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女的功力不错。"
流川缓缓点头,目光却被另一边的人吸引,那人把一柄长长的剑刺入他的口中,流川一时不由呆住了,那人是如何办
到的?
樱木见流川那模样儿,几乎要把嘴里的酒喷了出来,这只不过是个最低级的杂耍,流川却那样震惊的样子,正要开口
嘲笑却见那艺人把剑抽了出来,不过是个可收缩的道具罢了。
流川枫为他刚才的吃惊有些不好意思,转眼却见樱木不怀好意的目光,立即狠狠瞪了身边人一眼,阻止了樱木想说的
话。
仙道虽一直与越野在喝酒眼睛却不放过樱木花道与流川枫,却他二人如此情形无奈地笑了笑,这两个人啊......
果然酒席过後王府的主人越野源谨开了口:"各位,对於山王向我朝的挑衅你们有什麽看法?"
众人沈默,山王不只是一个门派,它是一个国度。
一百五十年前的山王只不过是一个游牧民族,可是它却吞并了关外所有的小国,成为一个在地域上不小於中原的国度
。
它有强大的战斗力,它的骑兵是闻名的勇士;它有誓死效忠首领的精神意志,全国上下对他们的王充满了疯狂的崇拜
;他们有那麽多的人民,有广阔的土地可是那些地方却是荒凉的贫瘠的,所以繁荣与肥沃的中原──
理所当然的就成为山王略夺的目标。
现在山王的首领是一个年轻人──泽北荣治,他的出现让当今的皇帝睡不安稳,据说他有著中原群侠望尘末及的武艺
,有著可怕的军事头脑,更有著比以往所有领主都大的野心。
现在诸江湖名侠都知道为何王爷要请流川前来,因为他的母亲原本就是十几年前送到山王和亲的女人。
藤真心中明白中原的人是想用流川作为一个与山王打交道的筹码,在座的都知道流川枫的母亲──原兵部尚书的幼女
被和亲送到山王,与丧偶的前代山王之主泽北益责成亲。
泽北益责是个很奇怪的男人,他在与流川的母亲成亲两後竟然随流川的母亲回到中原;他舍弃了他的一切:他的帝位
、他的王国、他的儿子,只因为妻子执意要回中原。
泽北益责"爱美人不重江山"在十几年前可是轰动一时,由於妻子坚持要孩子随母姓他也答应了,只为她一笑;中原的
皇帝自是很高兴,有了他这样的人质,山王平静了好几年,只至泽北益责的大儿子──泽北荣治驱逐自己的叔叔登上
王位。
换句话说流川枫便是泽北荣治同父异母的弟弟。
藤真叹了一口气,还记得表弟两岁时泽北益责便病故了,姨娘也重病缠身,不得已把流川交给了她的姐姐、也就是自
己的母亲;流川只知道他有这样的身世,可这其中......
藤真心忧,若山王对朝庭宣战,那第一个被杀的一定是流川。
樱木也知道流川这世人皆知的身世,他一向不关心政事,可是却也从洋平那打听到流川的身世,对於他那异母兄长泽
北荣治的传闻可是千奇百怪。据说那人是个武学天才,对武功有著极大的兴趣,所以泽北荣治这次向朝庭提出两国勇
士比武以"交流"感情。
流川平日里由於藤真与安西的缘故已渐被人遗忘,可现在那泽北荣治突然出现......
樱木有些担忧地看向身旁的人儿。
流川却一点事也不关心的样子,眉目间隐露出不耐烦。
对了,这只狐狸最厌烦这等事。
樱木想著,一面将他的手悄然垂下,握住流川的手。
第七章
流川一震,侧目对上樱木那双明亮而充满关怀的眼睛,心中不禁一动。
"花道......"他不知他想说什麽,却只叫出了对方的名字。
虽然那声很小,虽然没有下文,樱木却已呆住了──
这是狐狸第一次如此叫著天才。
他看著流川那璀璨如星的眸子,心里一热,那越野王爷接著说的什麽也听不进去了。
洋平虽听不清他们在说什麽,但见他二人的眼中已没了旁人不由暗自皱眉,樱木不能再陷下去了,流川的身世会对他
有著严重的影响,若朝庭下令杀流川,那樱木会怎样?南七省会怎样?他又能做些什麽弥补?难道非要走那一
步......
洋平目光深邃,暗自打算。
牧绅一接下越野源谨的话:"山王果真是想以武会友?在下却不相信。"
"他们不过是找借口罢了。"藤真沈吟:"若我们赢了他们便进攻,若我们输了他们也知道我方的实力只会加快他们的
野心。"
"这样的事真的很烦人。"仙道淡淡地说:"必须要有一个万全之策。"
牧绅一转头对藤真说道:"你有什麽看法。"
众人一起看著他,藤真知道牧是了解他的,所以先把最好的机会让给了他,因为他不能不顾表弟。
所以藤真向牧绅一点点头,感谢他这份请谊。
"山王不是约定比试十场麽?若我们不但胜了,而且还能在混战中有机会杀了那泽北荣治的话......"
群侠都点点头,只能这个法子了,此时突听一人冷冷说道:"要是杀不了呢?"
众人望去却是南烈,他不是京城中人,可是越野源谨却不得不请他,因为南烈的武功不容小瞧。
樱木虽不十分明白,可也知藤真是为流川的安全作想,而且他原本也觉这法子不错,现在这人却反对,於是不由大声
道:"那泽北有什麽了不起的,他就由本天才来对付。"
众人不得不去看他,连赤木与宫城也觉樱木太狂了。
因为要对付泽北这样的绝世高手,即使是三大帮派的主人也不敢说此大话。
可是樱木却自信满满的样子,听他口出狂言,牧绅一身後的清田信长忍不住哧笑一声。
"笑什麽?"樱木指著清田与南烈:"你,还有你,这样为泽北说话,是不是他的走狗啊?胆小鬼。"
清田大怒,拍案而起:"你给我出来,看本少爷怎麽教训你。"
"好啊,谁怕你了。"樱木花道看向南烈:"最好你也一起来。"
流川刚想开口却听"啪啪"两声,站立的清田与樱木各自头上都被打了一个大包,正捂著叫痛呢。
却是牧与赤木忍不住出手。
"唉,各位。"越野源谨:"还没与山王交手,诸位英雄可断不能先行自相残杀啊!"
樱木与清田都恨恨地回到座位上,看不惯对方之及。
南烈看向樱木花道,心中已有一番打算──没有人可以当众向他叫战。
一番商议後,采取了藤真的建议,仙道是无所谓的,反正他光大陵南也是为师父高兴向其交差而已,只是不能让外族
侵占国土便行了。
散席後,樱木与流川走在最後,赤木等人先回去了,藤真叮嘱几句後也回了。
流川知道若没有樱木他们都会与他一起回去。
原来总认为他只是一个人的,可是现在却明白他他身边的人是如何关心他的了,这些都是樱木让他发现的!
流川看向犹自抱怨方才之事的樱木一眼不由微一笑,这个白痴还拉著他的手,这样的感觉真的是很...很好!
两人正走著,却不料见著前方有一人负手而立,定眼看去却是南烈。
还没等南烈开口,樱木便醒悟开口:"又是你,是不是想在这儿暗算本天才啊?"
南烈眼中露出一丝笑意,这人倒不笨!
他看著樱木淡淡地说:"我不管你是谁的儿子或是谁的表弟,向我挑战的人我就一定会答应,这是我的规矩。"
樱木知南烈是谁,脑中早已兴奋,这样好的对手平日里是遇不上的,南烈此举正和他的心意。
所以樱木与南烈都拨出剑来。
樱木护著流川後退几步:"别上前。"
叮咛完毕之後,他便直直地盯著南烈。
南烈不愧为一代高手,他的起手式便已显露出一股凌利的杀机,可是樱木却一反常态,不再主动出手,他只是拉开门
户──却是极平庸的一个半蹲式子,掌中剑平、指略高,缓缓抱向心窝。
南烈心中骇然,他虽已露出剑气,可也为樱木所显的剑术而感到陌生,以至於暗叹其高深玄奥。
这不是湘北门人所有的武功,以前只知樱木不过是南方七省的一个绿林头目,想不到他却有著这样不同凡响的起手式
。
樱木又何尝不是这样想?
南烈的起手门户让他心惊,这人不是那麽容易对付,南烈给他的感觉就像仙道与藤真似的,他们是相同的人,相当危
险!
不过仙道没给过他死亡的感觉,以前也只有银狐给过,现在又遇上了。
两个人影快速地合成为一体,正因为对手的高明,才各自摒弃了习惯伎法,各以实力相接。
"呛啷!"声响里,迸射出星光一点,南烈陡地旋身而起,状如飞鹤向樱木袭来。樱木方才那快速的一剑,却失之毫厘
没有刺中,紧紧擦著他的衣边掠过。
"呼。"南烈又落了下来,宛若大星天坠。
樱木一剑落空紧接著身若旋风般地转了过来,一头红发"唰"地散开,却於几乎全无可能的情况下,架住了对方一字穿
心的剑锋。
南烈一惊:无论如何,对方能接住他这一剑简直是不可思议之事。
眼前这个男人真的是传闻中武功平平的樱木花道吗?
看他的剑,不出三年就足已让他就已非其对手,所以这个威胁还是称早除去才好。南烈知道樱木已悟出剑道,对方在
剑术上的成就已远超他的想像,所以最快的方法就是不用剑!
一念至此,南烈目光一转,反臂撩剑而进,刺向樱木的咽喉。
这一剑极快,樱木挺剑挡出却见南烈一掌拍向他的面门,迎合著对方的进攻,樱木恍然间也拍出了一掌。
南烈掌末至,樱木便觉一窒,强烈的掌风震得他几欲晕去,他想不到南烈会出全力,原先也只不过认为南烈不过是想
对他在席上所说的话找他出出气,原来这人如此小气,竟想杀他?
绝对不能输给南烈,否则狐狸怎麽办?
想到这里,樱木有些後悔平日里只重招式,可现在已不能细想,他拼力拍出一掌办希望可以挡住南烈的掌风。
可是南烈的功力不是此时的樱木可以挡的,他二人掌心刚一相接,樱木便觉不妙,正焦急间突觉背後一手相抵,一股
源源不断的内力从後心输进他体内。
南烈大惊抬眼看去,却是流川在相助樱木,这心中的奇怪立生,湘北果然没有不会武的弟子,只是这流川枫为什麽要
隐瞒会武十几年?这人的心机真沈,看来今夜是不能取下樱木的命了!
唉,这是天意罢?以後的武林定以樱木为尊。
南烈心念一转,抽手离去。
樱木很想回头看看是谁救了天才,可是方才与南烈一番交手,他胸膛一阵翻滚刚一侧身便晕了过去。
流川伸手扶著樱木,脑子一片混乱,他想不通为什麽他会武功?
为什麽会这样?一时许多如梦似真的影像集於眼前。
流川来不及细想,便已觉头痛难忍,登时晕在樱木身上。
眩晕,仿佛从空中盘旋直下,白衣的流川胸膛上被南烈插了一剑,鲜血溅满他的全身......
樱木从这极度的恐慌中惊醒,是他的房间,怎麽会到这儿?
流川?流川呢?
刚想开口却听见屋外一人说道:"他们没事吧?"却是三井寿的声音。
另一人答道:"樱木只是被震过气去罢了,休息两、三天就没事了,小枫也没什麽,只是他没在插银针的情况下就晕
过去,醒来後不知他会......唉!"
听声音,似乎正是木暮。
樱木听见流川没事才放下心,可是心中疑虑顿生,是谁救了他和流川?
这时却听见门外的木暮又说道:"你的伤怎样?"
三井闷声道:"没事了。"
"你这样做真的是为他好吗?"木暮叹了一口气:"你这样只会让他更胡涂,让他的病更难治......"
"别说了。"三井的声音听起来有些悲哀:"我知道,我知道,可是,可是......"
木暮又叹了一口气,不再说话。
樱木听到这几句对话心中却惊了,他们所说的‘他'是谁?什麽对‘他'的病不好?
三井又是为谁冒充银狐?
那个‘他'是他们认识的人?
看来湘北的众人似乎都知道三井做那件事的原因,可为什麽单单瞒住他?
还有那时在天才身後出手相助的人到底是谁?
可细想起来:在他身後的不就只有,只有流川了吗?
想到这儿,樱木花道心里一凉,不会的,流川是不会骗天才的,一定不会是他!
樱木翻身下床,冲了出去。
屋外的两人倒吓了一跳。
一路狂奔到流川的房间,却不见他人。
他不是晕著的麽,如今到哪去了?
樱木呆立在流川中房中,不知他应该干什麽。
良久,才觉他被木暮拉了出去。
"二师兄......"樱木想问他,却又不知该问什麽。
木暮笑了笑:"小枫定是醒了自己出去了,你也别太担心了。"
樱木心一沈,流川若醒了怎不来看天才,他到哪去了?
可是木暮这人平日里老实,对天才也不错,他也不好逼问。
樱木想了一想才开口:"二师兄,你们刚才在门外说的‘他'是谁?"
木暮顿了一下:"樱木,有些事等你平静下来我们会慢慢告诉你的。"
"现在为什麽不行?"樱木急道:"是不是与流川有关?"
木暮沈默了一阵,三井进来找了个借口拉他出去了,樱木心中又急又慌,总觉有什麽事会发生,狐狸,你身上究竟有
何秘密?
一连两天都不见流川的人,樱木身上的小伤已愈,可心中的疑问却越来越多,奇怪的是他每次都会想到流川与银狐,
他们为什麽会同时出现在他的脑中?
樱木自嘲地笑了笑,不是第一次怀疑流川是银狐,可却都没这次来得重。
那银狐也有与流川一样的眼,一样的发,一样的味......
樱木想著银狐那张面具,若揭开了,他闭上眼,呈现在眼前的却是流川那张脸......
不,怎麽能这样想流川,他是不会武的。
樱木竭力安慰他自己,可是这心中却苦闷之极,那狐狸到哪儿去了?
湘北的人这次却不去找流川,看来他们是知道的,为何不告诉他?
算了,樱木知道他就算抓破脑袋也不会知道答案,所以干脆去喝酒,来到京城这麽久天才也没好好喝上一回,看来今
夜定是不醉不归了。
***
一人负手站在堤岸上,像是在欣赏江边的风景。
银狐缓缓来到那人身後,不到几尺,那人却突然转过身来。
银狐眼中微露奇怪,他的轻功应该不会让对方察觉。
那人直直地看著银狐,好半天才开口:"你是不是收到一件买卖,今日到江堤上杀一个人,身著蓝衣,二、三十岁左
右,他一定会负手看江面?"
银狐眼中闪过一丝异彩:"你知道有人要杀你?"
"对啊!"那蓝衣人:"因为我就是买主。"
"你想引我出来?"银狐冷声道:"你不是高津。"
"我当然不是。"蓝衣人眼中有些得意:"可不这样你怎肯出面杀我?"他伸手在脸色一抹撕去人皮面具,却是南烈。
银狐冷冷地一笑:"你想为岸本报仇?"
南烈淡淡地说:"你可知道岸本死的时候我在暗处看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