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如水——何夕月朗

作者:何夕月朗  录入:06-05

下最幸运的人,在这个男女之间尚且缺乏真情的社会里,有一份天长地久的感情。我们终于又在一起了。”

“可是谁知道好景不长。人们常说祸不单行,福无双降,我原以为是说著玩的。没想到我父母一场大闹和我的离家出走

,不知怎么的就有些人说三道四。我重新又找了一家小公司的时候,竟然没几天就被解雇了,理由也给的含含糊糊,说

些什么人满了之类的话。我隐隐觉得不对劲,却又想不出是什么问题。柳辉的情绪也受到影响,变得不稳定。直到有一

天回家来,脸色非常难看。我问他原因,他只是摇头叹气。晚上我们躺在床上的时候,我握著他的手,他却把手抽回去

了。”

秦月朗的声音微微有些颤抖,身上也开始发抖。何夕感觉到了,伸出空闲的手去握著他的手。秦月朗感觉到了,反握住

何夕的手:“他说,我们应该稍微冷静一点。我当时有点呆,想到了什么又不敢相信。他接著说,单位里有些话传得非

常难听,他在同一个系统的父母也听到了些,要给他介绍女朋友。他说这话的时候看起来非常痛苦,我也是经历了差不

多的事情的,很理解他。开口安慰他说不要难过,不要想太多,我会一直陪著他。他听了之后把我抱在怀里,很紧很紧

。然后说他爱我。我也回抱他,说一样的话。我以为我们可以相互扶持著走过这段困难的日子,谁知道他却放开了手,

说不能违背父母的意思,我们冷静一下。我当时完全蒙了,问他是什么意思。他说他是个男人,想要在事业上成功。我

不知道这两者有什么关系。他还说压力很大,不能让太多人知道,不能对父母不孝。我已经不知道该干什么了。他最后

说,请我体谅他,他也体谅我,我们各自的生活还是不要互相干预,还能偷偷在一起。”

秦月朗闭上眼睛,泪水慢慢滑过脸颊,从何夕的睡衣领子里钻进去,冰凉的。何夕没有动,只是静静的听著秦月朗说话

“我想甩他的耳光,又想大骂他,可是我却什么都说不出口。最后只能翻身离远点,不再说话。他叹了口气,也不说了

。我想我痛得快要死去了,可是我也伤害了他。那一晚我们都没有睡著。到了第二天,我还像往常一样准备好早餐,准

备好一切,我们就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他开始应酬介绍人,应酬朋友,我一夜夜的等他回来,却等来的是他倒

头就睡。我们越来越陌生,最后我终于放弃了。我想要离开,却发现自己已经无处可去。原来我除了他,已经什么都没

有了。”

说到这里,秦月朗已经泣不成声。何夕由著泪水冲过他的脖子,拍著秦月朗的背,半天都没说话。等秦月朗最终安静下

来的时候,何夕问:“你后悔过吗?”

秦月朗想了很久,才说:“不知道。我只是痛。”

何夕说:“为什么当初要跟父母闹翻呢,好好解释不行吗?终归你是他们的儿子,怎么忍心让你流落街头。后来怎么办

的?”

秦月朗听到这里,僵硬了一下,说:“后来就离开了柳辉家,自己在外面住。”

何夕察觉到他的情绪不对,伸手摸摸他的脸,问:“然后呢?吃了很多苦吧?”

秦月朗感觉到他手上传来的温情,泪眼模糊的说:“后来……后来……就遇到你了。”

何夕一愣,有些不相信。但是听秦月朗的口气冷淡,知道他很敏感,只好不再追问:“一切都过去了,安安心心的养好

伤,别胡思乱想。”

天色已经蒙蒙亮了,何夕拿睡衣袖子给秦月朗擦了脸问:“身上还痛不痛?”

秦月朗摇头说:“不痛了。”

何夕宠溺的揉了下他的头发说:“好像小孩子。不痛了就睡一会儿吧,闹了一夜。”说完又吻了他一下。

秦月朗虽然有些不安,但是看著何夕温情的眼睛,嗅著他身上干净的味道,还是迷迷糊糊的睡著了。何夕虽说一只手给

他压得酸痛,但却抵不过连日的疲劳,终于还是睡著了。

23

因为已经是腊月最后的几天,实验进行到了一定阶段,实际上从这个周末之后,何夕便安排开始休寒假。临近春节,酒

吧老板也歇业了,两人便有整天的空闲。每天早上,何夕看著秦月朗在怀里醒来,露出安心的微笑,是一种平静的满足

。起了床,何夕做好早饭,两人便面对面的坐著吃。开始几天,秦月朗因为被何夕“教训”的伤,没办法自己坐著吃东

西。何夕先还拿著被子垫在椅子上再把他抱过来坐,结果看见他就那样坐著也疼得轻轻皱眉,便忍不住将他抱过来坐在

腿上。两人坐在一起,桌子上两双筷子两个碗直打架。一来二去,这天早上何夕干脆只拿一个碗,把秦月朗抱在怀里,

直接把牛奶喂到他嘴巴里。秦月朗也拿勺子舀了喂何夕,何夕偏著头躲闪,俨然一对甜蜜的小情人。几个来回之后,秦

月朗含住一口何夕喂过来的东西,双手搂住何夕的脖子,俯下头去吻住他,把牛奶度到他嘴里。何夕第一次见到这样热

情的月朗,毫无反抗的能力,只能顺从的喝了下去。两人的唇轻轻的贴在一起,暖暖的,湿湿的,带著一种淡淡的甜味

,好一会儿才分开。秦月朗不好意思的把脸埋在何夕肩上,何夕也满脸通红的,眼睛都不知道往哪里看,只能抱紧了月

朗,下巴在他头发上轻轻厮磨。

空气中浮动著温暖的气息。

腊月很快就过去,农历新年在白雪飘飘中来到了。

何夕早几天就接到母亲的电话,让他回家守岁。除夕夜是必须也是天经地义的要跟家人团聚的日子。何夕无法拒绝,却

又放心不下秦月朗。放下电话就跟他说让他一同回家。谁知秦月朗却以身上的伤还没好拒绝跟他同去。何夕也知道那不

过是个借口,却有些疑惑真正的原因,怕秦月朗会一个人伤心。于是一有机会就明示暗示秦月朗跟他回家过年,好几次

弄得秦月朗几乎翻脸,依旧毫无成效。

到了除夕早上,两人睡到快十点才起床。何夕做好早饭,习惯的抱著秦月朗在腿上坐著。一边喂他,一边又说起今天要

月朗跟他回家的事情。秦月朗却推开他站起来,走到厨房另拿了一套碗筷,坐到了对面。何夕讨了无趣,却也不恼,说

:“你身上伤还没好,坐著也不疼?”

秦月朗拍开他要帮忙舀粥的手说:“坐著虽然不方便,但也不是疼得不能坐。还老腻在你身上什么意思。”

何夕讪讪的收回手说:“我也是怕你疼,何必跟自己过不去。”秦月朗没有理他,自己埋头吃饭了。

何夕坐过去挨著他说:“生气了?我也是怕你一个人在家冷火清烟的。”

秦月朗又吃了两口,把碗放下说:“倒也不至于,我自己做的饭也不错,你知道的。饿不著。”顶得何夕无话可说。

吃过饭,何夕去收拾碗筷,秦月朗转身去书房里翻出琴谱练琴。直到何夕换好衣服准备出门也没停。何夕站在书房门口

等著他练完一首曲子,忙插进来说:“我要走了,你真的不一起去?”秦月朗没有理他,自顾自的弹起下一首曲子。何

夕无奈的叹口气说:“冰箱里有菜,记得吃饭,晚上早点睡,药我放在床头柜里了,记得涂。”也不知道他听见没有,

只好转身走了。

秦月朗听见门关上的声音,过了一会儿才停下琴声,无力的趴在琴箱上,把头埋进肘弯里。确定何夕已经走远了,站起

身关了琴,从书房走出来。想起何夕临走时说的话,那满满的不放心说明了一切,却想不清自己为什么不想跟他回家。

打开冰箱,看见里面堆满了几天前何夕跟他一起去买回来的材料,碧绿的蔬菜和各种保险的肉类,静静的放在那里,仿

佛方才的热闹。然而一转眼,现在就只剩自己一个人在家里,摆脱不了的寂寞和冷清。

秦月朗其实很害怕这样的冷清,落寞的关上冰箱门,走回卧室躺在床上。翻身平躺著望著雪白的天花板,他想起何夕接

到他妈妈的电话时母子俩看似平淡却亲近的谈话。一句句最平常生活对白都敲在他心里,果然是每逢佳节倍思亲,却不

知道自己的父亲现在还记不记得有自己这样一个儿子,不知道母亲想起自己是否还会流泪不止。当年义无返顾地离家出

走,只是为了跟柳辉在一起。没想到世事多变,自己值得舍弃一切去追求的东西,在别人眼里根本不值一提。然而跟柳

辉在一起的日子却依然历历在目,想忘也忘不掉。一转眼都过去好几年了。当年要真如何夕所说,没有跟父母断绝关系

该多好,现在也该跟家人一起团团圆圆……

想著想著,眼前渐渐迷蒙起来。天黑下来,似乎有人在叫自己的名字,转过头去却看见柳辉的脸,周围也是曾经熟悉的

摆设。柳辉走过来抱住自己,说要一起过新年。两人就那么偎依著,看这窗外的雪花片片飘落,听著新年的钟声敲响。

突然又听见何夕的声音,在说:“谁让你跟他在一起的?我就管得著你。”说著把自己按在墙上,抬手就打下来了。一

惊之下醒了过来,原来是躺在床上睡著了。

睁著眼睛,泪水就这么流下来了。抬手擦了去,却怎么也擦不干净,一滴滴顺著眼角流到耳朵里,又痒又湿。秦月朗翻

身把脸埋在枕头里,压抑不住地呜咽起来。

24

正在伤心处,却感觉床沈了一下,紧接著一只手把他翻过来,泪眼模糊中就看见了何夕。他正坐在床边无奈的看著他。

秦月朗根本没想到他这时候会回来,狼狈的想转头想要掩饰。何夕用手握著他的下巴强迫他把脸转过来,叹道:“我就

知道!”

秦月朗还想逃开,却拧不过何夕的手劲大,又不能像个被人窥破心事的少年一样别扭的发脾气。泪水一串掉下来:“你

怎么回来了?”

何夕把他从床上拽起来给他擦干眼泪,笑道:“不放心家里养的小猫,回来看看。”

秦月朗一愣,旋即明白过来,登时烧红了脸:“谁是你养的猫!”

何夕不答,问:“没吃午饭是不是?”

秦月朗低下头不回答。

何夕叹气说:“我就知道!”

秦月朗瞥了他一眼嘟哝说:“你什么都知道。”

何夕拍拍他的背说:“起来把衣服换了,跟我回家。”说完站起身去厨房把早上剩的粥盛了一碗放到微波炉里热著,再

回来看秦月朗还在那里坐著不动。走过去说:“怎么不动?”

秦月朗说:“我不想去。”

何夕一把把他拉到怀里困住双手,一只手就上去剥他的衣服。秦月朗奋力挣扎,吼道:“放开我,你干什么?”

何夕不为所动的继续脱:“帮你换衣服。不把你带走你又在家里哭,把床淹了新年第一天回家我就得睡地板。”

秦月朗又羞又恼,红著脸挣扎道:“谁把床淹了?”

何夕不放手,只把枕头拿到他眼前,偏偏让那一摊泪水打湿的地方正对著他的眼睛。秦月朗更是害羞,挣开何夕的手说

:“我自己换。”

何夕放开他,去衣柜里拿了一套干净衣服扔给他,让他换了出来洗漱吃饭。秦月朗弄好了坐在桌边看著那碗粥皱了皱眉

头,何夕连忙说:“都三点了,你随便垫一点,一会儿到那边吃晚饭。”秦月朗慢慢喝完粥,收拾了碗筷,何夕已经在

门口等他了。

两人下了楼,秦月朗正要左转往公车站走,何夕却一把拉住他说:“这边。”带著他走到一辆银色的奥迪前面,打开副

驾门让他进去。秦月朗站著不动,奇怪的说:“你什么时候有车了?”

何夕把他塞进去,自己绕到另一边坐进去关好门,帮他拉好安全带,说:“我姐的,让我开过来接你。”

秦月朗哦了一声,又问:“你有驾照?”

何夕一边给自己拉著安全带一边说:“有驾照难道很奇怪?”说完挂挡打灯就把车开出去了:“没车难道连驾照都不能

考?”

秦月朗的心情也好些了,说:“没说不行。”

25

现在的守岁早已和最初不一样了,不过是一家人找个理由团聚。秦月朗跟著何夕回到他父母家的时候,也受到了热情的

照顾。饭桌上,何夕的父母都不停的给他夹菜,让他多吃点这样,尝一尝那样。何夕大约也怕他尴尬,对他照顾备至。

倒是何夕的姐姐何月,那个有著精致面孔的少妇,是不是扫过来的眼神,让秦月朗有些不自在。

在秦月朗眼里,何月与何夕一样有著漂亮的凤眼,高挺的鼻梁,但是雪白的皮肤却是何夕所没有的。整个人三十来岁,

从内而外的散发出一种典雅成熟的气质,让她整个人看起来分外的美丽干练。但是在每次何夕给秦月朗夹菜添汤的时候

,何月就会扫过来一种似了然又似探究的眼神,秦月朗觉得在这种眼神下自己无以遁形,根本不敢与之对视。然而何夕

却恍若未觉,依然我行我素。

好不容易吃完饭了,何夕和何月收拾桌子准备洗碗,秦月朗本来也想去帮忙,但是何夕的父母却以他是客人为理由不让

他动手,留在客厅里陪两位老人聊天。

这边何夕和何月在厨房里洗碗,何月突然说:“小夕,那位秦月朗是你什么人?”

何夕一惊,手上的一个碗差点掉地上:“大姐,什么什么人啊,爸妈让我照顾他的。”

何月抢过他手上的碗,放在水池里一边洗一边说:“你哄爸妈去吧。”泄愤般的把水放大,狠命擦著碗说:“别以为我

没看出来,你对他可是不一般。你小子想什么还想瞒过我?”

何夕把洗洁精地给她,带点谄媚的问:“大姐,姐夫怎么没回来啊?”这个大姐从小最了解何夕,何夕也只在她面前露

出一些活泼的孩子气。

何月狠狠剜了他一眼,说:“你故意的是不是?明知道爸妈不喜欢齐越。大过年的,他带著欢欢回他那边家了。”何月

说到这里,一边洗著碗,一边兴致就高起来了。把水调小,用她那温柔的声音轻快的说:“小夕,你说,爸妈为什么这

么喜欢你家月朗啊?”

何夕苦笑道:“大姐,什么‘我家’月朗啊?求你别胡说了。”

何月不理他,嗤笑道:“切,有胆做没胆认。你说要是爸妈知道你和月朗的关系,会不会伤心至极,然后比较容易接受

齐越一点。”

何夕冷汗都下来了,连忙祈求道:“姐,求你,别……”

何月不置可否,指著水池边一摞碗盘说:“把这些收到碗柜里去。”

何月没有继续为难何夕,等他收拾好碗筷之后,两人就一起出来陪著爸妈守夜。一家人看著电视说著话,和乐融融。月

朗似乎也被这气氛所感染,没有再露出那种伤心的表情,一晚上都很高兴。何夕的父母也非常高兴能多一个人过年,又

是水果又是糖的招呼他,弄得他都有点不好意思了。偏偏何月还要时不时拿著了然的眼光看看何夕。何夕看著这幅景象

,想起何月在厨房说的话,不由得有点忧心忡忡。好在爸妈似乎并没有发现他们姐弟三人间的波涛暗涌,除夕到底还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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