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案
基本上,应该是短篇。
主角,都不是人。
强攻强受。
攻腹黑,受风流。
主角:蒋理,沈斯言
心怀不轨的小受
呼,呼,好累。
蒋理躺在篮球场的地上,汗流浃背。
沈斯言坐在一旁,温柔地笑。
哥,你太够意思了。蒋理坐起身,轻轻甩动黑发,汗滴从发梢流过,为他那俊逸到闪闪发光的面庞更添了几分诱
惑。
背心式球衣里雪腻的肌肤上一样汗珠闪闪,这样子别说是女人,就是男人看了也会流口水吧,蒋理很有信心地想
。
可是,沈斯言静如止水,面上挂着恒定不变地微笑说:快洗澡换衣服吧,别着凉了。
蒋理无奈,进浴室洗澡,开开淋浴一顿猛冲,心头火发不出来,对着墙壁噼里啪啦一顿踢。
诱惑沈斯言,是蒋理从小到大一直在努力做的事。
可是越做越失败。
小时候摔了碰了,比他大五岁的沈斯言还会紧张地抱他,再大些也还有拥抱安慰他的瞬间,现在却是挥一挥衣袖
,不带走一片云彩。
到底问题出在哪,蒋理边穿衣服边照镜子边琢磨。
镜子里的面孔,只能用完美无瑕来形容,增之一分则太长,减之一分则太短;著粉则太白,施朱则太赤。
就是城北徐公,也比不上蒋理美啊,怎么沈斯言就喜欢上蒋道,没喜欢他蒋理呢,天妒红颜吗,这不是。
同是兄弟,蒋理自认比哥哥长得好看多了,个子也比哥哥高了三公分,凑足180。
而且从小到大,蒋理为了沈斯言,下了多少功夫。
那就是高举红旗去战斗,踏着斯言脚步走啊。
读沈斯言读过的初中、高中、做沈斯言做过的学生会干部、看沈斯言看过的小说,听沈斯言听过的音乐,崇拜沈
斯言崇拜过的人。
蒋理第一次学会做手工做的绢花就是送给沈斯言的,当然那时候蒋理刚五岁,上幼儿园。
蒋理第一次挣到的钱,参加物理竞赛的奖金,也是用来给沈斯言买礼物了。
对于蒋理来说,毕生的目标,不过是将沈斯言追到手。
可惜生不逢时。
沈斯言青春期时,蒋理还是小屁孩。那种最容易心动的年龄,沈斯言碰到的不是他,而是蒋道。
所以,蒋理始终是以弟弟的身份,被沈斯言照顾着。
拿今天来说,偌大的一个室内篮球场,灯火通明的开着,供他蒋理一个人使用,这天大的面子,皆因为蒋理是蒋
道的弟弟,椎心泣血啊,既生理,何生道啊?
出来见沈斯言的时候,蒋理所有的情绪都已经收拾起来,平静得不能再平静地对沈斯言说:哥,请你吃饭。
还是哥请你吧。沈斯言边朝自己的车走边说。
哥,你瞧不起我。蒋理的话里带了几分撒娇的意味。
好,你请。那我可挑地方了。沈斯言的笑容仍然是从容不迫,蒋理最恨他这种八风不动的沉稳样子,不管自己怎
么试探,都好像在抽刀断水,水流依旧。
沈斯言的海神七拐八拐拐进了一条深巷,四合院门口高高挑出的红灯笼好像电影里的大宅门。
这么一个特别的地方,沈斯言只点了两个小菜,一碗清粥。
蒋理皱着眉头道:哥,你还是瞧不起我。
尝过了再说,别冤了厨师的手艺。沈斯言把盛好粥的青花瓷碗推给蒋理。
诡异的狙杀
粥里有一丝丝淡淡的瑶柱的鲜甜,鲍汁娃娃菜确实也很地道,但是这样又能花多少钱,总之和他一起,哥就什么
都是闹着玩的。
蒋理本来就不太高兴,吃到一半蒋道来了,蒋理就彻底蔫了,心里不高兴就这么顿饭沈斯言还叫上了他哥,让他
当灯泡。
于是随便吃了两口,就搁下了勺子,那两个人见状也都停住,叫过服务员买单。
回去是坐蒋道的车,蒋理将头撇向车窗外,就差没把整个身子扭过去,背对蒋道。
蒋道心里一阵火大,差点没在心里把沈斯言祖宗十八代掘出来。
暗地里想,沈斯言你惯这小崽子真是惯没边了。他要当学生会主席你上上下下替他的打点,他要去参加斗牛你先
替他把里里外外不靠谱的人都清了,就差吃饭没喂,睡觉没哄了,吃这么个破饭,非把我弄来送他回家。送就送
,你平时别拿我当挡箭牌掩人耳目啊,坏了我的好姻缘不说,瞧小崽子现在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沈斯言你
说你损不损啊。
这么心底咒着,脚下踩着油门,突然斜刺里冲出一辆货车,蒋道猛打方向盘,车子堪堪躲开右侧的大部分,左侧
仍然和货车擦上了。
轰隆一声巨响,车子停了下来。
蒋理的头重重撞上车顶。
顾不上感觉疼,蒋理扑过去查看蒋道,已经昏过去了。
蒋理即刻摸出手机,拨给沈斯言,手在颤抖,可是吐字清晰。
哥,我和我哥在黄河路出了车祸,我哥的腿好像卡住了。
你待在那别动,我保证救护车五分钟到。沈斯言一面说,一面把自己的车调头驶向黄河路,同时拨电话叫人。
救护车片刻呼啸而至,连三分钟都不到。
几个医护人员抬着蒋道上了救护车,蒋理跟着。
那种危机感是突如其来的,没有任何提示的,蒋理就觉得不对。
来不及将思路归纳整理,就在一个医生拿出注射器,要为蒋道注射时,蒋理突然一把握住那医生的手,你给他注
射什么?
医生口罩上方的眼里寒芒一闪,举起注射器对着蒋理就扎了过来。
蒋理抬起左脚一脚就踹在那医生的小腹上。
车内激烈搏斗时,沈斯言和他带来的救护车赶到了车祸现场,发现已经人去楼空。
沈斯言的脸色从来没有那么难看过,一面命人去围追堵截那辆假冒的救护车,一面自己也开着车子沿着黄河路追
过去,心里不停地咒骂蒋理你个小崽子,一眼照顾不到就给我出事,这次救你回来就关进笼子里再也不放你出来
。
护士打扮的杀手们一拥而上,抱住蒋理,被踹飞的医生拿着注射器又扑了过来。
蒋理丝毫不乱,在狭窄的空间里左蹬右踹,肘击头槌,奋力反抗。
耐何单拳难敌四手,那些护士死死纠缠,拿着注射器的医生,眼看要扎到蒋理了。
刚刚从昏迷中醒来的蒋道想也不想一头撞了过去。
哥,你别动。蒋理急得带上了哭音。
医生被蒋道撞得摔倒在车的一角,还没等爬起来,轰隆又是一声巨响,车子在巨大的外力冲击下停了下来,车里
的人统统摔起来又落下去。
蒋理最后一个清晰地印象是自己扑过去,用身体把哥包住。
穷则思变
蒋理从昏迷中醒来,很希望为沈斯言会苦守在病床前,紧握着他的手,凝视他的眼中饱含着深情,电视里都是那
么演的。
可事实上只有他一个包得像蚕蛹似的躺在那里,甚至连他的亲哥哥蒋道,那个本应卧病的人,也不知所踪。
其实沈斯言和蒋道当时正在做善后工作,流程也简单,找出真凶,灭掉。
关于这点,蒋道也挺同情沈斯言,想当初沈斯言的爷爷是蒋道爷爷的警卫员,现在沈斯言的爸爸和蒋道的爸爸平
级,可是因为喜欢蒋理的缘故,沈斯言实际还是蒋家两兄弟的警卫员。
命运啊。
蒋理不知道。蒋理很郁闷。蒋理觉得是沈斯言不喜欢他。
穷则思变。
失望至极的蒋理在心中暗下决心,转型,必须要转型。
几天后蒋理脸上的纱布最先拆下来,除了额角多了一道性感的疤痕,什么都和原来一样。
蒋理对镜沉思,这张脸还有多大修改的余地。
下巴削尖?不行,已经不能再尖了,再尖变钉子了。
鼻子垫高?不行,已经不能再高了,再高变妖怪了。
眼皮?再割变三层了。
看来,能变得很有限了,比如皮肤,可以去美容院晒黑。走冷酷路线。
比如胡子,可以蓄起来,走颓废路线。
当然,外表的改变是肤浅的,关键是整体气质的改造。
蒋理闷坐于病床之上,福至心灵地想到,也许哥不喜欢纯情派,自己要是走一下妖娆路线,来个风情万种的款型
呢。
很理性的思考。
沈斯言忙碌过后第一时间赶到医院,医院里的小护士正坐在蒋理床头,拿着小勺轻轻刮苹果泥喂蒋理。
蒋理不知道跟小护士说了什么,小护士笑的花枝乱颤,努力了半天,小勺才没有从手里掉下去。
蒋道看着沈斯言眼里风云变幻,偷偷替蒋理捏一把汗。轻咳了一声说:你看,咱们要不要在小理腿上的石膏上画
幅画作纪念。
提醒沈斯言床上那个暂时还算是伤残人士,家庭教育可以以后进行。
沈斯言面无表情地走到蒋理床前,语气平静地询问护士蒋理的恢复情况。
蒋理看见沈斯言平静无波的一张脸,顿感挫败,也没心情给小护士讲故事了,直接问道:哥,你怎么才来看我?
沈斯言接替小护士留了下来,那小护士后来再也没在蒋理病房出现过。
这么重要的一个信号都被蒋理忽视了,他还千方百计地琢磨怎么追沈斯言,后来得到消息来蒋理病房中探望他的
学校里的众兄弟若知道他们学生会长是这么一个爱情白痴,恐怕要跌破眼镜的。
蒋理腿上打着石膏不能动,一开始小便的时候,护士给他接,蒋理麻木不仁没有反应。后来沈斯言能够抽出时间
来照顾他了,沈斯言自然要担任起这项工作,蒋理憋得脸通红,一个劲地反抗:哥,我不要你不要你,叫护士。
然后死鱼一样挣扎着去按床上的铃,沈斯言再好的修养也气急败坏,不让他碰,却可以让别的女人碰,这是什么
鬼道理。
黑着脸把小便器一扔上病房门外抽烟去了。
蒋理懊恼加倍,紧张兮兮地想,看,哥果然不喜欢羞涩型的,转型是必须的,是出院后的头等大事。
让我们一起堕落去!
蒋理从未涉足过色情场所。
不是没有过动过心,可是沈斯言和蒋道将他保护得太好。
有一个有责任感的哥哥相当于多了一个爸爸,而蒋理有两个。
纯洁过度的蒋理下定决心要堕落,要风尘,要性感,要不择手段吸引住沈斯言的目光。
于是他豪情万丈地向堕落出发了。
蒋理知道蒋道背着老爸在市中心豪华地段开了家鸭店,生意做得挺大。
从来没去过的蒋理打算去参观学习一下。
他也不是全无准备,挑了件最花哨的衬衫敞开两粒钮扣,LEVIS的牛仔裤撕开两个大口子,头发撩撩乱,戴上副
墨镜就出发了。
蒋理自己有台车,可是沈斯言不准他开,不是沈斯言专制,而是蒋理一直没考下来驾照,所以那车一直锁在沈斯
言的车库里。
打车去鸭店,气势差了那么几分,不过蒋理摸摸兜里的票子,还是满自信的出现了。
午夜时分,蒋道的鸭店门前流光溢彩,气氛妖娆,各色鬼神纷纷上场。
蒋理一步三扭很不习惯地向大门走,正赶上保安们七手八脚推一个人出来,蒋理一时没忍心躲开,那人正巧跌到
蒋理怀里。
浓妆艳抹的一张脸,左耳一串耳钉闪闪发光,露脐装,牛仔裤。
暴露在外的那截腰肢柔润诱人
天啊,这就是蒋理的偶像,就是他想要的妖娆,就是他未来的目标啊。
蒋理顿生好感,手上一用力,扶了那人站直,关切地问:怎么回事?
那人,我们姑且叫他妖娆兄,甫一站直身子,就破口大骂:蒋道你个王八蛋,敢不让老子进门,老子给钱的,凭
什么不让进,早晚老子把你后门插开花。
就是他了!
敢这么骂自己哥哥的绝非凡品,蒋理即刻将妖娆兄奉为师长,坚决地站在妖娆兄一边,很有气势地帮腔:就是,
凭什么不让进!开店就得接客,拽的二五八万似的。
妖娆兄得此声援,感激得握了握蒋理的手,再次冲了上去。
人家也不打他,就是那么一挡,妖娆兄纤细苗条的小身体又被挡在了门外。
是可忍,孰不可忍。
蒋理推了推鼻子上的墨镜,挺身而出。
他是我请的客人,我们一起进去。
你谁呀?保安一句话把蒋理噎了一溜跟头!我是谁?蒋理的身份绝对不能泄露,哪个哥知道他来这儿都得把他抽
死。
还不等蒋理回答,保安又疑惑地补了句:你满十八岁了吗?
气噎胸膛,抽出身份证就能说清的事,偏偏蒋理不敢拿出他的身份证。
一急,蒋理从口袋里抽出一沓钞票,递了过去:行个方便。
保安倒被逗乐了:不用。我们这没这规矩,又不是旧社会的衙门。你爱花钱,尽管进去花,可是他不行。 指
了指妖娆兄说:我们老板有话,他不许进。
他为什么不许进?
他们怎么不让你进啊?蒋理最后也没进鸭店,跟着妖娆兄找到一家桌面满布油渍的小店吃关东煮。
操!还不是因为我爱上了蒋道那个王八蛋!妖娆兄气急败坏地说。
噗!蒋理没控制住自己喷了一桌子。
对不起对不起。蒋理拼命道歉。
实在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蒋理基本上对妖娆兄五体投地了,什么人能爱上蒋道还这么直言不讳的啊。
你认识蒋道?妖娆兄若有所思地看着蒋理。
认识,相当熟。实际上我是他亲弟弟。
怪不得你这么大反应。妖娆兄一脸了然地拍了拍蒋理的肩头。你也觉得他是个怪物,根本配不上我是吧?
蒋理大张着嘴,已经不敢往嘴里放任何食物了。
怪不得蒋道不让他进店啊,如果这些话当着蒋道的面说,蒋理绝对相信妖娆兄和蒋道最后只能留下一个活的。
可是,你头一句说的好像是你爱他?蒋理好心地提醒妖娆兄。
唉,说来话长。你接着吃啊。桌子已经被重新收拾干净,妖娆兄拿起一串鱼丸递给蒋理。
我本来是在蒋道店里卖的。妖娆兄言行无忌,此时已是凌晨一点,小店里只有他们这一桌,老板在柜台后面昏昏
欲睡。可是蒋理毫不怀疑,就是此刻宾客满堂,此兄依然会高门大嗓地这样讲下去。
妈的没干几天就碰着个王八蛋,不戴套子要硬上。妖娆兄咬了口贡丸,啊呜啊呜吞下去,老子当然不干,老子可
不想染爱滋。
太王八蛋了,然后你怎么样了?蒋理绝对是合格听众,知道在适当时候穿插提问。
老子就提了裤子往蒋道办公室那边跑。老子当初就是冲蒋道的名号去的,不找他找谁。
可笑那个王八蛋居然敢追。没等到门前蒋道就出来了。店里到处装着摄像头,他当然知道是怎么一回事。
妖娆兄拿起一串蟹肉丸又塞进蒋理手里,接着说道:还没等我开口,蒋道就抽了我一个大嘴巴。当着那王八蛋的
面训了我一遍。然后让我滚。老子系好裤子要滚。那王八蛋不会看脸色,还他妈要上。你猜怎么样?
怎么样?蒋理一面跟着问,一面猜想着大哥可能会有的举动。
蒋道微微笑着说先生那么喜欢玩跟我玩吧,跟我玩不用戴套子。
靠!当时把那个王八蛋吓堆濉了。蒋道也没为难他,就跟他说钱必须照给,就回屋喝茶去了。哈哈哈,王八蛋,
装逼也不看看地方。
哎,小兄弟,你认识蒋道,你知道他的背景吗?
我,蒋理微一犹豫,妖娆兄以为他不知道,比了个手势,神神秘秘的说:他是这种身份的,知道吗?
你就因为这件事爱上他了?蒋理因为无意骗了妖娆兄有点不好意思,岔开话题问道。
哇!这还不够,你没瞧见当时他那气势。妖娆兄差点跳起来。
人都是有气场的。蒋道,那气场,妖娆兄原地转了两圈,终于找到了可以形容的词汇:霍元甲。
蒋理再次华丽丽的折服了,拿他哥和霍元甲比岂不是辱没先人?
妖娆兄看穿他的想法,理直气壮地补充了一句:不都是以德服人吗。
自做孽
从关东煮结了帐出来,蒋理和妖娆兄都有相见恨晚、意犹未尽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