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海千帆脑门上立刻冒出汗来。
因为已经全然把手放开、任由自己紧紧攀附的男人另一只手不知何时也探到了身下,却是捏紧了他前面细小可怜的分身,那一掐虽然不是致伤的重力道,可是对曾经受过伤的那里来说,却是难以负荷的疼痛——更何况海千帆心里对那地方一直有个疙瘩,无论如何分神,潜意识却总是注意那里,这下子突然被人攥住,心里的冲击来得比生理的更大,几乎是立刻瑟缩了下去,本来快到达顶点的欲望倒流,就好像已经快要冲出堤坝的水在泄洪前有倒流回河谷一样,海千帆身子一阵阵颤抖,只是说不出的难受。
“怎么了?”
发现了他秘密的男人没有放手,他急切地用手推拒,两相争执不下,却使得在那里的动作更加剧烈,海千帆终于惨叫起来:“那里不要!拜托……!”
如果不是这样的身体,他怎么会沦落的如此可笑的境地?
摇着屁股向男人求欢,再也无法有信心通过前面获得满足与快乐。
这对一个男人来说,是何等致命的打击。
是老天爷给的报应么?
“小小的,很可爱啊。”
终于放开了手的男人俯下身去,托起了他的囊袋,把那丑陋的地方细细观赏。
“别管那个了……我难受得紧……”
海千帆修长的两腿绞紧,秘密被人发现、并进而观赏的羞耻,在情欲高涨时都只化为了快感的催促剂。
“只要不碰它就好了吧?”
终于,深埋在他体内的手指又仁慈地开始了插送,俞湘君如他所愿地没有再伸手触及他的伤处,却将他放平躺下来,臀部垫坐仰倒在自己膝上,眼睛须臾也不离那再次颤抖着挺立起来的地方,小小的、却很精神,只是因为主人感受到了他的注视,而非常不安,愈发显得楚楚可怜起来。
看到他现在已经全然没有先前的清淡、无欲形象,俞湘君不由自主地倒想欺负起他来。
第三根手指钻进了那靡红地张翕的小穴,在已经有了湿意的那里大抽大弄起来,在外的拇指顶在他的精囊下方,没搓几下便感觉到汨汨的细流自顶端淌下,濡湿了那一片之后,徘徊在窄门之外的第四根手指居然很顺畅就挤了进去。
被塞得鼓胀的那里发出体内分泌津液被搅拌的吱吱声响,海千帆被他弄得难耐地坐了起来,双手搂住他的脖子只是求饶。
“把腿再张开些。”
汗水模糊了视线,眼前的人影又与幻想中的那个人重迭。
见得他对男人竟有来者不拒的意味,俞湘君实在很难形容自己此时的心情——既想逼问他到底为什么会变成这样,抱着他大哭一场;又想狠狠地抽他两个耳光警告他不可如此下贱。
这矛盾的心情却尽数表现在了越发变本加厉的欺辱上。
“啊,痛!”
等海千帆再次惨呼起来时,俞湘君这才发现自己已经把五指都插入了他的窄门,掌成锥形慢慢地向里面推进,然而最宽的部分卡在了那一圈紧束着的环状肌括上,本来一直都虚软地任他为所欲为的人一下子紧绷起来,紧绷的后果却让自己更痛,这才忍不住哭喊出声来。
“放松,放松我才好退出来。”
俞湘君轻声细语地哄劝了他好一会儿,在他竭力配合着,强忍羞耻运力做排泄行为般扩张下体的时候,却是一个用力,手掌突破了最宽的部分,整个儿滑了进去。
“咿——!”
海千帆没料想到竟然会有这样的后果,尖叫一声,整个人倒伏在俞湘君身上,只是喘气,动也不敢动,只觉得里面要被撑裂了。
俞湘君在他脸上温柔地啄吻,一手在他根本无暇顾及己身的时候,握住了他小小的分身,轻轻地抚弄,待得他渐渐从那冲击中缓和过来,正想抗议不许自己触弄他前件的时候,后方的手在他体内缓缓地曲起,握成了拳头,只吓得海千帆倒抽一口冷气,再也不敢反抗。
“不怕,放松,我会让你快乐的。”
俞湘君将他好好地安置在自己怀里,一只手轻柔地套弄着他虽然小但已经坚硬得有如核仁的分身,另一只手维持着一种缓慢的速度在他体内轻轻抽动。
“啊……啊……啊……”
海千帆的双腿不住打颤,叫得凄惨。然而在这样的疼痛中,快感也极为强烈。脑子里好像生出雾气来一般,整个人的神智都迷迷糊糊,意识飞上云端。
“你看,你现在全身上下都好好的,不会再有事了。”
俞湘君双管齐下,听得他的叫声渐渐不再痛苦,而有了快慰之意,更加卖力,前方肆意地揉捏他敏感至极的分身,后方每次抽动时,手腕上都带出了晶亮的粘液。
看着他用牙把下唇咬得紧紧的表情,不由得又想到泉。
泉每次竭力忍耐什么时的表情也是这样。
并且,在情绪极不稳定时,就会有残虐自己的身体这一点上也有共通之处。
还记得泉最严重的那一次自残,是他这个大哥出于面子与私心,不允许他追着一个男人而去的时候,泉很无奈地听从了自己的话,可是接下来的几天里,他几乎把自己一条手都给弄废了,因为他无法压抑自己心底的渴望,所以只好从虐待自己的身体来获得满足。眼前的这个男人,现在也快要把自己的身体逼到绝境,是不是这样才能觉得整个人获得了解脱?
讽刺的是,就是这样一投入就义无反顾的泉,最后却是因为不相信他所爱的那个人,摔下了万丈高崖,从此生死无音讯。
泉,这会是你喜欢的吧?
残酷地对待你的身体,然后,你的精神就会得到放松。
不再去想那个人,不再去想世情伦理的压力,不再去想……我这个大哥强加给你负荷不来的感情。
泉……
“你……嗯,我不行了……”
海千帆在他这样前所未有的剌激下,两眼翻白,那在体内的拳头,每一次深入,都像一拳狠狠地打在了肚子上,由内而外的打击,比任何时候都来得可怕,让他以为自己下一刻就会死掉。可是,每每临到自己就要全面崩溃、灵魂脱窍飞去的那一刻,他的手却又及时地把自己拉了回来,几经反复,慌乱在心渐渐安定下来,随着他的手起起伏伏,心绪忽起忽落,不再去想堕落的可怕,只体味到高飞的快感。在那男人的带领下越飞越高的灵魂,就像一只拥有翅膀刚刚尝试的小鸟,虽然战战兢兢,却越来越快乐地在那方从未涉足过的天空领域飞翔。
本以为做这样事情的人,一定很残酷,可是他的手在自己体内却温柔得如同天空中最和煦的风般,吹散了阴霾,平抚了他体内因空洞而产生不安的乱流。
海千帆突然明白过来,这个男人竟然知道自己想要的一切。
他追逐肉体的欢愉不过是一种无奈的选择,是一种手段。他其实发自内心的愿望是要精神上的安定。
而这种安定,对现阶段的他来说,就是让身体得到极乐,在完全疲累后什么也不要去想的空茫。
现在这个男人就要给他前所未有的极乐,让他明白自己残缺的身体并不如自己想象的可怕。
由于这种情绪的催动,平常极难得到满足的欲望不再停留,一股脑地涌向了还被男人牢牢掌握住的分身,海千帆主动扭着腰,配合着后方的律动,两条腿紧环在自己侍卫的腰上磨擦着,在明亮的月光下,淫荡无比。
“射吧。”
俞湘君只是温和地放松了对他前方的禁锢,只这么一个简单的命令下到他灼热混沌的大脑里,海千帆把下胯挺出,自伤残过后,头一回这么骄傲地展示出自己男性的存在,欲望如泉涌喷流。
“啊——!”
直到他释放在自己手里,完全瘫倒,俞湘君才将环握住他伤残分身的手松开,把掌心里粘稠白浊的液体展示给他看。
后方的手仍缓缓地保持原有的频率抽动了几下,这才慢慢退出,净了手后,温柔地梳理他凌乱的头发。
海千帆在他肩上休憩了一阵子,品味着这种让全身都飘浮在空中的高潮。
过了好一会儿才想起了要故计重施,用摄心术抹去他今夜的记忆:“你要忘了这一切……”
不过下手时竟然有些犹豫——他把这归咎于自己还沉浸在太过满足而什么都不愿去想的疲惫。
“我不想去忘记!而且,你希望有这样的我陪在你身边对吧?”
每次都是累积到身体不得不极度抗议才让自己一口气爆发出来,有百害而无一利。
因为累积得越辛苦,精神上对自己的虐待也会升级。
泉,你会希望有这样一个跟你一样抛开一切的大哥陪在你身边,对吧?
你之所以会迷上高非凡,不过是被他身上那种根本不在乎任何阻碍地做自己想做的事的不羁所吸引。
这样的他,对一直以来被我管教得太死的你,是何等诱惑的存在。
可是你可知道,这样管教你,是因为我怕自己,怕自己会先一步出轨,那些伦理道德,不是用来管教你的,而是用来管制我自己的。
但是,其实我可以失去一切,也不想失去你。
我明白得太迟,这次,若这是上天给我补救的机会,我绝不会再错过了。
抢先一步遮住他的眼睛,如果有可能,俞湘君倒是想用摄心术抹掉以前的记忆,好让海千帆毫不起疑地把自己留在他身边。
“也许你是对的,我的确是需要有这样一个你在我身边。不过……影,我怎么觉得你和以前不太一样?”海千帆沉吟了半晌,恢复了冷静与从容的眼睛牢牢地盯在俞湘君的脸上,不知道想些什么,又或者是发现了什么,良久,却什么也没说,只是取笑道:“以前你虽然时常留意我,却从来不曾用这么狂热的眼光看过我。更何况是这种方式……”
一个男人,他喜欢的对象是男是女,会用什么样的眼光去看待他喜欢的对象,海千帆自信自己还能分辨出来,从前霍纶影看自己的眼光里有感激,有迷惑,或者还有一点点爱慕之心,却从来没有这么大胆地表现出火热的痴恋。
可要说他不是霍纶影,一个陌生人又怎么可能对自己观察得这么仔细,还能细心体察出自己内心真正的需求?
并且,他身上的确飘荡着某种自己熟悉的感觉。
可是因为两人有了不同以前的关系后,之间的气氛也发生了改变。
海千帆转瞬间脑海里就转过了数个念头,在发现自己又在一刻不停地让大脑高速运转,不由得苦笑了一下。
这还真不是个好习惯。
他好不容易才让身体疲累到了倒下就可以睡着的状态,可以让自己好好地休息,再多想下去就又要失眠了。
既然眼前这个人不会害自己,那么,只要听他的解释就好,不要想太多,试着相信别人就好。
“属下见少帮主离开,就一直担心少帮主的安危。路上遇见铁掌神刀的尸体后,更是心忧如焚。在河边看见少帮主……一时关心过切,冒犯了少帮主,还请少帮主原谅。”
俞湘君略有些吞吐地斟酌着自己的措词,倒也像足了情事过后,手足无措地察觉自己做错事的下属。
虽然他隐约想到海千帆也许在神智恢复清醒的那一瞬就发现了他的破绽,但只要他愿意相信,真与假,又有什么区别?
“你当真不后悔?”
毕竟,与一个男人赤裸交缠的情事,虽然不算难以启齿,但怎么说也不见得光彩。
“……”
俞湘君不敢多说,只是沉默。
皱起了眉,海千帆决定不再在这个问题上纠缠下去,然而刚刚俞湘君所说的新的情报却让他神光火石间突地省起一件事情:“原来那个半路上偷袭我的人是中原大名鼎鼎的铁掌神刀啊……”赶紧披衣而起,担忧道:“我们要马上回总部去!也许,老帮主会有危险!”海千帆的预感是正确的。
回到海天一色阁后,虽然说不上哪里不对劲,可是在外面已经危机四伏,而这里却一点消息也没有,单只是这不同寻常的过分平静,反而让人不安。
就好像那波涛诡异的海。
你看着海面上多么平静,可是海底沟壑里已经无声无息地涌出了一股暗泉。
这股泉的力量埋在深深的海底,愈低的位置,冲击力愈强,海面上却是完全感觉不到的。
然而可怕的是,等到海面上能感觉到它的波动时,它已经可以揭起惊涛骇浪,让你再也无力阻止它的喷涌。
“冯副帮主果然治理有方,才不过短短一个多月,帮中上下秩序井然,不可谓不用心良苦,劳苦功高。”
看着率众出来迎接的冯希山和突然对自己变得恭敬起来的不驯下属们,海千帆突地一笑,把手递给先下船后伸手出来接自己的霍纶影,可是在下了船后仍未放开,就这样拉着他的手扬长而去,一路引人侧目,导致海阔天在望海阁接见他们的时候,也怔了一下,脸色奇怪。这时,海千帆不着痕迹地放开了“霍纶影”(俞湘君)的手。恭敬地上前给自己的义父见礼。
“千帆,你回来就好,明天我就打算闭关,蓝孟二位护法一起陪同。也已经正式下令从明天起,由你代行帮主职权,处理帮中大小事务。”海阔天在自己心爱的义子肩上拍了拍,语重心长:“虽然我知道以你的能力是没问题,但毕竟这次是正式公开向大家宣布,意义不同往常。”
“是,义父。孩儿知道,孩儿定不负义父所托。”
沉默了一晌,海千帆露出了一如既往的笑容,淡淡的,却是淡定从容,让人有一种把一切都交给他就放心了的力量,从而忽略了他之前长久的沉默。
俞湘君看着他。
这回程的半个多月来一直小心翼翼不露出自己的破绽,也在观察他。
这是一种什么样的男人?
很奇怪的存在。
不像是泉……难道说,人失去记忆后性情也会跟着改变?
俞湘君本是做着一到岛上,就想尽办法让海阔天解除海千帆身上的暗示,或是自己窥出摄心术的端倪后,找出海千帆的过去来。
可是现在,却又有些害怕知道事实的真相了。
现在的海千帆让他无时无刻不想起泉,哪怕只想贪恋地守在他身边多一刻也好。
若是揭开谜底,发现他不是泉,到时候自己该如何自处?
俞湘君虽然在想不想得到答案这个犹豫中挣扎,不过导致他一时半会无法知道真相的直接原因,是海千帆太精明了。
他总是笑着,淡淡的,看起来温良而无害。
除了在突来的情欲让他渴求地与他激烈交欢的时候之外,海千帆的表情很少有更改。
这笑容就像是他的钢盔,他的面目,他的武器。
俞湘君与他相处越久,就越感觉摸不透他。
甚至无法知道他到底有没有辩别出自己并不是原来的霍纶影?到底有没有认出自己曾经是雪山上的过客?
海千帆有本事在笑容中让他对这些事疑问重重,却总不敢捅破,只是存着谨小慎微的态度,小心翼翼地过日子。
有着极度亲密关系的两个人却彼此之间并不完全信任,他敞开自己的身体,却不会敞开自己的心。
“影,从今天起,你和我一起住吧。”
比如现在,也是如此。
出得大殿门,海千帆淡淡的一句决定让他停下了脚步。
虽然这个决定不必要他这个冒牌货拐弯抹角地去探问原来霍纶影的起居之处是很好,但这般就近安排,是亲密还是疏远?或者是方便就近监控他的一举一动?
总之并不寻常。
就俞湘君所知,无论在哪里,下属与上司的关系都不可能破格这样。
在这种情况下,引人注目好吗?
还是他打算用这种暧昧又非常吸引人眼球的事情来分散别人的注意,另外做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