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凌骑在蒋道的腿上,一只手指在那要命的地方进进出出,蒋道手里举着吹飞机,眼睛一刻不错地欣赏着,很快
就欲火焚身,不可遏抑。
早就知道,把这小崽子弄来是给自己找麻烦。
吹风机往地毯上一丢,蒋道一把把小崽子拎到自己腰上,坐下来。
韩凌很配合地扭动着腰肢,慢慢坐下。
很疼。
虽然他刚才也有认真扩张,可还是疼。
努力了半天也没能成功,蒋道早已急不可耐,将韩凌推倒在沙发上,抬起双腿架在自己手臂上就冲了进去。
原来几日不见,他已如斯想念。
两个小混蛋的一天
咕咕咕,咕咕咕咕咕咕,咕咕咕咕咕咕咕咕咕韩凌盯着银幕,笑得花枝乱颤。
蒋理诧异地看着银幕上夸张的手把人抓了进去,凑近韩凌的耳朵问:有那么好笑吗?
貌似他们看的是恐怖片,貌似全电影院只有韩凌一个人在笑。
你哥说他包我。韩凌一边往嘴里塞爆米花,一边说。
啊?蒋理没听清。
你哥说他包我。韩凌停止进食,认真说了一遍。
什么?
你哥说他包我。这回的喊声全电影院都听见了。
蒋理四下瞄了瞄,然后尽量把身体都缩进电影院的椅子里发问。
你没抽他?!蒋理诧异地问:不应该是娶吗,怎么是包?
什么呀,注册了国内也不认,包就是娶,娶就是包啦。
还真是想得开。
蒋理发现韩凌的优点之一就是没心没肺。不该往心里去的绝不往心里去,甚至有时候该往心里去的都进不去。
真不知道蒋道借了哪股东风,竟然入了韩妖娆的法眼。
电影散场,拥挤的人群里有只手在韩凌的屁股上捏了一下。
还没等韩凌有所反应,蒋理的脚已经飞踹过去。
哎哎,韩凌急得,连忙观察四周,确定此人不是韩闯派来挑衅的,才恢复自己的英雄本色,上去助拳。
妈的,叫你摸,你爷爷我是随便让人摸得吗。
炮拳!
无影脚!
实施骚扰的人被打得倒地不起,蒋理被韩凌拉着狂奔上出租车逃窜。
哎呀呀,小叔子,你的手破了。呜呜。
蒋理一把捂住韩凌的嘴,但仍是感觉车身震了一下。
真是,在车里乱叫什么,考虑一下行车安全,表太刺激司机了好么。
操!那个王八蛋敢摸我?搁以前,我把他全家先奸后杀,再奸再杀,奸了又杀,杀了又奸。
嘴刚解放,韩凌就开骂。
看着司机那抽搐的双肩,蒋理干脆不试图挽救局面了,就这样吧。
我说,我哥都包你了,你请客吃顿好的吧。蒋理也开始加入刺激司机的行列。
好啊。韩凌忙着翻口袋,蒋道昨天给我张卡,咱们今天找家巨贵的店用下试试。
司机又开始抖,不知道是吓得还是乐得。
到地方,蒋理掏钱,司机拼命摆手,不用了不用了,您二位走您的。
逃命也似地踩着油门飚了。
你哥最近好像没骚扰你。蒋理边翻着菜单边问。
嗯,找不着了吧,你那地儿太牛了,外面警卫员端的好像是真枪。
就是。
蒋理指点菜单,这个,这个。都给我们来一份。
不过你还是谨慎点好,我觉得你哥不能就这么算了。
韩凌苦笑了一下,因为他知道蒋理说的没错。
韩闯的为人,他再清楚不过。
猜不着
啊韩凌从噩梦中醒来,大汗淋漓。
死小崽子,你作什么?
蒋道拍了拍韩凌,起身给他倒了杯水。
给我支烟,韩凌目光呆滞地说。
喝水吧,喝了水早点睡。蒋道难得的好脾气。
我要烟。
蒋道无奈地抽出根烟点燃,吸了几口,递到韩妖娆嘴边。
韩凌接过烟猛吸几口,渐渐回神。
突然在半夜里怪笑起来,哈哈哈哈,哈哈哈。
笑个屁,睡觉。蒋道重新躺在床上。
老公,我在你身上烫一下行吗?韩凌媚眼如丝地靠近蒋道。
蒋道看着他,无语地把手臂伸到他面前。
嗤啦烟头在韩凌腿上着陆的同时,蒋道的肩头被死死咬住。
这样多好啊,韩凌轻轻抚摸蒋道肩膀的牙印,我们都留个记号,如果有一天我消失了,你也记得我。
小崽子,敢跟我玩消失,你就等着死吧。
蒋道恶声恶气地威胁完,把韩凌重新按进被窝里,睡觉。
韩闯是什么人啊?连你也扳不动他?蒋理问沈斯言。
你单词还背不背了,一会问这一会问那,LSAT还考不考了?
哥,我非得走吗?蒋理干脆放下笔。
过来,沈思言招招手。
蒋理迈开长腿,坐到沈思言旁边。
两个问题选一个,你要问哪个?
呃,韩闯的。
韩闯这个人其实我很欣赏他,在商场上可以说是个长袖善舞,八面玲珑的角色。
有一次我当事人的官司和他有点关系,于是我就会了会他,这个人,怎么说呢,滴水不漏。
如果有天你真的对上了他,记得不要轻敌。
不过传说这个人私生活方面有点问题。
什么问题?蒋理感觉他要找的答案呼之欲出。
听说这个人有恋弟情结。
啊?
而且表达方式比较怪异。
如果说把你连续几天关在小黑屋里不给吃的只许嗑药,每年所有的节日收到的礼物都是调教用具,不允许有任何
正常的社交,只要是你喜欢的人就会从这世界消失,你能觉得这人是在爱你吗?
蒋理的脸白了。
韩凌这些事,他们家人都知道?
你说呢,你哥都能把这些资料搞到手,他们家人会不知道吗?只是摄于韩闯的淫威,人人无视而已。
蒋理沉默了会儿,倔强地说:韩凌是我捡回来的,我不走。
两句话貌似没有联系,却清楚地显示了蒋理超强的推理能力。
你该干吗就干吗去,这件事和你没关系,和我也没关系,是你哥自己的事,如果别人插手,只怕他也会不高兴。
韩闯会怎么做?蒋理拿起英语书又问了一句。
等他做就什么都晚了。沈斯言这样回答。
蒋道大概是出手了。
蒋理看着报纸上有关韩闯的连续不断的负面新闻,这样猜测着。
冲冠一怒为红颜,想不到老哥倒是个情种。
蒋理很怀疑自己的智商,为什么过去十几年里对于沈斯言和蒋道的恋情始终深信不疑。
因为你是白痴罗。韩凌在电话里说。
嗯哼,我也觉得自己是。
你过来你哥这里咱们俩吃火锅。韩凌可怜巴巴的请求。
自己吃吧,我得学习。蒋理盯着英语书。
自己吃火锅多没意思啊,那我不吃饭了,韩凌撒泼。
你好像撒娇找错了对象。蒋理狂汗。
反正你不来我就不吃。韩凌继续撒泼。
好,我去。吃完你洗碗。蒋理无奈地收拾起书。
韩凌这家伙撒起娇来是真无敌啊,原来老哥好这一口的。
蒋理来到蒋道公寓的时候,韩凌已经把吃的摆了一桌子。
就咱们俩,你弄这么多,待会儿得洗多少盘子啊?蒋理惊诧。
不多。咱俩喝点酒啊?你哥这什么酒都有,不喝白不喝。
蒋理从善如流地来到酒柜前,挑了瓶剑南春。
韩凌瘦瘦的,却很能吃。
一面不停地往嘴巴里塞各种羊肉、牛肉、鱼丸,一面还能到出空来给蒋理夹菜。
夹着夹着,韩妖娆YD本性尽显,直接就喂到蒋理嘴巴里去了。
蒋理一边笑一边躲着韩凌的筷子,俩人闹着闹着啪嚓就把盘子给带到地上去了。
你别动,我来收拾。蒋理说着去拿撮子。
韩凌咬着筷子,看蒋理扫地下的玻璃碎片,突然说:真没意思。
???
蒋理满脑门问号,直起腰说:什么没意思?
和你哥在一起没意思。什么都没意思。
厌世啊,多大了您?十六岁的花季?青春期?
一个小玻璃碴子没扫进去,蒋理弯腰去捡。
韩凌说:我活够了,真的。
倏地一痛,一丝鲜血从指尖涌出来。
呀,小叔子。韩凌尖叫着从凳子上跳下来,把蒋理的食指含进嘴巴里。
电话铃声很配合地骤然响起。
蒋理摸出手机来接听,然后脸色骤变:什么?
韩凌傻着眼看着蒋理从蒋道的抽屉里翻出一把钥匙,跟着蒋理狂奔出门,看蒋理打开蒋道的车库开了车出来,然
后自己视死如归地坐上了副驾驶的位置。
蒋理把蒋道的车从车库开出来,直接油门踩到底,一路狂飚,无视红灯存在,一直飚到军区医院,警卫员看到那
辆特殊牌号的奥迪,直接放行。
从蒋理一踏进医院的大门,后面就呼啦啦跟上一群人,韩凌紧随其后,这才算见识到了什么叫世袭,什么出身。
院长亲自跟蒋理介绍了沈斯言的情况,锁骨骨折,肋骨骨折,还有什么什么,韩凌听得耳朵嗡嗡响,手心里一片
湿冷。
伸手去握住蒋理的手,蒋理出乎意料地冷静。只吩咐了院长两句话:第一,对外封锁消息,绝对不能让任何人知
道沈斯言住院的事。第二,禁止任何人探视。
院长虽然已年过半百,却对蒋理的话绝对服从,唯唯称是。
韩凌陪蒋理坐在手术室外面,越想心里越不是滋味,偷偷起来就想走。
蒋理眼疾手快,一把揽住他腰,将他搂了过来,你先等等。
然后问院长,手术还要多长时间。
得知还要三四个小时以后,蒋理干脆起来拖了韩凌离开。
你不等着?韩凌可怜兮兮地问。
我等不等都一样。蒋理拉着韩凌上了车。
你不是没有驾照吗?韩凌才来得及问。
反正马路上的交警都不知道。蒋理还有心情幽默。
我总也考不过去,哥就老不让我开。你看,就是没碰到急事,这我不是一样开吗。
你要带我上哪啊?
我家。
牢狱之灾
车子一路开回军区大院,蒋理带着韩凌进了一栋有警卫员执勤的小二楼。
爷爷,我回来了。蒋理高声打招呼。
一个弯着腰拿着喷壶浇花的老头抬起头来,眼神电光火石地向韩凌身上掠了过来。
韩凌立刻弯腰点头:爷爷好。
终于知道蒋道的气场哪来的了,遗传。
唔,好。老头嗯了一声算答应,转身继续浇花了。
蒋理拉着韩凌刚要往里走。
老头慢悠悠地问:你哥呢,怎么老长时间没回来了?
韩凌立刻就感到蒋理的手心一阵汗湿,刚才沈斯言躺在医院里蒋理都没这样。
我哥,出趟远差。蒋理的回答让韩凌心头一紧。
可当着老人家的面什么也不能问。
然后还没等他们再迈一步,蒋理的妈妈戴着眼镜从书房里出来了。
哟,你还知道回家了。
嘿嘿,妈,我哪周不回家啊?蒋理强颜欢笑,把韩凌往前一推,妈,这是我朋友。他在咱们家住几天。您给他做
点吃的好好补补,忒瘦了。
那你呢?老太太看着蒋理。
我还有点事。
你就待在我家,有事我给你打电话。
蒋理把韩凌往托儿所一扔,自己跑了,把韩凌气了个死。
蒋理刚刚离开家,电话就又想了,不出他所料,蒋道也出事了,因为那家鸭店,蒋道被拘了起来。
韩闯这厮果然够狠,不出手则已,一下手就连锅端了。
蒋理坐在军区医院长椅上,抱着脑袋一动不动,周围的气场基本可以赶上西伯利亚,别说人了,连苍蝇都没有敢
经过此地的。
枯坐了很久很久,手术室的灯灭了,蒋理亲眼看着沈斯言被推进了ICU。
从前什么都不用他想,今天不想不行了。
蒋理出了医院大门,ENCHANTING的总经理早就候在门口,主子进去了,太上皇不敢见,只好来找小主子拿主意,
可平时在他眼里蒋理也是个被宠坏的大孩子,这时候到底能拿出什么主张不好说。
满肚子是话的总经理不敢妄言,上了蒋理的车建议道:要不先关店几天,避避风头?
照常营业。蒋理想了想下令,你把所有的员工资料都给我,从你自己到扫地的清洁工。然后排好序号,一个小时
以后,我到ENCHANTING。我要跟每一个员工谈话,不能有人缺席。
果然上阵还要亲兄弟,这样总经理就有谱了,雷厉风行地办事去了。
蒋理车子一拐,回学校,找他们导师,沈斯言的师兄,杨东。
行了,我知道了,放心吧。我现在就去看看能不能办取保候审。杨东听蒋理说完后,立即放下手头的一切站了起
来。
斯言不在还有我,我要是万一出了什么事,你找朱教授。放心,斯言肯定会好的。能扳倒沈斯言的人还不存在。
蒋理热血沸腾,勇气百倍地直奔ENCHANTING而去。
坐在蒋道办公室深紫色的大班台后面,蒋理心潮澎湃。
诚如韩凌所说,他是全家的骄傲。
然而这份骄傲是无数人在前面铺路,在暗中保驾,在背地里援手,是所有人用爱堆积出来的。
从小在学校里,只要一听说是蒋老将军的孙子,就什么都一帆风顺。
别人家的男孩子小时候都和人打过架,独独蒋理没打过。
谁敢稍微欺负蒋理一点,蒋道和沈斯言能把人家揍得几天不敢出门。
呵护备至。这就是他们给自己的全部。
今天该回报了。
蒋理深深吸气,想象着如果是蒋道和沈斯言在会怎样做。
熟悉资料用了一个小时,然后就是逐一谈话。
蒋道的江山不能说坚如磐石也差不多,虽然他进去了,但是那群小鸭子没有一个走的,都是召之即来。
蒋理依次跟各级员工谈话。
轮到和一个花名叫JACK的MB谈话时,他开口就说:二少,你不用查了,我知道哪个贱人是内奸。
蒋理不由一愣,JACK继续愤愤地说:肯定是SUE那个贱货,跟LILY抢男人抢不到,所以就因爱生恨去告发。
LILY是谁?蒋理有些茫然。他手头的资料里没有LILY。
LILY啊,好像是姓韩,很瘦的。那老大喜欢这款吗,就是不喜欢你,你吃醋有个屁用。SUE以前和LILY打过架,
最近好几次看见他鬼鬼祟祟跟一些不认识的人在后门嘀嘀咕咕,有问题的肯定是SUE。
LILY是韩凌,怪不得没有他的资料。
JACK出去后,蒋理立即跟总经理说,叫SUE进来。
总经理说SUE几天前回老家了。
那就去他老家把他请回来。蒋理谈了半天,总算找到一星半点的希望,当然不肯放过。
不管这个人到底有用没用,先找到送到杨东那里,让杨东跟他谈谈。
中午简单吃了点盒饭就接着谈话,跟全部五十多名员工谈完已经是天色黄昏。
谈话的结果就是,有五个人当场开钱走路,资料丢尽碎纸机。
其余愿意留下的,照蒋理的意思一律发服务生的制服,不准跟顾客发生肢体接触,ENCHANTING从此只做正当经营
。
ENCHANTING大张艳帜,在老板被带走的情况下竟然逆风而上,继续营业。
这个消息在某个特殊群体里不胫而走,当晚ENCHANTING人气鼎沸,大厅和包厢全部满员。喜欢看热闹的人是相当
的多。许多大老板一掷千金只为来看看ENCHANTING里的小鸭子穿上制服的样子。
很明显蒋理的改革措施被某些人理解成了制服诱惑。
可是蒋理这次是动了真的,所以看可以,但也只限于看了。任何暧昧的动作在ENCHANTING一律不准发生。
即使这样,花钱来ENCHANTING消磨上整夜时光的人仍然不少,也不知道图的什么。
韩闯听着关于ENCHANTING目前情况报告,不由面露微笑,他还真没想到,蒋理这个小毛孩还能负隅顽抗一阵。不
过这样也好,游戏会更有趣。
好运接二连三,医院里的老爷子正式宣告病危,只靠呼吸机维持生命。
韩闯宣布明天开会,打算正式、全面接手韩家。
第二天的会议室里,烟雾缭绕。老大们坐姿各异,笑语喧哗,反正今天就是走个过场,韩闯这些年里实际已经取
代了老爷子在韩家当家作主了。
那么,大家要是没有意见,我们就一致通过闯哥来接任老大的位置。韩闯的得力助手,秦衡发话。
我有意见。清清冷冷的声音伴随着打开的会议室大门飘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