他闭嘴。
把他拉到一边,才弄明白,韩凌的思路是这样:咬他的人吸毒,吸毒的人都会得艾滋病,得艾滋病之后咬了他,
所以传染了。
蒋道没办法,先是安抚,然后客观的表明,即使是传染了,也没有预防针可打。
最后韩凌总算安静下来让医生给他包扎消毒。
回到ENCHANTING,蒋道就叫来总经理问他具体情况,某两人为什么打架。
总经理一头雾水,下去了解了一下,大呼失职,不断检讨。
原来那个咬人的,花名叫JOHN,以前也算是ENCHANTING里的一个头牌,不知从哪时候起,开始吸冰,别人都避之
不迭。
韩凌却锲而不舍地努力阻止他,可是他自己的能力也很有限,能做的就是比如像今天这样JOHN借到钱他再抢回去
,还给人家。让JOHN没有钱去吸。
蒋道听了总经理的汇报低头沉思,总经理一再检讨,说立即就开除JOHN,蒋道最后作了生平第一次违反原则的事
,跟总经理说,拿些钱送JOHN去戒毒所。
让那跟了蒋道许多年的总经理很是吃惊了一下子。
因为ENCHANTING就是ENCHANTING,又不是慈善机构,哪里管得了那么多,可是老板发话,当然照办,JOHN就被送
去了戒毒所。
第二天,又是深夜,蒋道鬼使神差地又把车停在那里,然后竟然又碰到韩凌和人打架。
这次更诡异。
和韩凌打架的人蒋道非常熟悉,是ENCHANTING最红最受欢迎的小生SUE。打架的方式也和昨天不同 相当的斯
文。两个人面对面站着,互扇耳光。
很快两个人的脸颊都肿了起来。
最后SUE先停了下来。
说出的话差点吓掉蒋道手里的烟,LILY,我真的喜欢你。
还有这种情况下的表白吗?
可是我不喜欢你。韩凌拒绝的那叫一个直白。
你不要做了。
与你无关。
俩人还要再继续,蒋道咳嗽了一声,引起俩人注意。
韩凌白了他一眼,丝毫没因为昨天的事对他感恩,转身回店了。
SUE一个人没戏唱也回去了。
结果当天店里来了个爷,一来就甩下三摞钱,说要点特殊服务。
所谓特殊,无非是SM之类的。
尚未接客的几个面面相觑,那客人的眼神扫到韩凌的时候,SUE蹭地跳起来说我来好了,我愿意。
韩凌立即跳到他前头,说凭什么好事都轮到你,我来。
两个人抢来抢去,那雇主明显相中了韩凌,就要决定的时候,一直在监视器里看着这一幕的蒋道通过对讲机跟总
经理说,我们店里不搞特殊服务,让他滚。
这就叫最终解释权,游戏规则我临时制定。那位没能消费上的大爷恼怒莫名,闹闹绰绰地被请出了ENCHANTING。
也真是邪了,第三天晚上蒋道在同一时间同一地点又看到了韩凌打架。
蒋道不得不怀疑是否以前每一天韩凌都在打,只是自己刚发现。
这次是一个胖子,骑在韩凌身上打,韩凌完全不是对手,衣服被撕的一道一道的。
雪白细腻的肌肤暴露出来,上面还有一道道刚添的血痕。
蒋道的心情突然就变得烦躁,站得远远的低喝了一声:干什么呢?
胖子扭过头,当然是认识蒋道的,立刻从韩凌身上爬起来。
韩凌蹭地一下就又扎到蒋道怀里,看样子是有点吓着了。
蒋道脱下自己的外衣包住他,拍拍他屁股让他先进屋。
然后问胖子怎么回事。
胖子已经觉出不对来了。
连忙一五一十地说,今天来这,突然看到韩闯他弟弟,以前被韩闯欺负惨了,能不花钱上一下出出气吗。可是韩
凌一听他提韩闯,就不干了。本来都收钱了,说什么也不做了。
胖子恼怒之下趁人不备,扯了韩凌出来,打算玩QJ。
全部交待完,胖子扑通往地下一跪,我以后再也不敢了。
蒋道示意他起来,皱着眉问:你没认错,他真是韩闯的弟弟。
绝对没错。胖子点头。
行了你走吧,蒋道挥挥手放走了胖子,自己琢磨起来,他怎么就是韩闯的弟弟呢。
第四天出乎意料的,韩凌竟然没跟任何人打架。
蒋道待在办公室里正觉得有点无聊,因为人家不肯带套子,韩凌又上演了提着裤子夺命狂奔的一幕。
蒋道打发走了那位爷,突然觉得,韩凌也许不是地球人,说不定是从火星来的。
第五天,蒋道进了办公室,吃惊地发现,火星人韩凌不知几时潜伏进了他的办公室,正躺在他沙发上睡觉。
听见他开门,韩凌激动地跳起来。
道哥,你来了。那个,我给你炖了鸡汤,你喝点补一补。韩凌眼睛里闪着危险信号,把一盆鸡汤推到蒋道面前。
蒋道完全被韩凌所折服,竟然好心情地陪他玩起这个游戏,打开一看,时间太久,鸡汤都凝了。上面一层白油。
蒋道这辈子都没见过比这更糟烂的鸡汤,而韩凌犹不自觉,色迷迷地看着蒋道劝说着:你喝啊,喝啊。
蒋道强忍着说:喝汤总要配点酒,你去外面给我要杯红酒。
韩凌屁颠屁颠出去了。
蒋道转头把那盆鸡汤全到了,只留个空盆。
韩凌拿着红酒回来,看见空盆,满心欢喜,你都喝了?
蒋道点点头。
韩凌一个饿虎扑食,就粘了上来说:中了小爷的计了吧?看看你有没有反应?
一手顺着蒋道的腰就摸了下去。
蒋道的小兄弟很给面子地站了起来。
哇,这药真厉害,一千块钱两包也值。
一千块,两包,是金子做的药吗?蒋道恨不得捏死这个笨蛋。
道哥,你想要了吧?注意到蒋道一直沉默不语,韩凌一边脱衣服一边解释:我只是仰慕你,没别的意思。过后你
怎么算帐都行,现在就从了我吧。
美食送到眼前,不吃白不吃,蒋道决定牺牲自己,从了他。
看着入眼的雪光春色,蒋道一面配合地把韩凌抱在怀里上下其手,尽情享用,一面从桌上抓过一盒纸巾递过来,
把脸擦干净。
韩凌认认真真地卸妆的时候,蒋道把韩凌剥了个溜干净。
手感光滑细腻,温软如脂,真是让人欲罢不能。
托起韩凌的小下巴,蒋道就吻了上去。
韩凌的小舌头,软软的,甜甜的,这个吻持续了很长时间蒋道才满意。
然后韩凌脸红红地跳下地,把准备好的KY和套子拿了出来。
一根手指慢慢伸了进去,很紧。
蒋道忍不住问道:这些天你接过几个客人?
没有。韩凌特郁闷地说:没人点我,后来有都叫SUE搅合了。昨天那个也没成。
蒋道心情大好,开玩笑地说:那你还是小处男喽?
韩凌摇摇头:不是。我十四岁生日那晚我哥就
蒋道胸口一窒,不怎么温柔地就加入了第二根手指。
真正进入的时候,韩凌很疼,两手紧紧地抓住了沙发,指节都发白了。
蒋道见状退了出去,又添加了些润滑,重新进入。
韩凌低低地说:还是疼。
蒋道低头亲吻他汗湿的背脊说:疼也得忍着。
然后很有耐心地一点点抚慰他,亲吻他,韩凌的注意力一点点转移,慢慢地忘记了后面的疼痛,蒋道就在此时突
然动了起来
韩凌在蒋道的怀里趴着,觉得全身都疼,春药是挺厉害的,可以让一个人持续那么久,可他也没想到蒋道把鸡汤
全喝光了啊。
蒋道抱了韩凌一会儿,温柔地亲了亲他:不戴套子再做一次?不等他回答,把他翻了个身又闯了进来。
那天晚上他们差不多折腾了一整夜。
第二天蒋道就告诉总经理给韩凌结两个月的工资,让他走人。
然后给沈斯言打电话,把情况都说了,让沈斯言安排一下。
沈斯言抱怨了句你怎么找个这么麻烦的,但是当晚仍然坐在ENCHANTING对面的茶馆里观察着,想看看怎么做好。
结果就看见自己家那口子穿了身自己从没看过的衣服,扭着出现了。沈斯言一口水哽在喉头差点没化成血喷出来
。十分钟后,蒋理和韩凌相携而去,开始了他俩联手为害人间的生涯。
半只烟燃尽,蒋理连哼都没有哼一声。
想不到啊,大学生,够硬气的。韩闯讽笑。
那当然了,因为他是我弟弟。
蒋理惊喜地抬头,蒋道已经和韩闯动上了手。
而刚才修理他的那些人,也被蒋道带来的人瞬间包围了。
好久没看见这么原始的武打场面了,没有动刀动枪,完全是肉搏。
蒋理全身酸痛,坐在地上看着两方激烈缠斗的场面。
韩闯的人都是职业流氓,打架是家常便饭,可蒋道带来的人都是行伍出身,打架是专业,所以这场较量最后还是
蒋道的人占了上风。
蒋理忍着疼看着,心说老哥动真格的了,这么多年,还很少有什么事,能让哥去找大院里的人助拳呢。
所有的战役,都有最后结束的时候。
打到最后,除了躺着不能动的,所有的人都停了手看蒋道和韩闯像两只野兽一样厮杀。
蒋道和韩闯都挂了彩,脸上青一块紫一块地色彩缤纷,可是两个人都不肯住手,玩命地往上扑,周围没人敢插手
,静静地看着他俩厮拼。
精疲力尽也没分出胜负,蒋道擦着嘴角的血说:韩闯,我要就这么灭了你你肯定不服。
说对了,老子就是不服。
行,你走吧,早晚让你服。蒋道潇洒地挥挥手。
韩闯带着他的残兵败将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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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沈斯言开门看见蒋理,两个人同时惊叫出来
你怎么伤成这样?
哥你怎么出院了?
然后两道杀人的目光不约而同投向蒋道。
那个,人交给你,我先走了。
蒋道才不顶这个雷,立即脚底板抹油,溜了。
来,坐下,我给你擦药,怎么伤成这样?沈斯言的眉头都快拧成一团了。
其实,也没什么。蒋理看着沈斯言把他的衬衫从牛仔裤里拉出来,轻轻地解开衬衫的纽扣,有点不好意思。
不行,还是去医院吧沈斯言看着蒋理身上大大小小的瘀青,眼中寒光闪闪,杀气重重。
虽然蒋理知道那杀气不是冲自己,依然胆寒,他还从来没看过沈斯言这样子。
真不用,都是些外伤,我自己有数,还是我自己擦吧。蒋理想接手沈斯言手里的药酒,被挡开了。
你哥去晚了?
恩,晚了不到一分钟。
哥,你怎么出院了?我哥今天出来我听杨东说了。可是你是怎么回事?怎么这么快就能站起来了?一开始就没出
车祸?还是?
车祸是真的,只不过院长把情况跟你说严重了点。
不止是一点吧,蒋理现在还记得当时的感觉,在众人面前死撑着,可实际上疼痛从里向外散射,到现在他都不知
道那天自己是怎么过来的,该做的事竟然一样没少做。
可是现在知道是上当了,也没有责问的欲望,只觉得上天把一分大幸运给了自己,心里头满是失而复得的放松,
一时连身上的疼都忘了。
傻笑了半天,才想起来问:为什么?
沈思言沉默。
不相信我?蒋理难以置信的语气?
哥怎么会不相信你?沈斯言恼了。
那是不相信韩凌?蒋理只能得出这个结论了。
沉默。
良久。
哥,那你现在怎么样?都好了?蒋理突然转移了话题。
恩,没事了。
那做吧,说完蒋理就扑了过去。
他们一直是这样,把他当成一点也不能碰的玻璃娃娃,顾虑惟恐不周,连和他交往的人也再三试探,不断淘汰,
恨不得周围是真空。
蒋理懂得感恩,所有他们为他做的,有时即使觉得别扭,想到出发点是为了自己,也默默接受了。
可今天很愤怒,难道连蒋道也是这么想的,难道连蒋道也是这么怀疑韩凌的?
其实他真的冤枉了蒋道。
但此时蒋理无暇细细思考事情始末,心头的怒火无处发泄,他只好选择了最原始的方式。
从来没见过受了伤还这么亢奋这么骁勇的人。
沈斯言没法和这个伤患一般见识,实际上愤怒的蒋理也锐不可当,沈斯言主动地当了回零。
光擦药恐怕不行,我再给你找点口服药。完事以后沈斯言立即跳下地去翻抽屉。
蒋理看着沈斯言光裸的双腿,肌肉紧绷而有力,向上看臀部的曲线完美无缺,背脊挺直,光是他的背影,就迷的
蒋理神魂颠倒。
没办法,这一生已然深陷。
哥
恩?
你想要囚禁我的话,我会很乐意。
不用象韩闯那样费尽手段和心机,不要私下那么多暗自的猜疑,我的世界只有你,禁锢我我也愿意。
小插曲
农村的生活单纯而简朴。
物质条件十分简陋,不过韩凌并不在意这个,他从来都是有钱的时候鱼翅当粉丝吃,没钱的时候吃粉丝当作吃鱼
翅。
待在五哥家里他很心安,这种安全感是求也求不来的,何况还有五岁的丫蛋天使一样陪着他转。
某日。
韩叔叔,你臭死了。丫蛋抽着鼻子说。
刚扫完猪圈当然臭。你以为自己好香吗?
我也臭。丫蛋认真闻了闻自己的衣服,哈哈大笑起来,韩叔叔你刚来的时候好香啊,连袜子也是香的。
韩凌自己也哈哈笑。
把打扫猪圈的工具扔在院子的角落里,拿了洗澡的物事,韩凌跟五嫂打招呼:嫂子,我带丫蛋洗澡去了。
洗澡三元一位,都是双人间。韩凌拿出六元钱,售票的老太太笑咪咪的说丫蛋可以不要钱,韩凌坚持说收钱吧,
就我们俩一间。
三两下扒光了丫蛋,抱着小丫头片子进屋冲水,给丫蛋抹洗发露的时候,丫蛋说:韩叔叔,我喜欢你,你一直住
在我家吧。
韩凌笑咪咪的说:丫蛋,你去看过咱家的米缸吗?
没有啊,丫蛋还不懂什么叫伏笔。
米缸里的米快没了,过几天不够我吃可怎么办呢?
丫蛋思想斗争了一会,坚决地说:那以后我一天只吃一顿饭,把米省下来给你吃。
韩凌笑的双肩抽搐,抹了把脸上的水珠说:叔叔逗你玩呢,叔叔有的是钱,没了咱再买。
韩凌对于钱没有什么概念,打小花钱没受过委屈,从来就是有一个花俩的主。最落魄的就是做MB那会,没几天被
蒋理捡回去,就恢复了王子的生活,蒋理对他相当大方,由着他性子花钱。
这次来的时候,蒋理塞给他和五哥一人一摞钱,韩凌到了五哥家才发现,一万实在不少了,不买拖拉机什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