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什麽人?不知道男子是不能进入後宫的吗?”
稀奇稀奇真稀奇,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别多,竟然有人胆敢闯进她的宝慈宫来调戏於她,不是这小子活得不耐烦了,就
是有恃无恐。不过,说到有恃无恐,在太後面前,还真有这一号人吗?便是当今圣上,对她,也是敬畏三分的啊!
“男子?”青酒一听,赶紧吞了吞口水,先将自己的那一丝色心暂且收将起来,然後道:“那个……我嘛,不是真正的
男子啦,我是太监。”
撒谎也不会脸红。
“太监?!”太後那双冷冰冰的潋滟水眸微染笑意。“哀家还从没见过比公子更能睁著眼睛说瞎话的人了!公子是西凤
王朝的贵族吧?这一点,哀家是看出来了,只是,哀家想不到公子竟然敢明目张胆地在哀家面前冒充太监,怎麽,是欺
哀家久处深宫孤陋寡闻,想来看哀家丢脸的是吧?”
如果不是知道他是西凤王朝的贵族,以他擅闯禁宫的行为,她早喊侍卫了!
“嘎?”
青酒傻住了。
她怎麽知道他来自西凤王朝?更重要的是,她还说他是西凤王朝的贵族,这一点,可是连他自己都是不知道的啊!
──废话,你又不是真正的青酒,所以,青酒的身份来历,你当然会一无所知了!
自己不是个卑微至极的男宠吗?怎麽这会儿又成了什麽西凤王朝的贵族呢?奇怪!
(是呀,青酒不是男宠麽,怎麽一个大翻身,又成了贵族!?好诡异哦……)
第九章
不过,即使青酒觉得自己不可能是什麽西凤王朝的贵族,但对太後能在第一次见到青酒时就能点破他来自西凤,仍是让
他感觉很不可思议。
“你是怎麽知道我是西凤王朝的贵族的?”
青酒厚著脸皮问那太後她是从哪儿看出他是西凤王朝的贵族来著。
不过,听在太後耳里,便成了另外一种意思了。
“公子这是考哀家来了?”
──看看,还以为是青酒在考她呢!
所以当下太後纤眉微挑(有点意外嘛,竟然会有人来考她!),拨了下琴弦。
一阵悦耳的丝竹之声便霎时在大殿中渐渐散了开来,青酒还没来得及沈醉,便听那太後脆声道:“在西凤王朝,有四大
贵族,分别是青、蓝、紫、赤四大家族。想必公子,定然姓青了,是吧?”
神……神了啊!这女子,太不简单了!有智慧的女子,嘿嘿,他更喜欢!
──问题是,你没多少智慧,所以,人家会不会看上你,还是个大大的问号。
“接著往下说。”
“西凤王朝的图腾是凤。皇室中人,身上会佩有以黄玉镂的凤形饰物。非皇室中人,一般情况下是不得佩带凤形饰物的
。而哀家刚才所说的这四大家族,由於受到格外礼遇,王朝允许他们也可以佩带凤形饰物,不过颜色,却依次是青、蓝
、紫、赤。像你们青氏家族,便是以青玉镂成凤形饰物,佩带在身上。公子身上的凤形饰物虽只有一件,但,哀家不是
瞎子,也还是能明白公子是西凤王朝的贵族的。”
凤形饰物?
经她提醒,青酒这才想起自己腰间,是挂有一个以青玉镂成的用来压衣衫的玉佩的,那个玉佩上面刻的图形,不正是凤
凰嘛!
想不到,这小小一块玉佩,竟有如此来历!
只是,他想不明白的是:不会吧?西凤王朝对这太平王朝也太好了些,竟然将自己国家的贵族公子──而且还是最大的
那个族──送到太平来当男宠,这……这也太大材小用、暴殄天物了吧?
难道是……
似乎有个什麽念头在脑中闪了一下,但实在太快,他根本没能抓住,再加上美女在接著跟他讲话,所以青酒只得放弃追
寻刚才那个念头,继续听太後往下说。
“公子,您虽然是西凤王朝的贵族,但,此处系後宫禁地,还请您马上离去,以免有损哀家名声。”
太後怕这家夥在自己的宝慈宫呆久了,会给自己惹来麻烦,於是便马上吩咐他离去。
原来,由於心情不佳,她便屏退了所有的太监宫女弹琴以排遣,所以此时,只她和这个西凤王朝的青公子独处,是以,
如果这事让人传出去了,天知道会成个什麽样子!所以,她这才急著赶他走来著。
“我……”
青酒还想找点什麽借口,多和美人相处会,却听外面的太监一迭声地山呼“皇上驾到!”“皇上驾到!”。
太後一看情况不妙,心中琢磨,此时要让青酒出去只怕是有理也说不清,於是只得道:“你到哀家的寝宫躲一下,哀家
设法将皇上拦在大殿上。切记,不可出声,否则,哀家的名声毁於一旦事小,公子的性命也只怕难保,明白吗?”
青酒这下是知道厉害了,按著她的吩咐,便躲进了里间。
(是啊!我这个假太监和皇上的妃子独处一室,可不能让人知道,否则到时人没偷到,反而给自己惹了一身腥那就太不
划算了。唉,想想,自己还真是有够倒霉的啊,头一次采花,就有人来打扰,呜……想不到自己还会有料事如神的这一
天,皇上,还真的爱到这个女人这儿来,只是,这种料事如神,他可不可以不要啊?呜……
──可怜的青酒,还不知道外面那美女是太後来著呢!如果他知道自己公然调戏的人竟然是太後,看他吓成什麽样!)
“皇儿见过母後!……”一个明显年轻的声音传进了青酒的耳朵里,让他都震惊得不能提了。
母後?!什麽意思?
“皇儿一向忙於国事,怎麽会有空来看望哀家?”
由於新皇李云风还算一个勤於政事的好皇帝,所以,除了每天必须的晨昏定省以外,其余的时间,他是很少过来闲逛的
,因为他没有时间嘛!
太後的回答,坐实了青酒的疑惑,也让他霎时心中呼天抢地地哀嚎起来。
原来,外面,那个让他感觉美得不能行的美女,还真的是太後来著!天啊!看看自己走的好运吧!泡妞竟然泡到太後头
上去了!他有几颗大好头颅够砍啊?他的运气,怎麽就会这麽背呢?可恶!可……恶……
“皇儿听说母後这几日夜不能寐,便过来看看您是不是身体有哪儿不舒服。”
好怪哟,这皇上,怎麽著说,听声音也大概有二十多岁了,而太後怎麽看,也不像会是有足够的年龄可以当得了皇上老
娘的样子呀!难不成,这皇宫还真有什麽秘方可以永葆红颜不老的?那改天他可得好好向太後大美人讨教讨教!也许有
那麽一天,他要是能再回到二十一世纪的话,就可以把这些写出来,然後冠上“正宗宫廷配方”的字样给卖出去,相信
仅靠这个,他就可以狠发一笔横财了!嘿嘿!
──一时忘了凶险的青酒,还能兀自做著发财的美梦。
“劳皇儿挂心,哀家没事,想来大概是天天无所事事,每天休息得够了,到了晚上才会睡不著的吧!”
“这样啊!不过,皇儿倒是想是不是被褥长久没有更换,有些硬了睡著不舒服的缘故,所以,皇儿特地吩咐小三子从内
务府拿了些松软的锦被软枕过来,想给母後换一换。”
太後还来不及阻止,便听那皇上接著吩咐道:“小三子,吩咐人把东西抬进来给太後更换好。”
“……”
一直以遇事从容镇定著称的太後平生还从未像今天这样慌过,她一个百米冲刺──从没跑得这麽快过──挡在了小三子
等人的前面,道:“不用了,我的被褥好得很,不用换了。”
天!如果说刚才在大殿上要是被人撞见了她与青公子独处一室她的清誉会毁於一旦,那现在,要是让这一群人在自己的
寝宫里发现了那个给她带来了如许多麻烦事的莫名其妙陌生男子,她就根本不会再有什麽清誉可言了!
天啊!谁来救救她啊!她真的是好无辜好无辜的啊!
“母後,不管是不是被褥的原因,换换试试看吧!”
轻轻将今天的行为举止变得有些怪异的太後拉至一旁,李云风便吩咐小三子将那些个装著锦被软枕的箱子抬进去。
太後被他一拉,再想拦阻,已是不及,只能眼睁睁地看著悲剧的发生。
第十章
“咦,你是谁?站在那儿干什麽?”
首先进去的小三子自然第一眼就看见了那个叫青酒的家夥。
“我是新来的太监。……”
借口好烂哦!
太後都快晕了,看向那家夥的腰间,佩饰不知何时已被其摘下了,总算还有一点点……点心眼。
“新来的太监?”
小三子疑惑地对他扫来扫去。
而一旁的皇上李云风的表情,更是高深莫测。
“是啊是啊!他是新来的太监,今天刚刚前来报道,所以还没来得及换上内侍服饰。”
太後赶紧插话。
“小青子,你还不赶快下去好让小三子给哀家换被褥?”
没法子,一时太急,不知道该给这位青公子起个什麽名字好,太後只得直接用他的姓起了个太监名。
“小青子?太後宝慈宫最近好像没新添太监啊!”
小三子是太监大总管,别的宫的事他是不太知道啦,不过像是皇上啦太後啦宠妃啦之类的大人物其寝宫中的人手,向来
都是他亲自挑选好送去的。
──安排在太後皇上宠妃身边服侍的人,即使不是自己的亲信,至少,他也不会挑一个他所不认识的人进去啊!所以如
今见了这个叫小青子的太监出现在太後的寝宫,他能不起疑惑吗?
“怎麽,小三子公公,你这是在怀疑哀家所说的话吗?”
当太後就是这个好,没人敢跟她叫板。所以当下,她便面罩寒霜很有力度地冷声反诘那个太监大总管。
“不……不敢……”
小三子一哆嗦,本想解释的话还未出口,便听一旁的李云风道:“小青子,你还不下去?难道还要太後请你不成?”
青酒早已吓得快没气了。
这是第一次,他发现原来皇宫,还真不是闹著玩的,刚才的火药味,真的是很浓啊!看来自己下次要想钓美人,得小心
才是,可千万不能像今天这样胡走乱闯了!
“是,奴才这就下去。”
学著影视剧里的样子,青酒赶紧胡乱施了个礼,然後便赶紧一溜烟跑了。
跑回自己的住处,青酒赶紧朝四周看看,还好,没人跟踪自己,看来,自己的老窝还没暴露!
“HO……HO……,好险!好险!”
好险他就被当成调戏太後的色狼给处决了!也真是的,那个李云风,干吗早不来晚不来,偏偏那个时候来?真是的!
真是没想到自己的运气竟然会好到这等地步!
有些人,在这宫里,由於地位低下,只怕一辈子也不可能见得到皇上太後,而他,竟然在第一次独自偷溜出来玩的时候
,就能在宫里几万人中碰上了当今世上最大号的两个人物,真是……不知道该说是幸运还是倒霉了!如果能再回到未来
的话,也许,他有必要买两张彩票试试自己的运气是不是真的就那麽好来著!
却说青酒还正在心惊胆战地庆幸著自己还好没被人拉出去砍了呢,却听身後猛地响起一声惊雷。
“好险什麽?你这是去了哪儿?!一幅做贼心虚的模样?”
把个惊魂未定的青酒当场就吓得扯著嗓子“啊!”“啊!”地狂叫了起来,根本没去注意说话的是晋思而非别人。
“你叫什麽叫?”
晋思听他又是那种很暧昧的惨叫,气急败坏地赶紧上前捂住他的嘴,不让他出声。
“我不是跟你说过,不要那样叫吗?”
天知道他什麽也没干过,今天居然有别的男宠劝他节制点,说什麽他跟青酒的事他们都知道,但也不要天天老那麽惊天
动地的,就不能对青酒温柔点云云,听得他差点跟那家夥干架!而这些,全拜这个叫青酒的白痴三五不时就喜欢鬼叫所
赐!
像这家夥这种德性,还好他们之间是没点什麽,那要是有点什麽,依他看,那起码会闹到全世界都知道!真是气死他了
!
青酒被他紧紧捂住了嘴,好不难受,轻挣了几下没挣脱,便用上了功夫,一个“四两拨千斤”,便立马从晋思手下解脱
了出来。
“你会功夫?!”
虽然青酒失忆後曾说过他会点功夫的鬼话,但今天真正看他使出来,却让晋思真正诧异了。
他原以为青酒说他会功夫只是随口说说吓唬吓唬他的,但如今看来,却是真的。
可是奇怪的是,青酒什麽时候、在哪儿学的这功夫来著?
五年的相处,时间并不短,而据他所知,青酒并不是那种深藏不露的人,所以,他会不会武功,那是他早就了解的事实
,不是吗?
但,一个人,怎麽可能在失忆後,竟然会那些他本来不会的东西?
这是绝对不可能的事!
青酒,在这一刻,让他感觉,好陌生。
第十一章
他终於明白,失忆後的青酒,再也不是他所认识的那个青酒了!他也不能把以前对青酒的认识,再套在眼前这人的身上
。
失忆後的青酒,已经性格大变到需要他重新认识他了!
──当然,他是不可能知道,眼前的青酒,早就不是青酒本人,而是另一人,这个,除非青酒自己说出来,否则,终其
一生,他也是不可能知道的。
青酒会说出自己的来历吗?
当然不会。
他再不聪明,也知道可以利用青酒的身份,在这儿过日子啊!何必把自己变成他们眼中的陌生人?
却说青酒听晋思那种诧异的语气,这才想起,自己刚才,竟露了一手!而据他所知,以前那个青酒,是不会任何功夫的
!
“也就一点点皮毛啦!”
这是真的啊,他真的只会一点点皮毛的。
“你什麽时候会的功夫,我怎麽不知道?”
晋思怀疑的眼神像是警犬嗅到了海洛因的味道,胶在青酒的脸上不走。
“那个啊!是我小时候的事啦,那时父母看我身子弱,让我学点功夫强身健体来著。”
这也是真的,只不过,那是水痕小时候的事,而非青酒的。所以,晋思当然不可能相信。
“那以前怎麽没看你使过?”
“呵呵!”青酒开始傻笑了,好半晌才道:“我本来是忘记了嘛,但这次一失忆,近来的事情记不得了,反而是记起了
很小很小时候的事。”
这个谎撒得,还真是有够没水平。
──青酒,还真是有够笨的喔,每次撒谎,都是这种没水平的调 调。
所以,这样烂的谎,当然很难让晋思相信。
“是……吗?”
晋思的口气里,仍带有十二万分的怀疑。
“不相信拉倒。”青酒怕他再接著问一些他难以招架的问题,赶紧转移话头,问道:“你刚才躲在我房里吓我做什麽?
”
一问完他就後悔了,这不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嘛!果然……
“哼!”晋思这才想起该问的事被他刚才一搅活没问出来,於是便接著恶狠狠地盯著他问道:“你给我老实交待,刚才
才转眼那麽一会儿功夫,你就溜到哪儿去了?还弄得一幅慌里慌张的样子!是不是又弄出了什麽烂摊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