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算是朋友吗?
我认真地考虑。
他——刘川枫——在我的生命中只出现了三天而已,加上今天也不过是四天,可他已经向我投射了好几枚“重磅
炸弹”了——我承认他的确是与众不同,有些地方和我很象,他玩世不恭的态度和我无所谓的个性很契合,但我
相信我和他都是骄傲的人——注定合不来的。
姐姐说,一个男人最性感的时候是他不自觉释放荷尔蒙的时候,我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最性感,可现在沉睡着的
刘川枫就有这种致命的杀伤力——赤裸着上身,披散着头发,他的睫毛很长,睡脸很俊朗——我姐姐看到他现在
这个样子一定会尖叫的。
只是——
“这么深情地看我,你爱上我了吗?”他一开口那种性感就被邪气取代了,恶魔就是恶魔,一早上就让我没有好
心情。
“是啊,大少,谁叫你长得那么帅呢?”
“哦!宝贝!我好感动,给我一个早安吻吧!”他又自动把讽刺当赞美。
“到你房间去啦!”我下了床,顺便搡他下去。
咕噜一翻身,他伸了一个大懒腰,他背部的肌肉也很匀称,结实而有韧性,完全不象个高中生了。
“宝贝,我身材棒吧!”仿佛知道我在打量他,背对着我的他想也不想地问。
我也毫不拘谨,回应他——“的确不错。”
他转过来,朝我笑得很灿烂——但只维持了一瞬——“你羡慕吧?”马上又恢复了本性。
呕!自恋!
难得皱了一下眉头——我怀疑他让我感染上了起床气。
今天,不希望再有意外了——虽然刘川枫本身就是个意外,对我而言。
直到第八节课结束我都没有遇到麻烦,今天终于要回归平凡了吗?我问自己。
当然不可能。
第八节课结束以后是社团活动,我在过去的学校一直是“回家社”的成员,到了新北社团活动要算学分,我只能
随便找个社团参加了。
我很受欢迎,确切地说是刘川枫很受欢迎——而我作为他的最好的“朋友”,当然成了抢手货——原来和他有关
系还有这么个好处。
善加利用才能心理平衡些。
理所当然的,我加入了柔道社,主将看我文文弱弱,好欺负的样子就露出了不屑一顾的样子——我可是黑带哟!
(我还参加过比赛的说。中日文化交流节时候的。)有机会让你见识一下我的厉害!
可是到练习的时候,没有人理我,仿佛我是空气——空气有我那么帅的吗?
摘下眼镜的我被我老姐称为“第二眼帅哥”,但是这里的人看我第一眼后就不愿再看我第二眼了——可恶!我的
帅没有人发现吗?
不过这里全是男生,所以不看也没什么,只要女生会欣赏就够了。
女生——好遥远的名词哦!仿佛离我有一光年。
转来才几天啊?我就开始怀念起过去学校的美眉了——虽然没有几个美女,至少也有几个长的不错的,虽然名花
的主人不是我,至少也可以供我养养眼。
坐在左边的小美,右边的小绵羊,前面的成琪,后面的凌珍——真有一点想你们了。
你说啥?我艳福不浅?呵呵——过奖,“艳福不浅”不假——只不过耳朵受了一点罪,身体受了一点苦——不过
这是我心甘情愿的——
还有那一直很帅气的邱苓,我唯一谈的来的女生,几个月不见(包括暑假),连我这个事事莫不关心的人士也对
她派生出一点点思念的情愫了。
现实还是现实。
一件超大的柔道服朝缩在角落里的我劈头盖脸地照过来——凭着我习武者的本能(歹势啦!)我闪!
柔道服落在我脚边——我很莫名其妙。
“新来的,帮我拿去洗。”
说话的是柔道社的副将——一个看上去很魁梧的三年级生。
“这不是经理做的吗?”而且新来的不止我一个。
“叫你去洗就去,别罗嗦!”他蛮横十足。
可是我皇甫立鹤什么都不怕——就是怕烦;什么都怕——就是不怕横!
所以我一动不动。
副将恼火了,我看到他的眉毛皱在一到了。
可还没等副将发话,主将就在他耳边嘀咕了几句。
用脚指头想也明白他在说什么。
副将听了他的话火没发出来,但还是朝我狠狠地瞪了一眼。
他还是顾忌刘川枫的。
我突然觉得很没意思——明明我身怀绝技,却总被别人的大名罩着——这个学校里的人见了我会在背后指着我说
——呐!这个人是学生会会长的朋友!
呕!
“皇甫立鹤,”主将叫我,“你随便找个同伴先做个热身运动吧,等全都到齐了,再教你们基本动作。”
我根本不想做什么热身运动,也不想流汗。
抬眼看了一下主将,我竟然发现他的眼中流露出“古怪的表情”(哈!我果然练成了“读眼术”),他要对我做
什么?
但愿不是什么坏事。(这是不可能的。)
我找的第一个对手是一个体形和我相当的一年级生,他长着满脸的青春痘,眼睛奇大,好象很好相处的样子,他
一开始就不得要领地抓我的右臂,大概是漫画看多了,以为自己能把我“过肩摔”——呵呵,有点意思——不过
他找错对手了。
我轻轻借力,不费什么力气就把他拉倒在榻榻米上了,然后压着他——这可是我我引以为豪的寝技啊!
呵呵,“满脸痘”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但马上又扯了扯嘴角,这个……我知道,他此时的心理活动一定是“巧
合,他只是巧合”。
接下来可想而知,我用了各种技巧来完成我的“个人表演”,其他人都停下来看我们,都有点发傻了,可“满脸
痘”还没有自觉似的,强用蛮力——又不是摔交,我们玩的可是柔道!
呵呵——既然这个玩具那么可爱,那我就继续陪他“玩”。
怎么?我觉得自己有一点象恶魔了。
看我“表演”的人越聚越多了,有些二年级的也想和我过过招,我都一一接受了挑战。
“你是不是以前练过?”
终于有人发现了!
我点点头,还三段来着(黑带耶!),不过我没有说出来,我可不是个招摇的人
不过即使这样,我这个专业水准在这帮学生业余水准中还真象我的名——“鹤立鸡群”。
所谓的“树大招风”大概就象我这样——我已经看到主将在瞪我了。
忙推说自己累了,想歇息一下。
等我从洗手间走出来后,就发现没人理我了,连那“满脸痘”也把视线挪开了——原来我被“杯葛”了。
直到这天的社团活动结束了,也没有人愿意和我组成一对。
这里不属于我。
干脆不要这个学分算了,反正我也不是什么执着的人。
我看了一下表——五点还差三分钟,早点回寝室洗澡吧。
更衣室里站满了人,臭烘烘的,而且我一进去一定是众人的焦点,所以还是等人走光后再说吧。
我走进几乎是空荡荡的房间,一瞥,几个三年级的还在,主将副将也在其中,“满脸痘”也在换衣服,一切看起
来很自然,单凭我的直觉——气压在降低中。
“姓黄的!”
“我姓皇甫,不姓黄。”该来的还是要来。
“别以为有刘川枫给你撑腰你就拽了!”
我拽?有没有搞错?我有你拽吗?而且你说话好没创意哦!
主将他们几个人没有换衣服,还是穿着柔道服,看来又是一场好打。
“满脸痘”还是矗在那里,象块木头。他吓傻了吗?
“你怎么还不快走?”我轻轻的问,尽量不吓着他
他用惶恐的大眼睛瞅了我一眼,衣服还未扣好就一侧身,从我身边快步小跑出去了,连鞋带都没系好。
他一出房门,门就被一个三年级的反锁了,我注意到窗帘被拉起来,灯被调得很暗。
怎么?私刑吗?
一共五个人,两个在一米八以上,剩下的三个虽然和我一样高,但绝对比我重——呸!以多欺少算什么好汉!
“你今天只要跪下来对我们认个错,就原谅你。”
什么话?我做错了什么?凭什么下跪?
“不跪。”好人也是有脾气的。
“那就别怪我们不客气咯!”主将大概以为自己是黑帮老大,字字掷地有声,殊不知九点档的三流电视剧也不屑
这种没格调的对白。
(列位看官,虽然这是男男设定的小说,但我还不至于长着一张会被男人侵犯的脸。请不要有多余的遐想。)
几个臭男推推搡搡地想要我跪下,我也想很帅地给他们一人一个过肩摔,可我的专长是一对一的寝技,何况我有
五个虎背熊腰的对手!
难道我束手无策了吗?别忘了我也是中国功夫的高手——但这趟也遇到了点麻烦——空间太狭窄无用武之地。
我——面临着被群殴,被侮辱的情形。
这种情况下,我还有两条路好走——一是放声呼救,二是等人救我。可——第一种太没面子,第二种我不考虑。
“宝贝!”
哦!我真好命——真有人来救我了——虽然是我最不想见到的人——刘川枫。
我很不愿意以现在这种狼狈的样子见他。
刘大人的莅位让欺辱我的蛮子惶恐不已,刘川枫本人没说什么,摆出一副没事人样子,只是不断问我:“宝贝,
他们把你怎么样了?”“你哪里被他们摸啦?”“你有什么委屈?”——他这些话万万不可当真,因为他的语调
是戏谑的,玩世不恭的。虚惊一场,我还要感谢他替我解围,所以这种小事就没放在心上。
“宝贝,我和你真是心有灵犀一点通啊!你一有危险我就能马上感觉到。”
我不相信我和这个恶魔心有灵犀,所以我问:“谁叫你来的?”
他看了看我,耸耸肩说:“你们社的,满脸赤豆的那个。”
原来是他,我有些意外。
“喂!宝贝,你怎么不对我表示一下感谢呢?”
直想翻白眼——他要求的“感谢”大概就是吻他一下之类的,我不会真的去吻个男的,而他也不会真的要个男的
吻他,无聊——所以感谢就显得多余了。
我现在有些怀疑了——他是不是恶魔?为什么越来越觉得他象三八了?
我保持沉默,刘川枫也陪着我不再三八,直到送我进寝室。
是怕我再受阻击?这样的他还真是细心。
俗话说“祸不单行,福无双至”——中国人真是有先见之明。
不经历“九九八十一难”,唐僧是取不到西经的。
我就是唐僧,我正在受难。
所以,在我一个人抱着文具走逃生梯时,就有一个莫名其妙的东西从梯子上滚下来,绊到了正在想心事的我
什么玩意儿?
黑灯瞎火的,我摸着爬起来,想找楼道上的灯,好打开看看是什么东西绊了我的脚,结果是我没摸着灯,却摸出
绊了我的脚的不是什么东西——而是个人!
校园的七个不可思异?午夜凶铃?还是——凶杀案!!
一道光线照过来——是手电筒!
有人!太好了!
我正觉得毛骨悚然的时候有救兵!
灯光是从楼下打上来的——黑暗中有一束光还真是诡异——特别是当你身边躺了个不知是死是活的人的时候。
“皇甫立鹤?”来人叫出了我的名字!我真是感动地要命——虽然这个学校上上下下几乎每个人都知道我了——
毕竟环境能影响一个人的心情。
“邱明?”在昏暗的手电照射下,我认出他是我可爱的室友。
“你怎么在这?”他问我——啊!为什么以前不觉得他的声音那么好听?
可还没有等我说完,好听的声音突然变成了尖叫——
我被他吓了一大跳。
惊魂未定,他居然用惊恐的表情面对我——
“你……你……为什么把这个人推下来?”
——这是我最讨厌的玩笑了!
已经是深夜十二点了,我被“扣押”在“生活指导中心”已经有三个钟头了——值班老师用力地朝我瞪眼睛——
仿佛这样就能让我供出来点什么。
不用说,我成了头号嫌疑犯——殴打同学至伤的嫌疑犯。
可虽说是“嫌疑犯”,但眼前这个老师已经肯定我就是犯人了。
不要挣扎啦!快招啦!他的眼睛这么说。
我很想大声宣布我是无辜的,但是种种证据表明——我再怎么申辩,也会被当成谎言——因为受伤的人是柔道社
里那围攻我的除了主将副将的三个三年级中的一个。
和他们节下梁子又不是我的错!而且我又不是那种小心眼的人。
开始我说他有可能是自己失足摔下来的,楼道又黑又窄,这是一般人的思维——可是后来听前来的法医说那个三
年级生头上身上有淤痕,象被一个力气很大的人用钝器击伤的。
冤枉啊!我哪有什么钝器?当然,那个铁制的文具盒除外。
我的室友——邱明和楚金琴都证明了我很会打架的事实(楚金琴一有机会就把我的事迹当新闻传!)连一向乖顺
,和我关系挺好的邱明也是首先告诉老师,受伤的人和我有过节的人——谁要你们“帮里不帮亲”?哼!我以为
你们还可以为我说好话呢!
最糟的还不止这些——老师和学校领导一次次逼问我那么晚走逃生梯的理由——我自然不可能和他们说“因为害
怕被刘川枫的追求者骚扰”,我反问——邱明也有走啊!你们为什么不怀疑他?
结果我被告知——邱明被老师叫到办公室,回来晚了,到寝室大楼门口,保安不高兴开门便叫他从逃生梯上去。
呜呜呜呜呜呜……为什么?老天啊!你想让我灭亡吗?!
就在我要被送到警局时,刘川枫再次出现,用“这样对学校声誉不好”的理由把我留下来,还一直安慰我——不
过我不会感恩待德的,因为追根刨底——都是他一手造成的!!
值班老师为了防止我逃跑,把门窗都反锁了,我快要窒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