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直视地板的8,一听立刻与枭对视。而月也看著枭,从他一进来,他的目光就无法转移。
枭起身走到8面前,他扣住8的脸,欣赏似的笑说:
「这眼神不错。」枭眼角看到8肩上明显的印记。
「我碰过你?」枭回想著自己在哪遇到他。他很少和月以外的人发生关系,因为很少人能勾起他的兴趣。
「在哪里呢?」快失去耐性的枭,盯著不发一言的8,他问:
「你知道吗?」
不寒而栗,他握紧拳头,试著让自己冷静。眼神依旧瞪著枭,他绝不示弱。
「我在问你话。你想找死吗?」枭的手用力,8的下巴泛出殷红。
「红馆外的树林。」另一边的月回答。月有透视人心的能力,除了枭,没有人是他看不出来的。
他怎麽知道?
8惊讶的看著月,而月别过头,不与8对视。
看到手上的人露出如此表情,不禁升起一种愉悦感,放开他的下巴,但很快的又愤怒起来。
「你在看哪里?金丝雀,你的主人只有一个,那就是我。」本来放松的手又用力扣住8的下巴,接著将他甩掉,他不稳
的跌坐在地。
「请问王打算如何处置?」月望向回座的枭。
「留下他。」枭冷笑,似乎找到新的猎物。他想看他如何在这恐怖的地方活下去,他愉快的道:「传达下去,『星』的
人选找到了。」
语毕,枭踏著沉稳的脚步离开。离开前他特地停在8身边说:
「你可别令我失望。」猎物要强,狩猎才会好玩。
当时8并不理解他的话,只是很庆幸枭离开。
月黯然地走到8身边,并没有看8,他幽幽说:
「走吧,让我告诉你,『星』的事情。」
***
成为「星」的权力仅在我之下。在死馆,你可以命令我跟枭以外的任何人,但也要为此付出代价。代价是你成为他的猎
物,你将被「狩猎」,而猎人是他。
别讶异,也别担心,只要你很强,他就不会杀你。
所以我的责任是让你变强,强到足以跟他抗衡。从今天起,你将受到非人的对待,但你得忍耐,为了你的命。
过来,让我将你手上的编号去掉,你的名字不再是8888,而是「星」。
你要彻底遗忘你的过去,不论你有多美好或多痛苦的记忆,今起,都成为秘密。
你是枭的猎物--星。
月拉起8的手,刷掉有编号的地方,并在8的耳垂烙下「星」。
8咬牙,痛的眼泪直流。在他昏厥前,他看到月一脸歉意。
对不起,是我害了你。
月扶著8,将8抱起,让他躺在床上。凝视他痛苦的表情,月除了道歉外什麽都不能做。
对不起。
六年後,星从少年转变成熟的男人,他渐渐习惯「星」的身分。此刻星正在和枭打斗,而月站在角落看著。
枭将星一踢,星整个人拳曲撞到墙壁。星站起身,抽出摆在墙上的剑,并吐出一滩血。星优雅地刺向枭,後者微向右倾
。星见机不可失,一挥,原来应打到枭的剑,瞬间成了破铜烂铁,因枭用食指与中指硬生生折断。枭用折断的刀片射向
星,星一惊,立刻别过脸,虽躲过正面攻击,脸还是被划到。星丢下手中被折断的剑,向後退几步,他伸出右脚一踢,
枭快速向後退。
在双方一来一往,招招要命下,打斗突然停了。
「怎麽了?」枭口气不悦,他最恨星这点,全力以赴後,又突然停止。
星拍拍身上打斗沾上的灰尘,事不关己地说:
「时间到了。」
打斗时间三小时,是月怕星体力不支的要求。这请求成了星最好的藉口,却造成枭的愤怒。
毫不恋战的离开,星慢步走出,留下怒火中烧的枭跟月。
星离开後,月上前想看枭的伤。
「不用过来,我没事。」即使背对月,枭依旧知道他靠近他。
月站在离枭三步远的地方,不再前进。
「你的伤?」月担忧的说。
枭转身越过月,瞧也不瞧地走出去,留下月一人。
月银色的发,被风吹起,弄乱他的发,孤独的身影,心中暗潮汹涌。
***
星回房後拿出瓶瓶罐罐的药,为自己的新伤`旧伤上药。他脱掉上衣,在上衣下的除了伤还有被侵犯的痕迹。星看著镜
子,瞪著那丑陋的印记。
门被打开,男人走进。
又来了。
星面无表情的转身,眼神却恨恨的瞪著男人。
男人赞赏地打量星身上的痕迹,灼热的视线,毫不掩饰他的欲望。
「过来。」男人命令,多不可一世的语气。
如果是月,一定二话不说走过去,但对象是星。
星挑高眉,挑衅十足。
男人接收到星的讯号,不怒反笑,但火药味十足地,两人互视,随时可能开打。
许久,星先说话:
「你若欲求不满,大可以去找月,不要到这来。」不是认输,而是挑衅。
男人放声大笑,然後步步逼近。星毫不所动,他瞪著男人。
「去找他?那个玩具已经被我玩坏了,坏了的东西,我还真想丢掉。」男人一手抓住星的肩,一手抱著他的腰,低头啃
咬他的脖子。
脖子传来酥麻的感觉,星咬牙切齿应忍住发出声音的冲动。
「没用的。」男人微怒,他不断引诱星发出声音。
男人沿著星的脖子下滑,留下一连串的痕迹,在星的敏感地带加重,然後他如愿听到--
「啊-你......走开--」星挣扎著,甩著头想甩掉男人带来的快感。
「如你所愿。」勾起星的欲望後,男人邪恶的放开他,星因失去支撑而倒下。
星瞪著男人,脸上染上不正常的红,嘴巴一开一合地喘大气。
男人欣赏星此刻的样子,与月的美截然不同。月的美令他厌烦,而星令他想破坏。
男人邪恶的笑说:
「想的话,来脱我衣服,勾引我。」
坐在冰冷的地板上却消不去体内的热火,星狼狈的伸出颤抖的手,好不容易碰到男人上衣的扣子,男人便不耐烦的地说
:
「脱`裤`子。」一字一句清晰刺入星的耳朵。
星的手认命地滑到皮带,面对皮带古怪的设计,他熟练地轻松解开。
有进步。
男人赞赏的看著星颤抖的双手,认真地表情令他心情大悦,决定让他痛快。
男人将星拉起,并让他背对自己,扯去彼此的裤子,将自己挺入他的体内。
星惊呼,到抽口气後,後方的人开始律动。
毫不留情的动作却带来阵阵快感,渐渐的星开始配合他的动作。
在星昏倒前,朦胧中看到男人的笑。
征服後的笑容,那男人将「狩猎」的方式扭曲,却乐在其中。
赢的是猎人?还是猎物?
***
照惯例,星醒来後就看到月,当枭离开,月马上进来照料昏迷的星。在星醒来前,将星擦拭乾净成了月的工作,月每次
擦拭星的身体,他会在枭留下痕迹的地方覆上轻吻,从枭不再碰他开始。
「麻烦你了。」身体趴在柔软的床上,无力起身。
月笑著。他轻轻地说:
「好好睡吧!」
月银色的发遮住他脸的一半,他轻轻走出房间,进量不吵星。
你天天跟枭翻天覆雨,我就一天比一天恨你。我恨你引起他的注意,恨你勾引他去碰你,恨你成为星,恨你装作事不关
己挑起他的兴趣,我恨你--
月靠著门,脸部扭曲,没力的脸被仇恨淹没,月的痛苦,只有月了解。
雨下了又停,停了又下,一连下了几个礼拜。不论有没有下雨,室内永远是晴天。
那天後的一个礼拜,枭没有再与星单挑,他在忙於另一个游戏--人口普查。
死馆发出通知,人数一旦到齐,枭便出馆杀人。所以人们无不争先恐後进入死馆,都希望自己不是最後的。月会将年纪
太高的人赶出死馆,而那些人必死无疑。
一星期後,枭回到死馆。他身上浓浓的血腥味,全身上下却没沾到一滴血。所有人到门前排成两列迎接他,他无视众人
,走到星面前,他停下,星抬头对上他的眼,星非常讶异,因为枭的眼闪著令人恐惧的光芒,枭没说什麽调头就走,星
跟上他。
纵使枭不说,他却知道他骇人目光的意义,他渴望一个能较量的对手。
他们到达人口普查的地方,众人早被月疏散,离开死馆。空旷的令人很难相信,十分钟前有两千人在。刚开始星十分佩
服月的办事效率,如今以见怪不怪了。
枭脱下黑色的风衣,随手丢在地上,他直视星无畏的表情,征服欲无法克制地涌上。
「快!」枭不耐烦地示意星进入状况。
星走到有剑的那面墙,为了打斗,枭下令在墙上摆件,因为星最拿手的武器是剑。星抽出右边的剑,那剑既轻又长,是
他最爱的剑型。
星纤细的手舞动著,他在适应剑的重量,以最佳的状态跟枭打斗。
枭抽出另一把剑,等待星停下来,与他宣战。
在枭快失去耐性前,星停止舞剑,深吸口气缓和的说:
「开始吧。」
语毕,二人并无立刻砍杀对方,枭一步一步走向星,而星提高警觉一动也不动。
猛然地枭用剑往星的心脏刺去,星利落挡下,室内传出「铿」的声音後,又恢复死寂。
星打算一一挡掉枭的攻势,却被枭看穿。
枭又刺向同一个部位,星仍挡掉并未反攻,枭拿著剑的手一转,往星的脖子砍去。星一惊,在剑未碰到前向後退,好不
容易闪过,枭的剑又从正面迎来,星灵敏地手一横,剑就挡在他们之间,论力气星始终比不上枭,星向前一推,推开枭
。
枭笑著。剑不是他最拿手的武器,他真正拿手的武器是长鞭,这也是他杀人不沾血的主因。他的猎物明显在进步,狩猎
越来越有趣了。
枭再次主动攻击,不论怎麽猛烈的招式,星都能挡下。星的手被迫回应枭,枭想逼他出招,但星只是闪躲,尽可能拖延
时间。
枭在星的衣服划下一刀,星便知道不能再耗下去。星开始反击,他从枭的腰身挥去,被枭的剑挡下,星蹲下往枭的脚砍
,枭一跳轻松躲过。枭左脚踢向星,星别过身闪过他的脚。
收回脚,枭对星再踢一次,星右手一挡,将剑换左手,左手刺向枭的心。枭直接抓住星的手,避免中伤。
在打斗的过程中,月已悄然走入,静静观看。每当星攻击枭,他都无法阻止怒火,他压抑著,当初提出只打三小时为的
根本不是星,而是怕自己失控杀了星,枭也知道才会答应吧。
他爱枭,却又恨他的冷漠。有时会想如果没有星,枭是不是就只看他一人,所以他恨星介入。
枭的发被星割到一些,那金色的发反射光缓缓落下,枭更加投入打斗,两人目前无受伤。
月注意到星的动作变得迟缓,枭加快了攻势,星边喘气边拆招,距离三小时还有三十分。
星一开始就在记时,他故意将前奏延长,拖延时间,骗过枭却骗不了月。不论他做什麽月都能看穿,月透视人心的能力
,曾被枭嘲讽地道出。
那天,枭亲自监督自己的训练过程,而月始终看著枭,那眼神有某种执著。枭不悦的说:
「你以为能看出什麽?你透视的能力对我无效,收检你的眼!」
月低下头,口中喃喃地说:
「我没有。」
站在月身边的星听得清楚,他十分明白那眼神的意义。月爱枭,即使枭多麽恶劣地对待月。星知道月对自己有恨意,却
不能伤害自己,在那之後枭开始侵犯他,对於月,他只能说抱歉。
「时间到。」星将剑放回鞘中,他无视枭一脸愤怒,无事月,孤单走出。
星转了几个弯,到达某一间房。房间内传出低泣声,那是一个小孩的声音。这扇门必须有密码才能进入,星瞪著那扇门
。最後他放弃,他靠在门边对门内的人说话。
「别哭了。」星闭上眼睛,刚才消耗他太多体力,疲惫占领全身,现在连动手指都成问题。
门内的人依然在哭,只是由低泣转为流泪,他似乎可以听到星说话,他贴在门上想听清楚星的话。
「哭也没有用,只会使自己更累。」叹口气,星进入睡眠状态。
这里是圣地,至少对星说。门内的男孩才四岁多,他是枭和9331的小孩。在生下男孩後枭立刻杀了9331,可怜
的女人死前还以为自己的地位会提高。
男孩由一位保母带大,在男孩能双脚站立走动时,枭夺走保母的双眼,男孩就站在他们之间,那情景,星依旧是历历在
目,女人的表情因痛苦而扭曲,血从眼睛流下,她不断尖叫,吓到什麽都不懂得男孩,他放声大哭。
哭!对於星是件奢侈的事,他到这里聆听男孩的哭声,自己哭不出来的,让他来哭。虽然劝他别哭,心里却找到安慰,
很矛盾,却是事实。
月找到星时,他已睡得很安稳,没有任何痛苦的表情。月抱起星,带他回房间。
又瘦了。
月边走边想著,他回想起初次见面的星。
星的身材只能用轻盈形容,平凡无奇的脸因那双眼睛而明亮。月清楚枭看上的是星的不妥协,而自己没办法违背他。月
总是能轻松的抱起他,但是星很反对月抱自己,若星此刻是清醒的,必定会挣脱他吧!月想著。月明白星消瘦的理由,
和枭在一起的压力很大,更何况是「星」这个身分。
月照顾星,也恨著星,很矛盾却是事实。
将星轻放在床上,月离开,一切动作都故意放轻,但在月关上门的瞬间,星睁开眼。从月放下他的那一刻,他就醒了。
为什麽对我这麽好?既然恨我,就表现出恨我的样子,不要这样对我。
星闭上眼,痛苦的,将自己埋入黑暗的画面。
***
天天的打斗,令星进步许多,枭越来越期待,他的攻势逐渐加重。打斗时,不论星多累多狼狈,枭都不留情。因此星的
伤越来越多,越来越可怕,新伤旧疤占满全身,如今他只盼望出任务的一天。
所幸那天很快就来临了。
月派星找森林的王,并说服他加入「废城」,事实上月真正用意,只是想放他一天假,离开枭一天。
森林的树,使路狭窄的只能让一个人通过,星没有带任何可以照明的东西,带来恐怕只会引来不必要的麻烦,你明敌暗
,不论怎麽说都不保险。星好不容易适应黑暗时,空气洋溢著某种气氛,接著声音出现了。
「你是谁?」掺杂高傲和自信的声音,那人就站在树上,他跳下来,轻松著地,他步步逼近星。
星警戒的看著那人,必要时他会出手,虽然他没必胜的把握。
不见了!
星忽然感觉不到那人,他环顾四周却只有黑暗,树叶被风吹得发出声音,然後又恢复死寂。
「你是谁?」另一个人声。没有攻击性的温柔问句。
对方已知星不会回答,那人轻笑,他说:
「这里很危险,到我的地方吧!」
星没有答应也没有拒绝,他平浅的自我介绍。
「我是星。」
那人丝毫不讶异,他也介绍自己。
「我是小草。」
小草折断一根树枝并点火燃烧,照亮他和星。
小草的体型跟星差不多,他脸上挂著笑容,没有攻击性的感觉。
带路时,小草不断跟星说话,星默默地听著,他回想起曾经他也有过这样的朋友。
朋友?!
冷笑。星跟著小草走。
他不需要朋友,早在六年前他的朋友就死了。
「我跟你说,在森林都没有人可以说话,我快闷死了。」
大部分小草都在抱怨他的生活。刚才小草点火时,星瞄到他手上的编号,可见他一定是从废城到森林的流浪者。
废城的势力未到森林,以致许多人逃至那里生活。那些人被称作「流浪者」。很少流浪者可以安然无事地居住森林,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