妄想之环——初行

人中间出入，好让自己继续亲近最爱的辰；岂料一下子什么都倒转过来了。一方面要保护那无邪的小姑娘免受伤

害，一方面又要安抚辰的情绪，这个假期还真累，完全没有想像中的美好。

徐斐然不是不喜欢邱乙纯，可是她的出现真不合时。

有时候，他心里也禁不住咕哝一句：要是没有这小姑娘，整个海边假期只有他和辰，那一定会相当圆满。

徐斐然叹了一声，撑著身子站起来，告别海边。走了没多久，他便远远看到徐语辰一跌一摔地向他。那细小的身

影与夜间的一切交融，又与万物区分开来，既是黑暗的零件，亦是耀眼的灯光。徐斐然眼梢一瞟，快快跑了过去

，还未来得及把那混乱的人儿拥住，浮游的身体便整个倒了进他怀中。

两人的身体一触碰，便驳通了电路，电流不断从他的心脏送达他的心脏，没有间歇。

徐斐然眉毛微颤，只觉有个烫热的东西顶著自己的大腿。

为什么会勃起的？

“辰，你……”

“哥，带我飞，好吗。”

徐语辰用下巴勾住哥哥的肩膀，双手也搭到他的背脊，手指像毛虫乱爬，追踪著那双能实现愿望的紫色翅膀。纤

瘦的身体不知是害怕还是怎样，不断往哥哥的身体上下扭动，撑著裤子的东西也热情地在对方的大腿打圈，彷佛

在勾引著对方的欲望。

“辰，感冒吗？发烧？”

徐语辰没有回答，只是激烈地摇头，嘴唇朝下轻咬著哥哥肩处的恤衫。

徐斐然难耐地叹了一声，轻拥著那火烧的欲体，只觉怀中一抖，原先探著背部翅膀的双手竟揪紧地抱著他，两人

的身体一下子压得更深，即使隔著衣服也能感受到荡漾的激情。

要是没有衣服妨碍，一定能更真切地体验到那份炽热吧？

双手无意识地潜入少年薄薄的衬衫内，细腰处的点点汗水增加了皮肤的湿度，原本幼滑的肌肤亦因此多了一层障

碍；使得双手只能更用力地拥抱著、挤压著，以驱走这层障碍物。少年咬著牙强咽下喘息，害羞似地逃避那双大

手，两人的身体反而更靠近，那半挣扎的娇媚姿彩映落在海浪上，跟著不断翻腾。

要是他们都没有衣服……

徐斐然闭上眼，脑里搜索著数星期前的记忆。那时候，辰也是这样搂著自己，在自己的背脊寻找翅膀，不断在自

己耳边喷出骚人的热气。

不过，那时候的辰是完全赤裸在眼前。

虽是赤裸，却圣洁无比。

此刻的辰，穿著简朴的纯白色长袖衣物，却高举了他的欲望，在徐斐然身上不断摩擦。虽称不上淫糜，却让周围

浸满了情色的空气，海浪也变成化为淘淘的欲海呼声，与怀中人急促的吸气不断交替演奏。

徐斐然循著弟弟的发根处扫到发尾，顺势将那秀逸的脸蛋挑起，只见徐语辰一脸绯红，半眯著的眼瞳迷离地反射

了月光的清雅，微张的薄唇正魅惑著他忠诚的爱慕者。

“辰，可以吻你吗？”

没有回应，就当成默许。徐斐然看著那迷人的朱唇，把弟弟的脸孔勾上来，然而最终却仅往额头蜻蜓点水。

“……我们回旅馆吧。”

说到底还是不可以在公众地方发情。他收起自己那对不检点的手，轻轻推开徐语辰，思绪已经飘到十分钟后的旅

馆房间，妄想著最喜欢的人儿全裸在床上的情景。不过那位受宠爱的少年却一把挽住他的手臂，向前强走了几步

：“哥，我们要去看萤火虫，去ＡＢＹＳＳ。”

兄长楞住了。

“ＡＢＹＳＳ？”

“不，只是ＡＢＹＳＳ附近的洞穴。”

不明就里的徐斐然并不赞同，即使他可以忍欲负重，放弃跟最爱的人的做爱机会，可徐语辰的下面已经有反应了

还要四处走？被人看到了怎么办？

然而，徐语辰的迷蒙眼神彷佛穿透了他的灵魂，使他只能被牵著走。

为免被别人看到徐语辰的异状，最后还是徐斐然挡在前面走。但徐斐然的忧虑显然是多心了，溜到旅馆后门走上

百级石阶，在狭窄的小路上行走，完全看不见半个旅客或村民，徐语辰先前所说的兔子也没有跳出来恐吓，只有

夏蝉不断蟀蟀鸣叫，为毫无人气的山路添置背景音乐。

这是走往林村的必经之路，徐斐然也曾经走过几次。之前他亲自送邱乙纯回家，老是在这里碰到村民向他们打招

呼。跟弟弟共同前来倒是第一次。

想深一层，都市人都是一堆夜猫子，整晚开著电灯，高楼大厦与霓虹灯灿出各种色光，晚上反而热闹。但这些偏

僻小村庄不同。虽然有简陋的电灯泡和手电筒作为照明工具，但他们始终是早睡早起的老实人，大约除了节庆外

，这种时间是不会外出走动的。

看到路牌时，徐语辰拉拉哥哥的手臂，二人便转入了远离村庄的道路。这个地方，徐斐然没有来过。沿著前人踩

成的枯草路，他们在黑森森的杂草丛间继续前行，徐斐然暗暗记住回去的路线，尽量寻找特别的风景或引人注目

的大石块。

他有点担心。不知道徐语辰是不是懂得路？不是在发烧吗？

今夜的徐语辰跟上次发烧时的神态一模一样。

除了上次是没穿衣服。

想及此处，徐斐然心神一动，脱开挽著自己的徐语辰，直接掳住他的腰。徐语辰没有抵抗，反是从侧面抱著他，

半边脸就这样靠在他胸怀里，斜著眼儿观看四处的景色。

这样子在月下互相拥漫步，真有情侣的感觉。

在昏暗的野外迷糊乱走，暧昧感更是流泻天地。

正为这种小事沾沾自喜之际，徐语辰又扯扯他的衫袖指著前方：“到了，ＡＢＹＳＳ。”

二人往前一看，在这片荒芜的领域尽头处，有著无尽的深渊。也许是夜的关系，大地竭成毫无生气的灰黑色，月

光照亮了的几根孤伶小草，它们皆披上凄华的白裳，更映衬出此处的空虚。尽管山头的蝉鸣没有片刻喘息，传到

这儿也筋疲力竭了，只凑合成一遍遍绝望的浅泣。这哭，又被渊谷的最深处所吞噬，不再传出任何回音。

站在渊边，看著这深不见底的幽暗世界，徐斐然的眼神也展露了几份黯然。

“ＡＢＹＳＳ……”

才刚说出口，这五个英文字母也堕入了ＡＢＹＳＳ。

是谁给这儿起这种名字？辰吗？谁带辰来这种地方？邱乙纯？

虽然不怎么喜欢，可是ＡＢＹＳＳ这个意味著堕落与奈落的英文名字又确实很贴合此处。单是站在这里就感到寒

风入骨了，但这里明明没有一丝风，凄冷得可怜。

徐斐然想离开这种鬼地方了。低头一看，却发现怀里的少年消去了之前的轻浮，茫茫双目正悲伤地注视深渊的黑

暗，灵魂好像沈淀进了那片漆黑的国度，静静长眠，任谁也无法再唤醒。

“辰？”

没有回应，像是完全听不到。

徐斐然爱惜地轻抚那人的脸儿，托起下巴，头垂下，便为徐语辰送上温柔的吻。迟滞的眼瞳略过一丝光彩，沈睡

的人儿可爱地眨了几遍眼睛，然后悄悄退出那厚实的嘴唇，眷恋地与他的哥哥对望。沈默一会，他把兄长抱得更

紧，细微的嗓音自喉咙深处发出：“哥……要是我进入了ＡＢＹＳＳ那怎么办……”

“不，辰不会在那种地方。”

“如、如果我真的在ＡＢＹＳＳ？”

徐斐然轻笑了，用著全心的呵护抚著弟弟的头发，像是叫他不用担心。

“你忘了吗？我有翅膀吧。我会永远陪著辰，即使你到了ＡＢＹＳＳ，我也会去找你，将你带回天空。”

听到这番承诺，徐语辰放松里溢出快乐，快乐间又载著一点羞涩，嘴角含蓄地弯了上去一点，内敛的笑颜正是要

把哥哥送给他的幸福乖乖珍藏，千万不要泄出来丢失。徐斐然看著，心里实在甜丝丝的难以自拔，牵起轻轻的微

笑再次贴著徐语辰的双唇，淡淡的吻没有半丝欲火，只载著无限的深情。

很深、很长的吻。

彷佛持续了很久，但对他俩而言又太过短暂。

不过，即使是深邃的ＡＢＹＳＳ，也绝对无法否定这一吻的永恒。

徐斐然悄然移离那涨得朱红的脸孔，在徐语辰依赖的眼神内，他似乎看到了别样的情愫。被吻的人始终保持那美

丽的笑脸，十指却像在弹琴似地乐乐敲打徐斐然的背脊，并望向了左边。

“哥，山洞在那边，我们去看萤火虫吧。”

Ⅸ.暗夜之光

徐语辰领在前头走了一两分钟，很快就看到洞穴口，拉著哥哥进入里面，直到踢到尽头才停下。眼中所见，只有

凄夜之暗，所谓尾巴会发亮的萤火虫根本不存在。

徐语辰轻叹一声：“没有光呢。”

但口气里听不出任何婉惜。

这样就该回去吧？徐斐然望向洞穴入口打算快点回旅馆，却被身旁之人强扯下去，跟著他倚傍墙壁坐好。这里过

于漆黑了，外头微弱的月光只贡献出两人灰黑色的轮廓，不眯起眼也看不著对方的脸。徐语辰环抱著双膝，身体

贴著徐斐然坐著，头颅轻枕到旁边人的肩上。这样子，即使看不见任何事物，也感受到哥哥在自己身旁吧。

听著温缓的呼吸声，不知道少年是否已经入睡了？不过睡著也好，清醒也好，徐斐然心里又生起点幸福感。过去

一星期里，他们都没有这样独处过了——不，其实吃饭和睡觉都会独处，但自从邱乙纯出现以后，他们两人之间

便失去了平日的恬静。

该责怪无知的小姑娘吗？该责怪独占心太强的少年吗？还是该责怪处理不当的自己？

也许，没人应被责怪。只不过是几个有缘人恰巧在不适当的时候撞上而已。

徐斐然举起右手，触碰徐语辰依然发热的脸庞，手指在眼眉、睫毛、鼻子、嘴唇上来回摸索，将那标致五官的线

条刻印脑内，在黑暗里描绘出少年的外貌。两根手指返回那迷人的唇上，柔柔的，微湿的，几乎感受不到那层唇

皮。轻压下去，更是温软而有弹性，陷下去的唇肉彷佛只要放手，就会像受压的果冻一样猛然弹上来，水漾波动

。

放开手指，取而代之便是浅浅一吻。唇片轻含过后便瞬即放开，再深深印落嘴角的皮肤上。

今晚这样就够了——徐斐然这么想。再喜欢辰他也不敢在郊野地方乱来，而且辰好像已经睡著。反正现在什么也

看不清楚，也不会起邪淫意头吧。

然而那似乎睡了的徐语辰却将他搂住，用力亲在他的脸上；但又好像只是无意义地把嘴唇贴上去。缓缓离开，微

细的吹息便射入皮肤，暖气滑流到耳畔，使人一阵酥麻。

“哥，我想跟你……飞。”

飞？

徐斐然半闭上眼，嘴唇往对方的脸儿轻轻搔痒，向上游移；来到耳珠，好奇的舌尖便溜出来舔尝，那真是天下间

最甜美的珍珠。

“嗯……”

即使看不见对方的表情，但那低颤的吐息真的太诱人了。

“辰，你知道‘我带你飞’是什么意思吗？”

徐语辰没有回答，只是怔怔望著他，一动不动。

徐斐然搂著少年，将他压到地上，在他脸上的每一处疯狂乱吻。

“辰……在地面的世界，我爱你是罪，吻你是罪，抱你是罪……我对辰所做的一切，我对辰全部的感情，全部都

是不被允许的。只有飞到天空，才能摆脱栏栅，跟你永远在一起……”

托起下巴，倏地落下，无形的吻痕一个接一个印在颈上；那像是挣扎而左右轻摇的头，反而让吻能遍布每寸皮肤

，呼吸变得快起来，在空荡的洞窟内奏得一清二楚。

“辰，你也有感觉吧？”情欲再次占据了理性，他拆开身下人最上面的衫钮，顺著锁骨将衬衫领口向横扯开。往

口腔下颚捞出口水，以湿润的舌尖往锁骨轻点一下，再顺延微曲的线条直上，故意留下一道水痕。“辰，你应该

……是对我有感觉的。所以，你才一再抛下你的善良，做出你不喜欢的事，伤害别人……选择了我。”

两手隔著薄薄的衬衫爬到胸前的两粒小珠，温柔地推拿。

少年没有作声，将双手搭上胸口上那不安份的掌肉。

没有阻止，只是任由它们在自己身体上继续放四。

“辰，我们一起……做爱，好吗？”

停下手边和舌前，脉脉看著幽黑的人影。其实，明知道不会得到回答，只是想问出这条问题而已，不管他说些无

相干的话或是没有回应，到最后还是会忍不住将他要了。当然，要是突然听到一声“不要”，那就会乖乖顺从他

的旨意，不再压著他。

暗洞内，只见那人影缓慢地侧过头，小挺的鼻影与唇线隐隐透现。

“嗯。”顿了一顿，又再说一字：“飞。”

听者愕了一下，忽而邪魅地笑了。

“辰，一起飞到天空的世界吧。”

兄长的手沿著少年锁骨处直滑而下，攀过衣领，便摸出第二颗钮。钮一松，虽然看不到衣服被逐渐解开的美丽景

致，却能听到、能嗅到、能摸到，皮肤的细腻触感正是衣服被自己亲手松开的最佳证明。他一手像蛇似地钻进去

，探索白衣下的曼丽世界，一手继续向下脱钮子，直到衬衫两边完全分开时，才掀开衣襟，让少年的胸口、腹部

、双肩暴露于空气中。轻柔地抚著少年上半身的每一处，迷路般不断攀走，摸到肚脐或两颗小凸点便是发现了宝

物，不断在上面爱恋地在附近打圈。

少年没有挣扎。

可兄长的手指们并没有这么专注，倏地绕到少年的背脊四处转动，嘴巴含著乳首，以灵巧的舌头轮流挑衅，惹得

两颗豆儿耸立起来。

不知道少年的表情是怎样，但他略急的呼吸牵扯著胸口的起伏，心脏处热腾腾的，迫出一层薄汗。兄长将身下人

搂起，顺势将白色衬衫完全剥下，再将手掌覆盖在小腹，往下移动，轻压著那裤裆内的秘处。一阵阵酥痹感袭至

全身，沉默的少年终于哼起撩人的低吟。

“……嗯啊……嗯……哥……”

随著轻柔的爱抚，少年马上就软弱无力，摊倒在兄长怀中。悄然闭上的眼帘，似是默许对方的各种行动。兄长五

指一卷，便将裤内之物的形状挤出，握在手里搓弄起来，一下子便将少年的急喘搓出，嘴里吐出的气息穿过兄长

的衣服，囚入其中，在布料和皮肤间不断打转。兄长沉醉地勾起嘴角，手边的动作越来越急遽；少年紧抓著对方

的衣服，身体随著下半身的速度而颤动。

“啊！哥……嗯！嗯嗯、我……”

“辰……你现在很舒服吧……”

一说之下，兄长不禁僵住，抿起嘴唇。自己的声音竟在不知不觉间也变得粗重低沉，配合这句话实在太色情了。

然后，抿嘴扭成了苦笑。

他确实色情得可恨了，竟然再度对天使般的亲弟弟下手。

不过，现正跟自己做爱的少年实在太可爱了，没有平日的拘紧，只有率直的奔放出埋藏的感觉；因为被自己挑逗

得兴奋了而不断喘气，把脸频埋入自己胸口不断厮磨，就像乖巧的小狗一样，正等待主人的疼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