揽到自己头上。」
「我并不这么认为……更何况我也说过了,我是个男妓。他怎么可能对我这种人动感情?我不过是他用钱买来的……他
只是把我当成狗的替代品。」
「……狗?」
「没错。一开始……我也认为这是个穷极无聊的游戏,但慢慢地……怎么说呢,我竟然上瘾了。他没有虐待过我,而是
宠我、疼我……在我扮狗的时候,那个人对我非常温柔。」
「你所说的,我多少可以体会。」
高见表情微妙地说。
「狗会把自己的心灵完全交付给饲主,绝不背叛。而辔田最需要的……或许就是这样的人。」
「即使对方是用钱买来的?」
「当然,能用钱买的只有虚幻的过眼烟云。真实的爱情跟信赖是金钱换不来的。这点我相信清巳也很明白。不过……」
语气一顿,高见深深凝视着幸生。
「不过——人难免会有这种时候吧?寂寞得不知如何是好,明知道是空虚的假象,仍要去寻求一时的慰藉。」
「……嗯。」
明知是虚幻,还是想伸手抓住它。握住的只是块不值钱的小石头,却催眠自己当做稀世珍宝。
硬要去当不可能变成的狗,追求饲主的爱情。
多么愚蠢、滑稽而可悲。人类就是这样的生物吧。
「动机是什么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清巳找到了你。谁也无法预料上天为我们安排怎样的邂逅,让我们遇见命中注定的对
象。」
「命中注定?」
「是啊。我是个相信命运的人。你呢?」
「我不知道……我从没想过。」
呵呵。高见噗嗤一笑。
宛如静谧湖面的眼瞳映出他的心如止水,以及坦然接受一切的觉悟。即使受了多重的伤,都无法损及他的美丽。
「不论信或不信,有些事冥冥中自有安排,想再多也是白搭。……对了,也该把清巳要我转交的东西给你了,就是这个
。」
高见从长裤口袋掏出一条银锁项链,上面挂着嵌满钻石的十字架。
「收下它,就代表你接受了清巳的感情。」
是那条黑色项圈上的十字架……辔田并没有丢掉它。
「清巳虽然英俊多金,却没办法随便推荐给人。他的独占欲强到都可以挂保证了。他的爱情纯度绝对百分百,却也同时
成为对方的束缚。坦白说,对我而言实在太过沉重。」
银炼如涓流般从高见的掌心流泄而下,十字架摇曳着绚烂的光芒。
闪闪发亮,呼唤着幸生。
「……但换成是你,或许会一帆风顺。你的眼神像极了清巳,虽然外型截然不同,但只有眼睛……」
「眼睛?」
「你和他都有一双了解孤独的眼睛。」
银炼在两人之间摆荡。
「——做出决定了吗?」
幸生做了一个深呼吸,伸手接过项链。
他没有一丝的迷惘。不管辔田的独占欲多可怕,他都不会引以为苦,他一直、一直梦寐以求……内心深处不停地在渴望
。
渴望折翼般炽烈的爱,以及近乎盲目的独占欲。
唯有这样,才能抚平幸生灵魂的空隙,填补无穷无尽的空虚。
直到现在幸生才知道,自己想要的究竟是什么。为什么扮狗的生活令他感到幸福。
他希望得到令人窒息的爱。想要把身体每一吋——包括每片指甲、每根头发,都托付给一个人。他要对方用狂风暴雨般
的激情将他彻底吞噬。
不是谁都好。如果不是自己所爱的人就没有意义。
辔田给了幸生谁也不能给他的狂爱。他还有什么好犹豫的呢?
幸生握紧了项链。
十字架扎进手心的触感,令他的眼眶泛起热泪。
「我也该告辞了。」
拿起沙发背上的外套站起来,高见朝日光室外的中庭扬起微笑。
「他在那边等你。……你快去吧。」
落叶缤纷的桦木下,伫立着辔出的身影。
风势强劲。
不如夏日繁密的草地扎着赤裸的脚掌。
幸生不疾不徐地往前走。心里恨不得飞奔扑向那个人的怀抱,但置身梦境般的恍惚感盖过了冲动。
辔田站在那里。
他也同样赤着脚,身穿黑长裤和黑衬衫。
风吹乱了他的头发,露出姣好的额头。他的脸色不太好,凝视幸生的眼神宛如等待判决的囚犯。幸生头一次看到男人如
此不安的表情。
就在相隔只剩几步的距离,辔田的右手举到胸口一带,把掌心对着他。
这是要他暂停的意思,幸生停下了脚步。
几片枯黄的落叶在两人之间翻飞。强风吹得落叶往上飞卷,风一停又翩然飘落。
「……帮我,戴上它。」
幸生打开右掌,上面躺着十字架项链。
「我想要你亲手帮我戴上。」
「……你都想清楚了吗?」
「还有什么好想的?」
幸生的语气无比坚决,辔田却依然不肯接过十字架。
「这并不是普通的首饰,而是束缚你的枷锁。所以,你必须做好觉悟。我的爱情超乎正常人的范畴。我会霸占对方,独
占对方,剥夺对方的自由。……当我的狗,我还能在泥足深陷之前放手;当我的情人,这一辈子就得跟我纠缠不休。」
「就算是狗,也不该任意抛弃吧?」
「……很早之前我就有预感了。」
「预感?」
辔田点了点头。树叶落在他的肩头又随风吹定。
「——开门见山地说吧,打从第一眼见到你,我就被你吸引了。你是只刁蛮、任性,却又漂亮的狗——趁着还没对你太
过执着,我找来了其它的拘。却觉得索然无味,也提不起训练的兴致。不仅如此,看到你撞见我和其它狗在一起而义愤
填膺的可爱模样,我简直想把你疼进心坎里。明知道不能这样下去……还是控制不了自己。」
「为什么不能这样下去?」
「我无法给你幸福。」
男人吃力而沉重地说:
「我不想让你步上晓彦的后尘。」
高见晓彦是不幸的吗?
因为他脸上有伤?因为他爱上一个败类?
不是,不是这样的。虽然他的人生不算幸福圆满,但不幸的人绝不会笑得那么知足。
高见幸福与否,只有他本人才能决定。
相同地,幸生的幸福也取决于他的方寸之间,辔田无从置喙。
「……你喜欢我吗?」
他需要的只有单纯质问,以及问题的答案。
辔田蹙起眉间。为什么要露出那样为难的表情?
「需要觉悟的人不止我一个哦。你可能想象不到我对爱情有多饥渴。」
辔田也不可能想象。因为他们一直是狗和饲主的关系,没有过言语的交流。
如果辔田是把对方吞噬殆尽的海上暴风雨,幸生就是死寂干涸的沙漠。用巨浪席卷寸草不生的荒芜沙漠,不正是相辅相
成吗?如果是肥沃的良地,或许绿林会被连根拔除,但干枯的漠地却会贪婪地吸取水份。
甚至会叫嚣着不够,还不够。
「我寂寞得快要疯掉。」
泪水从右眼潸然而下。
他并不悲伤,却不可思议地流泪了。
「你不该抛弃我。不该做出那么不负责任的行为。」
「小幸。」
「帮我戴上它。」
辔田沉默地伸手接过幸生递出的银炼。
幸生又往前走了三步。辔田神情仍有一丝迷惘,但终究把手绕过脖子,替他扣上银炼。
十字架垂在心脏位置轻轻摆荡,宛如呢喃着『我回来了』。
幸生闭上眼睛感受白银的冰凉触感。
和项圈相较之下,几乎感觉不到拘束。然而,它们的角色是相同的。这是锁。被系住的不止幸生,这条锁链同时系住了
他和辔田。
辔田张开双臂,轻启嘴唇无声地叫唤『小幸』。
幸生被搂进怀里。坚实的拥抱让浑身瘀伤的身体发出疼痛的抗议。
激情的狂吻让他几乎无法呼吸。辔田就像饿狼般在幸生身上予取予求,幸生觉得自己快被他从嘴唇整个蚕食鲸吞。
这是初次的亲吻。
「嗯……!」
男人勾缠着他的舌办,强而有力地吮卷。
唇办被啃咬,探出的舌尖也被轻噬,爱抚伴随着小小的痛楚。痛楚在幸生身体点燃火苗,剎那间蔓延窜烧。
两人双双倒卧枯叶铺成的床褥。
亲吻绵延不绝。辔田覆在幸生身上,雨点般的吻不停落在猎物的脸庞。啃咬耳朵,舔舐脸颊,用牙齿衔住眉毛轻轻扯曳
。
「啊……啊、啊……。」
舌尖在眉间来回舔划。谁也想不到这样的地方会有快感。
「……呜……」
眼睑被温热地舔抚,舌尖顺势来到睫毛根部。
他彷徨不知所措,却又仿佛升上了云端。或许正是害怕才令人迷醉吧,他已无从分辨。
如果是辔田,让他舔自己眼珠也无所谓——脑海才闪过这危险念头,舌尖竞探进眼角开始舔弄他的眼白。
「呀……啊、呜……不——」
啊啊,全身上下每一吋都将成为辔田所有了。
幸生全身寒毛直竖,忘我地偎在辔田怀中。
背后的枯叶辗出沙沙声响。最终将被压成粉碎,只留下纤细的叶脉吧。
要是能这样也好。
他渴望着辔田的爱将他粉身碎骨。
眼珠的爱抚引出幸生恼人的喘息,浓密的亲吻再度卷土重来。幸生咽入两人混合为一的唾液,就连脏腑都像被辔田渗透
。
辔田的大掌摩娑着幸生沾满枯叶的头发。两人下半身紧贴,隆起的欲望无所遁形。当然,情欲激昂的不独幸生。只是他
睡袍底下仅着贴身匠裤,这样的刺激委实太过强烈。
男人舌尖舔划过双唇的瞬间,苦苦维系着欲望的细弦倏地绷断。
「啊……!啊、嗯——!」
幸生背脊反弓,浑身哆嗦。
贴身衣物中,宛如失禁般的暖流缓缓扩散开。
「……刚刚才只是接吻呀。」
比起调侃更接近描述事实,幸生羞得脸红耳赤。
幸生都射精了,辔田仍不停止亲吻。
他搂住微微痉挛的身躯予以长吻,仿佛连粗浅紊乱的呼吸都要掠夺占据。持续给予的醉人折磨令幸生眼角泛出泪水,辔
田一滴不漏地一一舔尽。
「我要吃掉你。」
男人低喃着蛊惑的爱语。
「——我会让你彻底了解到,谁才是该觉悟的那一个。」
幸生头一次知道,什么叫做抵死缠绵。
和他有过鱼水之欢的女人不在少数。幸生对男女关系看得相当淡薄,肉欲需求则与常人无异。和他上过床的女人,应该
也很满意他的表现。
他也曾经抱着好玩的心态,同时和两个女人欢爱,到最后差点吃不消。身心若没有保持在最佳状态,根本无法维持长时
间勃起。
「啊……不、不要、啊……呜!」
双腿被打开到极限。
幸生的中心被含在湿热的口腔,身体最深处衔住两根手指。
辔田的口淫媲美专业,他懂得用咽喉吞弄男根的技巧。光这样,幸生已经射了一次,菊蕾的亵弄又让他泄了一次。此刻
他正承受着双管齐下的甘美折磨。
性器只能达到半勃起的状态,快感却依然前仆后继。
「求求你……那里、手指……不行……」
幸生在床上辗转呻吟,沾在发上的枯叶发出细微辗碎声。
「你说的那里是哪里?」
男人坏心眼地揶揄,他却没有多余心力感到羞耻。
「里、里面……」
「痛吗?」
「不、痛,可是……啊、啊啊!」
私密的敏感点被辗弄刺激,幸生的腰肢惊弹而起。
「既然不痛,为什么不要?」
「不行……那里——快融化了……!」
「那就融化吧。融化了以后,我就可以把你舔得干干净净。」
「啊啊——!」
接二连三的戳刺让幸生再次高潮。加上中庭那一次,已是第四度射精。
这场缠绵性事到底经过了几个小时?
幸生全身上下无一不被辔田的双唇品尝。四肢跪地被男人掰开臀肉舔弄秘穴的那一瞬间,他羞耻得拼命挣扎。但是……
——你是属于我的吧?
辔田牢牢抓住他的脚踝如此低语,幸生揪紧了底下的床单。
——全身上下每一吋都是我的……对不对,幸生?
男人叫他幸生,而不是小幸。仅仅如此,便让他失去抵抗的力气。
在辔田巧妙的舔弄下,幸生唯有喘息不已。小小的水渍声,像极了自己舔舐盘中水所发出的声音。感觉到卷起的舌尖得
寸进尺地探入黏膜,幸生发出高亢的惊喘,额头僵硬地抵在床单上。
辔田用唾液和大量润滑剂,细心润泽幸生的XXOO。
从趴跪转为躺卧的姿势,胸口被持续爱抚。有别于施予性器和秘穴的直接刺激,麻痒难耐的感觉赋予他另一种快感。
被舔弄、吸吮、噬咬——偶尔重重啃咬留下疼痛的齿痕,幸生的乳首被逗弄得又红又肿。
——好小的乳头。……每天疼爱它,一定会让它长大。
温和的欢愉渐渐转化为排山倒海的愉悦。辔田的爱抚让幸生被疼爱的每一处,都变成了性器官。
——你讨厌乳环吗?幸生。
辔田用舌尖在挺俏的顶端打转,一边加此问道。男人似乎有意在幸生这里穿上乳环,留下属于自己的证据。
锐利的疼痛和同时萌生的快乐在脑中一闪而过。
光是想象就几乎让他再次高潮。他既害怕又欣喜,嗫嚅着说不出话。
幸生根本没有选择权。
只要辔田喜欢,他可以任意摆布自己的身体……。
两边乳首被爱抚得又热又肿,辔田移动身体含住幸生的性器,同时把手指插入他的体内深处。
第四度的高潮夺走幸生全部体力。
全身慵懒得一动也不想动。如果是以前的自己,早已累得倒头大睡。
但今晚却是例外。体内深处的熊熊欲火仍燃烧不息。
「……幸生。」
辔田抽出手指,他顿觉怅然若失。
比想象中更伟岸的身躯往上移动,亲吻他的鼻尖,接着宛如嬉戏般啃咬了几下。穿着衣服时的辔田感觉比较清瘦,今晚
初次展露的胴体布满优美坚实的筋肉。以他这样的体格,难怪木元会被揍得无法还手。
拳伤还没有完全痊愈,幸生爱怜地拉过他的手悄悄印上一吻。
「要不是你阻止我,说不定我会活活打死那家伙。」
辔田俯视着幸生说出耸动的言论。
「这样会伤了高见先生的心。」
「……或许吧。不过那时候,我根本没想到晓彦的事。」
「你真是个危险人物。」
没错。辔田一脸认真地肯定。
「我知道自己脱离常轨。……不过,你现在也后悔莫及了。我决定再也不放你走,不准你去喜欢其它男男女女。你的眼
里只能有我一个,只能吻我,跟我做爱。」
「一辈子都是?」
「一辈子都是。」
不容置喙的口吻。
「要是我背叛了你呢?你会杀了我吗?」
怎么可能。辔田把脸凑过来,轻轻咬住他的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