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少,天天心里咯着事,是不是也挺难受的。
嗯,呵......三少轻笑一声,那天晚上,你并不是第一次做诱饵,啊......掐死我了......
我还没使劲呢,你叫那么大声干嘛!
这不是给自己一点心理准备嘛!好寒儿,别生气......三少将我整个人搂在怀里,很温柔地亲亲了我的嘴唇,第一次我们有准备的是那次野餐之后,你独自从听雪楼回来的路上。只是没想到,那批杀手跟踪了你一路,却没有动手。第二次,啊......痛痛......我承认我只参与了第一次,第二次是世子殿下的安排,我不知情呀。
幸好坦白的快,否则今天晚上就红烧了你。
啊?寒儿今天晚上真的准备红烧?三少一手偷偷探到我胸前......一把掐住他的腰眼,我知道了,我错了,我错了......第二次,是你从四殿下的生辰宴回来的时候。
怪不得四皇子没给你请贴。
两次以后,那批跟踪你的杀手不再很隐秘,可能是因为发现你根本不会武功,而且身边确实没有人护卫,才让他们掉以轻心。第三次,也就是这一次,完全出乎我们意料,整整一个下午,连我们都跟丢了你,而且没有想到的是,你回到花府后,晚上又独自一人出门。
所以,他们见我只有一人,想直接敲晕绑走?
估计是吧,你身边一直有人保护,那天晚上受伤的暗卫,据说是那位真一首领的亲弟弟。
啊?伤势很重吗?
暗器击中了左肩,还好没伤到筋骨。据他回忆说,你当时转身逃得比兔子还快。
诽谤我!
我信!
没智慧!
哈哈,我的智慧到了你面前都成零了。
夸张!
实话
不信!
不信?今天晚上证明给你看......一个深深的吻,任凭三少霸占,回应不了相同的爱,那就回应给他宽容和谅解。
回头,你要好好谢谢风易。我看得出,他这次比谁都紧张。
嗯,那些人抓住了?
昨天龙曜府送信来,那两个偷袭你的杀手中,一死一伤,伤得那个被下了药,跟踪了他一个时辰,在秦都绕了四个来回,最后才发现他们的据点,原来就在西区一户盐粮商铺,离花府只有两个街口。他们原打算劫了你,将你装在粮车的底部,悄悄带出秦都,所以在院子里还发现了新改造的马车。
都死了吗?
嗯。方寒,别难过,这样的结果对他们来说未尝不是好事。我把脸埋在三少胸口不吱声,你有没有想过,这次的任务失败,他们能否再回瑞国?我依旧不吱声,他们若回去,只怕受到的刑罚比死还要痛苦千倍。就算回不了瑞国,他们身上的毒也压制不了多久......有时候,死亡并不一件残忍的事,相反,是保留尊严最好的方法。
抬头看着三少,我是知道的。只是......
再好比,寒儿,我知道你不愿涉政太深,那次四殿下和风易把你逼得太急,我是后来才知道。你不要怪他们心急,是现在的形势紧迫,大皇子立了正妃,朝堂上现在的趋势明显对他有利,皇上现在有点骑虎难下,再想咬着不放便说不过去了,只怕到最后不得不为之。现在比较有实力的几个皇子中,也就是四殿下性情比较中和,能纳谏言,能得人心,麾下也有不少良臣志士鼎力相助,若是他接位,秦国未来的繁荣昌盛大有希望。我知道你是因为珞世子的那句话而起了反逆,但是,任何事情都有好坏两面,一方面,你的智慧会给有野心的帝王带来杀戮和征服的欲望,但同时你也能给天下的百姓带来富足的生活。一个国家强大了并不是坏事,至少证明它的帝王有能力保护自己的国民不受伤害。珞世子是一个有野心的人,这一点你我都知道,但是,方寒,你若有能力帮助他国富民强,自然也可以限制他的野心膨胀。就象你说的,帝王都是一块美玉,但是需要良臣的巧琢,你若做一个良臣,就能将这块美玉变成稀世之宝,若你不理不顾,这块美玉说不定会被佞臣谗言所误导,最后让整个国家万劫不复。
三少不简单吧,我从来都知道他不简单,想想看,年仅十六岁,却能在庞大的家族集团里争取到一定的位置,这中间多少有他是嫡系子孙的关系,但更多的,他必须有能力打动那帮老古董,让他们认可,而且花家三少的名声不是泡沫,足以证明他是一个很有实力和头脑的人。
三少,你说的这些我都知道,都懂,只是......垂眼看着三少的喉结,抿了抿嘴。
只是,我那性格倔强,自信过头,自尊过剩的寒儿,耍着小性子,在撒娇~说着,三少一把将我压在身下,掀起披单盖过了头。
三少,你敢骂我!闷在披单里,说话声都是嗡嗡的。
嗯嗯,错了错了,大错特错,要打要罚,都由你。说着,披单里便听不到声音,只听得到轻微的喘气声,好半天后,才又听到三少喃喃地说:寒儿,今天......回家好吗?我垂着眼没回话,刘嫂炖了三天的燕窝羹,谁都不让碰,天天念叨说,这是给方公子留的。思源思淼天天缠着我问你什么时候回家,方寒......
就他们几个惦记吗?小声劳骚一句。
花府上上下下的都在问。
哦依旧不冷不热地回一句。
呵呵,我若不惦记,会天天跑来守着见你?我心里比谁都惦记,恨极了,就差一脚踢飞这办公室的门,直接把你打昏扛回家,然后好好地吃掉你!我心里对你有多少斤两,人人都看得出来,你还在这里使性子的装糊涂,你这小心眼的兔子!
......三少!你今天骂了我两次了,小心我提前起义!
好~只要你能成功,我这一辈子都让你在上面。
......
回家,下楼的时候遇着陈风,有点似笑非笑地说,公子?要回了?有点脸红,心虚气短地装老虎嗯了一声,拐弯遇着书渊,公子?要回了?再次脸红,狼狈地看着地面嗯了一声,出教学楼,遇着启秀,公子?要回了?直接烧了个底朝天,连嗯都没回就闪了。
好不容易在众人意味深长的目光中,上了马车,回到花府,门口一溜人来迎接,这种感觉,呵呵......
三少在一旁闷笑,非要牵着我的手走,宿舍楼那么多学生看着,打死我都不愿意,拉拉扯扯的,在校门口遇上了阿琦,二话不说,冲上来先抱我一下,然后开始演梨花带雨,其间恶作剧地还要在我身上粘来粘去,无视三少在一边拉引线!
去皮,炼油,葱蒜爆香,油锅热,倒入鸡块,噼哩啪啦一油锅都在飞溅冒烟,翻炒,见肉白,倒入酱上色,放入姜块去腥,掰入八角桂皮添香,撒盐加水,盖锅闷烧......
方公子呀,要我们帮手吗?刘嫂在旁边热心地问。
谢谢刘嫂,我一个人应付得来。
寒儿!天啦,你太让我吃惊了,居然也会烧菜?厨房门外三少冲进来,一把抱住我,你可真是我的聚宝盆,总是让人出乎意料。
呵呵......我手上都是油,你也想沾一身呀。
这是不是就是人们常说的一身腥?;
出去等着我吧,这里油烟大。
嗯嗯,好香呀......
少扯,这才刚开始煮,哪里会有香!
嘿嘿......
多年前曾经苦练料理,后来有十多年没再为谁烧过菜。如今,不知这手艺生疏否,只是,重新再烧起这道可乐鸡,有种很熟悉很怀念的感觉,当年这道菜曾深得那兄弟俩的赞许,我记得初认识他们的时候,三个人,围坐在一起,桌上只有两大盆可乐鸡,谈天说地的边吃边聊,最后满桌鸡骨头和空啤酒瓶。记忆中,那是为数不多而且短暂的幸福时光。
这里没有可乐的,用焦糖代替就可以了。白糖和红糖在小锅里加水慢慢煎煮,这个过程需要耐心,整整一个时辰,手不能离锅,人不能离炉。
鸡肉在锅里已经开始紧实离骨,熬煮的汤汁开始粘稠,加糖,试味口,一定要注意甜咸味的比例,太咸太甜都失了这道菜的精髓。当汤汁浓缩到只剩三分之一的时候,捞出姜块、八角桂皮的残渣,开锅大火翻炒,这是最后的步骤,既不能让汤汁粘锅焦糊,又要让它快速成胶状,这铲真沉呀。
好咧,火候刚刚好,起锅罗......满满一大盘的可乐鸡。
我的寒儿真是天才,爱死你啊!三少闻香飞奔进厨房,冲我灰油的脸猛亲一下,然后想伸手探最高处的那块鸡翅根,这是为我烧的吗?好幸福哦......
啪啪两声拍开他的爪子,没洗手!不是给你的!你的在那边!指着旁边一碗较少份量的鸡块。
天啦,好偏心呀,那么大一盘是给谁的呀?
白了他一眼,忙着解围裙、头帽,没理他,刘嫂,替我把这一盘打包,我要出去。
寒儿......三少耍赖地粘上来,寒儿呀......哼哼唧唧地粘在我身后。
干嘛,吃醋呀......
嗯嗯!
那儿有酱油,兑一下就好了。
啊......寒儿呀......
转过身,三少苦着脸,就差拍地捶胸喊冤了。你若现在就去吃掉那盘鸡,你就是第一个尝到我手艺的人。
真的?!
嗯
哈哈哈......我的宝贝寒儿呀......说着,便凑了上来。
喂喂,有......人呀,喂......嗯......
龙曜府
如今,我无论什么时候进龙曜府,无论门口的护卫是不是我认识的,对我的态度都是毕恭毕敬。
两位殿下在浅墨阁会客。方公子请稍候,待属下通道一声。
有劳了。诶......
方公子有何吩咐?
那个......我只是想见世子殿下。
是,请公子稍候。
提着方盒,一直到了浅墨阁外的候亭,我心里还有点犹豫,这样会不会太突兀了......唉,人情大如债,头顶锅盖卖。对着庭院里草木萧瑟的初冬之景,不禁叹了口气。感觉到耳边的头发被风轻轻带起,偏头......
哇!你能不能走路带点声呀,你知道我不会武功的。
呵呵,吓着你了?珞风易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到了我身后,耳边的发被他轻轻撩起。
我最近受得惊吓不小了,麻烦世子殿下能不能体谅民情呀。
哈哈,你找我?
呐!给你的!递过盒子,拿着呀,我提了一路,胳膊很酸了!
给我的?
你这是什么表情呀,我警告你哈,不许在心里七七八八的想歪了!接好!
珞风易接过食盒,掂了掂,是什么!
是......有点说不出口,我偏过头向一边,是......先谢谢你,还有......对不起......越说声音越小,让我跟他道歉,真比切我一刀还难受。但是,谢他是真心,那晚无理取闹也是我的错。
什么?刚才说什么没听清。珞风易一脸正经地在旁边问一句。
嘭!火上加油,一下子烧上了房顶,你少在这里装胡涂!脸上火烫,欲抢过食盒。
珞风易一抬高盒子,调笑地冲我一扬眉,你专门为我做的?搁在栏杆上,三两下就打开了盒子。这是你做的?惊讶?为了谢我?似乎是嘲笑。
你少在这里瞧不起人,珞风易,实话告诉你,要不是三少替你说了好话,这个!打死我都不会给你做!!你这个自作多情的家伙!
哈哈哈......珞风易在那里笑个不停。
恼羞成怒,转身急步向外走,跟这个猪头真是话不投机,那种皮厚的家伙,连开水都不怕。身后,被珞风易一把抱住,放开我,猪头!有本事,你一口别吃,猪头!放开我!
珞风易在我耳边吃吃地笑着,你刚才的样子真像一只炸了毛的猫。
死猪头,皮糙肉厚不怕开水烫,话不投机半句多!半句多......放开!
青山,带食盒去絮柏苑。珞风易一把转过我,钳住我两手在背后,居高临下冲我坏坏地笑着,而你,要么乖乖地跟我走,要么我带你走,当然了,我不介意使用武力。说着,微微低下头,慢慢贴近我的脸,我有点紧张地想向后躲,身子却动弹不得,看着那削尖的下巴离我越来越近,全身的血都往头上涌,王八蛋!
我以为......原来......珞风易的嘴唇滑过我的嘴角、脸颊,在耳边轻声又说了一句:还是说,你想让我在这里吻你?我挣扎了几下,又气又羞。
珞风易抬起头,用手捏了捏我的下巴,漫不经心地调笑:想不到,你也会脸红。
挣扎,死猪头,王八蛋,Shit......
珞风易根本无视我的怒骂,转身拽起我的手腕,向絮柏苑走去,一路上,无视我在身边的拳打腿踢,满嘴脏话......
进了絮柏苑,珞风易终于放开了我,我揉了揉被他捏红的手腕,一肚子的委屈,一屁股坐到窗边,看向外面不理人。
嗯,味道不错......真后悔没下点巴豆,方寒,想不到你也会烧菜。吃死你个猪头,这菜叫什么名?无视。
方寒?珞风易轻声在我耳边叫着,继续无视,耳垂被什么东西轻咬了一下,身子微微一麻,再次炸毛。
珞风易,你个王八蛋,搞这种小动作!跳起来,蹦到离他一步开外的地方,揉了揉耳朵,冲他扬着拳头,别以为你现在这般凶恶,我就怕了你!别以为你现在拿糖衣炮弹,我就上当受骗!别以为你使用暴力,我就屈服于你!一边滔滔不绝地念着革命台词,一边左闪右挡地在桌椅间躲着他,对你这样的阶级敌人,应该象秋风扫落叶一样毫不留情,应该擦亮眼睛,认清真伪。你休想让我妥协,威武不屈,富贵不淫,贫贱不移......大声喊着口号,瞅着一个空档,奋不顾身向门外奔去......
珞风易一直好笑地看着我前窜后跳,既不拦我,也不逼我,在我以为自己革命成功,即将获得自由时,珞风易闪电出手,直接把我转了个圈,搂进了怀抱。
珞风易......正准备开骂,耳边听到他轻轻的笑声,别动,别动,让我抱会儿,只想好好抱抱你。满腔斗志在这一句真情流露的温柔中化为乌有,整个人一下子好象泄了气的车胎,全身的芒刺丁里咣啷地掉了一地。
寒儿做的菜,很好吃。珞风易抬起身,嘴角的坏笑还是一样坏,却没那么让人讨厌。
真的?虽然以前也经常被别人夸奖我的厨艺,却是第一次遇着有人这么正经的夸我。有点不好意思的低头抿嘴笑了笑。
嗯,有家的味道。
心尖好象被什么扯了一下,痛了痛,真的?
嗯
你......你喜欢?
呵,嗯
真的很好吃?
嗯
嘿嘿......我还会好多呢,下次我们做火锅,正好冬天......话还没说完,珞风易已经堵住我的嘴,将我拥得紧紧的,深深地吻着我。有那么几秒钟,我脑子里一片空白,什么都没想,什么也来不及想,只一味的感受着这霸道却又细致的温柔......
被松开后,抬头看着珞风易削尖的下巴,有点鸭子死了嘴硬地说:满嘴的可乐鸡味道!
珞风易满脸不在乎地恍然大悟,啊,原来这菜名叫可乐鸡呀,嗯,挺有新意。
黑线,我不是想表达这个意思!算了,估计说什么,这猪头都能岔开去。
好吃就都吃了,别浪费。
你和我一起。
专门为你做的......
我知道,但是和你一起分享,会更可乐嘛。
啊?
随后,一边和他讨论为何没有鸡皮,为何没有鸡屁股,一边大块朵颐。只剩下了满桌鸡骨头,我们仍在谈天论地,从先有鸡还有先有蛋开始,到为什么会有人类出现,再到国家产生的必然性、人性决定历史进程、农经的基础性、社会结构分类......等等。
看不出世子也是一个思想进步的人,这些想法是从哪里得来的。我能与他谈得下去,只因他的很多想法根本不落俗、不愚昧、不陈旧,若说我能看清问题的本质,那是因为我经历的时代有过马克思的《资本论》,有过司马迁的《史记》,有过无数先辈用鲜血写下的人类历史教材。而他呢?
以前太师教过我。
太师?
嗯,珞国很有名的仁崇太师,当年曾是我父王和皇上的太傅。
他为何能知这些道理?
这个,我也不知道。初时听到,我也曾万分惊奇,这些理论若说惊世骇俗一点不为过。
那位前辈可否还在珞国?
已仙逝了。
啊?不是吧!
嗯。哦对了,仁崇太师也是亚纪人,和你一样,眼睛的颜色是深蓝色。所以当初在听雪楼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还特意走近观察过。
............我是不是有理由海扁他一顿?也因为你靠得太近,让我看到你的紫衣,才知道你是珞国大名鼎鼎的花花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