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级宠物情人——樚镉壤?

作者:樚镉壤?  录入:06-06

幸生推开辔田站了起来。

「小幸,你做什么……」

「不行,这样不可以……!」

一千万不是小数目。辔田没必要为他动用巨款,他也不想欠这个人情。这样的想法激励了直打哆嗦的膝盖。或许是药效

开始退散,幸生跌跌撞撞地冲上前去扑向木元,拚命想抢回行李箱。

「臭小子,放手!」

碰一声,行李箱的箱角砸中了他。

「放开你的脏手!你这个下贱的婊子!」

原本就站不稳的幸生,哪受得了这一砸,当场跌倒。木元把一千万交给车内的男人。

自己的确是个肮脏的男妓,木元的唾骂并未让他生气。只是,他不甘心辔田的钱被抢走。

如果他真的是条狗,就可以咬住木元的脚,偏偏他连兽类的獠牙都没有。这么没用的狗,根本不值一千万。

「咕……!」

身体一半已经坐进车内的木元,被粗暴地拖下车来。

揪住领口把他摔向地上的是辔田。木元作势想爬起来,腹部又被重重踹了一脚,整个人倒在水泥地上。辔田紧接着骑到

他身上一顿狂揍。

血花飞溅。辔刚手下毫不留情。

凌乱刘海下的眼睛睛,燃烧着前所未有的火。

倒在身旁的幸生惊讶得发不出声音。

心想着其余两人要是下车助阵该怎么办,但他们的目的似乎只有钱。两人就这样扔下挨揍的木元,驱车离开了。听到引

擎声的木元发出悲惨的哀号。

「不……不可以。」

幸生抱住辔田的手臂。

血流如注的不止是木元的脸,辔田的拳头也受伤流血了。停止施暴的辔田重重喘着粗气,杀气腾腾地咬牙说『我要宰了

他』。

「要是真的打死他,后果就不堪设想了!那笔钱……真的……很抱歉。不管花多久时间,我一定会想办法还给你。」

辔田凝望着幸生。脸颊溅上的血花明明那么骇人,幸生却情不自禁地想,这样的辔田也很好看。

「你在……说什么?」

「也许要还上一辈子,但我一定会全数归还。」

一瞬间,辔田的表情掠过一抹哀恸。

他总算离开了木元身上,抚摸幸生的嘴角。

「……你挨揍了?」

「还好。」

「这里呢?」

指尖摸着额头的瘀青。

「那是……不小心撞到……」

他不能说出是因为被抛弃,一时情绪激动拿头去撞厨房地板。

「这边呢?……是不是硬扯项圈造成的?」

「……嗯。」

「为什么这么做?」

「因为我难过。」

非比寻常的状况,让幸生变得无比坦率。

「被你抛弃之后,伤心之下我做出一些歇斯底里的举动。」

「小幸。」

轻轻地,抑或小心翼翼地,辔出搂住了幸生。

宛如将他当成了易碎的无价之宝,温柔地把他拥入怀中。辔田的体味混合了血和尘埃,和平常大相径庭——但幸生深深

地吸了一口。

「我…喜欢你。」

幸生把额头靠在辔田肩膀,轻轻呢喃。

没有赌气,也没有羞涩,只想把事实原原本本地告诉他。

「我不是为了钱才当狗。而是当你的狗,让我……很幸福。和你在一起的时候,全世界都好像闪闪发亮。只要能在你身

边,其余我什么都不要。……我有生以来头一次有这种感受。」

就算得不到回偿也无妨。

只要听他诉说就好了。只要能传达自己的感情就足够。

他不懂爱情是什么,不过这种心情或许很类似吧。

辔田一句话也没说,默默搂着幸生。

两人的心跳声重迭,在肋骨内奏出悠扬的鼓动。

幸生很想一直依偎下去,但身体宣告了极限。勉强支撑的上半身软软地滑了下去,辔田稳稳地扶住他。

「我们走吧。」

辔田用肩膀扛着他的手臂,扶他走向车子。

副驾驶座的椅垫被放到最低,辔田在他身上盖了一条毯子。

「……那家伙,怎么办……?」

倒卧在地的木元不住呻吟着。

「我已经叫人来接他。本来想再教训他一顿,不过当务之急还是先照顾你。」

他不清楚辔田联络了谁,但此刻也无心多问。在开了暖气的车内裹着毛毯、身体放松不少,全身上下连带开始痛了起来

。仿佛为了逃避那些疼痛,浓浓的倦意从四面八方袭来。

「待会儿回到家,我再叫认识的医生过来。」

辔田边说边放开手煞车。

发动引擎的车子传来细微震动,增添了身体的疼痛。辔田告诉他『我尽量开慢一点』。

给你添了一堆麻烦,真的很对不起——他想表达歉意,眼睑和嘴巴却沉重得像铅一样。

车子开动的同时,幸生几乎半昏迷般沉沉入睡。

这一觉不知道睡了多久。

幸生在洁净的被窝里苏醒过来。

从映入眼帘的天花板和周遭气息来判断,这里应该是辔田的卧室。窗帘隙缝透入的阳光太过耀眼,幸生调整了一下姿势

。外面似乎早已雨过天晴。

躺在床上环顾四周。没有辔田的踪影。

幸生缓缓坐起来,身体像生了锈一样倾轧作响。全身上下贴满药布和OK绷满目疮痍,所幸没有受到骨折之类的重伤。顶

多就是跌打撞伤吧。手腕内侧有打过点滴的痕迹。依稀记得好像有医生来过,印象却十分模糊。

他慢吞吞地从床上下来。

卧床太久以致脚下有些虚浮,但没有感觉不适。身体虽然到处酸痛,走起路来倒不成障碍。

床边的时钟指着下午两点。

只穿了一条底裤的幸生,穿上床头柜摆放的睡袍走出卧室。厨房传来水声。一定是辔田在准备茶水。

「啊,你醒了?」

温柔的声音。

幸生一时语塞,原以为是辔田,站在厨房的却是个陌生——不对,就某方面来说也算见过的男人。

虽然见过,可是……

幸生脑中陷入轻微混乱,脚下一个踉呛伸手扶住墙壁。

「你还好吧?要不要到那边坐一下。」

男人扶着他走向客厅的沙发。

帮幸生摆好抱枕之后,男人拿了一瓶水给他。清凉的水化解了喉咙的干渴,但脑中仍是兵荒马乱。

他怎么会在这里?

为什么用那么温和的表情看着自己?

「……你好像对我有印象。」

男子平静说完微微一笑。

「该不会是看过我的照片吧……不过,我还是得重新自我介绍一下。」

柔顺的头发长及衣领,杏仁双眸和柳叶弯眉,鼻梁高挺。感觉非常俊秀,却不会流于女性的阴柔。体型也属于匀称的男

性体格。年纪似乎不算年轻,约莫三十岁左右。

但是,肯定是他,照片中的那个人——那张被撕碎又补回的照片中人。

令幸生心慌意乱的不止这一点。男人脸上……他的脸上有道因容貌俊俏而更显醒目的残酷伤疤。虽然把浏海留长旁分,

仍无法完全掩盖那道怵目惊心的伤痕。

「我叫高见晓彦,上次绑架你的木元是我的同居人。」

「……同居?」

「嗯,也就是我的情人。」

高见在距离幸生一个空位的地方坐下,面朝着他说:

「他对你的所作所为,真是万死也难辞其咎。说起来也算老生常谈了,他在外面欠了一笔债,一开始金额并不大,错就

错在他借的是高利贷……。债款一眨眼就翻了好几翻,木元便把歪脑筋动到清巳身上。」

「清巳……?」

高见讶异地问『你不知道?』。

「就是辔田啊。辔田的名字叫做清巳。清水的清,乙巳年的巳。」

清巳——幸生小声呢喃着好不容易知道的名字。辔田、清巳。

「木元和清已之间并没有直接的来往。或许你也知道了……。四年前我跟清已是一对情侣。木元知道清巳家境富裕,就

拿我的伤疤做文章向他勒索取财。」

修长的手指撩起浏海。

犹如利刃划过的伤痕从耳际直达鼻梁旁,残留下宛如亢长悲鸣的轨迹。

「请问……你的伤是……」

「你以为是清巳造成的?」

「……那个叫木元的人是这么说的。」

高见笃定地摇了摇头。

「别傻了。辔田不可能做出这种事。」

听到当事人亲口否认,幸生感觉如释重负。他不认为辔田会伤害他人,但刚才——目睹辔田冲动打人的场面,难免心惊

肉跳。

被怒火冲昏头的辔田,一直揍到木元的牙齿伤到自己拳头还不肯住手。那模样实在太不寻常。

「清巳会如此暴怒,一定是因为有人伤害了你。要不然木元也不会被揍得遍体鳞伤。」

「为了我……?可是,我只是他用钱买来的……」

「清巳有样东西要我转交给你。不过……在交给你之前,我得跟你说说我和他之间的事。

你愿意听吗?」

幸生点了点头。

虽然挥不去心头的不安,但他知道自己非听不可。辔田把高见找来让他们见面,就是为了让他说明一切原委。

高见淡淡地娓娓道来。

打从十七岁起,他就在辔田的公司当模特儿了。

二十岁的时候,他和辔田开始交往,这段感情维系了七年,辔田从未背叛过高见,除了高见以外,其它男人他都没放进

眼里。

「我当时二十岁,清巳则是二十七岁。他个性冷静沉着,心志比实际年龄来得成熟。工作能力也一把罩,对人很体贴,

家境又阔绰。我跟他在一起是高攀了。」

高见怀念地笑了笑。

「你们……为什么会分手?」

「全都怪我不好。」

毫不迟疑的回答。

「清巳外表坚强,其实很怕寂寞。这或许跟他小时候接连失去家人有关吧。他不是长袖善舞的人,所以朋友也不多。」

高见的话让他想起摆在卧室的全家福照片。

「他对情人灌注了满满的爱,同时却也抱持了强烈的独占欲,他是个聪明人,所以还能保持自制。……尽管如此,我还

是有透不过气的感觉,我们三天两头起争执。与其说吵架,不如说是我单方面发脾气。清巳只是希望我的眼中只有他一

个人。我却因为年轻,一心想要更自由。」

不久,高见认识了木元。当时他是某家杂志的编辑。

木元这个男人跟辔田恰恰相反。做事粗心大意,老爱吹嘘又好高骛远,像个小孩子一样幼稚。但他笑起来非常天真,勇

于追求快乐。由于跟编辑部的上司意见不合,扔下一句『谁要待在这种鬼地方』就辞职不干,成为一名自由作家。一开

始工作还算顺利,但木元的性格容易惹事生非,工作机会逐渐减少。

「……为什么呢?我一眼就知道这个人没出息,知道跟他在一起的人都会受到连累而毁了自己。」

缅怀着过去的眼神望向远方。

「但是,我却喜欢上了他。理性和感情交互拔河,我迷惘了很久,也烦恼了好一阵子——到最后……」

感情胜过了理智。

幸生依稀能理解他的想法。母亲也是同样的类型。

酗酒好赌,谎话连篇……嘴里老是嘟嚷为什么我会爱上这样的人渣,却从来舍不得主动提出分手。

「我向清巳要求分手,他并没有点头。他查过木元的底细,知道我跟这种男人在一起不会幸福,所以绝不放手——清巳

一再试着说服我,每次谈判都无疾而终。当时的我一方面在模特儿的工作上触礁,一方面又被夹在他们中间左右为难,

心力交瘁下精神变得不太稳定……」

高见抚摸着伤疤喃喃地说「所以,我做了一件蠢事」。

「我威胁清巳,要是不跟我分手,我就死给他看。看到我拿刀对着自己,清巳面无血色但仍然保持冷静。他说我不是会

自残的人。只要想一想我死了的话。我的家人跟他会有多伤心,我就不会伤害自己了——虽然很不甘心,但他完全说中

了。」

辔田直直地站在高见面前,坚持不肯分手。

——无论如何都要分手的话,就把我杀了吧。

听到辔田这句话,高见把刀子移向自己的脸。

「我不可能下得了手……不可能去剌伤他,我想了又想,自己身上有什么价值仅次于生命的东西,然后我想到了这张脸

。我是个模特儿……脸蛋和身材是我最重要的财产,而且清巳常常夸赞我的脸。说我的脸很漂亮,很柔美。所以……我

划破了自己的脸。」

——就这样两清吧。

鲜血一路流过颈项、锁骨,最后滴落胸口。

——我再也不当模特儿,工作也会辞掉。我不会再出现你面前。这个伤就当做交换条件,你放我自由吧……。

呆若木鸡的辔田宛如雕像般一动也不动。

「之后,我就飞奔离开这个地方……投向木元的怀抱。木元一直认定是清巳刺伤我,我跟他解释过很多次,他就是不肯

相信,直到现在木元还是固执己见,才会在走投无路时找上清巳。」

辔田一直自责高见脸上的伤是他一手造成。所以他说过,只要高见来找他,不管多少钱都会替他想办法。

这的确很像正经八百的辔田会说的话。

「……可是,我这个人还懂得什么叫廉耻。是我自己离开清巳,叫我怎么拉得下脸求他借钱给当初的始作俑者。木元也

很清楚这一点,所以才想了其它办法。这个卑鄙的手段就是绑架清巳现任的情人……也就是你。」

高见突然离开沙发曲膝跪下。

「真的,非常抱歉。」

「高、高见先生……」

柔顺的发丝流泄了一地。

「是我太不争气……就算木元再怎么不堪,我还是舍不下他。这次的事请你不要报警,那一千万即使要花上一辈子的时

间,我也会设法还给你们。」

「高、高见先生,你快把头抬起来啦!你根本没有做错什么。至于木元,辔田先生他怎么说?」

「他说,交给你处理。」

「是吗……。你先起来再说吧。你这样我会不知道如何是好。」

幸生扶起高见坐回沙发上。

尽管如此,高见仍然垂头低喃着『……我真的没有脸见你们』。

「算了,事情都过去了。」

幸生故做开朗地说:

「我也不想闹上警局。一个不小心会被警方查出我卖淫,也会增添辔田先生不必要的困扰。而且还让你伤心难过,对大

家都没有好处。」

「……谢谢你,幸生。」

「——可以问你一件事吗?」

「你尽管问吧。」

高见终于抬头望着幸生。

总觉得他的眼睛……跟母亲好像。

「辔田先生他……还没有对你忘情吧?」

「你错了,他现在喜欢的人是你。」

没有半分犹豫的回答,看高见的眼睛就知道他没有撒谎。但是,幸生仍无法坦然接受这个答案。

「可是,他还保留着你的照片。他曾经撕破过一次……后来又重新黏好。」

「我想,那应该是留做纪念,同时也是用来警惕他自己。清巳对我的伤一直很愧疚,明明是我自己动的手,他却把责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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