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死救出了她,那十三剑切在珠儿,此刻却分外刺心的割在自己身上。珠儿,我这条贱命,只能为你做这件事,你将我
凌迟也好,剥皮也罢,我都没有任何怨怼。
进了京城,京内的防备还很松,风净尘没有任何困难的到了皇宫附近。他踩好了道,在附近摸了一遍以后,对皇宫的主
要建筑在什么方位已经是了然于胸了。这宫殿看来并不是本地的奴隶主持建造的,从样式来看,倒像是鸿雁的工匠的杰
作。风净尘自小博学多才,样样都会些,也是个风流人物,否则当年的珠儿也不会在那么多人中,挑上了他。风净尘从
空中的音乐来源,判断好了皇宫的方向后。便放心的找了个放杂物的地方,抱着头睡了。
夜晚闪身进入了皇宫,宫内已经歇下了。这狗皇帝够会折腾,直到子夜时分才安寝。多少奴隶的血汗就这样被挥霍掉了
。杀了他,珠儿必定会成为明君,这样百姓就能过上好日子了。想到这里,风净尘的身形一飘,慢慢的潜进了寝宫。
四个太监正在打盹,风净尘轻轻的点了他们的穴,这四个太监就垂下去了。风净尘闪身摸了进去,觉得有些不对劲。这
狗皇帝据说荒淫无道,理应与妃子正在胡天胡地才对如何帐中安静无声呢?想到这里,他觉得这是一个陷阱,转身就往
外走。刚一转过来,便听见身后君为民冷笑道:“怎么,才来就想走?我们等你好久了,也不给个面子,坐坐去?”
风净尘也不理他,直往外闯。君为民大喝一声道:“来人,将刺客拿下。”
宫里头霎时灯火通明,卫士们潮水般的涌向风净尘,风净尘已经到了花园里了,那些卫士加起来也不是风净尘的对手,
没过多久已经躺下了一大片。君为民闪身上去,两人一交错,风净尘一点都不想给他机会,麒麟爪出手,君为民的整只
右手都给扭折了。君为民听着自己断骨的声音,惨呼了一声,两腿都发软了。叫风净尘趁机一脚踢在跨下,君为民发出
了第二声嚎叫,便瘫了下去,当众出了个大糗。风净尘越越过他,直向墙头射去。轩辕流光怒喝一声道:“恶徒,哪里
走?”剑一晃就上来了。
此时已经不讲究招术的好看,只要能全身而退,他是什么都顾不得了。风净尘将身子一曲,使出了麒魂变,脚从不可思
议的角度踢出,他是毫不留情的,将轩辕流光的胯骨给踢断了,轩辕流光立时脸色惨白,跌坐在地上打起了滚来。风净
尘见两只拦路虎已经除去,趁着包围圈没有形成之前,他飞身而起,直向墙头。
就在他左脚已经跨出去的同时,一根银白的带子直飞向他的脖子。风净尘知道是龙银带,他一低头,带子却如毒蛇一样
又缠向他的腰间。风净尘腾身而起,那带子紧紧的捆住了他的脚,玉龙吟用力一拉,风净尘从墙下重重的跌下来。玉龙
吟伸手便点了风净尘三处大穴,然后回首对疼得脸色全变的轩辕流光和君为民道:“我要赶回前线去,想法儿破结界,
至于他的口供,你们看着办。”说完连描都没有描风净尘一眼,向皇帝施了个礼,飞身就离开了。
君为民恶狠狠的站起来,重重的踢了风净尘一脚,回首向皇帝行礼道:“陛下,当如何处置?”
那皇帝已经被刚才的变故吓得脸色惨白,回过神来,抖抖索索的道:“相国,你,你看着办,这,这个刺客,必定还有
同谋,你,你好好替朕审审。”
君为民狰狞的狂笑着对风净尘道:“贱人,你敢来送死,本相国偏要叫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本相国要你后悔自己生
到这世上来。”说完将手一挥,卫士便将绝望的风净尘给拖下去了。
风净尘脑子里只有一句话“是珠儿捉住了我,是珠儿把我交给他们处置的”,颠来倒去,脑中就是这样一个奇痛的尖锥
。那些加在肉体上的酷刑算得了什么,精神上的痛苦已经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了。从被擒到现在,已经整整三个月了,
珠儿再也没有来看过他,那怕是错误的想到他一次都没有。轩辕流光和君为民把所有的怨恨都发泄在他的身上,他们发
明的那些个酷刑,真是闻所未闻。
用尽了刑狱已有的大刑,完全没有用,风净尘就是一块石头。说句更让君为民他们难堪的话,这石头你用火烧红了用冷
水浇上去还会滋滋响。可是风净尘愣是在被火烤得全身皮肤都快要着起来了,用冷水浇下去,全身都是水泡的情况下,
一声不啃。肉体上的折磨已经无用的情况下(最重要的是,再弄下去,人要没命了。口供问不出,却把人弄死了,珠儿
当然要找他们的麻烦了。),轩辕流光想出一个法子,从精神是打败风净尘。他们将风净尘囚在空无一人的第七层的铁
室中,从第四层开始都是一些受过酷刑奄奄待毙的死囚,这些声音会低低的渗透到第七层,使第七层的唯一的囚犯风净
尘除了感受到死亡的气息,另外就没有其他声音了。监禁也不是寻常人们所想象的站笼,这两个家伙请能工巧匠造了许
多仿造行刑手的木头人,里面都装好了机簧能自己活动。风净尘就由这些没有生命但却有动作的木头人招呼着。对他的
监禁有十种
这十种酷刑都是匪夷所思的,比如第一种风牢寒鸭凫水。铁牢本在地底,已经是阴寒之极,铁牢的外头,用雪山千年不
化的寒冰镇着,铁牢四周都是空洞,用木人在外大力扇风,那寒风凛冽,透过那一个个孔发出可怕的索索声,好像是来
自地狱的哭声。将风净尘双手、双足钉在四根长木桩的顶头,头向上,身子下坠,腰上肩部手臂腿上都挂上一块块青砖
,每块砖都不重,但都用细铁丝挂着,时间一长都嵌入体内。背上是由机关控制的六根皮鞭从六个方向慢慢的抽打,这
六根皮鞭会移动,每一鞭打下去都保证不同部位。头上带一个铁箍,箍得两只眼都绽出来,头箍用两只铁环吊在铁牢上
,脑袋高扬,胆脖子上却带了个玄铁枷将脖子下压。前身并未着地,铁板上有八把荆棘刷子,从不同部位慢慢刷着他的
前半身,两乳头被狠狠拉长后,像搓草绳一亲的一圈圈搓起来,用一个个细钉了固定住乳肉圈,那两乳像螺丝壳一样,
顶着一个小尖头。乳头上挂着铁铊让铁铊和肉圈里的钉子撕拉着,下身里插着一根根竹钉,用文火慢慢的烧着,其苦其
实并不比酷刑来得少。每到竹钉烧完,木头人就会进来泼水,抹药,让他在黑暗中休息一会儿,然后继续给他上刑。吃
饭就更简单了,在嘴这个地方接根管子,以时候木头人将参着药物的奶粥倒下去就行了。此刑是利用皮肉的慢伤来加长
受刑的痛苦,是对风净尘意志的第一道折磨。接着还有什么“木牢抱心望月”“水牢渴牛求水”“冰牢猴子拉绳”,“
火牢荡秋千”,“钉牢播种子”……最残酷的是叫做“沙牢拔苗助长”先将他的四肢呈大字形用滑轮拉开,然后将他周
身都都用粗沙埋起来只露出一张吸气的口用管子接着。那口还不是全张的,用天蚕丝从左右两边缝了一半,只留下当中
一个小洞。然后滑轮不停地慢慢将其四肢拉长,速度很慢开始几乎感觉不到,只是觉得沙子在慢慢地渗进伤口,磨擦得
皮肉极痛,但是到了一天一夜,全身的筋骨就开始慢慢拉开了,你想缩回来也行,如果你用力将绳子拉一下还真能缩回
来,但是你力量一泄,滑轮就迅速将你拉开,速度之快使受刑人觉得皮肉瞬间被扒下,但实际上却没有。如果你不想回
拉,那么全身的筋络和骨骼都疼得你受不了。而在一拉一松之间,沙子进一步刮拉伤口,疼痛倍加。再加上呼吸和饮食
都极其困难,所以此囚禁最是狡猾,让受刑人的意志受到极度的挑战。此刑能前曾经对最强壮英雄的奴隶用过,没有人
能挺过三天的,可是风净尘足足在沙中被埋了七天,第七天,把他拉出来的时候,他已经是一个沙人了,因为他不停地
收缩,甚至连下体内都堵满了沙子。
其实最让风净尘不能承受地还不是酷刑,而是那死一样的寂寞,除了他自己的惨叫没有任何一点其它的声音,没有喝骂
,没有浇水,没有审讯甚至没有侮辱,只有静悄悄的牢房,安静已经达到了他能清晰的听见自己心跳以至于脉搏的搏动
的地步。寂寞有时是一种更残酷的酷刑,它使风净尘常常在昏迷醒来时,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受拷打,为什么要被孤零
零的押在这里,有时候他会觉得自己是真的是罪恶滔天,不然为什么要在一个地狱一样的地方受罪,却得不到一点响应
呢?那么是一句恶毒的鄙骂,也会让他觉得感激莫名的。
更重要的是除了寂寞还是黑暗的恐惧,你二个月以来,你一直生活在没有光的地方,你在受苦却不自知苦来自何方,只
知道苦难无穷无尽。黑暗中有一个声音一直在说:“你是个罪人,你罪大恶极,所以你才受到如此残酷的对待,但对你
来说,你是罪有应得。”开始风净尘还竭力反击,但是到了后来他开始越来越痛恨自己起来,他的脑子在半昏半暗中挣
扎。有时他已经想开口将所有的东西都讲出来,但是在冥冥之中,总觉得璧儿在提醒自己,别,别因为自己的软弱而葬
送别人。
第十三章:义结沦落人
玉龙吟足足在外面围困了三个月,本来以为能从海口堵住大胡子他们的撤退。可是这风净尘是不要命的瞎搞,他居然耗
尽了全身的功力,把海面都锁住了,所以朝廷的大军看到的无非就是一片白茫茫的无边雾气。照理说这正值秋冬之季,
海上洋流应当是向北的,可是北方的大军没有一点消息传来。难道结界里边刮的是南风,所以所有的船都向南去了?很
有可能。看来风净尘的功力已经是大大增强了,只怕还在风涵和金辰鹰之上了。
结界不是那么好下的,当年龙泽地下城的结界只有两个,珠儿下完了以后,累得死去活来,再也不敢招摇过市。如今风
净尘不仅是下了七个山口的结界,把一大片平原给围起来,而且连海面都下了,下完了还有气力去刺杀那个浓包皇帝,
这功力是有了长足进步了。不行,不能再留他,这是祸患。虽然不吸他的麒钰神功对自己是极大的损失,但是这东西多
留一天,自己就多一天睡不着觉。回信,处决风净尘,越快越好。
已经死了么?一定是死了,那根火红的柱子在自己身上滚过的时候,肉体的意识好象是死了。被钉在刑场,由着成千上
万人作贱以后,风净尘就没有任何用途了。君为民他们不肯让他痛痛快快的死,所以用了火柱炮烙以后,就把他钉在广
场上,想这样在冬风里将他慢慢的风干了。叫君为民的说法是,三天凌迟了你太便宜,不折腾你个十天半个月再死,怎
么对得起你踢坏我子孙根的一脚呢?
被钉在那里几天了?算不清楚了,风净尘的意识已经没有白天黑夜了,等待死亡的滋味如此难挨,除了全身完全麻木外
,心灵上也麻了。珠儿再也没有看他一眼,就算要杀了,珠儿也没有再出现过。他就这样恨我,连来看看我都吝啬么?
也许,也许是珠儿不想见到自己的惨状吧?所以他才不来看的,一定是的。珠儿是如此善良的人,他不愿意看到这样残
酷血腥的场面,故而他才不见的。
好像已经死了,再也看不见任何人了。啊是璧儿,他穿着淡银色的长衫,微笑的坐在皇宫的御花园里,轻轻的拔弄着冠
凤琴,弹得的是什么?<<凤求凰>>么,风净尘想尽力奔过去,此刻只想躺在璧儿的怀里,向他诉诉自己对他别后的种种
相思,向他倾倾自己杀他之后的锥心的后悔。喂,谁拉着我,为什么不让我去见璧儿。
回头一看,珠儿正轻笑着紧拉着他的头发,珠儿讥讽的笑道:“你凭什么去见我哥,你这样脏的身子,不怕污了我哥么
?我哥那么冰清玉洁的人,那么纯净的眼睛,你敢去污他么?”
风净尘的心里一阵子紧紧的抽搐,他慢慢的蹲下来,是的,凭什么去见璧儿,凭什么,自己的身子脏了一次又一次,是
个什么东西。心里更是脏的很,一次次的背叛他们兄弟,还脸什么皮见璧儿。
回过头来想拉珠儿,可是没有碰到,珠儿就把手冷冷一甩道:“你不是爱大胡了么?你爱罢,他和你很配。你不是为了
他什么都做了么?还来拉我,没脸没皮的人,以你为最。
风净尘又把手缩了回来,突然琴声消失了,一回头,璧儿正在缓缓离去。风净尘撕开喉咙大叫“璧儿,璧儿”,可是璧
儿却像没有听见一想,管自己倜傥不羁的挥着风离去了。
风净尘一回首,珠儿也消失了,他在一片片白茫茫的雾气中拼命的找寻,直到筋疲力尽,软软的倒在了地上,他开始捧
住自己的脸哭泣“珠儿,你在哪里啊?璧儿你别不理我。我孤零零的一个人,好可怕!”
大胡子一直抱着他,风净尘在发高烧说胡话,一个劲的‘璧儿、珠儿、’的,这家伙野心倒是不小,有一个不够,还想
再来一个?还想珠璧通吃。他奶奶个熊,尤其是叫‘璧儿、璧儿的’,像叫亲娘一样的依恋,呸,璧儿有那么好么?怎
么比得上我一次次救你,这会还冒着生命危险将你救出来。日你娘,你敢不看我,想什么璧儿!
他狠狠的把风净尘扔到床上,起身向外看看大海。海上刚刚起风,看样子是要大风大浪来了。怎么办,不行,得找些牢
固的东西把船底给压住罗,不然两人都到海里喂大鱼了。大胡子把船操持好了,这风就起了。海面的浪狂的很。虽然他
们坐的船可以容纳百来个人。可是一艘船上就他们两个,有一个还生死不知,余下的那一个,既要对着无边黑夜,又要
对着一个快死的人,又要对着发飙的大海,一会儿奔下船舱,一会儿冲上甲板,不知如何是好。最后决定,真要海王爷
不容,就一块儿死吧。大胡子又奔回去,抱起了风净尘,坐在床上。
风净尘正在白茫茫的雾气里哭呢,怎么这雾都摇来晃去了,整个人都随着雾在摇。雾里头还有什么东西,自己的身子一
会儿撞在这里,一会儿撞在那里,疼得全身的麻木伤口都醒过来,那痛楚从外到里,一层层的扑向自己的心脏。他开始
还想克制,到最后却实在受不了,开始高一声,低一声的呻吟。他自以为已经惨叫的震天响了,可是在大胡子听来却是
轻轻的微弱呻吟。风净尘叫着叫着,发发现原来他的眼睛只看见雾,后来好像那雾被散了,眼前都是明晃晃的光,他定
定的朝光看着。光圈里有个他想不到的人,是大胡子,难道大胡子也被杀了么?他最终没能逃出去?
风净尘飘飘忽忽的问了一声道:“大胡子,你也死了么?对不起,我没能最终救你们出去,可是我已经尽力了。”说完
这话,觉得全身的气力已尽,痛楚切心,又一次昏过去了。
大胡子气得骂娘,死人头,我要是死人,怎么救你。可是风净尘又晕了,任你怎么摇晃,他就是没有反应。大胡子急了
,都快昏迷了一个月了,醒过来说了句话就回姥姥家去了,那我折腾个什么劲,为奴为婢的侍候了你那么多天,那么脏
的地方都替你一次次的洗,你个王八蛋,敢死了去找什么璧儿!大胡子将他托起来,向给溺水的人吹气一样,一口口的
给风净尘吐气,边吐,边按压他的心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