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么可能杀害你。……会死的人是我。只要我消失在这个世上,你就可以跟其它人双宿双栖了。」
「……搞不好你会化成厉鬼,缠着我阴魂不散呢。」
「我不会这么做。」
「为什么?」
双唇从耳畔沿着脸颊游栘,轻轻触上额头残留的瘀青。
「因为我爱你。」
灼热的气息喷在发鬓之间。
「因为爱着你,所以我希望自己离开人世后,你能得到幸福。」
感觉眼眶发热的幸生闭上眼睛。但紧闭的眼帘泪水已经饱和,终究还是从眼角滑落。
无力的双臂环住辔田的背脊。
胸口好难过。
直到此时此刻他才知道,被爱会让胸口这么难受。
「我要你。」幸生睁开眼睛倾诉。
「我已经是你的了。」
「可是,我总觉得不敢相……啊……!」
性器被轻轻揉弄,幸生脖子一缩。他的分身已经欲振乏力了,但体内被手指匍匐深入,贪婪的黏膜便紧紧裹住辔田的指
头。
「那就在这个身体刻下我的印记,让你再也不会怀疑——」
「呜、啊……嗯嗯!」
簌簌颤抖的幸生,把头挨向辔田胸膛。
「想要的话,就自己张开双腿。」
辔田很清楚幸生抗拒不了命令语气。俯视着他怯生生打开双脚,辔田一方面下令他继续,一方面又坏坏地调侃他『你看
你多淫荡』。
幸生自己扶着膝盖后侧,像青蛙一样大张双腿。淫猥的姿势让他浑身烫得快着火。
「这样就不行了?还可以再打开一点吧。」
「啊……!」
两腿被用力扯开,身体深深对折。秘穴涂上厚厚一层新的润滑剂,凶残的贲张抵在穴口。
好烫。
湿稠的前端蛮横地挤进入口,才刚进入几吋旋又退出,幸生啜泣着『不要这样玩弄我了。』
他渴望男人用热楔贯穿自己。
把独一无二的存在深深刻在他身上,将他贯穿。身体每个细胞都在殷殷期盼。唯有如此,才能孕育出什么。真傻……我
又不是女人,哪生得出什么呢。
尽管如此,他还是迫切地想要。
经过充分润泽和开拓的菊蕾一收一缩,呼唤着雄蕊进入。
「把身体放松。」
辔田说着,凶猛地挺身埋入。
「啊——啊、啊啊、啊……」
窄窒的XXOO撑开到极限,试着要容纳辔田。不知是辔田的体积太大,还是幸生过于紧绷,坚硬的热棒受到顽强阻挡。出
乎想象的压迫感,让幸生几乎为之窒息。
「…幸生……乖孩子,快呼吸。」
「……呜……啊、呼……呜……!」
他勉为其难地展开急促的呼吸,宛如即将坠崖的人拼命攀住辔田的脖子,睁开泪水模糊的双眼。
辔田脸上也痛苦地冒着冷汗。
或许是幸生太过紧窄把他夹疼了,也或许是他正强忍着欢愉。不论何者,都让他此刻的表情性感无比。
「啊、呜……啊、啊!」
趁XXOO稍获舒展,辔田又一举挺进好几吋。
沉重的甘美摩擦直达下腹,幸生逸出女人般的尖细惊喘。
「……才一半而已。」
「啊……啊、啊……」
「还要继续吗?」
「呜、呜……啊……继……」
幸生用眼神恳求男人不要停手。
辔田小心翼翼地埋进。内壁逐步撑开,幸生感到自己体内被开拓出一条甬道。
「啊。呜……」
「好烫……」
「烫……」
「是啊,你的里面好烫……几乎快把我融化了……」
我想融化他。
把这个人融化了,藏在自己体内。这么一来,他们就可以永下分离了。
连根没入后,辔田稍停片刻。他放下幸生托高的双腿,让他换个比较轻松的姿势。
随即又在脸庞印上骤雨般的轻吻,再次揉捻好不容易降温的乳首。在强力的拈弄下,衔住辔田的XXOO猛然一阵抽搐,幸
生羞得耳根都红了。
「我……我好像……太淫荡了……」
「待会儿你会更淫荡。」
「你说什……」
「我会让你变得更淫荡,为我神魂颠倒,再也离不开我。让你深深、深深地不可自拔……
任谁也无法救你脱身。或许这并不很难吧——」
硕大退到了岌岌可危的边缘,接着又缓缓进入。连自己都很陌生的部位,承受着其它男人的阳具疼爱。那种难以言喻的
复杂感,令幸生噙着泪水苦闷呻吟。
「——看吧,以你这么敏感的身体,相信只是迟早的问题。」
「不是……」
「什么不是?」
才被顶回最深处,又再次强取豪夺地抽插,幸生仰起喉间逸出细细悲鸣,埋怨地瞪了辔田一眼。
「不是因为我……天生敏感……」
「嗯?」
「是因为对方是你……才会让我这么、狂乱……」
辔田瞇起双眸。赤红的舌尖从薄唇探出,舔了舔下唇。
「……这是在挑逗我吗?你会后悔的。」
「我没有挑逗……啊、啊啊!」
辔田展开更强劲的抽送,时而变换角度。
双腿再次被托高,冲刺的频率逐渐肆无忌惮。幸生已经跟不上速度,只能苦苦任凭男人恣意驰骋。
「……啊!啊、不行……那边、停下来……!」
「谁说不行。……就是这里吧?」
「呀!啊……!」
灼热的前端顶在最脆弱的一点戳弄。
潮涌般的酥麻快感让他害怕得不知所措,明明舒服到了极点却直喊着不要。
射精多次的分身又恢复坚硬,从前端淌出蜜液。和这场狂暴激烈的交媾相较,过去和女人的性交顶多只算得上前戏。
喘息转变为媚吟。
不行、不要!好深、好可怕——他已经分不清自己无意识说了些什么。
他从不相信人会因为过度快感而泪流下止,还嘲笑那不过是痴人说梦。
但他现在领悟到,错的人其实是自己。
身体几乎要支离崩解的快感,原来真的存在。
「幸生……幸生……」
辔田的呼吸也渐渐粗重。
他忘我地揪住男人头发将他拉过来。
吻我。
疯狂地吻我。
没有说出口的渴望传给了对方,男人贪婪地与他狂吻。近乎狂暴的深吻,让他连呼吸都很困难,贯穿下半身的热楔,也
更变本加厉地进出肆虐。
在过于激烈的抽插下,两人的前齿轻轻碰撞。
辔田扣紧托住腿根的手指,力量强到或许会留下瘀痕。
脑中已经麻痹。
全身注满了喜悦,快要沸腾的炽热找不到逃逸的出口。
一般情况下,都是以射精来结束这样的愉悦。但幸生的雄蕊已射不出汁液了。他分不出自己是在享受还是受苦,不过那
也都无所谓。
只要是被辔田占有,不论快乐或苦痛他都欣然接受。
「……呜……啊……坏掉……」
我快要坏掉了。
幸生真的这么认为。
他无法攀上顶点。被无处宣泄的极乐翻来覆去地折磨,体内就快要涨裂了。
「——爱你。」
随着滴落的汗珠,耳边响起沙哑的嗓音。
「我爱你。」
震荡幸生鼓膜的话语,沿着神经向全身扩散。
鲜明炽烈的快感从尾椎骨向背脊直驱而上,贯入脑门。他甚至有种错觉,彷佛全身迸发了烟火,就算从指尖放出电流也
不奇怪。
全身毛孔溢满了欣喜,幸生感受到了没有射精的绝顶高潮。
什么也无法思考,连声音都听不到。
只有牢牢攀住眼前的男人,感受在体内迸射的热流。
流了满面的泪水滑入耳中感觉好痒。
耳中听着自己名字被轻声呢喃,幸生在和煦的幸福中,任自己的意识远去。
「老实说,我松了一口气啊。」
冈用中指扶了扶眼镜笑道:
「你离开之后的那一个礼拜,社长都快变成废人了。……啊,我要B餐的咸可丽饼,顺便给我一杯苹果酒。附餐要香草
冰淇淋,还有淋上特浓咖啡和焦糖的核桃。」
或许是经常光顾的店吧,冈点起餐来驾轻就熟。
咸可丽饼和甜可丽饼,似乎是小巷内这家时髦咖啡座的招牌餐,味道和份量颇受好评,男性顾客也不少,第一次来的幸
生对这间店不太熟悉,便同样点了咸可丽饼,以及冰红茶和栗子派。
身穿围裙的男店员以挺拔姿势行了一礼后离开。店里到处装饰着圣诞红,洋溢着十二月的热闹气息。
时光飞逝,距离夏天已经过了将近四个月。
幸生现在以恋人身份住在辔田家。他有一间专用的卧室,但床铺形同虚设,每晚他都睡在辔田的卧室。辔田的生活很规
律,连带地幸生也过得很健康。
上个周末两人结伴去扫墓,将彼此介绍给辔田的家人和幸生的母亲。
这个主意是辔田提出来的。
幸生有十年没来过母亲位于神亲川的墓圆。两人把杂草丛生的墓地周围打扫干净,上香献花,双手合十祝祷参拜。
眼泪自然地夺眶而出。
胸口深处残留的玻璃碎片仿佛慢慢溶化了。直到这一刻他才发现,自己一直以来都默默憎恨着母亲。
也发现就是这份恨意,造就了他的孤独。
「小幸。」
自己似乎不自觉地恍神了。被冈这么一唤,幸生笑着说『我没事』。
「社长真有你说得那么夸张?」
幸生一问完,冈便一副大言不惭的口气说『我一点也不夸张』。
「脾气越别扭的人,表面上装得越不在乎。嘴上说好,我知道了,就这么办……其实我们跟他说的话,他根本是左耳进
右耳出。」
冈戏剧性十足地叹了一口气。这个人说起话来总是这样唱作俱佳。
深灰色西装配上粉桃色领带,很符合时尚人士应有的高尚品味。幸生穿的是全白针织衫和格子裤,V字领的胸口理所当
然躺着耀眼的十字架。目前辔田最热衷的,就是帮幸生打扮。幸生的衣橱一下子就堆积如山了。
「脑袋里装的全是自己放走的爱犬,却自欺欺人地说什么因为爱他,所以要放他自由。结果心里又矛盾不舍,几乎快痛
不欲生……哇啊!」
被卷起来的杂志敲了一记,冈痛得缩起脖子。他没留意到辔田就站在身后。把一切都看在眼里的幸生忍不住噗嗤一笑。
「社长,你来啦!我们等你好久了!」
「等你的头。你不知道在背后散播谣言很缺德吗?」
身穿黑色克什米尔羊毛大衣的辔田,依旧是个气质独特的美男子。
「既然你人在现场,那就不算在背后散播谣言啦。」
「少在那边瞎掰了。你坐过去。」
好啦好啦。冈让出了幸生旁边的座位。辔田不允许幸生旁边的位子,坐着自己以外的人。
「幸生。」
才一入座,辔田就提出一贯的要求。
幸生伸长脖子在辔田嘴上一啄。啾的一声轻吻,邻桌两名年轻女性双双瞪大眼睛。
早已见怪不怪的冈自顾自地解说『社长,今天的A餐是鳀鱼色拉咸可丽饼,B餐则是蘑菇起司蛋咸可丽饼』。
「那就A餐吧,还要一杯苹果酒。至于附餐……你点什么?」
「我点栗子派。」
「那我就点甜酒果冻,还有咖啡。」
点不同的附餐,是为了让幸生两种口味都能尝到。
冈找服务生过来追加餐点。目击两人亲吻画面的服务生双颊羞红。故做镇定以专业态度应对。
不管在自宅或外面,两人见面第一件事就是交换亲吻。这是辔田与他之间的约定。
即使前往『Cherubino』,两人也照样亲热拥吻。公司有访客时会稍微节制,但在职员或
旗下模特儿面前就百无禁忌了。根据冈所下的批注,这其实有一半是给周遭闲杂人等下马威。
一开始幸生又羞又窘,久而久之便习惯了。
「所以呢?小幸你也该拿定主意了吧?」
被冈如此询问,幸生笑着回答『你又来了』。
「还拿什么主意啊?我不是说过对模特儿不感兴趣吗?」
「这样太暴殄天物了啦!……你是顾虑到你家那个醋坛子吗?」
「倒也不是那样。」
幸生悄悄瞥了辔田一眼,嘟着嘴不再说话。
冈不止一次劝他当模特儿,却被幸生一再婉拒。辔田没有说不行,但以男人的性格来看,绝不会喜欢幸生从事抛头露脸
的工作。
「可是,你现在不是都赋闲在家吗?」
「我有在打工啊。每个礼拜去居酒屋上五天班。」
他和『PetLovers』已经完全划清界线。田所只是笑着说『真可惜,俄国牧羊犬很珍贵啊』。自己能顺利摆脱那一行,
或许是辔田在背后动了什么手脚。
居酒屋的打工是娜娜帮他介绍的,辔田不是很乐意让他去。尽管如此,还是没说出『你要钱的话我可以给你』。情人跟
包养的男妓不一样,辔田也不可能二十四小时都跟他腻在一起。
「再说,我想上空大考高中毕业资格。大学我也很感兴趣,不过可能得花上好几年的时间吧。」
「模特儿一样也能当做打工啊。又不是每天都有工作,应该不会妨碍到你的课业。收入也比居酒屋丰厚多了……再说,
你不怕被烂醉的糟老头摸屁股?」
辔田搁在桌上的手指抖了一下。
「你不要乱讲啦,那种老色鬼顶多才一两个。」
「偶尔出现一两个,加起来就很可观啰。啊,居酒屋比较常见的,好像是女孩子找男店员搭讪耶。嗯嗯。」
「……冈,你有完没完?」
「哎呀,社长。您是不是有什么高见?」
辔田的斜睨在熟识多年的冈身上,完全发挥不了作用。
「话说在前头,我从来没阻止幸生去当模特儿。是他自己没那个意思。」
「少来了。你明知道小幸是顾虑到你的感受才一再推辞。」
「……是真的吗?幸生。」
「咦?」
正盯着咸可丽饼的幸生连忙应声。薄饼上的浓浓起司看起来可口极了。
「啊,你说模特儿?这个嘛……与其说没兴趣,应该说我不是那块料吧?我都二十三岁了,体格也没经过锻炼。」
「二十多岁还是大有可为。那种需要卖肌肉的工作,我们也不会派你上场。」
「可是我粗枝大叶,脑袋又笨。」
「……不是我要自掌嘴巴,我们公司旗下的模特儿脑袋比你糟的……算了算了,这个姑且不谈。我这双慧眼发掘过几百
个模特儿了,我说你可以就是可以、难道你怀疑我的判断?」
嗯——幸生一边切开咸可丽饼,一边苦笑。
「老实说,我根本没有自信。我无法想象会有一大群人赞叹我很帅,或是很漂亮之类的,哈哈,我看还是别自取其辱了
。」
「……幸生。」
听到辔田的呼唤,幸生『嗯?』地抬起头。
「你难道不知道自己有多大的魅力?」
「我有吗?我只知道自己有些地方特别吸引你,不过这两者不能混为一谈吧?」
冈嘀咕着『你吸引的不止是社长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