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燕国这源头也是难得一见的,两位将军,可是喜欢?”
“白雕酒?”宣牧听了也是有些惊喜,道:“这可是难得好酒,烈烈如火,何况又是二十余年的老酒。还说什么,快去
快去!”
时五月二十三日,燕国防卫过甚,夏一应军伍之事俱停,然燕国损地近半,只余雁门、幽州、凉州、西煌、宸州,并青
州、琼州、并州等郡过半之地。
第十一章 登临帝位
时五月二十三日,诸事皆清,众臣以殓葬事毕、叛乱平灭、时局安泰清明,而国不可无君为言,请太子登基。太子曦允
,着令简礼仪从 事。众皆曰然,诸事平顺,至二十五日,万事皆备,太子曦遂着冕服,于正殿雍和殿之外高台上祭祀
天地、祖宗。
风声如水,脉脉然地抚过,将那衣衫微微牵起。凤曦微微眯了眯 眼,仰首四方,见得四方皆是那行礼而低下去的臣子
侍卫等,心中便是生出一股威临天下,莫敢不从的征服欲。
但转过身来,看得那层层叠叠的各色人等之中,那一抹清逸的白 衣,凤曦心里不由微微一动,顿时间便是将满腹的威
严征服之感抛了个干净,只凝视了半晌功夫,才是慢慢地从高台之上下来,领群臣至正 殿。
仰首行去,眼见着雍和殿在前,宰相道:“告祭礼成,请即皇帝 位”。那百官听闻这话,便是拥簇,将那凤曦扶至殿
中金椅上,方才按着品级排班,待得排班齐后,众大臣鞠躬,奏乐。然后众大臣三拜,平身,乐止。然后再三拜,平身
,乐止。宰相承传唱众官皆跪,捧宝官开盒取玉宝(即皇帝的玉玺)授丞相,宰相捧宝上陈道:“皇帝登大 位,臣等
谨上御宝”。然后尚宝卿受宝,收入盒内。
其后,百官上表称贺。大乐鼓吹至乐止,百官行礼方才罢了。这一番作罢,便是那各地各级的官吏等,送上那些祥瑞等
物。
不论是那玉生肉芝,天降奇石,抑或是闻有凤鸣,百鸟咸聚等祥瑞之事,平白的在各地出现,期间送上的各色事务多不
可胜数。凤曦看得这些,心中虽是厌烦,但脸面上却是露出恰到好处的沉静威严。只淡淡看来,不露丝毫情绪。
各地的官员久居一方,看得这新帝神情淡漠,也不敢多看多言,只将手中的那些祥瑞禀报一番,送上异物。便是躬身而
退。
绕是如此,这也花了尽一个时辰的光阴。只这一件事作罢,一应事务便是做定,凤曦这一番话说定,这登基大典便是做
定了。本来此时,倒是还有册后的仪式接上,只是凤曦为太子之时,其未曾纳妻立妃。这一步便是省却了。
如此一来,今日登基大典已是做定,凤曦宣召之后。便是退朝,往那夏宁殿而去了。夏宁殿,本就是历朝历代夏帝所居
之处,居处甚大,有殿堂六处。先前夏帝凤瑜所居之处为致远堂,而凤曦自看了夏宁殿 后,早便是指定一处殿堂,亲
自提名为清梧堂,一应摆饰设置俱是清淡阔朗。素净散淡。
此时时近午后,那清梧堂之中,凤曦早是遣退了一色人等,只与裴煦两人并肩而坐。稍事歇息之后,且不论其余之事,
两人却是现行取来那宫中窖藏熬炖出地鱼羹吃了些,便是纷纷将那澎得凉而不冷的冰糖莲子汤勺起一碗,尽意儿吃了些
。才是放下。
这清凉的汤一入口中,那今早至此时的炙热之感,便是消去了泰 半,裴煦微微吁出一口气,松懈下躯体,懒怠得再行
进食。
凤曦看着裴煦如此,却是摇首,取来荷叶粥半碗余,又布下荔荷大鸭、梅子 鹅、糟烩鞭笋、三色豆芽、鲃肺汤等菜肴,
虽是多有半是肥腻之物。但却也清淡爽利,极是入口顺滑的。
因着这一事,裴煦却也不甚拒绝,只略略将这吃了大半,才是放 下,凝视着凤曦,叹息道:“光阴荏 ,不知不觉间,
恍然间你便是从一不知世事的婴孩长成成,细细想来,倒是又有一番味道在其中。”
“说这个做什么?”凤曦微微一笑,眼眸中闪过千百般地情绪,嘻嘻笑道:“且先喝些 霜罢。我还是有些事要与煦你说
的。”
裴煦看了看那青瓷碗中的 霜,微微皱眉,稍一思虑,才是皱眉道:“怎么着,难道你初登大宝,竟是要着手改革之事了
不成?”
“我想的你担心什么事。”凤曦微微笑着,神情却是十分的自信,嘴角噙着一抹笑意,温然道:“煦,你所想者,不过
是初登大宝,根基不稳等事。但这时却也有个好处。你忘了前些日子,那以叛逆谋反一罪而灭去的百余大家贵冑么?此
时改革,想来这些官吏之中便是损害些利益等,也不敢善加阻拦。我等只需徐徐图之,便是可以了。”
裴煦听着凤曦如此说来,却也有些意动,但再行思虑一番,却是又有些问题出来,抬眉便是道:“所谓独木难支,众则
成林,朝中大臣等纵使不甚阻拦,但若是无个人倡议乃至于推动,便是那加意垂问此事,怕也难以长久。”
听着裴煦这般说来,凤曦却是有了十分的把握,笑着道:“煦,这你却是不必担心。自然,朝中那些个有声望的大臣多
半是守成沉重之 人,不会推行此事,但若是旁人眼中,我这些年来地心腹,想来便是那些大臣,也是多有些避让之心
的。如此,调来两人,便是可做定此事 了。”
“这法子倒也极恰当。”凤曦思虑一番,再三斟酌,才是应可了这一提议,只是再行思虑一番,却又是皱眉,道:“这
个法子虽好,但只一件,你要调来何人?要知晓一事,凡改革者,得罪之人极多,多半落不得好下场。那黎 等人且不论
褚无羁、言云等也是将来难得的人才,若是为此而失了这几人,却是可惜。”
凤曦听着裴煦慢慢说来,当下也是颔首,笑着道:“这些年来,那褚无羁等人相助甚多,况且才干过人,难得地是品性
极好外,竟也懂得和光同尘的道理,我这做皇帝的,自是不会让这几个作此事的。煦,你难道就未曾想过,那狄祀、吴
鞅两人,却是个上佳人选么?”
“狄祀、吴鞅?”凤曦念了两人名字一句,眼前不免回想起这两人的事来,思虑半晌,才是道:“这两人机敏狡诈,善
于迎合上心,又是颇有些才干,确是作此事的人选......”
凤曦看着裴煦也是同意,当下便是一笑,道:“煦,你也是如此以为的?那看来这事倒是不甚难处置了。”
微微勾起一丝笑意,凤曦盈盈而笑,却又是与裴煦商讨起其余事务来。
第十二章 挥斥之间
纹龙金箔轻纱罗做的帘帐被微微卷起,室内燃出的沉水香。云雾一般轻轻在空中徘徊,映衬着室内的设置等端正庄重,
浑厚凝然。
凤曦独自高踞于黑漆朱绘百宝嵌楠木椅上,神色淡然,手却微微斜倚,靠在那椅搭上,凝视着稍远处的五六人,微微笑
道:“今日早朝方才罢了,诸位卿家又有何要事?难道方才又出了什么缘故不成?”
位于下手的几个大臣看着凤曦闲淡的模样,嘴唇微微蠕动,然思虑半晌,又是唯唯诺诺说不出话来了。
凤曦看得如此,不由微微挑眉,笑着道:“也罢,且待我一一问 来。”说着,凤曦的眼神便是转向那坐在左上首的人
,温然道:“此 事,穆皇叔,您来得最是早,又身为宗正,不再早朝之内,想来必是有要事,您但说无妨。”
穆王闻言却是起身微微低首,而后看了那几人一眼,淡淡然的道:“陛下却是不必在意,这几位大臣,想来却是与臣所
思虑的乃是一件 事。”
听到这话,凤曦眼中闪过一丝浅淡的光亮,那一抹嘲弄之色没去,只温然而笑,淡然与这穆王道:“皇叔倒是好眼力,
只这一眼,便是看得出诸位卿家的心思。也罢,这同是一事也好,非同一事也好,皇叔且先行说出来罢。”
“陛下眼光如炬,自然也是晓得臣等所想的。”穆王沉静地说出这一句话,让凤曦眼眸一暗,却是又恭敬道:“臣等所
来,非为别的,只一件事:奏请陛下立后!”
说道最后一句。那穆王却是躬身不起,将那六字一字一字的说来。
看着穆王如此言辞行事,凤曦也是微微眯了眯眼,若有所思地凝视着穆王良久,才是后仰靠在那椅背上,沉声道:“皇
叔,你是说让朕立后?”
“是,陛下!”穆王依旧是躬身而立,虽是看不出神情,但从那声音之中还是能听出其冷肃之意:“陛下。您登基之前
,几番风雨交错,虽是年二十,但未曾有甚娶妻纳妾。此事原不该臣等过问,但后宫无 人,外则有失国威,内则子嗣
难续。万望陛下斟酌。”
凤曦听得这般话。思虑一番,心中倒是生出一分兴味来,只是这后宫之事,虽是事在必行,但若是如此轻易通过了,却
是可惜了。想到此处,凤曦眼光一冷,凝视着穆王,道:“穆皇叔。这等家事,何须如此牵扯?不过是些许小事,日后
自是会了结的。”
穆王听得如此话来,却是猛然仰首。直眼看向凤曦,面色却是变 了:“陛下,皇家之事皆是国事。何况是如此大事!
”
“哦?”凤曦冷哼一声,看着几个因着穆王之话而纷纷起来躬身而立的臣子,才是笑道:“皇叔,这立后乃至于充纳后
宫之事,可是您所想得地?”
“这......”那穆王略略一沉虑,便是毅然道:“此事初时虽不是臣所想的,但臣非草木傀儡之人,自然也是百般思虑
之后。才是面见启禀于陛下。”
“果是如此。”凤曦闻言鄙夷般说了一句,便是抬首凝视着穆王,道:“想来皇叔这一阵子是高朋满座。门庭若市罢。
却不晓得,劝说皇叔之时,可有些卿家口中随风,带出些立后的上佳人选否?”
凤曦这话一说,穆王却也不是将那年龄白活的人,自是立时晓得凤曦话中的意思,当下里虽是欲开口再言,但细细思虑
一番,却是不由露出一丝苦笑,道:“陛下目光,臣甚为佩服。虽此事必是要做的,但臣这些时日来困于诸位大臣之中
,早已是有了先入为主的念头,便是失了那公允之道。却是无法再行奏议于陛下,万望陛下恕臣之大罪。”
说罢,那穆王长身行礼,竟是多有些惭愧之意。
听着穆王如此说来,凤曦便也露出些笑意来,忙亲身出座,将其扶起,道:“皇叔何罪之有,只是为那些攀龙附凤之徒
所扰,又思虑此与国事甚为有益,方是亲自前来奏议的。此乃国事之争,且不必如 此。”
听着凤曦如此说来,那穆王的脸色却是微微好了些,感激地与凤曦说了一些话,才是告退而去。
这穆王一退,其余的臣子也是坐不下去了。想那穆王尚且如此,自个不过是稍有些体面能耐地臣子,还敢如何不成?这
是其一。何况看着情形,陛下于此多有抵触,只认为这乃是贵戚家的攀龙夸耀之心,心有不满。若是再行开口,还能落
得如何的好下场不成?
想到这里,这几员臣子忙忙也顺着穆王之话,一并求去。凤曦却也晓得他们心中所想,便是挥手让其退下。
看着这一行人为那帘帐所遮掩去了,凤曦微微闭眼,吁出一口气,又思虑了些时候,才是起身往那东边的窗牖而去。
推开窗牖,外头一株极浓密碧翠的梧桐树便是落入眼中,凤曦神情微微柔和下来,嘴角便也渐渐露出一丝沉醉与甜蜜的
笑意。如此呆立良久,觉得丝丝凉意浸入,凤曦才是合拢窗牖,坐回到那椅子上,带着几分甜蜜,如初见了生人的孩童
一般微羞地笑着,喃喃道:“煦,想来此事之后,那些大臣很快就会找着你说话了。他们必是想着请你初面劝 说,方
是能水到渠成......”
“只是......”凤曦地眼光微微闪动,勾起一丝媚入骨髓的笑意, 道:“我可是不会让你如此轻易说动的。不然,怎
么让你在忧虑担心之余,生出几分歉疚之情?毕竟,你也是猜出了我的一些心思,在百般踌躇之后,为难着这似乎牵心
于你的人,怎么着,也是会多多思虑些 的......”
真是想要早些听得你说的话,看到你说话间的神情心思,你看得我痛苦之时的模样,是否会多思虑些东西......
凤曦地手微微抚过那大案之上的书册,心中一番思虑后,眼中嘴角便俱是露出极是温柔极是甜蜜的笑意来。
番外之相欢深处倦睡去
夜色入暝,高烧明烛。檀香与紫丁香蒸腾出的香雾在空中糜糜然飘浮,越发得添上软濡的色调。
将银钩上的烟霞色鸾凤和鸣妆花纱帐子垂下,凤曦转头看向裴煦,却见他神情略微局促,只凝视着枕上的花纹,半晌的
工夫,竟是未曾眨眼。
微微一笑,凤曦轻轻俯身,低首于裴煦的耳边道:“煦,你紧张 么?”话才说罢,凤曦便是看得裴煦耳朵微微颤动,
极是粉嫩。
凤曦眸光一动,不由低首,轻轻地含住那耳垂,极磨人地啃噬着。
“曦儿,你真是要继续?”感觉到凤曦似乎不愿意轻易放过那原是极敏感的耳垂,裴煦微微侧过头,低低地说道。
“这种情景下,还这麽说......难道,你后悔了?”凤曦刻意重重地舔 吸允了一下,才是放过那泛红的耳垂,低首在裴
煦的耳边轻轻笑 道。
听到凤曦如此说来,裴煦面色微微一变,转首凝视着凤曦,皱眉 道:“我若是不情愿,又是如何?”
“别气恼。”未等裴煦说出话来,凤曦已是搂抱住他,仰首便是将裴煦的话堵在嘴中,细细地缠吻。
“唔......”裴煦低低地咕哝一声,感到口中一阵麻痒难耐,带着一丝失措,他不由越发得弓起身躯,承受着凤曦越发
肆意的唇舌。
感到裴煦的躯体越发得酥软,凤曦眼中闪过一丝欲念,手便是如略带急切地扯开那湘妃色的宫绦,褪下大红衫衣,探手
进去。
触手处,一片温软如玉。颤颤然凝成丝罗一般的顺滑。
微微抬首,凤曦看着那唇齿分离之时,勾出的一丝暧昧的银线,低低一笑,便是将两人身上地衣衫全然褪去,才是俯身
,将裴煦的长发散开。
“曦儿?”
裴煦讶然,抬眼看向凤曦。但见的他将自己的长发一般散开,微微笑着,低下首。自在裴煦的身上落下无数带着湿意的
碎吻,直至弯曲的脚背。
如此再三。
裴煦眼中沁出一丝濡湿,脖颈仰起,勾出一道极秀丽的弧度。凤曦的眼光缓缓下滑,看得那脖颈间细致的肌理下,包裹
着微微滑动地喉 结,不由凑了上去。张口细细地噬咬舔舐。
“嗯......”
脖颈间微微酸痛麻痒的感触,让裴煦眼中越发得浸出几分湿意,一声低低地软濡得不可思议的呢喃声便是溢出喉间。
檀香靡靡,裴煦微微仰首,感到躯体仿佛不再自己的掌控之中般,神思昏沉,只能任由凤曦摆布。
檀香与丁香的催情效果,果然是好的。
裴煦正是软绵绵地想着,突然间。一丝醇然的酒便是落入自个地唇中。