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心好痛--------”
(28) 幸福
“不要再诱惑我”怀里传来飘忽不定,却孤寒彻骨的声音。
但唐吟紧勒的手臂却越来越紧。
“放你这样走掉,我会心痛死的-----”
听见他语音中无助惶恐的脆弱,文狄慢慢回过头来,软语安抚道∶“痛一阵子,就会过去,小月不会吃了你,毕
竟----”
拧首凝望向沉沉黑暗的院路,虽有月光洒洒落在繁茂枝叶上,仍然让心仿凄楚起来,
仿佛瞬间的光芒后,微弱的幸福便要飞逝。
如果说被满心悬系宠爱的吟哥紧紧拥抱是一种幸福,那么从老树下第一次被心奋的小小少年紧勒得喘不上气来,
自己便在心底深处留下了这痕迹-----蒙胧而渺茫的幸福------划过的痕迹。
“文狄,你怎么可以这样,一路上你就没有存活下去的念头,所以,同北煞的那一局是为你自己输的,你不想活
着看见这一切”身后声音渐渐粗重起来,灼热的气息,让被拥抱者也颤抖得像风中的枯叶----
“囚室里,冤枉了你,为什么不辩解?直到后来,情况越来越危急,你发现不同昙青与我一起往外冲,根本就没
人能活着出来。”唐吟虽然睁大眼睛,竭力自制,不
想惊动偶然进院巡视的人,但想到让怀里眷顾爱护自己的人受尽了折磨,身体就开始颤抖,再也没有一丝气力,
终于滑跪在地,哀声哭泣起来------
本已获得自由,行至门边的身影,转瞬间飘回他的身边,轻轻抚上他湿润的脸颊。
指间滑软的肌肤竟是如此细腻而柔顺。半晌,才缓缓放开手,温柔而淡然道∶“都不是你的错,没有人能抗拒我
的吟哥,我也不例外-----”勉强的笑容里夹杂着无可奈何的凄凉。
哭泣不住的人霍然抬头,看见面前那双清雅柔和眸瞳中深藏的浓浓水雾又涌动翻滚起来,几乎溢出秀美湿润的眼
睛,咬咬牙道“文狄,那我们逃吧!我不想再看见你吃一点苦头,流一滴血-------”
“事到如今,来不及了”听见这句话,幽黑的细长双眸中漾起无尽的柔情,苍白脸颊上却浮起一抹完美而悲惨的
笑容。
可这笑容深深刺痛了唐吟,让他不可抑制得狂吼起来,那撕裂心肺的叫喊瞬间便被随后窜入的人一手捂住,癫狂
无处发泄,愤怒的声音在胸口激烈的冲撞着,深深的啃噬着唐吟快要错乱的心房-------
“马我牵来了,现在就走--------”面色殷勤的昙青,另一手扯下他身上耀眼的红裳,披上一件黑色斗篷,急促
道∶“我可是帮忙帮到底了,这情可要还的------”
混乱犹疑的二人几乎是不容质疑的被他推上马背,骏马被昙青狂鞭之下,迅速负载二人,惊跳疾驰起来。扫视了
一眼混乱的小屋,昙青有些不舍的拾起那把被文狄遗
落的北煞宝剑,亦上马追随二人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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寅夜小店内,得来不易的独处反而让奔逃而出的两人尴尬起来。红色的外袍喜服虽然被昙青扯去,喜服下的衣衫
依然是夺目的艳红,火焰般的色彩---
文狄最多只是亲昵的抱抱他,亲吻上他的脖颈,每当温柔的唇碰到他红色的领口便无法继续,仿佛逾越那道火焰
,就会被炃毁。
数次的犹疑踌躇,终于让唐吟领悟过来,一把扯落身上碍事的红衫,皱起的浓浓的黑眉,温柔地抱住他,轻轻一
翻身,将他压落在自己身下,喃喃道∶“傻子,不过是一件衣服-------”
身下人淡淡一笑,顺从而温柔地融化在他扬起的风暴里-------
“文狄”轻唤着怀里半睡半醒的人,轻轻拍打他俊美疲倦的脸颊,见到他覆下的睫毛微微地颤动起来,唐吟才恶
作局地笑起来道∶“怎么能在我的怀里睡过去-----”
“好累-----”完美的唇瓣中溢出支离破碎的言语,迷人的眼睛几欲阖上,却被唐吟调皮的唇强吻开来-------
“我喜欢看着你漂亮的眼睛”滑软的手掌不安分地探入黑色的衣衫中,抚摸起他柔韧的肌肤,腰腹间细细斑驳的
疤痕,将心底每一份爱都化在轻柔的指尖,流泄到他身上-----
“吟哥------”听见他吐出迷迷糊糊却比呻吟更加煽情的呼唤,戏弄得手指覆盖娇弱粉红的突起,一轻一重得揉
搓起来,直到那抬头的小物肿胀起来。淡淡的光线下,
身下的被彻底弄醒的人全身浸染在诱人的红晕之中,焕发着一种诱惑至极的美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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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啊”细小手指继续逗弄把玩着他胸前的蓓蕾,突然俯身在那硬硬的顶端狂咬了一口,迫使呻吟也滑落出来
--------
看见那疲乏的分身再度溢出晶莹,羞涩得昂起头来。挑逗者歪头微笑起来,放弃蹂
躏那红肿的胸乳,垂头舐舔-----从胸膛滑下小腹,惹得身下的人痒得几乎笑出声来。
红红的舌头不满足地沿着流畅光滑的曲线滑下,来到湿润的菊口,没有丝毫的犹豫,轻轻咬噬软弱花蕊的同时,
两只细细的手指直进蕾中,另一只细腻的手掌也同时握住了颤抖的分身顶端,使劲一掐-------
“啊”怀里的身躯猛得一紧,雨露喷涌而出,火热的身体摆动着并微微弓起,如同邀约般敞开颤抖酥软的小穴,
分不清是痛苦还是欢娱的呻吟亦从齿间涌出-----
低首在他炽热的胸口舐舔了两下,难得温存的小人体贴得扶住他略显瘦弱的腰身,将自己火热亢奋的分身笔直的
刺入,直冲到洁白躯体虚软的最深处,放肆地捅戳起那最不堪一击的小小突起-------
“啊-----吟哥-------”
喜欢看见那双俊美柔和的眼睛被自己带来的娱悦所迷惑,更喜欢听见身下倔强顽强的人被逼迫着吐出悦耳的呻吟
,随着自己愈发迅猛的抽戳,身下的完美躯体被迫地摆动起伏起来------
一次又一次强硬地贯穿他的腰部,在他炽热的柔软包裹下放出自己的爱火,成为心中唯一的渴望,不再理会明日
旭日东升后,又该如何-----
交织着欢愉与痛苦的冲击,在唐吟最后一此强猛的刺穿发散出雨露后,终于停息下来,让原本就疲惫不堪的人陷
入昏厥和沉醉之中-----
小屋内微弱的灯火,投落到窗上,染起绚烂温馨的光芒,纵使极度的美丽,依然蕴藏着一丝孤凉和落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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凝望着眼前这美得不可思议的灯火,自由烂漫得燃烧着,昙青片刻前还喜悦的心又开始迟疑,希望天随人愿,扯
过汗水淋漓的马匹,暗自担懮起来------
暗暗揣测,失去新郎倌的苏堂,人仰马翻是不可避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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笠日,当那双细长双眸的主人被唐吟柔美的双唇一次次亲吻抚弄,不得不开启,才意识到自己做了有生以来最大
胆的一件事,苏月的大喜之夜,拐走了吟哥,她的新郎---------
见他满脸错乱的醒过来,唐吟纤细的身躯立马象猫儿一样弓起来,直往他温暖的怀里钻,凌乱的黑发飘动飞扬着
,同主人一样开心得不可抑制-------
撒娇亲热得来回蹭蹭着,不一会儿,动作突然停了下来,滑软的手掌从他唇边抹过,垂头呆滞起来----
“咦,你怎么在流血,浑身发热------”晶莹清透的双眸睁得圆圆的,看着指间流落的殷红,诧异道∶“昙青伤
得那么重,上了伤药都没事-------”
直肠直肚的小人竭力思索着,却毫无头绪,直到挑门而入的昙青抓起沉默不语者的手腕,拿捏良久,好一阵子才
抬起头,望向面前幽深的双瞳,头也不回得嘎声道∶
“吟哥,你还是得自己回去要解药------”
“偷也好,抢也罢”他又叹气道。
昙青苍白的脸廓使唐吟也惊慌起来,嚷嚷道∶“什么时候中的毒,那喜酒所有人都喝了--------”
仰首望见他深邃明亮的目光,唐吟刚刚温暖起来的心又沈入冰冷的深渊-------
“是你派人送来的那瓶外伤金创药,囚牢里,我也没分辨清楚。想来被小月换过了。”
看见唐吟精致的脸庞扭曲起来,只得虚言安慰。
“暂时不会有性命之懮,几个月内功力只会增强,还能帮你除去双煞,她倒是挺聪明的。”
“不过,你也不必回去了,我们如此一闹,小月是不会给你解药的。”将唐吟那倔强乱飞的鬓发拨到耳后,他又
淡淡的说道。
29众矢之的)
“几个月之后呢?无能为力得看着你毒发?”唐吟细小的手指轻柔得抚过说话者的脸庞,缓慢却很坚决道∶“不
论多大的代价,我都会将解药要出来-------”
“一定要活着等我回来-------”望着面前带着浅浅愁色的人,唐吟不安得伸出僵硬的手臂,小心翼翼得环绕过
他的脖颈,迫使他仰起头,靠在自己手臂上,以减缓血的流势-------”同时,抬起身,向门边忐忑不安的昙青
打了个手式,心底通亮的人立刻向马厩奔去--------
“吟哥,我宁愿这几个月-----我们平平静静的渡过----”注视着他闪耀夺目的脸颊,文狄俊秀的眉头微微地蹙
起,微声道∶“流一点血而已,不碍事。”
静静凝视着他,唐吟好久才反应过来,窝火道∶“只有唐睢才有本事救你,是吗?像在那江南唐家堂口黑门,以
及东武门的一团混乱中-------可你这样做,对我不公平”
“我做了什么?”一手压住口鼻的人不免诧异起来。
“你什么事都藏在心里,只有唐睢猜得出你想干什么。”唐吟禁不住脱口而出,“而我就像一个傻子”
“什么时候?我不是有心的”
“可那样,会让我心里很难受。像囚室里,那瓶有毒的伤药是我倒在你身上的,可你当时就猜出来了,却什么都
不说,如果是唐睢,你的眼睛一转,那蝎子都能看透-----------”
唐吟抽了抽鼻子,粗声道∶“你欺负我笨,存心惩罚我,想让我难过后悔死--------”
“我有反抗,可你硬要撒上来,拉都拉不住--------”优雅的苍白脸庞上泛起笑意,细密的吻静静落在唐吟又瞠
又怒的脸颊上,继而道∶“那时,我受了伤,争不过你,别气了--------”
难得主动的亲昵软化了唐吟,却又让他暗暗烦恼,面前宠爱自己的人从来都不会让自己难堪认错,再想争辩教训
几句,却又不忍心。唯有紧紧搂着他,怀里柔软温暖的身躯连同他平缓的心跳声都会给自己以宁静-------
“这次,我会自己收拾烂摊子”唐吟坚定果决得摇摇头,迟疑道∶“如果你不放心,我同昙青一起回去-----”
“如果你坚持--------我”
“好,你答应了,在这等着我,我走了------”毫不迟疑得冲出屋,飞身上马,唐吟欣喜的声音已在百步之外。
急促的马蹄声响,在举措不定紧随出屋的柳文狄抬头之际已迅速远离-------
“吟哥,那天苏月小院里,你最后一句话是当真的吗?”两人就快消失在视线之外时,柳文狄小心的询问声随风
传来-------
“什么?”唐吟挑了挑眉,扭身道∶“我说了什么,应该是吧-------”
滚滚尘土中,两骑飞跃而去,只留下满心失落的人怔怔呆立,一丝虚无的凄凉悄悄地袭上心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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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天了”惶惑得将那件刺眼的红衫攥在手中,焦急不安的人喃喃自语道:“千万不要出事,不能再等下去
了-------”猛一起身,身后“哗啦”一声门响,急迫不堪的沉飞飞身而入,喘得连气息都接不上,弯腰挣扎良
久,方尖声道∶“文狄大哥-------
苏睿堂被团团围困,即将被攻破,吟哥同他的新娘子也快撑不住了--------”
“被谁围困?”霍然立起的人猛然住沉飞的手腕,凝力于指,以至于沉飞痛得脸色煞白,手腕几乎被扭断,忙不
迭歇斯底里得叫道∶“我爹同你的义父义兄,还有那一群督战擂台抢夺堂主的前辈-------”
颤抖着松开了手,文狄俊雅的脸上露出惊惧之色,丝丝凉汗从额角滑落下来,骇声道∶“他们-------他
们------”
“好象提到什么-------安关残壁”抽着气甩动着突然获得自己的手臂,沉飞断断续续道。“我偷偷溜出来时,
苏睿堂的弟子都快死得差不多了,我是看在当日------唉,等等”
马蹄疾响中,安关残壁几个字反复不休地在耳边回响,震得文狄头晕脑胀,眼前浮动的尽是当年那一片泛滥的火
海和弯曲焦糊的尸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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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睿堂,夜幕下。
火墙坍塌的“轰,轰”声连同沸沸马嘶声将杀了几日夜,精疲力尽靠着窗垣沉沉睡去的唐吟从梦中惊醒。满眼星
光,厅顶塌落在四周,死难的兄弟横竖交错着躺了一地,苏睿堂的主厅早在睡梦中已不复存在。
“呲,呲”几声,不远处,几个蒙面人挥剑仔细检查着伏地的尸体,在可疑的尸体上再补上几剑。
籍着夜色,强忍着失血后的困乏,唐吟躺下身,将一个死去兄弟的手臂搭到自己脸上。唯今之计,只有留下性命
以待复仇,不知这次被偷袭,苏堂死了多少人。
看看紧随身侧躺下,两眼圆睁却毫无惧色的苏月,心头莫明其妙得乱跳起来,压低声道∶
“ 明知道我不在,为什么要死守,你知道他们要找的人是我”慌乱之下连自己的声音都颤抖得有几许迷
离---------
“当然是希望孩子的爹能跑得远些---------”苏月盈盈的眼眸一闪,小声道∶“只是没想到有人蠢到自投罗网
,看见苏堂被围困,依然闯进来----------如今可好,一家三口死到一起--------”
看见唐吟回过身来,湿润的眼眸里清晰得映出自己的身影,她抽抽鼻子,耸耸肩,抓紧他的手臂,将一个小小的
玉瓶塞入他手中,惨然道∶“我知道吟哥虽然不舍得抛弃我和孩子,但更舍不得三哥的性命,拿着药,你自己冲
出去吧-------或许还有一线生机,毕竟我是一介女流,也不知道他们刚纔叫嚣的什么安关残壁的秘密---------
抓到了,也--------”
“蠢女人,闭嘴”突然觉得心口堵得难受,五脏六腹如同绞到一处,唐吟一手握住她的嘴,同时咬住了下唇,侧
开头去,攥紧的飞星钉也莫明得抖动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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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夜之中,寂静得几乎能清楚得听见自己的心跳声,“砰,砰”的响声,似乎吸引了那几名黑衣人的注意,其中
一人小声嘟囔了几句,脚步声便向唐吟苏月藏身处靠了过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