吞下去。”
乔风却违背他意愿地吞下了意识。
乔风再度醒来时,恶魔男正坐在床边,两眼直勾勾地盯着他看。
脸上柔情似水,那模样就像守着从难产死里逃生的妻儿。
赤裸的健壮身躯上,着一件薄薄的纱衣。王世祖虽生得漂亮,也是一个不折不扣的男人,这样的打扮,实在是怪异。
乔风压抑着触目惊心的恐惧,身体不由自主地往里缩了缩,这人越看,越像守夜的畸形怪状的亡灵。
不可否认,男人的身材是很好的。只是自己不习惯这家伙披着一袭轻衣,硬是要装扮那狐仙的不染风尘。
男人见他害怕得很,也不恶言相向,也不露根相逼。只是端端正正地坐在那里,刚正不阿的姿势杜绝了一切淫乱的可能
性。
“我已经将你体内的东西取出来了。”转动着那双绘声绘色的蓝眼睛,“你流了很多血。”虽不见内疚,倒吐露了怜惜
,“其实我也责怪自己,乔公子你初来乍到,我就逼你野蛮行房,确实说不过去。你和那些天天被人插的小倌可不一样
,后庭不曾被人动过,自然异常紧致。”喋喋不休地,“我这个人是有些偏激,伤了你也是情非得已,你们正道人士,
不都是肚子里能撑船的宰相?乔公子你也就别埋怨我粗鲁的鄙性。”说着向乔风挪了一步,吓得他拳头缩紧,王世祖尴
尬一笑,捉住他的手臂,轻柔地抚来抚去,弄得他鸡皮疙瘩满床跳:“你知道我是怎么把那东西从你体内弄出来吗?”
那恶魔蠕动着红唇邀功似的,“我用了化尸粉。”
“恶……”乔风愣了一秒,随即伏床大吐特吐,可乐怀了蓄谋已久的王世祖。
“我也是逼不得已。”男人微笑着友好地拍了拍乔风的肩膀,“放心,化尸粉我经常用,分量最是拿捏得准的。”
“你,你给我滚出去!”
王世祖听见那人声音沙哑,脸上也浮着不正常的红晕,轻而易举就摸透了他身体的老底:“我看你是发烧了,嗓子都烧
成这样了,我给你倒杯水去。”
事实也确实如此,就是铁打的汉子,被这样折磨如此羞辱,也是会生病的,乔风本来就觉得头脑发热,整个人一浑浑噩
噩,刚才用尽全力的呵斥,更是叫他雪上加霜,体力不支。
那家伙殷勤地献上茶水,却不让他一饮而尽,嘴巴吐出缠缠绵绵的话语,表情极其丰富地转来转去,直逗得乔风叫苦连
连,郁闷彻底。
“我从来不施舍任何人,像今天这样对一个人有求必应,可是破天荒第一次。”说得他多善良多破例似的,“但是我知
道,你是最不需要我施舍的。臣服恐怕是你这样的风流人物最忌讳的东西。我想如果以一物换一物,阁下更为乐意。”
06.
乔风冷哼:“我可没有求你。”喘了口恶气,“还有一句,你说错了,不是以一物换一物,而是以血还血,以牙还牙。
”
王世祖也顺其自然地冷笑不止:“你以为你还有报仇的一天?你以为自己没有经脉尽断,武功尽失,就能反客为主,杀
我报复?我养狗从来不拔掉它的牙齿,那会少很多乐趣。再说,你即使杀了我,也不能抹杀我留烙在你脑海里的记忆。
”
乔风本想再磨磨利齿,结果水递到跟前,也顾不得反唇相讥,抓过杯子就咕噜咕噜狂喝一气。
结果喝得急了,水那是喝了一半呛出一半,便泄愤似地胡乱擦了擦嘴,扔掉杯子,倒回床去。
“你到底要干什么?”乔风有气无力地说,“你有什么心疾,有什么阴谋,有什么空虚,要宣泄的话请换种途径,我不
能陪你耗在这里,我的自尊也不用允许和你玩这场游戏。”微微仰起一张惨白的略带哀求的脸,“你想要什么东西,直
接说就可以,我能给就给你,不能给想方设法都会取给你,你就不要再玩弄我的身体了……”
男人这一番直白的告饶,王世祖倒不诧异,挑了挑眉毛,表示出通情达理,弯了弯唇角,以示我心犹怜,回答的话却是
另一番血景:“乔公子说笑了,我要,什么会没有?就是天子真龙之躯也能到手拈来。”这话是有点夸大了,那人却说
得唾沫横飞,仿佛真知灼见,“你知道我们邂逅的那个地方吗?你曾为那无边的温泉和广漠的桃树神魂颠倒过?你知道
那温泉是什么?是千金难买的酒──‘倾天歌’。寻常百姓见都没见过,王侯将相也许拿得出来一壶,当今天子有享受
过,但他敢肆无忌惮的喝?只有我,敢把它蓄满一望无际的整池,用来沐浴,用来鱼水之欢,用来风吹日晒!”
乔风冷冷地打断他的口若悬河:“够了,那酒任你如何珍藏都是暴殄天物!更别说被你糟蹋得一无是处!”为这酒打抱
不平后,继而便转为替自己尖酸求情,“我告诉你,今日你不高抬贵手,明天就伏地磕头!”
王世祖手抚上他的胸口,绕着乳头暧昧地画着圈圈,笑得那是一个甜:“可惜我,从不相信报应。”说到最后一个字,
陡然变出张修罗脸,凶神恶煞,不让人好死。化作利爪的手指,紧紧扣住男人的手臂,身体很符合他形象地向前一劈,
就劈进了男人腿间。
“我就要玩弄你怎么样?”脸上的恶毒中渗出一丝邪魅,嘴角耸得高高的,“我就要脱光你的衣服,戏耍你的菊洞,用
各种情趣之物逗弄,拿我的东西刺它,捅它,插它,你又把我奈何得了?”尖尖的指甲划破乔风脸上的惊惧和嘲讽,膝
盖像和尚撞钟撞在他的私密处,直按出些稀稀拉拉的液体来,奚落嫣然一弹:“瞧,你可比我想像中淫荡多了,这样都
能湿得忘乎所以,真让你的主人受宠若惊。”
乔风已被逼得无话可说。只见他浑身颤抖着,仿佛想抖出一身刺来,隔绝男人鲜不知耻的侵犯。
王世祖撤下膝盖,慢条斯理把男根拿出来,在他大腿上骚劲十足地摩擦起来,笑眯眯地挑逗他濒临崩溃的底线。乔风被
这风月老手弄得满脸通红,只得束手就擒,被缓缓带入恍恍惚惚的呻吟。
王世祖觉得自己才是无辜得很,他刚刚三十,正值壮年,性欲如日中天,最是禁不起生手的调磨。如今被乔风无辜的表
情一激,男根搔痒不止,肿得不像样子,再也耐不住性子等着猎物入套上桌,就一把将人拉过,让他于昂扬上半躺半坐
,不等其错愕,就一举侵入。
“啊……”本来甬道重伤未愈,伤痕累累,弱不经风雨。可被那人的硕大这么一拱,顿时血肉横飞。空气里回响起绸缎
撕裂之声,以及鞋子踩烂肥虫而发出的恶心的响声。
湿淋淋的穴口随着异物的抽插挤压或扁或圆,甬道收缩不定,刺痛在股间蔓延,最终炸裂,成为痛的碎片酥麻的雏形。
“哦,不……”乔风仰躺在床单上,身体无助地上下滑落,脸上挂满妖娆的汗珠,眉头皱得紧紧的──在凶手看来是种
言不由衷。身体因为难以抗拒地分泌极度的愉悦,而抖成雨中绿叶。
“天,怎么这么紧,”王世祖捧着两片臀瓣吱吱唔唔地艰难抽送,“比我上过的那只异国珍兽还紧。”
嘴唇胡乱烙着坚硬的乳头,“曾经波斯贵族送了我一只豹子,我从没见过如此稀奇,自然是爱不释手,每天与它同眠共
枕,追逐嬉戏,在它发情之时,我不惜用爱妾让他发泄,令儿子给它口交。它舒坦无比,我却烦躁不止,终有一天在我
大醉归来将它小穴蛮横霸占,才终于明白我心所系。”
07.
乔风只听脑中轰地一声,咧齿悲鸣。他现在在做什么?在一个同性身下扭动身体,而且是被一根深入过残花败柳,肮脏
小倌,甚至野禽猛兽的东西贯穿,他现在能算个什么东西?!他还是那个前途大好,光明磊落,扶贫济世,嫉恶如仇的
男人吗?不,他什么都不是了,自从被这个禽兽压下,他失去的不仅是尊严,更是做人的资格……
思至此,乔风的脸色死灰一般,所有的坚拒层层剥落下来,只剩一片虚无空洞,里面缠绕着我心已死。王世祖见状也被
吓了一跳,愣愣停下了动作,转念着失望和悲恸的心思:难道这个玩物这么快就坏掉了吗?自己的尖端欲望才死灰复燃
就得冥冥搁浅了吗?此刻他的神色和乔风相比也难看不了多少。
“听着,如果你不愿意承认我的馈赠,可以将这一切理解为我的告饶。在某一个角度上来说,我并不是单纯地在辱没你
,人没有爆发就不可能腾飞顶峰,没有失去就不可能原谅畏惧。”轻言细语下是重重一击,淫水被打得溅如飞絮,王世
祖用手捂住男人的呻吟,脸上是半热半冷的风趣,“当然,你也可以选择自杀,做出极有分量的逃避,也是最没有价值
的逃避。如果你确定死后能化作厉鬼索命,大可讨我成全你的掩耳盗铃。”身体与乔风拉开间距,又狠狠拍回去,撞击
之声震耳欲聋,一抹精华飞天而去,“只是你死了之后,我会命全府上下奸淫你的尸体,把你的那根剁了丢给路边的狗
吃,下面的两个东西串成糖葫芦施舍给穷人的孩子,眼睛挖出来塞进贝壳里拿到异国拍卖……”一开一合的嘴唇连珠炮
似地吐出一串可怕的话语,身下是癫狂了的致命数击。
“啊……呃……啊……呜……”乔风的意识被狂轰乱炸得支离破碎,呻吟时高时低抖如浮萍。“不要了……啊……停下
来……”甬道之物突然香消玉殒,乔风睁开眼,还没回复过来,私处就再度被捅得人翻马仰。
他大惊失色,看见穴口插着的不知何时换作剑柄──那把剑正是他所佩──整个柄部没入肛部,而剑尖不偏不移地指着
他欲杀之而后快的魔物。
男人目不转睛地盯着他:“给你一次机会,用你饱受我凌虐的小穴杀了我,我想它应该比你更恨我才是。”
乔风急喘口气,对男人的创意很是便秘。用那里的力量如何杀得了他?更别提自己现在有多可笑,那里含着一把巨剑,
举也举不起,放也放不下。
“怎么,心软了?”眼睛轻佻地落在剑上,那剑实在是太重,往下坠去,柄端把那肠道顶得高高的,穴口也被掀开,露
出徐徐搅动的媚肉,看得王世祖心猿意马,不由出手把住剑身,不轻不重往里一捅:“阁下可拿稳了,机不可失,失不
再来。”
乔风被捅得浑身一颤,只觉冷风阵阵,悲凉萧索得很。“你何必这般玩弄我,口是心非的家伙!”牙关一切,唇尽现苍
白,想是痛得受不住。
王世祖见他这样,也不忍心再玩下去,将剑拔除,重量去了,从胸口掏出伤药,一指一指地上药:“你就别白白折腾了
,干脆跟了我,你不要荣华富贵我不强加于你,冠你贪图享乐的罪名,你不想被我用奇奇怪怪的东西插入,我也就适可
而止,绝不让你只得朝夕进流食。”男人笑着,如同和妻儿谈论琐事,“我一样可以与你把酒同欢,赏花吟诗,谈古论
今,像兄弟般理解你,像朋友般维护你,像爱人般疼爱你,如此便宜,又何乐而不为呢?”
小穴终于解放,乔风一声闷哼,继而冷笑数声,恹恹地动着嘴唇:“我稀罕你这个兄弟朋友情人!呸!”一口唾液吐了
上去,“少在这里虚情假意,告诉你,再多的糖果和鞭子都只能付之东流,我不怕你折磨我,无论你用什么招数,但最
好收起你的甜言蜜语!”
08.
一个男人跌跌撞撞地行在崎岖的山路上。
他走得十分缓慢沉重,仿佛一去不复返。
每一步都迈得非常辛苦,一个动作都会淌下无数汗珠。脸色阴森森的惨白,嘴唇更是毫无血色。
这个犹如驮着千斤重的男人不是别人,正是乔风。
经过一番挑畔,王世祖怒不可揭,当下叫人按了他,拳打脚踢,辱了又辱,再将他丢至荒山野岭。本以为此次鲁莽行事
,将与指日可待的自由失之交臂,却没想到那恶魔气疯了,也未多加思索,便把他草草逐出,正中乔风下怀,他自是巴
心不得,只要一口气还剩得有,就还会有否极泰来。
乔风这个寒酸困顿的跛子,就这么一步蹒跚着一步。踩得脚下的野花吱吱乱叫,犹如踩踏一窝老鼠。整个天空在他眼中
摇摇欲坠,他曾经发誓要做那孤雁,好高骛远,而如今,这一切在失去尊严支撑下变得索然无味意义全失。
此时,乔风心中生出极度的恨,这样的恨足以使武林高手闭关修炼时走火入魔,让他本来宽阔的胸襟悄然天衣无缝。他
憎得恨不得跃下万丈悬崖,在粉身碎骨的那一刹那腾出凶神,直直朝那人扑去,弄得他家破人亡,断子绝孙,缠他生生
世世,咒他不得好死!
连爬带滚至半山腰时,再使不出半分力气,他坐在地上,仰起半张瘦削的脸。那张脸上是百年老树般让人望而却步的沧
桑。坐了片刻,摇摇晃晃地站起身子,他不能坐以待毙,更不准自暴自弃,他想了想,与他天各一方的那些人,正在等
他回去,如果就此熄灭生命之火,待他如同己出的盟主不知道会有多么伤心。
一鼓作气,坚强一发不可收拾,乔风杖毙杂念,步步为营,往山下谨慎而去。在下了大约四十米,越过一片树林时,脚
步噶然而止。
他不是累了,而是看见一个人,更准确的说是一幅画:一个灰衣男人倚在一棵树下独自贪杯。腰间斜挎一把长剑,深红
的剑穗,顺着风向,高高飞扬,宛若深秋流离失所片片翻飞的枫叶,一头浓重的黑发也被吹得稀薄,松松垮垮地摇摇欲
坠。俊美的侧脸上,鼻若高山,眉若流水,唇若桃花,花自飘零水自流,搭配起来说不出的和谐唯美,出类拔萃。
乔风也不知道,自己为何把他看得那么仔细,那么久。一个素未谋面,不知是敌是友,出现在这荒无人烟的一道风流伟
岸。不能否定的是,这个人无疑将周围恶劣的环境衬托得失了险,失了真,自己仿若行在乱坟岗的孤僻阴晦的感觉也被
一扫而空,心窝也暖了起来。
男人看起来温文雅尔,喝起酒来却是大口大口,和驻守塞外的将士如出一辙,豪气万丈,大度爽朗。他灌了个够,吐出
一口气,擦去嘴边水渍,眨了眨眼睛,慢慢转过了头。
乔风毫无准备地与男人四目相接。心脏震痛。他发现,那人转过来的整个脸给人的感觉和刚才大相径庭,线条雷厉风行
,轮廓有板有眼,目光一针见血,阳刚不折不扣,煞气不遮不掩,而嘴角那抹笑容,竟是春光乍泄。
“你是谁?”尽管没有听清楚他的声音,但乔风看懂了他的口形。
“路过路过!”男子并没摆出戒备的姿势,乔风却大声喧哗自己的来意。下意识的,他不愿给那人留下半分含糊的初识
,他似着了魔般,伤痛不治而愈,整个人神采奕奕,步伐轻快地慕名而去。
男子望着走近自己的乔风,笑容不减的同时,贴在树干上的身体舒展开,表示出一种雅宁的欢迎。不待乔风开口,就把
手中的酒壶抛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