物......
总之他是个小恶魔--不是因为他体格小(目测185CM),而是他看上去不象十七岁的面孔(好象小一点)。
“恶魔”朝我露出了意喻不明的招牌微笑,还朝我招了招手。
干什么?想找我麻烦吗?
假装没看见,我可不想再惹什么麻烦了。
虽然心里是这么想的,但这话没有传达到那个家伙的耳朵里。
“樱木花道!”果然,他认出我来了!
刹时--教室里一片寂静。
我惹到重磅炸弹了。
但我绝没有被他的气焰压倒,我在心中默念:“我不想引人注目。”可是为什么这座该死的学校总是给我足够的
机会一展身手呢?
现在我是故意装做没有看到他的状态,只不过现在人人都在看我,我是众人的焦点除了在比赛场上外,这还是第
一次。
我怕自己若是再没有一点反应的话会成为众矢至的,所以干脆扬起为数不多,限量发行的微笑朝恶魔招呼过去。
我记得上次看到他没有戴眼镜啊,这小子的视力绝对有2.5啊。
他故做亲热地靠近我,亲昵地贴在我的耳朵边上呢喃了一句:“你戴眼镜也很帅,樱木花道。”
他是在试探对手的实力吗?我见招拆招,回赠给他一个微笑,同时也搂上他的脖子亲亲热热回应他:“你也不赖
呀,流川枫。”他似乎有些吃惊我的大胆,不过依然不以为忤我的放肆。
就这样我们勾肩搭背,俨然一对好兄弟的样子。不过,实际上,我和他维持这个姿势是有点难受的,他比我整整
高出一个头,好在我们配合默契,十分自然地从最后一排走到了最前排。
他向所有在教室里的人宣布:我是他最最要好的朋友。
我还没有来得及阻止他,恶魔已经把话吐出来了--我靠!!从我目前受关注的状态来看,日后我再想不引人注目
也是不可能的了。
我抬眼看看身边的恶魔,他依旧一副玩世不恭的样子,眼睛正对上我的眼。
大眼对小眼--我是大眼。
躲也躲不了了,我干脆学他大大咧咧地坐在讲台上受人瞻仰。发毛--因为觉得好象小丑。
我没有羞馁,只是有些不自在,台下渐渐有了声音,慢慢又变得闹哄哄了。
是我的错觉吗?怎么人人看我都有一种怪怪的感觉,说不出是什么。
上也不是,下也不是。我平生第一次有了一点不知所措的感觉。
“皇甫立鹤!你怎么在这?”一转头--太好了!也是个戴着黄钮扣的二年级生!!甚幸甚幸!总算有人救我来了
。
唔--这不是我可爱的室友--程琛同学吗?
程琛进来时,有些危险地盯着“流川枫”一会儿,随即上前抓我的手,硬生生把我拽出“流川枫”的怀里。
我平时除了练习很少主动与人有肢体接触的,今天不知道是我自找的还是他妈的倒霉--先是和几个小痞子干了一
架,再和这个莫名其妙的家伙搂搂抱抱,接下来又被人扯来扯去--我受不了了!!
用力甩开程琛的钳制,我扔下一群人自己踱出门外。
讨厌。
只有程琛一个人追出来,他跑到我的身旁,问我:“你认识刘川枫?”
啥?他真叫流川枫?
“不认得。”不马上撇清自己和恶魔毫无关系的话,恐怕后患无穷。
程琛仿佛不相信似的,还继续追问:“那么你怎么会和他在一起?”
拜托!我又不是自愿的。
不想解释那么多,我干脆保持沉默。
程琛看我不吱声,便不免强我说话,他倒凌清。
“你找我干吗?”
大发善心排解尴尬的气氛。我从来不知道原来我是这么体贴的一个人。
“老师让我来找你。”干干净净的一句话,让我一下子清醒过来。怎么办?我的全勤记录......
再也没有心思来考虑“流川枫”何许人也--现在我只关心我自己的“安危”。
这回的老师没有那么好糊弄的了--我惨了!
声泪俱下地保证再也不会迟到的我,在老师“严格指导”后一个小时,怀着一颗居丧的心,步履蹒跚地走进了寝
室。
“樱木花道!”
天!
虽然我的名字是四个字,但这也离“樱木花道”太远了--从今以后我不想再使用这个名字了。
哦!为什么?为什么要让我在一天之内遇到那么多倒霉的事--什么?你说我有什么倒霉的?好!我告诉你--我的
寝室的客厅里正坐着那个“星星眼美少年”--而且他还露出一副不敢相信的蠢样比这还糟糕的是:室长程琛和邱
明都在场。
哎哟娘诶!我造的什么孽啊?
但愿他别把我的所做所为招出来--但随即我发现我的幻想破灭了。
那小子没人逼供旧自个儿加油添醋统统招了。我出现的时候他已经讲倒到“非礼”我的那一段了,我只能赶暗自
饮泣--晚节不保,我在同学眼中的光辉形象啊!
注定的命运哪!我老姐说的一点也没错。
我本来以为这个寝室只有三个人,没想到又添了一个不速之客。
那个“星星眼美少年”名叫楚金琴,女人似的名字,我一点都不喜欢他--倒不是因为他总是顶了一双饱含不知世
间疾苦楚楚动人水汪汪亮晶晶大眼睛的缘故--而是打从他一进门便喋喋不休--跟我老姐有的拼。
总算熄了灯,我窝进舒舒服服的被窝,打算忘了这一天的荒唐--可是老天爷绝对没有那种好心肠。
朦胧之间,我感到一阵恶寒--九月的天气绝对说不上寒冷,连微凉也沾不到边--可为什么会有如被冰雪的错觉呢
?
哦哦!
不是错觉哦!
有人!有一个人!有一个人摸上了我这个纯洁无瑕,冰清玉洁的身心健康好少年的床!
心中默默祈祷--但愿不是那个恶魔--
幻灭!
我陡然惊醒一转身,豁然看到的就是--“流川枫”。
姐姐啊!你真的是了事如神啊!
按照俗套的男男恋的剧情需要,我是不是应该扮演一个收留逃夜男主人公的无聊人士,陪他在我的床上度过漫漫
长夜,然后第二天早晨在他的怀里迎来出升的太阳呢?
我呸!
你干老子不干!
用电击器还是用我傲人的寝技?
呵呵!还是用中国功夫吧--踹死你这个恶魔!
原来我真的是一个很有内涵的人啊--虽然老姐管这个叫闷骚。
使足马力,一脚中的!
入侵者应声热而落--好球!
一阵闷哼--我开心的差点跳起来。
“皇甫同学?”隔壁的邱明敲了一下我的墙壁,“你怎么了?”
“没什么。”我在心中闷笑,顺手打开了我房里的灯。一眼就看到了匐在床下一脸狼狈的恶魔。
“抱歉,我不知道是你。”胡说,我就是因为知道是你才把你踢到床下去的。
“没事。”“流川枫”站了起来,立在我的床前--要知道新北的寝室是独立式的,好在是一人一个房间,没让二
人以上看到这个风流人物的狼狈相。
“那个--请你回自己的房里去睡。”我平静的说。
“恐怕我没有办法。”他耸耸肩,象美国人那样表示无奈。
怎么?难道这家伙还想偷香窃玉不成?
“不好意思,我没有多余的空间留给你。”我也学着他,无奈地耸了耸肩。
“可是我们不是最好的朋友吗?”他还耍赖。
那是你的一相情愿。我很想这么告诉他,但我是一个很有绅士风度的人。
“立鹤--”天!这个恶魔真不要脸,竟然向我撒娇--他是男人吧!
“同学,我们才见过两次面吧?”
“加上这次是三次面,”他补充说道,“我叫刘川枫,文刀刘,不是流水的流。”
“这和我有什么关系吗?”的确,和我一点关系都没有。
“可是我无家可归了,你难道不能发挥一下同学之爱,关心一下下你最好的朋友呢?”
看来他是赖定我了,想要赶走他恐怕不可能了,我绝对不是那种很执着,很有原则的人。所以既然他赖定我的话
,我就不要勉强了。
“那么你就随便吧。”眼皮有点重,我倒在床上不再理他。
“你不问我为什么三更半夜爬到你的床上吗?”他的口气就象问我他衣服的颜色一样。
无聊。
“你会告诉我吗?”我慵懒地问。
“会。”他说完这个字,脱了衣服就往我床上爬。
我对他的放肆不以为意,继续慵懒地问他:“为什么?”
“因为只有爬你窗户才不会听到尖叫声。”
好精彩的回答,他是在夸我吗?
“就算那样,你敢确定我不会赶你走?”
“我确定。你很特别。”
“谢谢夸奖。”
“不客气。”
哟!原来我和恶魔臭味相投啊。
正这么想着,刘川枫的爪子竟搭上我的腰。
还好,我沉得住气。
“我睡相可是很难看的啊,您多担待着啊。”我也翻身搂住他的腰,感觉他微微一颤,还是我占了上风。
刘川枫缩回了手,回敬道:“彼此彼此。”
对手鸣金收兵,我岂有不撤的道理?乖乖收回搭在他没穿上衣的裸腰上的美手。
我的手才称得上是美手哦!他的只能叫爪子。
相信我,不要以为和一个勉强算得上是帅哥的人同床共枕,特别是当这个人素行不良,作恶多端,又比你有身体
上的绝对优势--和这种人同床共枕,无异于增加你的心理负担。
但是我不一样--好歹我也是国家二级运动员的体格。
一夜相安无事。
至少表面上是这样的。
实际上我们在争夺被子,外加互踹对方下床--相当可惜的是:我仅有六次成功,不过刘川枫没有一次得逞。
睡的一点也不好,不过我的心情格外好。
因为经过这一夜,我明白了什么叫“一男一女共处一室只有一种事好做,两个男人共处一室却有很多种事好
做”--我姐姐的旷世名言。
早晨的奇妙景象末过这样--一个镶着熊猫眼的帅哥(不是我打的,是他自找的)深情款款,含情脉脉盯着你换衣
服,然后再优雅地陪你到房门口,在你目送他渐行渐远转身后,再唤你的名,免费赠上廉价的飞吻,而且在完成
这一系列的时候,还+是在众目睽睽之下进行的。
我是无所谓,只不过他浑然不觉我在他的头上作了一些手脚。
我很快就体会到了当名人的滋味。
被人当面指指点点也就罢了,我不怕;被人背后说三道四也就算了,我无所谓;被人指桑骂槐,套上莫须有的罪
名也没关系,反正我是男人;但是要我当邮递员--别欺人太甚!
“同学,麻烦你以下,把这个交给刘川枫,好吗?”
“不好意思,把这个交给刘川枫,好吗?”
“能不能请你把这个交给刘川枫,好吗?”
“对不起,把这个交给刘川枫,好吗?”
“非常对不起,把这个交给刘川枫,好吗?”
“......”
“......”
铺天盖地统统都是那个昨天在我被窝里被我整得很惨的家伙的情书。
注意:这里是男校。
所以......
真搞不懂这个恶魔有什么好?不对!我应该考虑的是这里哪来那么多“那种人”。
最倒霉的是:如果我不充当信差,就会被质问--
“你是不是和刘川枫有一腿?”
“你们什么时候认识的?”
“你是不是也喜欢刘川枫?”
--疯了!这里的人都有毛病。
好心的邱明告诉我刘川枫的资料,为了让想了解他的人彻底知道他的底细,我尽可能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刘川枫 男 17岁 身高:187CM 体重:78KG 就读于新北高级中学,三年级生。
就是这些。
啥?不够?
那么再加点无非就是:桃花眼,很骚包的样子。家里很有钱,XX社的公子啦;IQ据说有一百八;再来就是他的风
流韵事,不谈也罢--顺带一句--他家老头是新北的理事长啦。
怪了--既然学校都是他家开的了,为什么出入寝室都偷偷摸摸的?
不过,这是他家的事,和我一点关系都没有。
当我第一次遇到这个恶魔,就注定我的噩梦连绵不绝。
第三天的中午我再次遭受到又一重磅炸弹--有人自以为是得认为我是刘川枫的“什么人”,还要我离开刘川枫,
不管我怎么解释,他都不相信。
我再怎么好脾气也是有脾气的,不过我表达愤怒的方式很含蓄,就是不理不睬搔扰我的人。
面对我的冷漠,那个长的还算过得去的搔扰我的人也发怒了--真是莫名其妙!
他竟然随便抄起我桌上的水杯就往我头上浇--我没有躲--因为我的愤怒已经快燃烧到极点了,我倒要看一看我忍
耐的极限是什么程度。
往我头上浇水的人完全没有反省的样子,还恬不知耻地嘲笑我--相信吗?我的气在下一秒就全消了--刘川枫朝我
的座位走过来,显然他看到了他的崇拜者对我犯下的罪行。他的脸上完全没有平时的玩世不恭--有的只有冷漠。
因为发现传说中的风云人物的出场,教室的气氛一下子凝固了--而始作俑者完全没有自觉地随便抄起临座的黑色
墨水瓶,我一下子意识到他要做什么。
果然,刘川枫拧开盖子没头没脸得把整瓶墨水泼在往我头上浇水的人脸上--太恶劣了!他果然是一个魔鬼!虽然
我也想这么做。
虽然很恶劣--但也很爽!
我开心地看着那个满脸乌漆摸黑的可怜虫湿嗒嗒地楞在当场,去也不是,留也不是--狼狈的样子更甚我千百倍!
“滚!”刘川枫低低地吼到,似乎动了真怒。
可怜虫却因为震撼太大以至于大脑罢工--我真的有点同情他了。
“我不想再看到你对我最好的朋友指手画脚。”虽然刘川枫看起来是威胁那个可怜虫来着,但我确定他是冲着所
有对我“有意见”的人说的。
刘川枫话一出口,那个可怜虫马上“哇”得一下哭出来,飞奔离开了。
一场闹剧收场,虽然心里最爽的人是我,但要处理善后的人也是我。
哎,我平静的校园生活!
正在感叹世事无常的我没由来一阵轻颤,刘川枫马上就发现了。
“你冷吗?”他用和刚才完全不同的,温柔地让我恶心的态度问我,酸掉一层皮。
他没发现到目前为止,教室里的人都被他吓傻了吗?当然除了我例外。
不顾众人的目光--他取下我的眼镜,用他的手帕小心翼翼地帮我擦拭脸旁。
好闻的男用古龙水味道,不折不扣的成人用品,但却绝对适合他。
闻到这股香水味,我感到格外安心,好象被这个男人呵护着的样子。
等等--我差点就要迷失自己了!
有点奇怪是不是?
他明明就是三年级的,为什么到二年级的教室?就算是特地来找我,为什么挑了一个那么巧的时间?
为了做戏给我看?有什么价值?还是因为他的正义感作祟?
别开玩笑了!恶魔的字典里有“正义感”这三个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